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廖师傅的肩膀:“迁葬什么的,还要靠你了。”说完我转向了那三个人,说道:“你们真的打算给他们两结阴婚吗?要是真的有这个打算,我就去对对香,问问人家的意思。你女儿提出的,要是人家也答应,这还没有正式下葬,要是地方不远的话,后天日子不错,可以直接给他们两办了婚事。”
我这些话是对着那中年男人说的。但是回答我的却是那边已经走到棺材前的两个老人,那两个老人几乎是同时说道:“决定了,决定了,你帮我们问问他。我们闺女,漂亮着呢。”
中年男人似乎还有点犹豫,但是还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我们需要做什么?就当给老人家圆了这个心愿吧。我爸妈年纪都大了。几十年前住在这里,早就搬到县城去了。要不是我妈突然做的那个梦,我们也想不到还会回到这里来。”
从县城过来的,难怪这个点赶到了。“先问问吧。要是人家答应了,这件事,男方家挑头,你们那边,就交给廖师傅就行。”我转身走到了棺材前。我的直接告诉我,那个在这里吊死的女人其实心地是善良的。今天我只是那么跟她说了一句,她也没有为难这个死掉的年轻人。至于那大梁砸下来,就这么偏偏砸中了这个年轻人,是这个女鬼弄的,还是男人命里注定的呢?这个就说不清楚了。
我从一旁的香里,抽出了三炷香。用棺材前的蜡烛点燃,恭敬拜香之后说道:“相信你也见过那扯你脚的女鬼了,大哥,你已经死了,在这世上也没婚姻。现在那女鬼希望能和你借百年之好,同墓而眠,问你意向如何。”
话毕,我把三炷香中,中间的那炷香抽出来,插在了香炉上。而另外两柱香以特殊的手势拿着,一边手一炷香,燃烧着的香头对顶,用力一压,香弯了。我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会尽快为你们两办理婚事的。你父母那边还劳烦你去说一声。”
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呢,那两个老人家就站在我身旁,急着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他答应了?”
“答应了。”我说着。我估计那大梁打中他,并不是女鬼使的坏,如果是的话,他怎么会答应得那么爽快呢?看来是他命中注定这么个死法,那么那大梁就是他们两的媒人了。没有那大梁他们也见不到面,没有这姻缘。
“那大梁呢?”我是问着莎乐的。在这里这么多人里,看了整个事件的就是她。她那边也刚挂了电话,就说道:“他们烧了。”
“那灰呢?”烧了总有灰吧。
“没有灰。”
我惊讶着:“怎么没灰?化成灰我都有用的。我只叫你们烧了又没有叫你们连灰都撒了。”
可能是我的声音比较大,莎乐被我吓了一跳,那跪在莎乐身旁的小弟弟才说道:“没烧成灰,烧成炭了,就放在前面一点那土坡上。”
“炭?”我按亮了我的手电筒,朝着那边的土坡上走去,一边说道:“阴婚就讲究明媒正娶,媒人一定要的。”
等我踏上了那土坡,手电筒也照到了那黑乎乎的大梁。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炭。我刚开始还以为那是老式电线杆,被换下来,丢在这里的呢。生活在城市的亲们,肯定不知道,这炭怎么还成了电线杆了。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电刚在农村铺开。第一代的电线杆,就是大木头,烧成表面炭化。炭比木头难腐烂,表面炭化,就能让电线杆子更耐水耐阳光。
我过来,那紧张着阴婚的老夫妻也相互搀扶着跟了过来:“怎么着?怎么着?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没有,老人家你们留个电话号码,回家休息吧。明天天亮了,男方家会送聘礼过去的。”我下了山坡,又跟那中年人说了阴婚的一些事情,四叔和那老大爷也过来了。他们是坐着四叔那辆六零摩托车过来的。老远就听到了“嘟嘟嘟”的摩托车的声音了。
老爷子一听说这都同意阴婚了,脸上有点为难了。那对老夫妻又一个劲地说着好话,这死了的儿子,连个伴都没有,那个父母爷爷不着急不担忧呢。能结个阴婚,也算是有个伴了。四叔蹲在地上,狠狠抽着烟,然后才说道:“爸,我同意了!”
老大爷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他是在忌惮我,而不是真的不同意这件事。我说道:“大爷,因为你自己的秘密。你想让孙子在那边一个人孤零零的吗?那样你这个爷爷也太自私了吧。”
老爷子终于说话了:“你不是收破烂的,你,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查到我们家的?”
我同样惊讶的问道:“你会不知道我是谁?不是你让莎乐去接近我的吗?”
“我,我。莎乐!你都做了什么坏事了!”老大爷吼了起来。
莎乐赶紧跑了过来:“我,我没做什么坏事啊。我也没有故意接近宝爷,那天他们去网吧问事情,我正好在,就跟他说了几句。”
我看着莎乐那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那老大爷震惊地脸上都变了颜色,我的心里也沉了下去。糟糕了!看来入局的人不只我一个,就连他们家,也都入局了。莎乐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而且以我对她这几天来的表现,特别是在梁亮缠着她的这件事上,她已经表现得没有之前那么冷静了。她不是撒谎的那个。
老大爷还想说什么,我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是谁不重要,两天的时间,把阴婚准备好。廖师傅负责迁坟合葬。四叔,我写个条子,你明天天一亮就去准备这些东西。第一,一双红色的鞋子,很小,纸做的,女人穿的。第二,一件红色的裙子,绸布做的,也是小型号的。第三,烧给死人的金首饰一套。第四,两支红色的酒杯。把这些都装在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送到女方家。由女方家人,带着廖师傅去坟前跟新娘子说,却告诉新娘子,后天就是婚期。后天合葬的时候,廖师傅你让人把那大梁也抬坟边上去,给大梁扎个大红花,那可是他们的媒人。对了,你们把男女双放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写聘书去。明天白天格子准备吧。搞不定的打电话问我。”
交代了那么一通,又回答了他们很多问题,基本上把流程理顺了之后,天都蒙蒙亮了。我是坐着那个中年人的车子,跟着他们回了小镇上的,在车子上,两个老人就睡着了。毕竟年纪大了,熬了一夜呢。
男人在小区门口停车让我下来的时候,还不忘说道:“谢谢你了,小兄弟,我看你做事这么厉害爽快的,你听他们的语气,你是个收破烂的?”
“对,那边那三轮车就是我的。”我指指从小区门口正好可以看到的那边楼口的三轮车,上面还挂着红布,写着“收购破烂”几个大字呢。
中年人说道:“这件事你办好了,我给你找个像样的工作啊。”他开着车子离开了。我对着那车子就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师父,你还我这辈子大富大贵呢,现在还不是在这里收破烂的。”
我转身一边往我租的房子那边走去,一边都腿包里抽出了那把被布包着的阴文匕首,唇角笑了起来。当初我和它生死与共,一起努力,后来它却扎进了我的胸口,试图夺取我的生命。我封了它,曾经一起奋斗的伙伴。可是现在它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来。这大概就是命运吧。那个想要整我的人认为这匕首对我的冲击一定很大,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冲击之后,就是占据,现在这匕首回到了我的手里,我还会客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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