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可怜的鸡,终究还是被炖了。
二十多个人,大家都只喝到一点汤。
说实话,支在地里的锅,用柴火烧出来的东西,相比较以前吃的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炖汤没少耽搁时间,吃完饭后,我们就又继续出发上路。
好巧不巧的,就在我们收拾好了东西出发的时候,就看到远处几只行尸慢悠悠的朝着我们晃过来。
但是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坐进车里之后,徐一文一眼扫到了我怀里的小奶狗,有些好奇的问道:‘哪来的?”
我摸了摸趴在腿上已经昏昏欲睡的钱多多的小脑袋,对着徐一文开口:“平头他们从村里找到的。”
“叫什么名字?”
“钱多多。”
.......徐一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名字起的还真是通俗易懂。”
..........
接下来,整个下午,车子都在类似这样的路上行走。
除了中途停下来大家解决一下生理三急问题之外,几乎就没有停歇过。
太阳渐渐西斜了下去,毕竟还没有彻底进入夏天,太阳一旦落山,温度也就紧跟着会降一些下来。
我最近十分怕冷,早早的就裹上了毯子。
钱多多中间醒了过来,喂了它一点吃的东西后,就把它丢进后备厢的纸箱子里面去了,刚开始它大概是不习惯,嗷呜嗷呜的叫了半天,等适应了之后也不叫了,自己卧在里面别提有多乖了。
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我们的车队缓缓拐进了一个村子里面。
在遇到的第一户有院子的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我看到最前的陈缘快速的下车,在等到陈洺过去之后,沉着的吩咐着底下的人戒备起来,接着就带着人跟着陈洺一起飞快的踹开那户人家的院门冲了进去。
我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在他们进去院子之后,才终于微微叹了口气。
一旁子君似乎知道我在感叹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别在意,他眼里只有你。”
听了子君的话,徐一文回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对着子君笑了下,继续看着窗外。
终于,等陈洺和陈缘他们再次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其他守在外面的人纷纷都搬着东西进去了院子里。
我也打开车门对着子君和徐一文道:“走吧,咱们也过去。”
下车之后,子君喊道:“先等等,把咱们被子抱上,里面指定没有睡觉的地方。”
事实证明,子君实在太有先见之名了。
这户人家的院子不是水泥地而是那种砖头地面,这种地除非时常有人走,不然得话,几场雨一下,就会从缝隙中冒出草来。
这会我们进来,院子里就到处都是到达脚踝的野草。
最茂盛的地方甚至到了膝盖。
我们纷纷动脚将草给踩下去,接着进到屋子里,里面理所应当到处都是灰尘。
徐一文简单清理了一下床铺,子君将被子给放了上去。
接着在徐一文和子君转身出门之后,我掏出兜里常备的打火机打着之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惊讶的发现,这里以前应该住的是一位老人,因为在屋子最靠里面的一张摆放了许多杂物的桌子上,有一位黑白的老太太的照片,看那个边框,应该是遗照。
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是被那遗照吓了一跳,但是听到院子里时不时传来的对话声,我还是咬牙深吸了口气,凑近那照片看了两眼。
结果就在靠近那个遗照的时候,却在旁边发现了一张叠起来的纸。
拿过来打开看了眼,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封遗书。
老伴:
咱老两口,一块风里来,雨里去的现在算来也有六七十年了吧。
以前啊,我总是想,哪天如果我这一睡不醒了,就让你搬去老大家里住,老大跟他媳妇都是靠得住的,孙子也都懂事,你要是过去指定不会受罪。
可老天爷弄人,你咋就比我先走了。
我这...还真有点舍不得。
可是你走了也好,咱们家,老大,老二,老三...都没了。
被咬死了,人都疯了,就连咱家老大他们...我是亲眼瞅着断气的,哪曾想竟然一个个又都活过来,但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咱家娃了。
他们咬人。
老伴啊...现在,也没啥放心不下的人了...你等着,我这就去陪你。
.........
一封信,寥寥数字,写的歪歪扭扭,甚至还有些错别字和繁体字。
拿着那封信,一时间我心中五味杂陈。
看着上面一些晕染开的地方,大脑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个画面。
昏暗的灯光下,一位满头森森白发的老人,颤抖着手强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强忍着对眼前荒唐事情的恐惧和不解,写出了这么一封信给照片中,笑容早已经定格在那个苍老脸上的人。
抽了抽鼻子,我将那封信放到了桌子上遗照的前面。
接着对着那张照片鞠了三个躬后也转身离开了屋子。
院子中间支起了个火堆,正煮着些什么东西,众人围站在一起似乎在说些什么事情。
靠近一听才知道,是在安排守夜的活计。
因为人数比较多,第二天也还要上路,所以开车的人都不用守夜,剩下的人分成了三轮,一轮守三个小时。
我的身上有伤,也没被排进守夜的行列中。
子君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跟陈洺和大海排到了守从十二点到三点的那一轮。
吃过些东西后我回到了屋子里睡觉。
其他的人大多都围靠在火堆旁边坐着。
在床边坐了一会,我没忍住起身走到门边,看到陈缘坐在火堆旁,正跟陈洺神色严肃的讨论什么事情。
盯着看了一会,陈洺就好像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一样,竟然回头看了过来。
见被发现,我赶忙转身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
床只是大致收拾过,灰尘味道很大。
睡起来不算舒服。
这么过了会,陈洺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了我一眼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伤口疼么?”
我摇了摇头,没想到陈洺会进屋,这会有些不好意思:“不疼,都多久了,不扯到不会疼的。”
点了点头,陈洺又战起了身子:“那你睡吧,我出去了。”
闻言,我猛地撑起身子,一把抓住了陈洺的手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别啊...你都好久没有跟我好好说话了。”
在我的眼神攻势下,陈洺终于又坐回到床上。
逮着机会,我连忙从被窝里爬起来,凑到陈洺旁边抱住了他的胳膊。
这是目前为止我最喜欢的触碰陈洺的方式之一。
既不矫情又能让我感觉到,陈洺纵然寡言,但是起码在他的眼里和心里我相对于其他人还是有那么点特权的。
估计如果是小雨和林薇知道了估计又得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神情对我摇头叹气的。
一想到她们俩,我就忍不住想起爸妈和天天。
叹了口气后,我看着从屋外透进来的火光对着陈洺问道:“我们是去什么地方?”
陈洺想了会后应道:“先去村子,收拾干净那里的一些蛀虫。”
这会虽然知道目的地是要去爸妈那里,但是我却并没想象中那么开心,相反的心中一紧:“然后呢?”
“然后,你们在那里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猛地仰头看向陈洺:“那你呢?”
陈洺没有看向我:“我...还有事情要做。”
“所以你准备把我丢回到那个村子里,然后就离开?”
然后没等陈洺应话,我就接着开口:“陈洺,我从没有问过你什么问题,现在你就回答一句,一句就好。”
“你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听到这句话之后,陈洺转头看向我,脸上神色如常:“你所见到的,我是什么人,那么我就是什么人。”
我有些受不了他这样回答问题:“我不想听到这些话!陈洺,我不是傻子!我也是人,总想知道自己爱的人,自己在乎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起码想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而不是被对方当个傻子,什么都不说,全部都只能自己一厢情愿的去猜,像个傻子一样。”
陈洺的眉头拧了起来,盯着我看了半天:“我从未这样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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