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太,你似乎有点八卦啊。”孟君樾侧过身子,长指撩起她前额的发丝,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
瑾年知道这厮又想笑话她了。
“我只是想给绘景物色物色。”
“噢?这么说来,你还认识很多优秀的男人?”
他的惊讶的语气,瑾年便顺着他的话,“不多不少,刚刚正好。”
“我这做丈夫的,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妻子外交际这么广。”
“和你说过,我有很多秘密的。”她微扬起声音,红唇在黑暗的视线里一嘟一嘟,实在诱*惑人至极。
孟君樾只瞄了一眼,便将她那红唇锁定在视线中,喘气声在不知不觉怀中又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让自己反复平息。他伸出手,盖住她的眼眸,“睡吧,小傻瓜。”
瑾年不喜他这么称呼自己,正要反驳,却又听他道,“绘景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她自己会把握好的。”
这女人,自己的事不紧张,却总是关心别人。
还真是有些善良。
只是,像生活在他们这样的豪门里,越是善良,越是会被人欺压,他想,从她来到孟家开始到现在,受欺负的事,应该连十指都数不过来了吧。
忽地,他心疼了。
心尖上的那一下触动,是因为她。
这个永远都不可能的可能,现在却真正地实现了,他为她动了最真实的心跳,还有隐隐约约的疼……
*
瑾年因为和孟君樾的那一场亲密,在隔日时候,又睡过了头。可能,她真的不宜太过劳累,昨晚虽然有兴奋有愉悦,但还是太过激烈了,他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野兽,如饥*似渴。
以至于莉姐再进房了三次后,她才转醒。
不过,她这足够了睡眠,倒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难受。起码,她下床的精神还是有的。莉姐一下给她泡参茶,一下又给她热了营养粥,才一会儿时间,便听到她累的喘气声。
“莉姐,您别忙活了,下面的事,我自己来就行。”瑾年拿过莉姐手上的毛巾,就要走向卫生间,她倒是没什么少夫人该有的架子,还有些为莉姐着想,毕竟这上了年纪了,却给她忙这忙那,怕是吃不消。
只是瑾年还未走两步,莉姐连连道,“哎哎哎,少夫人,您这可别乱动。”
“……”
“大太太说了,您和少爷准备要孩子,可千万不能让自己伤了身子,你看这房间里又有桌子又有椅子的,小心磕着碰着了。”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对这个房间已经熟悉了。”
“您啊,就好好地坐着吧。这毛巾我拿去戳戳再拿来给您。”
“……”瑾年有些无言,她还没有洗脸呢。不过,瞧着这莉姐这般紧张,她也就不折腾了,随她去好了。
就在房间里用完了餐,原本还想去上班的,但一想到孟君樾已经给她请了假,她也就没有勉强,昨晚确实是有些累着她。直到现在,她也不在什么状态,况且,她还想去看看绘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婚姻这种大事,若是和父母之间的意见不合,是有些伤感情。昨晚时候,她能听的出来,绘景话里的坚决,但同时,孟辉志似乎也不想松口。
她想,这可能会是一场长久之战。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绘景早点找到如意郎君,若是有了情投意合之人,再又加上爷爷的帮忙,孟辉志不怎么敢插手。
瑾年将一切事都想的挺简单,却不知道里头有一个漩涡正在快速地转动,也不会想到,某一天,她会被卷入其中……
下了楼,正好遇上了管家,询问了下,才知道绘景昨晚几乎到了凌晨才回家。
今天,似乎也没去上班。
瑾年直接去了西楼。
孟宅虽然是个老宅子,但面积可观,东南西北都有一幢别墅,外表看起来互相连接,但每一幢别墅之间又有相隔的距离。南楼是孟家的主楼,她和孟君樾还有孟老便住在南楼,西楼是绘景的,北楼和东楼,分别是孟辉志和孟天佑的。
用餐时间大家都聚集在南楼,南楼是孟老宅里最大的一幢,白天时间里,南楼也是最热闹的,只有晚上时候,才各自回屋。
据说还未分家前,大家都住在这幢楼里,另外三幢是后来盖的。
瑾年虽然看不见,但光是想象,就知道孟家很大,是真的大。光是这么一个老宅,便占据了这么大的面积,更别提名下的其他产业,还有广夏的资产……
想来,这孟家海城首富的名声,还真是名符其实。
瑾年到绘景房间的时候,走了一会儿,才到。幸好有小月月带领着,她只知道自己一圈一圈地绕,都快头晕了。
绘景的房间正好是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瑾年上了楼,便沐浴在了长廊的光照里。只是这初夏的天气,光线缠绕着她的肌肤,还是让她感觉有些许热,好在绘景的房间没合实,里头的冷气透出来,让她一阵清凉。
瑾年正准备敲门,却听里头的声音传出来。
“绘景,你别太固执了。”
那声固执,充满了无奈,这声音温润又和谐,瑾年想着自己应该不会听错,应该是二叔孟天佑的。
想着孟天佑这个时间点在这里,她有些惊讶,但听着里头的谈话内容,便也就释然了。
“我这不是固执,你们不懂,你也不会懂。”绘景回应时候,情绪带着激烈,瑾年从中还听出了某些悲伤。
忽的有些心疼起绘景,这个身在豪门里的姑娘,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可真正现实生活,却有着这么多痛苦的无奈。
“你爸爸给你安排的对象,不会差的,你不妨可以去见一面,说不准,还真的遇上对的了人了。”
“二叔,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绘景的声音忽地拔高,让在门外的瑾年听的心一颤。
“……”
“您别劝我了,差不差不是有你们来衡量的,要是我喜欢了,就算是差到底,我也觉得很好,要是我不喜欢,哪怕众星捧月的人在我面前,也没用。我一生都被我爸在安排,这次,婚姻的事,我想自己做一次主。”
“二叔也不是要你一定就和对方成功,你去见一面,要是不喜欢了,立马就散,也不吃亏。”
“……”
瑾年久久没听到绘景的话,以为会就这样一直沉默时,却又听她开口,“二叔,你走吧。”
“……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
“二叔,你不会懂的……我的心情,你不会懂……也没有人会懂……什么话都别说了。总之,我不会听爸爸的安排。”
“……”
孟天佑叹了两声气,显然有些无奈,但知道已劝不动她,便也就没有再说下去。扭了扭头,便准备朝门口离去,转身的时候,恰巧看到站在门口的瑾年。
不禁微微惊讶,“瑾年,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绘景,她……怎么样了?”
“还是和昨晚那样,她和大哥已经彻底闹僵了。”
“……”
“你和绘景都是女孩子,你们之间的话题多,你就帮忙劝劝她吧,这孩子太过固执了,我的话,她已经听不进去。”
瑾年听着孟天佑说的,不觉一愣,红唇抿了抿,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听昨晚孟君樾的语气,是希望绘景能保持自己现在的态度。她也希望绘景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而不是成为孟辉志政治上的垫脚石。
可这想法,她也只能藏在心里,若是明目张胆地表达出来,那么孟辉志该针对的人,便是自己了。
她身为孟家的媳妇,可到底还是才刚进孟家,若是插手太多的事,她能想象以后的矛盾效应。再者,她对孟辉志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存在性,就算插手,也帮不了绘景,反而可能帮倒忙。
这般想着,便对孟天佑,笑着点头,然后进屋。
这是瑾年第二次来绘景的房间,虽不能轻门熟路,但大概家具的位置还是知道的,绕过床尾的时候,便听到几声呜咽,像是哭泣。
自从失明之后,她的耳朵便变得异常灵敏,她甚至能确定绘景是趴再不远处的书桌上哭泣。
小月月牵引着她,瑾年一伸手,果真触摸到绘景抖动着的肩膀,她拍了几下,哭泣中的人,这才抬起头。
见到是她,眼泪反而更甚。
或许是因为瑾年看不见吧,所以,在瑾年面前哭,就算哭花了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会儿瑾年,倒是带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擦擦吧。”瑾年从口袋里摸出手帕递给她,绘景接过的时候,整只手都湿润了,可能是被泪水沾染的。
瑾年正好触碰到她的指尖,那抹湿润,眉间不禁泛起几丝涟漪。
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绘景。听着昨晚,她和孟辉志的那些话,感觉她还挺坚强,没想到她却躲在房间里哭成泪人。
“到底什么事这么难过?”
绘景哭着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很想要倾述,可又犹豫,最后还是没忍住,吞吐地发出声——“我……爱上了……一个人。”
“……”
“一个不可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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