光刃般的灵族飞行器从浑浊的大气层中脱离了出来,它赶在身后星球彻底滑入深渊的前一刻挣脱了出来,巨大的塌缩引力没有抓住它,灵族的造物以惊人的速度与敏捷性飞行到了安全的距离。
艾达拉德站在舰桥的窗后,他见证着那颗古老的星球彻底走入了自己的末日,它本来一般在银河系内,一半则在无尽虚空中,而现在,它从中央裂开了,巨大的伤口在神殿的位置击穿了地心,随后整颗星球一分为二。
光明面的这一半碎裂爆炸成了满天流星,而黑暗的那一半则连光芒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彻底的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们既然逃出来了,妈的,艾达拉德,你可没说过欢愉女王也在那儿!”在悬浮驾驶椅上的尹芙蕾妮转过身来,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表情一阵扭曲的疼痛感写在脸上。
“我的确不知道她也在这儿。”“死神在上,你那梦就只有那一点东西吗?我们差点就完蛋了。”“但我没有,就如梦境中那般。”“那你的梦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会差点死在星球塌方里?妈的,艾达拉德,我是当过海盗,但我不是绝地飞行员。”
艾达拉德没有回应他,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星球的最后火焰,它的生命之火正在最后的燃烧着,“星辰终会燃尽,黑夜注定到来,黄昏升起,但第二天黎明太阳还会升起来吗?”
“谜语?艾达拉德这儿没有外族人,说人话。”尹芙蕾妮不耐烦的说,她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吸着气,艾达拉德转了过来,“你和人类呆的太久了,我的姐妹,你现在说话的方式都和他们一样。”
“要你管,神棍。”尹芙蕾妮刚骂着就停了下来,她弯着腰和月经了一样,但灵族没有月经。
“你怎么样?”“和tm怀孕一样,而且快生了的那种感觉。”“你经历过?我是说。”“没有,废话。”
尹芙蕾妮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表情逐渐平复了下来,艾达拉德正准备上来查看就被她摆手制止了,“没事,她没对我做什么,就是打了我一拳,妈的,那死婊子,等我找齐了老妪剑,要给她也………”
艾达拉德看着表情扭曲的尹芙蕾妮,她高声咒骂起来,用最适合拿来骂人的人类语言,甚至还有几句太空矮人的脏话,不得不说,灵族的语言天生不适合拿来骂人。
先知走到了窗前,他的手掌上浮现起了那三圣之心的样子,三枚悬浮的石碑在他面前旋转着,尹芙蕾妮看着那东西,揉着肚子站了起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这一趟差点被欢愉女王弄死值得吗?”
“我想是的,姐妹,命途已经指出它的道路,灯塔已经在闪烁,朦胧迷雾中,礁石浮出了海面,切莫与它相撞。”
“说哥特语。”
艾达拉德沉默了回去,他酝酿了一会儿才在尹芙蕾妮也来到身边后开口,“用人类的语言来说,这东西是一件未来可以决定宇宙命运的圣物。”
“宇宙的命运?又是我们一族到毁灭边缘之类的废话了吗?”“很遗憾,这次是整个宇宙到了毁灭边缘,那个被称为帝皇的个体,他,已经走上了自己的最终道路,没有别的岔路了,这一次,他会一走到底。”“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只有毁灭。”
尹芙蕾妮大吃一惊,她皱起眉头来露出不解的表情,“他要毁掉自己的种族?为什么?他已经恨我们到要拉上整个宇宙垫背了吗?”
艾达拉德摇了摇头,他捧着圣物走到了一旁,碎裂星球的火光已经暗澹了下去,朦胧的光芒泼洒在先知的面容上,“他从一开始,从他诞生的那一刻,人类的萨满们创造他时,甚至在更早之前他就只有一个目的,毁灭混沌。”
“我早就知道了,人类帝国,人类的崛起都只是这个目的的附属产物,一个支线任务能完成自然最好,但如果不能,那他会完成主线。”
“你是说,帝皇认为人类现在已经没有希望,所以放弃了他的族人?”
“然后准备不惜代价摧毁混沌,是的,我的姐妹。”艾达拉德回应道,尹芙蕾妮沉默了下来后双插双腰,“他简直比我们那些先知还疯子。”
“我们的先知同胞是出于骄傲与羞耻感而决心不惜代价摧毁色孽,而他不同,他只是为了摧毁混沌而要摧毁他们,复仇,这便是黄金王座为他留下的唯一执念。”
艾达拉德的脸反射在灵族飞行器的立场窗户上,他的眼睛扭曲在上面,眼神中反射出一颗闪烁金星,那是在遥远银河系核心的光芒,“黄金王座是一个折磨的天赐之物,姐妹,不是因为它所带来的痛苦本身,而是因为它会燃尽你的一切情感,一点点的,让你变成一具空洞的活尸,只会留下最后的一个念头,那灵魂的本质。”
“和混沌四神一样?”“是的姐妹,你发现了,黄金王座就是邪神的创造源泉,当帝皇建造它时,便知道它的作用,当他坐上去时便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艾达拉德昂首说道,带着尊敬又敬畏的语气,“他知道,自己将被燃尽,只剩下那唯一一个执念。”
“黄金王座总会留下些什么,恐虐是杀戮,奸奇是诡计,纳垢是腐化,色孽是欢愉,而帝皇,我的姐妹,他与他们都不同,他只有一个目的,唯一一个那就是复仇,不惜一切的向混沌复仇,就算达上全宇宙也一样。”
“见鬼………”尹芙蕾妮感叹道,她看着那碎裂的星球,想象着宇宙也会变成这样,“有人能阻止他吗?”
“有,维托。”艾达拉德说道,尹芙蕾妮听着那古怪的声音,“你不确定对吗?”“恰恰相反,我很确定,姐妹。”
“混沌四神无法战胜他,他镇压着网道,金色的太阳驱逐着混沌四神的力量,就算他们团结一心全力撕开一道裂口,也只能将更多的恶魔与军队送入银河,而面对团结一心,在原体归来上下一心的人类时,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混沌真有把握,那阿巴顿就不用打十三次了,事实也证明,依靠现在的实力混沌不可能击败帝皇。
“他们需要一个可以替他们击败帝皇的人,就像当初的荷鲁斯,但这次他不需要认可混沌,在上次时帝皇还没有到可以威胁四神存亡的地步,而这一次,四神已经没有资格挑三拣四了,他们需要一个人,无论是谁,击败帝皇,拯救他们与全宇宙。”
“哼,没想到四神既然会有和我们立场一致的一天。”“命途就是这么诡变啊,姐妹。”“所以,那个人就是维托?”
艾达拉德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除了他谁合适呢?他是实体宇宙中唯一一个可以与帝皇匹敌的人,虽然暂时个人力量还不够面对成神的帝皇,但他可以做到其余的一切,他是至高元帅,轻手一挥便可以让半个帝国跟着他进军泰拉。”
“星界军,海军,法务部,审判庭与刺客庭都是他一手缔造的,许多原体尊敬他,远胜于帝皇,很多星际战士会为他而战,而这一次他与荷鲁斯不同的是,荷鲁斯当初只是个普通的战帅,他其实不知道帝国的很多秘密,但他不同,维托知道帝国的所有秘密,泰拉地下的宝库,火星囚禁的虚空龙,还有更多禁忌的秘密,他知道怎么把它们变成自己的武器。”
“而这个圣器,可以为他解决个人能力的问题,对抗帝皇。”艾达拉德举起了三圣之心,他看着那东西在眼球上反射着光芒,“那你在忧虑什么?他会取胜。”
“我所担心的不是他能否取胜,姐妹,我担心的是之后,黄金王座的诅咒,就像她说的,那是银河系的意志化身,它,总需要一个皇帝。”艾达拉德忧虑的说道,很少见大先知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算是之前灵族生死存亡时也没有过。
“你担心,维托坐上王座?但假如他能关闭网道呢?这样他就不用一直坐在上面,被王座燃烧了………”
“不,姐妹,王座不需要你一直坐在上面,那是一个诅咒,只要你坐上去过就再也无法脱身了。”艾达拉德说道,“他会被烧尽,只剩下一个执念,变成新的帝皇。”
尹芙蕾妮皱起了眉头,双手抱怀的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番,但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维托的感情太复杂了,他比帝皇更像个人,他会留下什么执念?”
艾达拉德转过身来去,他的眼神中蕴藏着答桉,尹芙蕾妮看懂了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莉莉丝?”“是欢愉的姐妹,莉莉丝和欢愉女王是一体的,我的姐妹啊,维托与帝皇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会爱。”
艾达拉德转身看着窗外漆黑的银河,那里什么都没有,“这成就了他,但我只怕也会毁了他,王座会烧尽他的情感,只会留下爱那一个,而那爱,只会属于在他内心中最执念的那一个。”
“就像她说的,他会和自己一起携手登上王座,现实的皇帝,与虚无的女皇,只有阿苏彦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未来,但只有一点事可以确定的,那个未来,没有艾达灵族的容身之地。”
尹芙蕾妮懂了,他知道艾达拉德在忧虑什么了,她已经忘却了疼痛,摁着自己的老妪之剑,“现在怎么办?”“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摧毁色孽,连着她的姐妹一起,让维托登上王座时再无执念。”
艾达拉德转了过来,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开口,“这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你无法想象他对此的怒火会是什么样的,你不能告诉任何与你合作的人类,尤其是那个基里曼,我知道你和他有书信往来。”
“我知道,他挺可爱的,但………见鬼,莉莉丝到底和他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的情感到这般田地,看起来,对方也一样……………”
艾达拉德没有回答,尹芙蕾妮翘起了眉毛,“你知道对吗?”“我知道,但我不会说,这也无关紧要,做我们该做的事,你必须找到剩下的老妪之剑,做好准备。”“那你呢?”“我会去寻找未来的道路,预言,从来不只有一面而已。”
艾达拉德说道,他看着手中的圣器,“我也会告诉他踏上道路,只希望,我们能比他更快吧,我的朋友啊,我真的希望,我们永远都是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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