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吕府的战魂境后期强者叫吕道,出生于吕布后辈中较偏远的旁支,然而天赋也极为不凡,在吕家吕城这一代中,只有三个战魂境后期强者,而吕道比吕城还早一步踏足战魂境第七层。
“怎么了?”吕城皱眉问道,同时已一个箭步朝褚天冲了过去。
此时的褚天躺在一个老人怀里,全身上下至少有几十道伤口,整件衣服都被血染红了。扶着褚天的这个老人是吕城的一个叔叔,叫吕恒,战魂境第八层修为。
“家主,太子殿下——”吕恒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哽住了,他脸皮紧皱,脸色异常地难看,顿了顿才接着道:“这驯兽场是吕府中偏僻之地,我们几个的住所都距离这里比较远,战魂境后期强者中,吕道是头一个赶到的,但他到来时也迟了一步,太了殿下,已经遇刺身亡了!”
吕恒将手中太子殿下的尸体放在了地上,他是一位木系武者,刚才抱着太子殿下本是欲救治的,但太子殿下受伤太重,他也无力回天。
“什么?”吕战浑身一颤,心神如遭雷击,他的亲外甥、天火国的太子殿下,竟然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吕府中,他的眼皮底下,这怎么可能?
“是谁干的?”吕城怒吼一声,强横修为的气势猛然暴发出来,竟却有了紊乱的迹象,他身体一斜,踉跄了几步,差点栽倒在地,吕小布及时跑过去扶住了他。
太子殿下一死,吕城不仅是损失了一位至亲后辈,将来二皇子即位,一直扶持太子殿下的吕家,便大难临头,天火国历史上因此而陨落的家族不知有多少?
“大哥莫荒!”吕道朝吕城重重喊道:“大哥,我这里留了个活口,待会儿将之审问一番,便可知这些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哼,这还用问吗?”吕城的另一位叔叔吕圆冷哼一声,“肯定是那个二皇子褚战,除了他还有谁敢刺杀太子殿下!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狠毒,对亲哥哥都下得了手!”
“圆叔!”吕城对吕圆摇了摇头,仔细想了一下,他很快便冷静下来,现在是最危急的时刻,他绝不能乱,“圆叔,我知道此事肯定是褚战干的,但我们没有证据,谁能相信我们的话!”
“幸好吕道这里抓了一个活口,今天晚上,我们连夜审问,逼问出这些刺客的幕后主使,明日我便带着这个刺客上早朝,面见陛下,指控褚战弑兄之罪!”
“好!”吕家众强者都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处理此事的最佳方法,揭露出褚战刺杀太子的行迹,褚战便将被褚家老祖废掉,将来天火国的皇位将由其他皇子继承,到时吕家可再行选择一位皇子扶持。
或者吕家可以干脆至身事外,不再搭理皇位继承权的事情,那将来吕家的处境也比现在要好得多。
今夜发生的事对狄啸云来说也是一次巨震,太子殿下褚天就是狄啸云来到皇城抱的一条大腿,但没想到才过去短短一年半,这么粗的一条大腿、天火国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突然就被人杀了,而他的另一位朋友吕家也是自身难保!
狄啸云紧皱起眉头,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对策,褚天的遇刺,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时一向沉默的孤剑云突然站出来,向吕家提供了一条信息:“这些杀手来自人灾,这是一个中州的杀手组织,天火国内能请得动他们的,没有几个!”
。。。。。。
深夜,皇宫中灯火通明,甚至比白昼时还要亮上几分。
沉寂的夜幕下,皇宫中一片宁静,却不知在这宁静的背后,这个权力与亲情混杂交织的皇宫里,又有多少暗流在汹涌!
正宫,也即位于皇宫正中央的一座最大的府邸,这里属于当今天火国的皇帝陛下。
此刻在这座府邸的寝宫之中,皇帝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张巨大的龙榻上,他在睡觉,然而却睡得一点都不好,他的呼吸一抽一搐,就好像嗓子里堵了满满的粘痰,脸上不时地便会浮现出痛苦的扭曲表情。
他已在这张床上躺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再未下来过。他的身体饱受着病痛的折磨,生命像风中的烛火一样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却始终是差了一点儿才会熄灭,这样的后果,就是生不如死!
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褚战走了进来,他轻轻挥了挥手,留在寝宫里侍候皇帝的太监宫女们便全都退了出去,关紧了门。
褚战走到床前,轻轻喊了一声:“父皇!”
这声音轻得并不比苍蝇拍打翅膀高上多少,但皇帝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可见他的睡眠质量有多么不好。
皇帝见到褚战,瞳孔却猛地一缩,吃惊地道:“战儿,你怎么来了?”从他病倒在床上的那一刻起,褚战可是从未来看过他一次,他也知道,这个孩子对他心中有恨。
褚战柔声笑道:“怎么了,父皇,看到我很奇怪吗,或者,你不希望我来看你?”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你大儿子来看你吧?”褚战的一边嘴角突然高高掀起,恍然道:“这也难怪,你一辈子都宠着我哥,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早就死成一滩烂肉的吕家的婊|人,在你生病的时候,你也只想要我哥来看你!”
“战儿,你——”皇陛惨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病态的嫣红,他想要说什么,但只吐了三个字,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再说不出话来了。
“父皇,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褚战脸上表现出关心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却又很快被一抹笑容取代,看着皇帝那张痛苦的脸,他开心地笑着道:“父皇,这千古噬尸虫的滋味很不错吧?你可知道,那些小东西,是怎么进到你身体里的?”
皇帝的咳嗽突然变得更加剧烈,他身体微微颤抖着,想要抬起一支胳膊来,但盖在他身上的那张普通的棉被却仿佛重若千斤,他的胳膊只微微抬起一点,就被压了下去。
剧烈的咳嗽声,响彻在整个寝宫中,宫外的人或许能听得到,但二皇子殿下在里面,没有他的命令,那些宫中的下人哪个敢进去察看,甚至刚听到些细微的声响,这些下人便纷纷远离了这里,似乎那寝宫的声音会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褚战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脸上故意摆出一道舒服至极的表情,与皇帝陛下那张扭曲而惨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继续笑着道:“父皇,您可记得十五年前的那场宴会上我敬您的一杯酒,那杯酒里,有一颗千古噬尸虫的虫卵。”
“你可知道,这一颗肉眼都无法分辨的小小虫卵,价值却是异常地昂贵,我足足花了过半积蓄,才从中州的一个朋友那里买回来的。”
“但是这笔钱花得非常值,我那位朋友没有骗我,那一颗小小的虫卵,就让战魂境巅峰修为的父皇您,在床上整整瘫了两年,哈哈哈!”
皇帝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震怒的脸上两只眼睛瞪得无比巨大,就好像他要将两只眼球都射出去,射死这个儿子。
“哎呦,父皇您生气啦,生气了好啊,多气气,死得就快,您也省得再受活罪!”褚战脸上的笑容突然收住,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阴沉,语气也陡然变了:“父皇,你也知道生气啊,生气的滋味不好受吧?但你可曾想过,当年你将褚天立为太子时,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褚天凭什么?除了年龄比我大点儿,论修为、论谋略、论出身,他有哪点比得上我?”
“就因为他是你最爱的女人生的,你就把他立为了太子?”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地生气,我当时就恨不得拿把刀杀了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我心里,你就已不再是父亲!”
“褚仁,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吗,你爱上了一个该死的女人,将我娘冷落了一辈子,你宠着那个该死的儿子,还想把皇位传给他!”
“哈哈哈,褚仁,我告诉你,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褚家历来都主张最纯粹的血脉才能继承皇位,那个褚天的母亲,却只是吕家的一个贱|人,而我的母亲,可是最正宗的褚氏族人!”
“你当年立褚天为太子的时候,就已遭到褚氏家族的一片反对,是你力排众议才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但你现在已经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废人,褚天的太子之位,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他褚天背后只有一个小小的吕家支持,但在我褚战身后,却是整个褚家,他褚天如何能争得过我?”
“父皇,你明白了吧?明白了,就可安心地去死啦,省得死后变成个糊涂鬼。这是皇儿为您敬的最后一点孝道了。”
“另外,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褚天已经先你一步去了,你父子两个一起到了那边,再做一对好父子吧!”
“哈哈哈哈!”
在褚战的笑声中,皇帝褚仁的咳嗽变得越来越剧烈,脸上的嫣红也变得越来越重,然而很快地,就如登上山巅之后的纵身一跃,当褚仁的咳嗽声高到一个极限时,突然便落了下去。
他的咳嗽声停了,呼吸也停了,脸上的嫣红也逐渐退去,逐渐恢复成了惨白,这正是死人才有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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