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曾经还是半夜里出没在走廊上的神秘人,大家知道情况后纷纷猜疑之前死去的那两个人会不会是船长的儿子趁人不备杀死的,毕竟他虽然一直被关在船上,也比我们这些外来的人要熟悉船只行动规律以及地形多了。
对此,当然不会有任何的人来回应我们的话。
船长一直呆在控制室里面不露面,虽然这个儿子有些天生的痴傻,但是毕竟是亲生的骨肉,现在死在自己的面前,不可能不难过。
在经过一整个上午的议论之后,大家关注的问题又逐渐的从,船长儿子是不是杀人凶手转变为了,现在他儿子突然死了,这船只修好后到底会不会正常出发。
平头曾试着拉过一个船员问了会不会出发的问题,结果被船员好一通讽刺:“人家刚刚死了儿子,你们没人关心问候也就罢了,满嘴都是出发出发出发,想走?自己游过去吧。”
平头被这么一噎,我们也不敢再开口问了,只得耐心的等待船长发话。
这么一等就是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我们都刚刚吃过饭,有些人都已经下船到码头上晃悠去了,虽然这个小码头平日没人守卫,也经常会晃悠出来一两只的行尸,但是大家毕竟都是练过的,那么多人对付一两只行尸,不也是跟玩似得。
船长从船舱里出来的时候,我们一群人正考虑是不是也下去散散步,一扭头就看到船长满脸憔悴的走了出来,对着旁边的船员摆了摆手,远远的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船员的脸色一直挂着担忧。
船长就好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一般,往日瞧着虽然也不算年轻,但是精气神都很足,这一夜过去后,他浑身上下的精气神就好像随着他儿子的死去而消散了一般,完全没在他身上残留下一丁点。
这个时候看着他,满满的都是土埋到脖子的小老头的形象。
船长让船员通知大家,只要船只修好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就会立即出发,绝对不会耽误大家赶路。
但是就在这天晚上,船上又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终于让船上连续隐忍了好几天的氛围被彻底的打破。
又死了一个人。
而这次死的人不是其他人,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小齐。
就是之前下河抓鱼又被蛇咬到,闹出一个大乌龙的人。
他在我们团队中的人缘十分的好,包括陈缘在内,大家跟他相处的都十分不错,一是因为小齐为人和善,爱笑,又总是愿意帮别人的忙,看上去老实巴交,却又能跟人聊得起天。
他的死亡,让我们一直因为没有人员伤亡而暂时平稳的队伍,瞬间就躁动了起来。
小齐的尸体是在船上的女厕所里发现的,发现他的人正是陈缘本人。
根据陈缘的描述,她发现小齐的时候,小齐整个人坐在女厕隔间的地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迹,看上去就好像是全身上下的血液全都流出来了一样。
陈缘不是个会把一件事夸张了去说的人,她既然这么说,就差不多已经能说明,小齐应该是死于失血过多。
死因是小齐脖子的地上被人深深的割了一刀,其他的浑身上下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陈洺蹲在他的身边看了好一会才开口:“一击毙命,伤口很深,不然是完全没设防,否则的话对方就是个高手。”
前两个人死的时候,陈缘没有半分的反应,这次死的是小齐,陈缘虽然同样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但仍旧是开口问了几句:“小齐从不招惹人,怎么会被盯上?”
闻言,陈洺从地上站了起来,左右看了一圈后道:“应该不是刻意盯上的。”
“什么意思?”陈缘问。
陈洺指了指小齐的尸体:“死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当时应该是凌晨,那个时间依着小齐的性子不会特地跑出来做别的事情,应该就是上厕所了。”
陈缘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上厕所的时候刚巧撞见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所以才被杀人灭口?”
陈洺没做回答,但是神情已经不置可否。
小齐的死亡在我们的队伍中引起了不少的骚动,同时的也终于让一直压抑着的船员按耐不住了。
或许是理解船长上了年纪又刚刚死了孩子,船员们不好意思直接去找他。
但是从他们不再工作,整日的聚集在甲板上忧心忡忡的一堆堆聚集在一起就不难看出来,他们和我们一起面对了四个人的连续死亡,在他们的内心中也已经人心惶惶,大家全都害怕成为下一个目标。
本以为船长的儿子就是幕后的真凶,而小齐的死亡直接推翻了我们这一切的推测,杀人的人还仍旧隐藏在这艘船上,就是我们周围人中的一个或者几个,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可能随时出现在船上的任何地方杀人。
而且杀人的方法似乎不分对象,连船长的疯儿子都不放过,甚至还故意的引我们去将怀疑的目光转嫁到那个死人的身上,如果这些事情都是一个人做的,那么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而如果是一群的话,那么我们船上的所有人,都危在旦夕了。
接二连三之后,陈洺似乎有些烦了。
这次他表现的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明显一副十分上心的样子。
到了晚上吃饭,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外婆问起了小齐的事情,我们没人告诉她,但是船上大家都在讨论想完全的瞒住也是不可能的,只能随意的先糊弄两句。
一顿饭过后,外婆唉声叹气的先离开了。
我原想跟着起身离开,但却被陈洺给暗暗的扯住。
他眼睛快速的扫了周围一圈,紧接着小声的开口:“夜里别睡了。”
“啊?”我被这句话给弄的相当的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就被一边胖子挤眉弄眼的给打断了。
包括孙邈都开始跟我挤眼,我这才注意到似乎是有什么问题。
扯过陈洺的手,我在他的手心画了一个问号,陈洺顿了半天才快速开口:“千万别睡。”
..................
我是在陈洺他们之前离开餐桌的,没敢再去甲板上站着消食,回到房间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刚刚陈洺说的话。
为什么连续强调了两次不要睡觉??
一边的大白和夏夏在为了一瓶汽水争夺的死去活来,没注意到我在一旁发愣,突然往后一睡,没有防备,差点从床上滚了出去。
好在一旁的外婆眼疾手快的将我一把抓了回来。
结果就这么一摔,我突然间脑袋中白光一闪,想到了一件十分明显却被我们忽视了很久的事情。
那就是....这艘船一共三层,我们一直在一层活动,而二层除了之前从船员的口中听说是关着船长那个疯儿子的之外,就再没听说过有别的用处。
而一层和二层之间的隔板一定是十分坚固的,特别是这种豪华型的游轮上,质量和安全性一定是更加的可靠。
但是如果有人刻意的在天花板上动手脚的话,那么对于不知情的我们而言,对方就跟拥有瞬间移动能力一样的意义了。
这么想着,仰头盯着天花板看了良久之后,我跳下床将凳子给搬了上来,放到床上让夏夏和大白帮忙扶着,我颤巍巍的爬了上去,就伸手就去推那个天花板的挡板。
这只是我瞬间的一个十分荒唐的猜测,说实话,在内心的深处还真是没打算能将这天花板给推开,可是当我手推上去的时候,刚开始确实有阻力,但是接下来我微微用了一丁点的力道,那隔板就发出咔擦一声,轻而易举的被移动到了一旁。
留下我们一屋子四个人对着漆黑的天花板中的黑洞愣了良久。
外婆仰头盯着那个洞看了半天后,扯着我的手示意我下来站到地上才开口问道:“这咋一推就开了?”
我也仰头盯着看了会,摇头道:“不知道。”
大白砸吧了下嘴,明显没往别的地方想:“啧啧啧,你瞅瞅这豆腐渣工程,多让人寒心,外面瞅着那么富丽堂皇的,里面全都是糟糠,真真的是金絮其外,败絮其内。”
只有夏夏算是跟我想到了一起:“我说,这里面应该不会是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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