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来袭、车子无故失灵,难道都因夏梦瑶而起?若真是那样,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李景浩又为什么非要把她带在身边?
我有意旁敲侧击,问李景浩:“难道你们对她一点也不了解么?”李景浩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像是有意避而不谈,对钟杰与钱义说:“去看看车子还能不能开。”
钟杰与钱义各自跳上车,发动了车子,都说能开。李景浩对我们说:“回去找那个女人。”我说出现那么多狼,还能找到她?就算找到,也认不出她来了吧。米俊非应道:“有些事,你绝对想不到。”然后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将吴乐乐从车尾叫了过来,上了车,钟杰开着越野驶在前面,我们紧跟其后。没多久,便到了我们先前休息的地方,地上满是草屑与抓痕,可以想像,当时有多少狼在这里出没!我感到很庆幸,若不是钱义将车开得快,只怕咱们今晚都成了狼的晚餐。
这种情况下夏梦瑶还会有活的希望?
到了那片草丛后,那片草都倒了,没有发现夏梦瑶的踪影。李景浩打电话给钱义,说我们分开找,今晚务必要将夏梦瑶找到。
于是,钱义将车掉头朝另一面驶去。
今晚无月光,四下里漆黑一片,在这黑色而神秘的夜里,车光也显得诡异。我们将眼睛睁得大大地,希望能在车外发现什么,那怕又是一件沾满鲜血的衣服……远远看见前面的地上有一只黑影,其趴在地上,眼看车子就要碾上去了,它依然一动不动。吴乐乐立即叫停,钱义极为不屑地道:“停什么?不过是一只小动物。”说罢就要碾过去,吴乐乐生气地大叫:“停下!”钱义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一声刺响,车子停了下来。
钱义惊异地望向吴乐乐。
吴乐乐跳下车,将那小动物抱上了车,我见这小动物约一只成年猫大小,吻部短,四肢短小,体圆而粗,被毛丰厚,耳宽而圆,惊叹的是它全身毛竟然是蓝色!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钱义朝那小动物看了看,说这是一只狐狸吧?
吴乐乐没有应答,将狐狸全身检查了一遍,发现它右腿受了伤,有血,便拿出一条手巾给它小心地包扎好。
钱义启动了车子,说将这只狐狸卖给他,他愿意出一千块钱买下。吴乐乐切了一声,冷冷地说:“你刚才不是想碾死它么?”钱义说刚才没看清楚,若让他发现这是一只蓝狐,绝对活捉它!吴乐乐想了想,叫钱义停车,然后她跳下去,轻轻地将蓝狐放在地上,轻拍着她的头说:“好了,你快走吧,千万不要让不怀好意分子给发现了。”钱义立即大叫:“你干什么?怎么放了它?我出两千,你将它给我!”边说边推开车门往下跳,吴乐乐哼了一声,生气地叫道:“你出多少钱我都不卖!”然后催促蓝狐快走,蓝狐朝吴乐乐看了一眼,身子一纵,跳进前面的草丛中不见了。
“靠!”钱义骂了一声,气急败坏地上车了,嘀咕道:“这女人,有病!”
我说有病的是你,不但养鬼,连小动物也不放过,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的心是不是健康的!
钱义哼了一声,骂道:“你们知道个屁!”
我问他为什么懂养鬼,或许是今晚共同经历了太多的事,又因夜里太寂寞无聊,钱义向我道出了实情。
原来他开始并不知道养鬼,直到在一次酒会上遇见相世闯,相世闯说可以帮他让钱家兴旺起来,于是高价卖给了他一只小鬼。就是被金云钢所收服的那只小鬼。自从养了小鬼后,钱先生的事业果然风生水起。
我很好奇,相世闯怎么会有小鬼?钱义呵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相世闯表面是医生,实际是什么?你永远猜不到。”我说他不会暗地里捣鼓卖小鬼吧?钱义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那个宝儿呢?”我忍不住又问了。
钱义的脸色顿然沉了下来,眼看就要发作,突然,前面出现一条人影,吴乐乐指着那人影叫道:“是夏梦瑶!”钱义停车,我们齐跳了下去,夏梦瑶本来在走,这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背对着我们。
我们走上去,发现她竟然毫发无损,暗暗惊异,钱义对她十分客气地说:“上车吧。”夏梦瑶依然站在当地,对他置若罔闻。我说她的话跟我们不同,听不懂你说什么。钱义便拿出手机给李景浩打了电话,大约二十分钟后,李景浩他们来了,李景浩对夏梦瑶说了几句,夏梦瑶钻进了车里。
“那个女人真古怪。”上车后,钱义吐槽道。
我说好像她是被逼着来的,也就是说,她与我们这一行,并非自愿。钱义说他也看出来了,只是搞不懂李景浩把这个女人带上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他的暗恋情人?我说显然不是,这个女人对我们这次的任务一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后问钱义,我们这一次到底是去干什么?钱义冷冷地道:“叫你别问你就不要问,尽量跟着走就是。”我不服气,还要问,吴乐乐暗暗碰了碰我,朝我摇了摇头。
没多久,我们的车子进入到前面的树林里,面前的路变得狭隘。
吴乐乐突然说:“那棵树上吊着一个人!”
我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气从脚底陡然上升,钱义立即问:“哪里?”吴乐乐朝前面努了努嘴,我朝那儿一望,只见路旁的树杆上人影绰绰,果然吊着一个人!待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布娃娃,忍不住骂道:“哪个无聊的家伙挂这种东西来吓人。”
谁知驶了没多远,前面的树杆上竟然又出现一具骷髅,呈暗黑色,一双空洞的黑目瞪着我们,钱义按了车笛,催促前面的车快一点,骂道:“真邪门!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又驶了十来分钟,没想到前面出现几座房子,房子很古老,是草房与泥砌墙及石头房。房子不多,好像有十来座吧,每座房门紧闭。有几只狗跳了出来,朝着我们一阵狂吠。
前面的越野车突然停了下来,钱义也将车停下,我们纷纷上了车,面前出现一座像是祠堂的旧房子,李景浩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然后朝房子里走去。
敲了门后,半天门才打开,一个六十来岁满脸风霜的老人提着一盏煤油灯出现在门里,警惕地望着我们,问我们有什么事,李景浩说想在这里借住一晚。老人朝我们看了一眼,说只有两间房了,每人收六十。李景浩说行,然后就提步迈了进去。
原来是一家客栈。
进去后,里面较宽,只是显得很陈旧,墙呈黑色,在向我们诉说着岁月的无情。老人问我们要不要吃饭,李景浩说有饭更好,米俊非问有没有酒,老人说有,不过是米酒,要六块钱一斤。米俊非说来十斤吧。老人狐疑地望着他,以为听错了,李景浩说不要酒了,弄些好菜吧,然后抽出十张毛爷爷递给老人,老人接过后,双目放光,连声说:“请等等,饭菜马上好!”接而颤抖着叫道:“老婆子,出来接客了!”
一位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媪从里面一间房走了出来,收拾好一张桌子非常客气地请我们上座,笑容可掬,非常和蔼,问我们从哪里来,要去哪里,老人训斥道:“去做菜,别在这里多嘴!”老媪也并不生气,转身去了厨房。
没多久,饭菜上来了,一蝶腊肉、一碗鸡肉,还有一盘白菜,地产的农家菜,虽然样式不太美观,但非常香。吴乐乐一把将那碗鸡肉端到面前,说那鸡肉是她的,李景浩、米俊非、钱义与钟杰齐盯着她,我忙说我女朋友喜欢吃鸡肉,这一碗就让给她吧,还好他们四人也并没有说什么。
夏梦瑶单独坐到一张凳子上,背对着我们,老媪去叫她过来一块儿吃,她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李景浩叫老人给夏梦瑶单独盛一碗饭,并且叫老人只挟一些白菜就行,我说你这也太刻薄了吧,李景浩解释说夏梦瑶不吃荤。夏梦瑶接过饭后,背对着我们才吃了几口就将碗放下了。
吃了饭后,老人安排我们住宿,两间相邻的房子,每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吴乐乐与夏梦瑶一间房,我们五个男人一间房。米俊非十分不满,问老人没其它的房子了么,老人说没有,米俊非骂骂咧咧朝门外走:“玛的,睡这破地方,还五个大男人一起睡,老子又不搞基!”
李景浩一言不发,倒头就睡,钟杰也躺了下去,我与钱义面面相觑,钱义说他去车上睡,我见李景浩与钟杰将那张床挤满了,无奈叹了一声,也退出房,来到门外,见米俊非坐在一块石头上吸烟,就坐了过去,他给我递来一根,我说不吸,他问我为什么不去跟吴乐乐睡,像是在埋怨:“有女人不睡,你那货难道没用!”我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不觉得那个夏梦瑶很古怪吗?
“古怪?”米俊非望向我,见怪不怪地道:“如果你看见过当时的情景,你就不会觉得她只是古怪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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