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放开秦洛樱,轻声说:“别动。”说完迅速抽出了阴阳刀对着长舌怪物划了过去,长舌怪物惨叫一声,身子骤然朝后退去,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他玛的快啊!
我说,这畜生跟幽灵似的,实在欺人太甚,我今天要不是宰不了它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秦洛樱朝我嘘了一声,双眼朝洞壁上方望去,我将手电筒朝上一望,一条黑影在洞壁上方一闪而过,像箭一般一下射到通道的另一头了。
是那只怪物!
追!
我大吼一声大步追了上去。
朝前追了约一百来米,终于到了通道的尽头,见那长舌怪正在前面的石壁上,我倏地将阴阳刀射了出去,一声惨叫,阴阳刀射中了长舌怪的舌头将它从石壁上给吊了起来,舌头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摆针一样不断在挣扎、摇晃。我走了上去,拿出背包里的羊角锤对着他便是一阵猛打。
待消灭了这长舌怪,我感觉到前面有人在盯着我,忙抬起头,却见竟然是森哥,他惊讶地问我去哪了,我的心微微一愣,朝四下打量了一遍,蓦然发现,竟然回到了最初的那个石室!
秦洛樱这时也跟了上来,看到森哥时也睁大了眼睛,大概是想问他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将事情回想了一遍,猜想我们所处的这地下的每间石室是相通的,并且还是流动的,而且这石室四周一定有很多暗门,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那道暗门就会移动,说不定我们隔一段时间再去看时,那道石门后面就不是那条通道了!
我们继续前进。
当我走到石门时,赫然发现,那道匝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里面竟然是一座石室!
看来我猜测得没错,这石室的四周的确是移动的。
森哥朝四室看了看,说这里他好像来过,我问他是什么时候,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应该是两天前。秦洛樱非常惊讶,望向他问:“你在这里被困了两天?”
“是啊。”森哥一阵长叹,然后也望向秦洛樱说:“现在你该知道我有多饿了吧?”
“饿又怎样?”秦洛樱冷冷地说:“难道你还想把我们吃了不成?”
森哥说:“我不吃人,只想吃八宝粥。”我说:“你既然来过这里,说明你对这儿的地形很熟,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我父亲,我那瓶八宝粥就全给你。”森哥说:“我不能保证能找到你老子,因为我们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更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在这里,说不定他已经离开了呢。我觉得当务之急你不是去寻找你老子,而是要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回到地面上去,并且去旅馆好好地吃一顿睡一觉。”
又经过森哥的一番“开导”,我后来也觉得先回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便答应他,如果他能带我们离开这里回到地表,我就把那半瓶八宝粥给他。
其实森哥的话是正确的,我若执意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寻找我父亲与吴乐乐,显然是不明智的,而且,不仅秦洛樱受了重伤,我现在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先前在未进陵墓前,我双肩被白静捅了,过吊桥时遍体擦伤,后又被僵尸王一个猛摔,大概是从三楼掉下去那种程度,我现在是凭着强壮的体质与坚韧的毅力勉强支撑着,若是一般人,早已倒地不起。
接下来,森哥表现得非常有干劲,领着我们一阵七转八拐,在黑暗的地道中走走停停,不知疲倦似的,也不知我们到底走了多远,后来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山洞里,森哥兴奋地道:“终于到了出口了,哈哈,八宝粥到手了!”他说着像个小孩子一般朝前跑去。我和秦洛樱也是精神一振,几乎达到极限的疲惫也一扫而光,赶紧跟上。
朝前不过十来米,我们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阳光。
可是,当我们到达洞口时,才发现现实还是很残酷,原来这个山洞的出口竟然是在悬崖峭壁上。下方因为有石头和树枝遮挡,根本看不到底,而上方几乎全是石头,约有二十来米。地形十分陡峭,若想上去只怕没那么容易。
这时,西阳夕下,在山那头升起了一道晚霞,将整座山头都照得彤红彤红。
现在将近黄昏,而我们当初进陵墓时是正上午,也就是说,我们在陵墓里过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而这一天半,大家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是多么地惊心动魄,也不知有多少人葬身于地底中,这些人中不泛有我的朋友。而我最关心的是吴乐乐,她在哪里呢?她从陵墓中逃出来了吗?
森哥将手伸到我面前,做了一个“勾引”的手势,我知道他在向我索要八宝粥。人要言而有信,我并没有迟疑便将八宝粥拿出来递给了他,他一把接过,麻利地打开瓶盖,迫不及待地将八宝粥朝嘴里倒,一阵狼吞虎咽,像是一只饿死鬼。
我和秦洛樱在一旁看了,眉头直皱。
待森哥将那一瓶八宝粥干完,我便问他怎么离开这儿,森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伸手朝上面指了指,做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吐出两个字来:“上去。”
“怎么上去呢?”我问。
“爬上去。”
接下来,我们费了很长一段时间爬上了山顶。秦洛樱与我有重伤在身,险些从岩石上掉了下去。但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上了山顶。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举目眺望,四周全是群山,山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而我们处在最高峰,微风吹来,清凉怡人,我们有一种君临天下、心胸澎湃之感,感觉所有一切困难与道路都被踩在我们脚下。
在山的另一面全是树木,树林间有被人踩过的痕迹。森哥说他们当初就是从这儿上来的,一共来了四人,结果,目前只有他一人回去。说到这儿,他脸上便是一阵凄凉。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因为我父亲与吴乐乐都没有找到。
我拿出水给大家每人喝了一口,然后便朝山下走去。我实在是饿极了,忍不住摘了一片绿叶咀嚼,苦得我立即将其吐了出来。森哥说你与其吃叶子不如吃草,要不吃蚱蜢,我说你真是饿得什么都敢吃了,吃草也罢了,还吃蚱蜢,你当自己是山熊啊。
秦洛樱四下张望,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地,我知道她在寻找可吃的东西,包括山中的野兽。这儿四周全是群山,树高林深,必然有很多野兽,但是,若想碰上它们,这机会是少之又少。不过我们倒是发现树上有鸟与松鼠,我被饥饿逼急了,也不管它们是否可怜,用阴阳刀一连射了几只下来,后来三人烧了一堆篝火将其烤吃了。虽然没放盐也没洗,味道竟然还挺香。
接下来,对于下山、射鸟之事我不再赘述,但其中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记下来,并且要做详细的描述,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当我们还不到半山腰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虽然我们有手电,但山路极不好走,我们决定在山上过一晚,待明天天亮后再下山。
我们选了一块较宽的阔地烧了一堆篝火,用石头围住,然后在篝火旁边折一些树枝树叶放在地上,以地当床,以叶当毯子,决定就在这里过夜。
森哥很快就打起了呼噜,像一只大公猪。我想这时候我们若想杀了他吃肉,绝对不会太难。
秦洛樱坐在离我们比较远的地方,闭目养神,像是尼姑打禅一般。她在身边,我始终不敢深睡,我担心她趁我睡着时来抢我的阴阳刀,又想起了我父亲与吴乐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况且全身的伤口都痛得要命,我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索性就坐了起来,有意无意朝秦洛樱望了一眼,她也正朝我望来,于是我们目光相撞,我的心动了一下,心想,与其时时防着她,不如咱们开诚布公,于是对她说:“咱们一同从地下回到地上,经历了好几个劫难,虽然不是生死之交,但好歹也共患难过,看在我给你除了尸毒的份上,你就别来抢我的阴阳刀了,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做朋友。”
“哼!”秦洛樱冷笑了一声,朝我看了一眼问:“你怎么确定阴阳刀就是你的?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我说:“它的来历我的确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秦洛樱微微昂头,略显激动地道:“我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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