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元道长忽然的这般,骇的众人惶惶不安的看着沐云瑾,似乎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沐云瑾面上的情绪却是淡淡的,叫人看不出她在思量些什么。
淡淡的瞥了那装模作样的敬元道长一眼,沐云瑾走近沐子杰的床榻,替他掖了掖身上的薄被后,欲要伸手去探那沐子杰的体温,生怕他忽然又烧了起来而不知。
然,伸到一半的手,却被人给钳住了手臂……
沐云瑾垂眸看去,见是那敬元道长,而他面上的神情是更加的惊惶了,不禁蹙眉喝道:“放肆!敬元道长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见状也有几分不悦了起来,精明的厉眸紧紧盯着那敬元道长钳着沐云瑾的手,疾言厉色道:“敬元道长先是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令人心慌,如今又是这般的失礼,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又是何用意?当我沐王府是什么地方了!?”
那敬元道长先是惊恐万分的看了沐云瑾一眼,惶惶的松开了钳住沐云瑾的手后,叹了一声:“孽缘!孽缘啊!”
“此事本与贫道无关,贫道却不忍见一条生命就这样的消失,出手相救了一下,如此怕是要泄露天机而折寿了!”
生命消失!?
泄露天机折寿!?
“敬元道长此话何意!?”
老夫人不禁被敬元道长话中的这几个词汇惊了一吓,她与蔡嬷嬷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让敬元道长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敬元道长面带古怪的看了沐云瑾一眼,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后道:“还请沐大小姐恕贫道无礼,请移步到这边来,莫要靠近病者为好。”
沐云瑾似笑非笑的看了那敬元道长一眼,却是配合他所说的站到了他指定的位置,眉头轻挑:“如此便好了吗?”
老夫人看了看沐云瑾,又看了看敬元道长道:“敬元道长这是……?”
那敬元道长却是叹气道:“唉!劫,都是贫道的劫,贫道早就算出命中该有一劫,惶惶半生,不想却是在这给撞到了……”
老夫人眉头微蹙,一脸的不解:“敬元道长话中藏有玄机,老妇不明,还请道长分析一二。”
只见那敬元道长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样,以拂尘的尾端指了指病榻之上的沐子杰道:“病者为二子,生于阳年阳月阳日阴时,宅于西北方向,乃为阳中带阴。”
话落,又道:“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可是,唉!”
他看了沐云瑾一眼,又问:“沐大小姐位居方向可是东南方?”
“正是。”
老夫人看了沐云瑾一眼,有些不解的应着,不明白这与沐子杰反复发烧有什么关联。
那敬元道长却是摇了摇头道:“坏就坏在这了!”
他以拂尘的尾端指着沐云瑾道:“沐大小姐出生于阴年阴月的阳时,阴中带阳,位居东南方,一切都与病者相反,且她为大,病者为小,又高病者一等,压他一头,难怪!难怪!”
老夫人闻言,面带古怪的看了沐云瑾一眼,问:“这……虽是这么说,这两者有什么相关吗?”
“关系可大了!”
敬元道长摇头道:“两人命格相反,相克,男子为阳,女子为阴,沐大小姐处处压制沐二公子,怎会是不相关呢?”
“请恕贫道无礼……”
敬元道长面带古怪的看着老夫人道:“贫道敢妄言一句,沐大小姐及沐二公子的生母,是不是已逝?且还是在沐二公子出生的那一日?”
闻言,老夫人又是一惊,忙点头道:“正是!”
那敬元道长点头道:“这就是了!由于沐二公子命格与沐大小姐相克,沐二公子出生时,两人生母抵挡不住命格相克,这才身亡……”
那敬元道长竟敢说她母亲是被她与杰哥儿给克死的,沐云瑾目眦尽裂的看着他,怒喝道:“你竟敢如此放肆!”
那敬元道长见沐云瑾动怒,却不为所动道:“沐大小姐,贫道知道你生气,贫道并没辱没先沐夫人的意思,泄露此等天机,于贫道而言,是没半点好处的……”
老夫人蹙眉看了沐云瑾一眼,与那敬元道长道:“你继续说。”
见老夫人有听下去的意思,敬元道长看了沐云瑾一眼后,才继续道:“且因为两人生母身亡,无人从中抵挡姐弟二人的命格。”
“所以,两人的阴阳相击,命格相博,又如贫道所言,沐大小姐高沐二公子一等,又压了他一头,处处压制着沐二公子,沐二公子命格博不过,这才挣扎着反噬本体,造成沐二公子反复高烧不退……”
闻言,老夫人诧异极了,忙问:“敬元道长可有化解的法子?”
只见那敬元道长甩了甩拂尘,又掐起手指盘算了什么后道:“还请老夫人放心,贫道既是要应下这劫,自然会告诉你他二人化解的法子,只不过……”
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沐子杰一眼,又看了看面若冰霜的沐云瑾一眼,再次与老夫人道:“二人命格乃上天注定,两人注定是相爱相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下场。”
“化解此孽缘,便是坏了天机,贫道注定要遭受上天之劫了。”
“只愿救人一命,能助贫道平安度过此劫,贫道此生无憾,也愿折寿了……”
老夫人忙道:“敬元道长功德无量,上天有好生之德,定不会为难于你的。”
那敬元道长苦笑着道:“但愿吧!”
在老夫人急切的目光当中,他又缓缓说道:“要化解姐弟二人的命格,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此话怎讲?”
老夫人一愣,简单就是简单,难就是难,又简单又难的,到底是简单呢?还是难呢?
敬元道长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后,又看了沐云瑾一眼,却惊愕的发现少女方才布满怒意的面上竟是面无表情了,不由得一愣。
在对上老夫人疑惑的目光后,那敬元道长收回搁在沐云瑾身上的视线,轻咳了一声道:“要两人命格不相冲不相克,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他姐弟二人永不相见。”
“两人不相见,不接触,两人的命格自然便不能相及,便也无相冲无相克之说……”
“永不相见!?”
老夫人诧异,同在一个屋檐之下,又怎的永不相见呢?
再者,陆氏已亡,除去她与沐王爷,沐云瑾最要亲近的人便要属杰哥儿了。
让她们永不相见,这不是比死别更要残忍的生离吗?
老夫人犹豫了。
老夫人犹豫,便代表她动了这样的心思,动了心思,那么……
敬元道长甩了甩拂尘与老夫人拘了一礼道:“话已至此,贫道已结此孽缘,就此告退了,沐大小姐与沐二公子的事已结,照不照做,就看在你们。”
说着,从怀中取出两个折成三角的黄纸符递给老夫人道:“沐大小姐与沐二公子分离后,老夫人把这两道府交由他姐弟二人,以缓命格的煞气,贫道只能帮到这里了。”
“此次贫道分文不取,若能化解此劫,便是贫道功德无量了,告辞!”
既是顶着遭受上天之劫来造成此事,又是折寿,又是分文不取的,任谁都对这敬元道长的话深信不疑的。
当那敬元道长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屋里的众人不禁恭恭敬敬的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心面诚恳。
然,就在他要迈出沐子杰的屋子时,沐云瑾却是似笑非笑的开口了:“敬元道长请留步……”
那敬元道长愣了一下,没想到沐云瑾会忽然开口相留,将眸中的惊愕敛在眼底,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后,淡淡的应声:“沐大小姐请说。”
沐云瑾鼓了鼓掌,笑眯眯的道:“敬元道长好本事,既是能算出我沐王府里有人抱恙,又能算出我姐弟二人的生辰八字及苑子方位,啧!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不知您是道长的话,以您对沐王府的了解,旁人还要以为敬元道长是我沐王府的奴仆了不是?”
老夫人闻言眉头蹙了一下,呵斥了一声:“不得对敬元道长无礼!”
不知怎的,那敬元道长听了沐云瑾的话后,眸中竟是闪过一抹什么,然,听到老夫人呵斥沐云瑾的时候,竟是无所谓的劝着:“无事,无事,老夫人不必怪罪于沐大小姐,任谁平白被人生离血脉,心中都是怨愤的,贫道不怪她。”
沐云瑾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讽刺道:“呵!敬元道长好修为,既是顶着上苍责罚,又是甘愿折寿,原来道长的命,只值纹银三百两而已……”
敬元道长一惊:“沐大小姐说什么?什么纹银三百两?贫道自折福寿来救沐二公子,当真是分文不取的,不信,你大可问一问老夫人,贫道可曾拿了一文钱?”
可,老夫人在听到纹银三百两后,心中却是有数了,淡淡的道:“敬元道长虽是未曾取走老妇手中的一文,可旁人那儿,老妇便不清楚了。”
“老夫人!?”
敬元道长错愕的看向老夫人,仿佛没听清楚老夫人方才说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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