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瑾年说着停顿了一会儿,才笑道,“我相信你的医术啊。”
“我从来都没有给你诊治过,你是如何相信的?”
他异样,瑾年抿了抿唇,却道,“你只管给我治病,至于相不相信那是我的事。”
“……”
卢翊阳一时之间反驳不了她的话。他是医生,她是病人,她愿意相信他,那是她的事,她预约了他的看诊名额,那他就有义务帮她治疗。
瑾年也准备就这样等下去,她要他给自己看病,其实也是有其他心思的。不管是哪一次接触,卢翊阳都会带给她莫名的熟悉感,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可猜想提出来的时候,又会被自己反驳。
她想,等以后接触久了,她应该就会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吧。
发现问题,她不喜欢无视,更多的是去找出问题的答案,这个性格还真是遗传了父亲,骨子都带着那么一股小倔强。
*
瑾年回了家,手里牵着的小月月便蹦跶蹦跶着四只小短腿,拉着她快速前进,似乎在外边累了一天,这小家伙想要休息呢。
瑾年跟着它快步走,只是才进了客厅,便撞上管家。
瑾年有些抱歉,刚刚那么一撞,管家的手里拿着的袋子也被她撞在了地上,小月月倒是聪明伶俐,嘴巴一张就将袋子叼起来,然后磨蹭着瑾年的脚背,让她拿的意思。
管家也正准备拿过小月月嘴上叼着的,没想到瑾年快了一步。
瑾年正巧摸到里头装着的东西,好像是衣服。
“少夫人,这是二爷的西服,干洗店刚送来的。”
原来是二叔孟天佑的东西,瑾年笑了笑,将袋子交还给管家。
“是要拿去熨烫吗?”
“已经熨烫好了,干洗店刚送来的,这西服可是二爷的心头爱呢。”管家说着,不禁又呢喃了声,“也不知道是谁把二爷的扣子给弄坏了,为了找这扣子,花费了不少时间啊。”
“什么扣子?”瑾年寻思一问,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就是胸前的一颗镶金扣子少了,这西服可是限量版,为了找回一模一样的扣子,还特意让人从米兰进了货。”
“镶金的扣子……”瑾年呢喃着,管家还特意将衣服上的扣子拿出来给瑾年摸了摸,“这么一枚扣子据说要好几万呢。”
管家惊讶着感叹,却没注意到瑾年不淡定的脸色。
自从她失明后,手上的触觉便十分灵敏,她感觉自己不会摸错,这西服上的扣子和她那天卡在她礼服上的扣子一样!
听莉姐当时说,也是镶金的……
而那扣子,是她从推自己的人身上扯下来的。
可要她怎么相信,二叔是推她下水的那个人?不,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她也不会相信二叔有害她的歹心。
瑾年努力让自己镇定,她想起那天时候,她还碰到过那推自己下水的人的手背,是有疤痕的!她不知道孟天佑的手背上有没有疤,但她想,孟天佑那样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应该不会有吧……
忽然又想起司机老刘,那天她触碰到老刘手背上的疤痕,和宴会那晚推她下水的人吻合,只是老刘对她向来衷心,又怎么可能会有害她的心呢?
瑾年想的有些头疼,却也寻思不出什么思路。
她觉得二叔和老刘都是不可能推自己下水的人,或许这西服上的扣子还有手背上的疤痕,都只是因为机缘巧合吧……
她这般安慰自己,想着管家还没离去,便问道,“您知道二叔的手上有疤痕之类的印记吗?”
管家没想到瑾年的问题,顿了会儿,才道,“二爷呀,天生来就皮肤白,别说疤痕了,就连胎记都没呢。这都上了五十的人,那相貌还像二十多的小伙,就和长生不老似的。”管家说着,不禁又小声低喃了声,“不过二太太倒是有了岁月的痕迹。”
瑾年听到管家的说辞,瞬间将心中的疑虑排除了。
这西服虽然是限量版,但那晚的宴会上,肯定不只二叔一个人穿,所以害她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她也不会相信是司机老刘。
总之,以后,她在这大宅里生活要更加小心才是,免得又被人给算计了。当然,那个害她的人,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
自从失明后,瑾年的心态一直放的挺好,哪怕知道有人对自己虎视眈眈,她也照样平常心过着日子。
其实,她没有太多的别的心思。她不喜欢争斗,不喜欢抢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也能坦然面对,而不是想方设法地弄到手,这不是她的风格。
所以,对对待卢芳华母子的登堂入室,她的反应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激烈,也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所致。
不管,她再怎么讨厌卢芳华这个女人,可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一想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瑾年心里所积累的怨气怎么也恨不起来。
爸妈走了,在这世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就是那个哥哥了。
虽然,他们从未见过面,虽然,她因为卢芳华的关系,有些排斥见他,还又有点矛盾地期待。
*
这天,海城外边又下了毛毛雨,瑾年本是要出门的心情,瞬间落空,索性趴在书桌上听起广播。里头播放伤感的歌曲,总是一下一下地感染着她。
什么失恋治愈曲,她听着听着,脑海里居然就想到了孟君樾,她始终没能想象出他的模样,只有他那好听婉转的声音在耳旁萦绕。
可真是奇怪呢,不就小小伤感了一下吗,居然就会想到了他。
她真是越来越不能忽视自己心里头对他改变的那点心思呢……
她这是喜欢他吗?还是不喜欢他?
其实,答案早已经在心尖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和面对摆了。
小月月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迈着小短腿在她的脚下绕来绕去,一阵闹腾后,趴在她脚背上安静休憩。
瑾年听着歌,差一些就要睡着了,莉姐却拿着电话进来,说是宋家打来的电话。
瑾年有些吃惊,在她嫁到孟家后,宋家还从未有人给她来过电话,直到听到那端来自宋玉的声音后,她才清醒过来。
宋玉痕这通电话,其实是通知瑾年去国外进行继承人培训的。也不知道宋家谁又提议了正主和副主这东西。
宋家现在局面,一半的股权掌握在瑾年身上,而另一半就在卢芳华和其孩子上,宋家的几位叔伯们准备在瑾年和卢芳华之中挑出正主。瑾年自是明白叔伯们的意思,若是卢芳华在最后的股东大会上胜出了,那么她在宋家的地位可以说是越来越低下了。
而卢芳华终将成为叔伯们其中之一的傀儡,毕竟那些叔伯的野心,她是亲眼所见。爸妈才下葬,他们便对宋家名下的财产蠢蠢yu动。
才钱和权利面前,很多东西都会让人寒心。
所以,这次培训,瑾年自是要去参加的,哪怕她看不见,她也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胜利。爸妈走了,她更要守护好宋家的一草一木,决不能就这样被叔伯瓜分了。
她不想见到四分五裂的局面。
而她,也想会一会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
瑾年要去国外培训的事,自然和孟老告知了。这毕竟是宋家的家事,孟老没有怎么多言,只是让她一路小心,同时也派了人一路照顾她。
要前行的那晚,莉姐给她仔细地收拾好了衣物,又催着她早睡,不然等明儿的飞机会吃不消。
只是,瑾年在等人。
在时间快到十点的时候,都不见某人回来。
虽然他们现在处冷战期,但他每天倒是回来的挺准时,就是彼此互相谁也不理谁罢了。
而现在,她要去国外培训,这一走就要两个月,出于礼貌,她还是想要和他告别一下的。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他人影儿。
最终,瑾年有些昏昏欲睡,让莉姐帮忙拨通了电话。想着这会儿这么晚了,他应该不是在工地上工作,应该不会打扰到他的。
可电话接通了好一会儿,也无人接听。
莉姐帮她重播了三次后,终于听到来了来自对方的声音。
“你在哪?”瑾年一直没听到对方说话,只好自己先开了口。
只是,她话音才落,便听到另外一抹女音,“我是静姝。”
“……”
“我找阿樾。”瑾年也是佩服自己此刻的谈定了,在丈夫的电话里听到别的女人的声音,她居然还没有崩溃。
也对,她为什么要崩溃呢,她才不喜欢那个大别扭呢。瑾年赌气地安慰自己,却又听电话那端传来静姝的声音,“阿樾,他……好像没空。”
瑾年听着她说的,忽然想起今天是曾静姝的出院日。早上,孟君樾出门时候,便听管家提到过,说是去医院接朋友,那朋友除了静姝还能有谁?
“他在做什么?你们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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