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有些重,快要埋没了她。
瑾年一耳听着外头雷声滚滚,帐篷里,又感受到他浓烈的气息,以及那厚重的喘气……
此刻的她,真像是两面夹击,既害怕外头的打雷,又紧张于孟君樾对她的一切动作。
水深火热,大概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吧。
“阿樾,”她难得一丝喘气,叫了声他。她是想他停止一切动作的,可却又总是被他带入其中,直到后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沉*沦的。
“还怕吗?”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很轻,又带着魅惑,像是漩涡般,不住地吸引她往里面跳。
“……不、怕、了……”她有些低哑地回答,她似乎已经动了情yu。
他亲吻她的那种感觉,竟让她瞬间有了安全感,她开始不害怕外边的雷声,细瘦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们之间的亲密层度也上升了几个层次,只要她微微抬起头就能吻到他的唇。
瑾年不见视线,但能感受他那均匀散在她脸上的温热呼吸,她知道他们此刻的状态是怎么样的,也知道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是怎么样的。
可就在他即将下一步动作时候,帐篷外突然传来了声音。入情的两个人刚开始还未察觉,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强烈,瑾年总算是从情yu中反应过来。
似乎是谁在叫孟君樾,那声音伴随雨声,还有雷声,一时半会儿听不那么真切。
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拍了拍,他才从她身上起身,可动作里带着一些脾气,关键时刻被人打扰,当然不爽。
瑾年抿唇一笑,随着他半起了身子,孟君樾开了帐篷,外头的声音,总算是清晰地传过来。
“阿樾,不好了,静姝出事了。”
“……”
“什么事?”
“刚刚可能因为淋了会雨,然后她就说头疼,现在高烧到三十九度。”
“……”
“这可该怎么办,这里荒郊野外的,也没个医疗站。”瑾年听到那声音是属于程美兰的,音色里带着万般的急切,听着像很着急似的。
当然她也听到了孟君樾紧张的回复——“有带急救箱吗?”
“有,刚刚给她吃了退烧药,但一直不见她退烧。我、我也拿不定注意,只能来找你。……你快去看看她吧。好像真的很严重。”
“好,这里雨大,你先过去,我先穿个衣服,就过来。”
程美兰点头,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孟君樾又朝她道了声,“如果真的太严重,你立马打急救电话。”
“好。”
孟君樾回了帐篷,借着手中的电筒,便拿起一旁的外套,那着急的动作,似乎都来不及和瑾年解释什么。
最终还是瑾年自个先开了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其实,刚刚她已经大概地猜到情况了,只是这会儿这般说,不过是想听他怎么和自己解释。
可,孟君樾哪里有时间和她解释,对她直接道,“静姝生病了,我要过去看看。”
他说着,就要离去,瑾年急忙地叫住,“阿樾……”
“怎么了?”
他的这声怎么了,带了些许的不耐烦,瑾年心下听着,便感觉有些心凉。她是失落的,她想,在静姝面前,他估计是要丢下自己了吧。
这种想法在心里诞生,可一下便得到了他的证实——
“我、你就把我留在这里吗?”
“瑾年,别任性。”
“……”
“你乖,听话,好好在这呆着。静姝她生病了,我必须去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
这句话,瑾年几乎要脱口而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耐力,才让她忍下来。她知道静姝生病,道翰一定不会置之不顾,可他却如此这般着急。是真的因为紧张的而忘记她这个妻子的存在,忘记她这个妻子的感受了吗?
还是说,这才是他的正真本质?
那么,他们之间这些日子积累起来的感情,又能算几分?
怎么越想,就越是觉得一文不值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在平静了之后,她抓着他即将要离开的时间里开口。
“她没事了,我就马上回来。”
“……”
“你自己先休息吧。”
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瑾年听完之后,便再无他的声音,耳旁又恢复了雷鸣和雨声……
他连她最后发话的权利都不给她。
她其实是想告诉他,没有他在,她睡不着,在这样露天的雨夜里,她怕,真的很怕。
可转念一想,就算她如实相告,他也该不会理自己,只会当她这一切是在任性。
刚刚他不是叫了自己的名字么,刚刚他不是让自己不要任性么,她若再拖延他去找静姝的时间,他该会更觉得她是个坏女人吧。
她和他之间的这段婚姻,怎么越想就越觉得对可笑呢?
他总是会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忘记自己的存在。总是会因为静姝,而将她扔在一旁,哪怕,他们正在亲密时,哪怕他们正情到浓时……
她真不知道他对静姝的感情是有多深,只要静姝有事,不管是天大的事,他都会丢下不管不顾,只为去找静姝。
忽然想到之前,孟宅里佣人们的那些话,说他是将静姝捧在心里的宝,说他曾为了静姝丢了命根子……
那该是一种非常非常深厚的感情,深厚到,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瑾年忽然想,这辈子,能不能有一天,他会对静姝那样的对自己,甚至可以为了自己而要不了自己的性命。
她突然期待起他对自己感情上的回报。
他也会对自己心动的那一天吗?
这个问题,是数学里的方程式,连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解。
若是有正确答案,那他是不是也对自己在乎的。若是无解,是不是他们的组合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瑾年听着外头的雷声,忽地冷笑了几声,眼角却莫名湿润起来,到最后,伸手摸脸的时候,指尖触及到的感受——湿润一片……
*
这厢帐篷里的曾静姝,确实发了烧。脸色瞧着苍白,有些憔悴。
倒不是三十九度那么高,程美兰是将情况玩严重了说。
帐篷是双人式的,空间很大,里头放着三盏电筒,虽然昏暗,但视线倒不是太暗,还是能看清楚很多。
孟君樾一到了里头,便看到半睡半醒间的曾静姝,一旁还有冯道翰叠腿坐着。
原本偌大的空间,却因为两个大男人,外加一个躺着的生病女人,瞬间缩小了范围。
“孟先生?你怎么来了?”
冯道翰见到行色匆匆刚来的人,不免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孟君樾回来,眉头不觉皱起,想着孟君樾来这里,岂不是就把瑾年一个人丢下了?
这一刻,他关心瑾年的程度,早已超过了对生病躺着的静姝。
“我来看看静姝,她怎么样了?”孟君樾咳嗽了声,显然有些尴尬。
他和冯道翰之间,只是表面看着友好,实际上,但内心里有多少波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之间说话的次数大概连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他骄傲,对方也骄傲,所以两个都骄傲的男人,基本是没什么交流的。再因为两个女人,更是无话可说。
而像现在这样,能同时安然无恙地呆在一个帐篷里,也算是一个奇迹。
“静姝差不多已经退烧了,可能是因为这天气还有这地理环境,让她的身子不太适应,只要睡一觉就应该没事了。”冯道翰敛了脸色,平静地冲他道。
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又听冯道翰说道,“你先回去吧,静姝这里,有我看着,没事。”
“……”
“况且孟先生在静姝的帐篷里,似乎影响会不好。毕竟咱们两家的员工都在这里,还望孟先生可以为令妹着想,同时也为自己着想。”
孟君樾沉默了一会,闷间泛起几丝涟漪,顿了顿声,才道,“……给我看看她的体温计。”
“三十七度五,已经不是那么严重了。”冯道翰将手中的体温计递给他,又不忘提醒了句——“瑾年最讨厌的,就是下雨的打雷天了,你早点回去陪她吧。”
冯道翰虽说的平静,但不知道自己是用了什么样的勇气,才让自己说出口这样的话。
他将心里最爱的女人推想别的男人怀里。
此时此刻的他,没有过多的想法,只希望那个爱着的女人,能够过得幸福。
幸福到让他嫉妒,这样他就可以早点死心了。
可,却没人告诉他,在死心之前,先要经历好多次心痛。
心痛的感觉,就像是撕心裂肺一样的难受,就比如说他现在,此时此刻,正煎熬着。
孟君樾在见到静姝已降下来的体温后,终是离开了。
他甚至连雨伞都忘了拿,就这样跑回瑾年的帐篷里,雨珠很大,又很凉,打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像被冰锥扎一样,这短短的一路,他思绪万千。
他的面色如外边的天色一样又黑又冷,就连自己都快搞不清楚这一刻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谁而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静姝和冯道翰的和谐画面,而心痛。
他有些木讷地打开和瑾年的双人帐篷,可在电筒照到里头的情景时,不禁猛地一愣——里头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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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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