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个追她的男人,她根本不会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真是见了鬼!这的确是容格格此时的心中所想。
她明明躲开了他,他却偏偏还要来找她?他又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难道打从一开始她坐上楚轩的车,他就跟在后面了?
楚轩看她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便拽住她的手腕晃了晃,拉她回神:“你躲的人就是他吧?那还不赶紧跟我上车?”
容格格傻傻地收回视线,跟着楚轩往他的车子走去,她脚还有些痛,一瘸一拐样子有些滑稽,凉笙看见这一幕,黑眸骤然眯紧了。
容格格的脑子还有些懵,就像个人//偶似的,被楚轩塞进车里,只是还来不及关车门,清冷的声音传门边上传来:“容格格,下车!”
关车门的动作一顿,她僵住。
楚轩困惑地回过头来,乍然听见他称呼她“容格格”时吃了一惊,但很快脸上恢复如常,他凝眉看向凉笙:“这位先生,她似乎并不愿意跟你走。”
容格格忙附和道:“对,我不要跟你走。”
凉笙咬了咬牙,盯着她,质问道:“你和他认识?”
她有些心虚,总不可能说她和楚轩只有两面之缘吧?抿了抿唇,她挽住楚轩的胳膊,说:“当然认识啦,他是我在费城认识的好朋友,名叫楚轩。”
楚轩?又是一个叫楚轩的人?
凉笙蹙了蹙俊眉,视线只在楚轩身上停留数秒,而后掠过他,径直看向容格格:“我不管你们认识不认识,你大哥刚刚打电话来,问我要人,你知道他的脾气,我看你还是乖乖坐我的车回去。否则,后果自负。”
听说大哥在找她,容格格有些犹豫了。
恰巧这时候她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容格格掏出来一看,还真是巧,打来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大哥容烨。
她只好接了电话:“喂,大哥……”
电话那头传来容烨怒不可遏的声音:“容格格,你在搞什么名堂?我让你去看个写字间,怎么花了那么长时间?赶紧跟凉笙一起回来,别逼我派两个保镖过去绑人!”
乍然听凉笙说容格格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他就火冒三丈了。他太了解容格格的脾气了,一发起大小姐脾气来,就是个不管不顾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人,好在她从小就听他的话,也就只有他能唬得住她。
果然,一听见容烨发飙了,容格格就蔫了气:“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
挂了电话,她回头对楚轩说:“今天谢谢你了,你走吧。”
“你真的要跟他走?没事吧?”说话间,楚轩蹙眉看了眼身形和体魄都比自己高大了一圈的凉笙,显然是有些不放心。
“嗯,我没事。”
既然她都说没事,楚轩也不好再坚持,失落地看了她一眼,坐回车上,发动了引擎。容格格朝他挥了挥手,目送他驾车离开后才收回视线。
天依旧灰蒙蒙的,虽然雨已经停了,但衣服还是湿湿的,钻入凉笙开来的那辆计程车时,她下意识地环住自己的身子。
凉笙侧头看了她一眼,关上车窗,并打开暖气开到最大。
身子渐渐回暖,容格格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说话了:“真没想到堂堂容氏集团董事长的义子,容氏集团总经理凉笙,竟然开起了计程车,切——”
口吻满是嘲讽和刻薄,脸也是别向窗外的。
她之所以终于,无非是为了引起凉笙的注意力。可惜得很,凉笙就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紧绷着下颌,目不斜视地专注在前方。
等了会不见回应,她忍不住忍不住不回头,发着她的大小姐脾气:“凉笙,我告诉你哦,你不要以为是我服输了,我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才答应跟你回去的。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要坐你开的车呢!”
这次,凉笙终于出声了,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你跟那个楚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容格格愕然,终于将目光移向驾驶座上男人英俊立体的侧颜,渐渐地有些恼了:“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嘛,他是我在费城认识的朋友,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凉笙依然专注地开着车,但隐隐能看见眉目是微微皱起来的:“我听你母亲说你留学的时候很忙,即使后来加入她的婚纱店担任首席设计师,也是整天都很忙,每年到费城的那两个月,几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你哪来的时间认识男人?”
容格格眨了眨眼,许久都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意思?既然拒绝她,又为什么管她的社交圈?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不仅不明白,还很生气,最后她咬咬牙,瞥他一眼,说:“我再忙,也会有和朋友们去酒吧喝喝酒的习惯吧?何况时尚圈里的派对活动多了去了,凭我的名气,认识几位帅气英俊的上流男士有什么好稀奇的?!”
凉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他从后视镜里久久地凝视她,表情阴晴不定,半晌后才移开,却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在容格格震惊的目光中,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奔驶在路上。
……
与此同时,容烨打电话让阿全悄悄载着曹如雪去了叶宅。
得知曹如雪的遭遇后,曹伟伦夫妇俩都很同情她,立刻答应留她住在宅子里,并保证她的安全。
而他和曹婉婷下班后也开车去了叶宅,一切行动都在秘密进行中,从表面上看,他们俩就跟平日去看望宅子里的老人们没什么两样。
吃过晚饭后,曹伟伦将容烨叫到书房,商量对策:“其实有了如雪这个人证,已经可以把施兆霆告上法庭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拖着?这样不是办法,必须得尽快解决这件事,而且B市那边如雪她父母肯定会问起她,我们无法交代。”
“嗯,您说得对,但施兆霆仍然有机会翻盘。”
曹伟伦不明白容烨的意思,蹙眉道:“那你的意思,我们有人证都奈何不了他?加上上次他试图盗取曹氏投标案的证据呢?”
“最多给他判个盗窃罪,治标不治本。曹如雪虽然是个有力的人证,但B市祖爷爷那边恐怕不会让你这么做,毕竟涉及到曹家的声誉,伯父您不能不把这点考虑在内。”
闻言,曹伟伦沉默了,良久才点点头,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是得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伯父也不要焦虑,办法总是有的。”
“你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曹伟伦挑了挑眉。
容烨似乎已经有了主意,淡淡地勾唇,继续道:“既然施兆霆最擅长的是金融,搞风险投资是他的强项,那就让他在自己最在行的事情上栽个大跟头,这样的打击相信比直接送他去法庭会来得更强烈有效。”
曹伟伦闻言不禁挑了挑眉:“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施兆霆财力不容小觑,你确定能赢得过他?”
容烨莞尔,“我已经派人仔细调查过兆丰,虽然兆丰最近这几年在扩充资本上有很强劲的势头,但也是因为这样,施兆霆几乎都是高进高出,不遵守经济规律,冒着极大的风险。也是施兆霆占了运气,屡屡成功,偶有碰壁,也都是小挫折,不至于伤筋败骨,但这使得他在迅速积累财富的过程中产生了极严重的投机心态,像他这种不顾实体经济死活的人,迟早会栽跟头!”
听闻这番话,曹伟伦放下心来。
他起身走到容烨面前,抬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头上,笑着点头说:“容烨,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女婿吗?就是看重你的品行,还有你的敏锐力,这是作为一个成功商人必须具备的特质。”
容烨并非金融专业毕业,却对商场上的事具备极其敏锐的嗅觉,见解很独到,让他这个长者都着实惊讶,竟有了后生可畏的危机感。或许因为他是南城容氏继承人的缘故吧,这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加上后天的耳濡目染,总比一般人占得先机。
思及此,曹伟伦看着容烨的目光里满是赞许。
容烨则态度谦逊地说:“伯父,您过奖了。”
谈完公事,两人自然要把话题谈到私事上,无非又是谈及容烨和曹婉婷的婚事,正好叶婉露端来了上等的龙井茶和糕点,听见两人谈起婚事,便索性坐下来一起商量。
在书房里带了大半个小时,容烨才迟迟下了楼,他嘴角是微微翘着的,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曹婉婷便悄悄拉着他问:“刚才和我爸妈说什么了?”
他也不瞒着:“刚刚跟你爸妈商量好了,这个月就带你回南城,算是正式去婆家串串门。”
曹婉婷脸上有点发热:“这么快啊……”
“对我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了,我巴不得早些把你娶进门。”他紧盯着她泛红的侧脸,目光专注,唇角带笑。
两人看看时间不早了,打算回海边别墅,便跟曹伟伦和叶婉露道别。
谁知,曹如雪怯怯地挽着曹婉婷的手臂,问:“婉婷,你就要回去了吗?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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