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赐这践人一杯毒酒!”皇上气得浑身发抖,当场就要赐死蓝彩玉。
立即有人端了一杯毒酒过来。
田贵妃急切地,连忙开口道:“皇上,万万不可就这样赐死了玉贵妃。这践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自己做出如此逆天的事情,她必有同党,有幕后,皇上应当审讯清楚再赐她死罪也不迟。”
左相爷这时站在一旁,愤激出来道:“皇上,玉贵妃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得皇上如此地*爱有加。按理,她不该下此毒手。皇上应当审讯清楚整件事情,绝不能姑息了真正的凶手。”
皇上重新坐了下来,稍为平息了一下怒气,也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了魂,怒问道:“说!你受了谁的指使?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蓝彩玉再次有意地,装着偷望了阿泽和古青鸾一眼,然后又咬了咬牙,做出一副忍辱负重似的表情,仿佛视死如归地说道:“皇上,没有人指使臣妾,是臣妾自己做的事情,臣妾一人做事一人当。臣妾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是请皇上赐我一杯毒酒吧!多谢皇上给臣妾一个全尸。”
她说着,竟然跪着要去拿那公公端着的毒酒。那公公没得皇上的指示,自然是不会让他拿到毒酒。
坐在皇上旁边的田贵妃转而厉声问那个被拿下的宫女道:“你说!那杯酒是你斟的,你是受了何人指使?不说的话,马上拉出去杖毙!”
那宫女被人按在地上,叩头在地上,这时有些披头散发,惊慌失措的样子,尖声叫道:“皇上饶命啊!奴婢是……是……太子殿下,请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这宫女这么一叫,人人都向阿泽太子和古青鸾望过去。这样的求救虽然没说她是太子指使的,却也等于招供了她是太子的人。
龙玄泽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宫女,他也知道,这事情全部都正在冲他而来。
但是,他不能辩驳,一句也不能。古青鸾也明白了,此刻她和阿泽无论说什么,只怕都要落入别人的算计之中。
阿泽和古青鸾也是有些太过惊心动魄了,所以竟然没注意到,这宫女最后两句话都没有自称奴婢,而是用了一个“我”字。
皇上却毕竟是皇上,这种宫庭的风浪他当然见识得多了。很快地,皇上就从惊涛骇浪中稳了下来,冷静问道:“你们这是在指控太子殿下的意思吗?你是在说,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不!不是太子殿下,不是太子妃。是……是臣妾一个人做的。”蓝彩玉这时虽然心也慌了,但却将戏演得越发娴熟,表面似如惊弓之鸟,心中却越来越淡定,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但是,她却时不时地向阿泽和古青鸾偷偷看去一眼。
这所谓的“偷偷”,却是众目睽睽。她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她的一举一动,谁没看到?包括皇上,又怎么可能没看到她的眼神?
更何况,那宫女这时又高声尖叫道:“太子殿下,太子妃,你们快点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想死啊!”
阿泽突然上前扣住那宫女,将她的手一翻道:“你不是宫女!”
阿泽话音刚落,左相爷道:“太子殿下这是要杀了她吗?”左相爷的意思也很明显,但他不说“杀人灭口”四个字。因为说杀人灭口的话,那就会成了污蔑太子。
阿泽知道,他今日的一言一行,势必都会落入别人的牵套之中。他松了手,当然不会杀了这个宫女。但是,对方能找到一个这么不怕死的女子,将戏演得如此精彩,那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为何你要叫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救你?你认为,你做下了如此滔天大罪,还有人能救你吗?来人啊!先将这贱婢给拉出去杖毙了!”田妃替皇上发号施令起来。今天要是不能扳倒太子的话,她和信王就没戏了。
“不……不……奴婢不要死啊!太子殿下,你说过,奴婢不用死的!”那宫女继续高叫,戏演得淋漓尽致,一声声的高叫都让人心惊肉跳的同时,心里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太子指使的,太子就是幕后。
左相爷转向龙玄泽,咄咄逼人道:“太子殿下,这宫女如此大呼大叫,太子殿下难道觉得不需要解释一下吗?皇上对太子殿下也是恩*有加啊,这江山迟早不都交在太子手上吗?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心急?这不是让百官心寒吗?”
左相此话一出,右相立即反击道:“左相爷说话请注意!单凭一个宫女的胡言乱语,左相爷这是在污蔑太子吗?太子和皇上父子情深,皇上又早早立了太子为储君,太子没有必要做这种事!依本相看来,这活生生就是一个套!一个想扣在太子头上的套!”
皇上虽没有开口,倒也转向阿泽,疑问的目光十分明显,在等待阿泽的辩解。
阿泽向龙玄珏看过去,龙玄珏这时说道:“父王,玉贵妃都说了,这是她自己的主意,她也认罪了,怎么会是太子殿下呢?我相信太子殿下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古青鸾代阿泽说道:“太子殿下觉得没有必要解释。这个宫女,我和太子殿下都不认识。我们昨天晚上才回到京城。这个宫女是谁的,我们不知道。还有,蓝彩玉是何时做了玉贵妃,又是怎么成了玉贵妃,我们一概不知道。左相爷还有疑问吗?”
左相爷冷笑一声,进一步咄咄逼人道:“太子殿下,本相知道你们是昨天才回到京城,这没错。但是,这个玉贵妃,她是你天鹰教的教徒没错吧?她从天鹰教来,是太子和太子妃带她入宫的,这也没错吧?”
这时,验毒官跪在皇上的面前回禀道:“禀皇上,酒里下的毒是鹤顶红。”
“鹤顶红?好歹毒的心肠!敢给皇上下这种毒,真是死有余辜!”
田妃厉声说着,然后转身皇上道:“皇上,审问一下玉妃的宫女,她这几天都跟些什么人接触过。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做的,但本宫就不相信她。这践人也太让人心寒了!明明皇上*她都*上了天,她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敢这样谋害皇上!”
立即有人将蓝彩玉身边的宫女押了两个上来。
“说!你们主子这两天都跟些什么人接触来往?”
俩个宫女说着同样的供词:“昨天,贵妃娘娘到过太子的东宫,和太子相处了大约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内,贵妃娘娘将我们这些奴婢都挥了出去,奴婢们不知道玉娘娘和太子殿下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然后,贵妃娘娘说自己不舒服,所以约了卫尚医到玉晶宫里为自己看病。卫尚医在玉妃娘娘的玉晶宫逗留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然后就走了。除此之外,奴婢什么也不知道。这些天来,主子也没见过其他人了。”
左相爷立即高声喊道:“拿下卫尚医!”
卫逸然被拿下,蓝彩玉高声叫道:“不关卫大哥的事!我都说了,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卫大哥无关!”
卫逸然这下终于明白了!昨天小玉的所作所为原来都是为了今天的布局。他和阿泽一直都在江湖上血雨腥风见多了,却当真没见过这宫庭中的后宫诡计也会落在他们的头上。
此刻,这蓝小玉声声在维护他,却心如蛇蝎,想置他和阿泽于死地。他算见识到女人的狠毒了!但是,这小玉,他原来还老叫她丫头丫头的,她怎么就一入宫门便变得如此的面目全非?或者,这原本就是她的真本性?
“你真够狠!佩服了!我卫逸然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卫逸然冷冷晒笑着道。
皇上怒向太子和太子妃问道:“太子太子妃,你们有何话要申辩吗?”
皇上话音刚落,蓝彩玉更是呼天抢地叫道:“皇上,真的不关天佑哥哥的事!也不关古姐姐的事啊!都是臣妾一个人的事情。皇上,请赐臣妾死罪!臣妾对不起皇上的恩*啊!臣妾罪该万死!”
“掌嘴!朕没叫你说话,你给朕闭上你的嘴巴!”皇上这时再也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之情。
两个老嬷嬷立即就将蓝彩玉的嘴巴掌得“啪啪”声响,登时将她的嘴都打肿了。
田妃冷冷道:“玉妹妹啊,你将罪都一个人担了,这可是死罪啊!用毒谋害皇上,你虽然悬崖勒马,没让皇上真的喝下毒酒,但你要是为别人承担罪名,就算皇上再怎么*爱你,你也再无生路。你心地善良,最后一刻终究不忍加害皇上,让皇上避过一劫。你把主谋说出来,皇上也许还念在夫妻情份上,免你死罪。你又何必为别人担了所有的罪名?你不说出来,指不定哪一日,想害皇上的人还会下手的。”
左相怒气冲冲拱手说道:“皇上,这还用审吗?玉贵妃这是为谁顶的罪,都明明白白摆着了。皇上,这么明显的事实俱在,既然太子和太子妃无话可说,那就是默认了。微臣请求皇上拿下太子和太子妃!”
皇上向着太子阿泽和太子妃古青鸾时,卫逸然抢着大声说道:“皇上,这显然就是一个圈套!有人想陷害皇上,太子,和太子妃,还请皇上明察。太子和太子妃对皇上如何,皇上必心知肚明……”
古青鸾和阿泽都知道,关键的人物,一切的事情,都在蓝彩玉的身上。但是,蓝彩玉口口声声都在承认是自己做的,却意图指向他们。
这一招当真是比直接指认是他们更加让人猜忌。
难怪皇上也被蒙蔽了,原本对阿泽和古青鸾非常信任的皇上也一直在等着太子和太子妃给出一个解释。
古青鸾忍不住道:“玉贵妃,你还不打算说真话吗?上次在天鹰山上,你就给本宫下过不孕的药。本宫放过你一次,还以为你会从此有所收敛。没想到你这次居然胆敢毒害皇上,还装腔作势地想将注意力引到本宫和太子的身上。你这招很高明,但是,你想嫁祸于人,也得说说,本宫和太子有没有毒害皇上的动机。说!这一切,是谁让你做的?”
蓝彩玉似乎无限委曲道:“太子妃,您怎么这样说啊?我从头至尾都没说是你和太子做的。我宁愿自己死也绝对不会说的。您……您……您您为何这样?不是说……不是说……”
她不停地嗑头,叩头叩得象个疯女人。然后,她还是坚持说道:“这不关天佑哥哥的事。皇上,此事当真只是小玉一人所为,绝对和太子殿下无关啊!”
“皇上!这太明显了!微臣请皇上扣押一干人等,交由刑部审理清楚。”左相继续拱手大声说道。
右相这时踏前道:“左相,皇上在此,今ri你和田妃也太多话了吧?皇上圣明,自会判断。今ri你左相成了刑部司的主审官了吗?还是你一心想针对太子?”
左相高声道:“右相,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一切都如此明白了,微臣是想针对太子吗?微臣只是在担心皇上的安危!”
皇上突然甩袖,坐下,摁了摁额头道:“先收押天牢,待明日再审。拖出去!都拖出去!”
那宫女被押走时,尖声叫道:“太子,太子妃救我!”
蓝彩玉被押走时,冲着阿泽“情深意切”地叫了一声:“天佑哥哥——”
皇上一听蓝彩玉再次叫阿泽“天佑哥哥”,面色冷沉下来,忽地冷声道:“将太子也押下了!”
古青鸾一听,立即跪下道:“皇上,您难道也相信阿泽会害您吗?您相信儿臣会害皇上吗?皇上有难,儿臣拼死护驾。这次是儿臣和阿泽的疏忽,让皇上受了惊。但是,阿泽就算是为皇上死也愿意,他不可能害皇上!还请皇上明察,别中了恶人的歼计。”
皇上听了,冷冷地问道:“太子妃,你也要被押天牢吗?”
阿泽向古青鸾摇摇头,意思是,叫她别再多说了。这个局别人设得虽然完美,但总会有缺口的。皇上一时之间真假难瓣并不奇怪。皇上只叫押他入天牢,并没有连太子妃也押下,这已经表明了皇上并没有完全被迷惑。
古青鸾眼睁睁地看着阿泽和卫逸然都被押走,简直不敢相信皇上会相信这么一个破局。她看向龙玄珏,龙玄珏面色淡定,还对着她牵扯出一个笑容来。
皇上拂袖摆驾回寝宫,不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寝宫中,李公公让宫女给皇上端来一杯参茶,用银针试过,才躬身递给皇上,轻声道:“皇上,先喝一杯参茶压一压惊。今天这事奴才也失职了,谢皇上不追究奴才失职之罪。”
他公公说着,又跪下,叩首于地。
皇上喝了一口茶后才说道:“起来吧!朕也没想到,玉践人有如此大的胆子!这宫中的妃嫔还从未有她这么猖獗的。也是朕一时大意了,差点就喝下了那杯酒。”今天这出戏码,皇上一时也有些难瓣真假,所以先将人押下了。
李公公起来,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您真相信这是太子和太子妃指使的?”
皇上沉吟道:“上次魏王做反,就是太子妃及时赶回来相救。阿泽这孩子的心性,朕还不知道吗?朕早就有意将江山给他,他还不乐意呢。他才娶了媳妇儿不久,正巴不得朕多活几年,健健康康的,好让他和媳妇儿*快活,又怎么会给朕下毒?这说不通……”
皇上拧眉纠结。
“那……皇上何以将太子打入了天牢?”李公公问道,“天牢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呆的呢。”
“阿泽出身江湖,一个男人,将来还要继位呢,在天牢里呆上几天吃点苦又有何妨?你,从今儿起,就对外吩咐说,朕谁也不见,就算是太子妃来跪,朕也不见。”
“那……太子……”
“先别管他,让刑部先审他一审吧。”皇上压着自己的额头。
“是。”李公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俗语有云,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但是,他李公公跟了皇上多年,自认对皇上的心意还是能猜测个**不离十的。可是,这次呢,他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了。
古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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