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而骄是最要不得的,这个孩子仗着他对她的愧疚,*爱,竟然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肃杀的脸上带着铁青色,看起来分外的骇人,夏桑整个人哆嗦了一下,有些被这样的气势给吓怔住了的样子,呆呆的站在那儿如同被魔法定住了的可怜的兔子。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你吓到她了……”夏麟瞪着那双漂亮至极眼眸,卧蚕眉挑了起来,声音比阎非还要大。
这个时候阎非才意识到,夏麟已经十几岁了,她的叛逆期已经来了,宽大的毛衣下瘦削的修长的身体,站在夏桑的面前竟然一点儿也看不出是母女,如同年龄相仿的姐妹花,这些年时光好像不曾经夏桑的身上留下痕迹,而夏麟却又比同龄的孩子看起来要深沉太多了。
“我吓到你了吗?”对着女儿发不了脾气,忍住胸中一把火,对着夏桑一字一句的说着。
“有……没有……”夏桑呆怔怔的说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失了神,嘴唇微微的张着。
“有什么,冲我来。”夏麟对于阎非硬是将她送到国外,跟夏桑分开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从来就没有真的把他当成一个父亲在尊重,她愿意这样只是在她还不够有能力让夏桑过上好日子的时候,被迫认了他而已。
在她的心里,父亲与阎非到现在还没有划上等号, 倔强的女孩如同只凶猛的小豹子般的,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与对方拼命,阎非狠狠的倒吸了口气,拉开门冲了出去。
再想发火,终究是他欠了这个孩子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有会忍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
“夏麟,干嘛这么凶吗?”阎非出去以后,夏桑赶紧拉过了夏麟,细声细气的说着,抚了抚女儿的头发,眼底里温柔一片。
“我讨厌他。”瘦削的女孩低下了头,喃喃的说着,然后倚在了夏桑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她喜欢这样的时刻。
博远大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玩具城了,有生之年能够见到这样的一幕也真算是没有白活了,聂唯就坐在地毯上,陪着他的那个女儿在玩游戏,满地的芭比娃娃,还有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小衣服,梳子,还有一套套的按比例打造的珠宝首饰。
“惜惜,这样好不好看?”聂唯把穿好了衣服的娃娃递给了穆惜,小公主看着他显然并不赞同他的搭配,摇了摇头,嘴嘟了起来:“不好看,要粉红色的。”
“好,那我们换起来。”聂唯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办公室拉开的门,阎非走进来的时候,他就可以感受到他情绪的起伏。
对于一个最专业的律师,他从来不允许自己的情绪表露于人前,这是他的职业素养,可是今天却隐隐的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火,自从他遇上了他的老婆女儿之后,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已经是越来越多了。
“怎么?有事……”聂唯竣长的眉毛挑了挑,站了起来,吩咐助理进来陪穆惜玩,两个男人走进了隔壁的小会客室。
“我女儿偷偷的跑回来了。”阎非坐在沙发里,头疼的说着,她在的那个学校以管制森严闻名于全球,可是她竟然能够跑得出来,没有人帮是不可能的。
“有件事情我也正好要跟你说一说,你来得正好。”聂唯坐在阎非的对面,整个人好像是一个深不可见底的黑洞般的,吸走了室内所有的光线,与刚刚那个温暖慈爱的男人俨然已经是判若两人。
他说的就是阎非的女儿的事情。
“你的女儿夏麟早就不在学校了,她跟丹尼尔混在了一起。”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顾门的人偶尔之间发现的。
“什么?”烟灰抖落在了阎非深灰色的西装上,他的心脏突然之间麻痹了一下,夏麟是疯了吗?她不是疯了,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呀,她根本什么也不懂,她甚至不知道丹尼尔是什么样的人。
最可怕的意大利黑手党,他曾经在风轻云淡之间,杀死了他的父亲一战成名,统治了整个西方的地下势力,如果是别人告诉他的,他根本为会相信,可是这句话去出自于聂唯的口中,如果不是事实的话聂唯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夏麟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他现在才发现,他送走了夏麟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了……”在意识还没有形成的阶段,他根本来及好好的给她灌输一些正确的理念,现在的夏麟既反叛又倔强,都能把他给气出神经病来。
“穆惜才四岁多,就已经有自己的思想了,更何况你的女儿呢?但愿她跟丹尼尔只是玩玩而已。”聂唯的语气有些不太肯定,手下的报告是他们有些亲密,可是丹尼尔已经二十九岁了,如果往男女关系方面想,他都忍不住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份,但是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好日子过久了,自然坏日子就快要来了。
玩玩而已?那种心焦如同火般的蔓延开来,他强迫着自己要冷静,冷静,冷静。
他总是觉得这一次夏麟跑回来时,脾气更加怪了,他竟然送走她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想甚至是夏桑都不会知道的,夏麟与夏桑是非常奇怪的母女,在以前很多事情都是夏麟在拿主意的,大到租房子,小到在超市里买东西,都是夏麟在定的,如果不从伦理上来说,夏麟才是一家之长。
他甚至还来不及学会怎样跟女儿好好相处的时候,他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大到让他无法管束了,无论他在法庭上如何有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这样家庭的锁事他却是一愁莫展。
“真的?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传奇的人物?”洗过了澡的穆迟正坐在沙发上,聂唯拉开了她的浴袍,轻柔的在肩膀上轻轻的按摩着,穆迟舒服得眼睛都快要眯起来了,身子软软的半倚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掌心炽热的温度。
“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对男人的好奇,胆子真的是养肥了嗯?”低沉而充满了磁性的嗓音似乎在胸腔引起了共鸣时带着满满的张力,钻入了她的耳膜里,一鼓一鼓的,甚至连心跳都开始加速了一下,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依旧容易受他的吸引。
“嗯,养肥了,你快说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现在她有肚子里的小宝宝当免死金牌,他才不敢把她怎样呢?
“丹尼尔是混血儿,他的父亲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就是所谓的教父,而他的母亲是个中国人,但是没有人见过。”丹尼尔的母亲被关在地下几十年,这一点他可不敢跟穆迟说,这个时候她的身体情况特殊,听这些事情容易影响到她的心情。
“那一定很好看了……”没由来的眼皮子就有些沉了,她勉强的睁开眼睛,搂着聂唯的脖子低低的说着:“要是你们打一架,谁会赢?”他是她的盖世英雄,可是她却依旧好奇着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能打败他呢?
“要打也是阎非打,不过如果你希望看我打他,那也可以。”他亲了亲她的眼皮,柔软的在他的唇下颤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如同精灵般的闪动着:“阎非肯定打不过他,百无一用是书生。”
一个耍嘴皮子的,打架应该不是他的利害之处吧。
聂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起了穆迟,陪着她睡觉去,血腥的阴暗的事情都离她远一点才好,虽然她好奇的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他就只好简单的说一说满足一下她,他不会告诉她丹尼尔做过多可怕的事情来。
相对于这个看起来无比美丽的世界,丹尼尔是个黑暗传说。
“我喜欢你,再好看的男人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穆迟蜷在他的怀里,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的淡淡的檀木的气息,她小声的咕哝着,伸出了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每一寸肌肤的温暖。
最美好的誓言也不过如此,无论再黑暗,这样的话都能将他的整颗心照得如同白昼般的,聂唯低下了头,轻轻的吻着她的发,看着她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有的人*好眠,可是有的人注定了要开始无法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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