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
这是位于大陆平原最东南角的一个国度,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连年征战,但是在平壤将军的保护下,百姓们也算是过的安和。
艾梓出了魔界,在空中没有滞留多久,就落到了南国的国界之中。
按照魅生说的,断肠草是应该长在高耸的悬崖断壁上,艾梓一路走着,穿过茂密的森林,终于在一处看到了高耸的山崖。
艾梓微微仰头,山崖的半山腰被云雾所遮盖,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
艾梓一挥衣袖,脚尖点地,便轻而易举地飞上了这山崖的崖壁之上,她附在崖壁上,眼睛细细地搜寻着周围有没有断肠草的痕迹。
终于,在崖壁的岩石内侧,看到了一棵小小一抹绿色,艾梓慢慢的挪过去,毕竟脚下就是万丈的深渊,她先固定好身体,便伸出手,努力地往那岩石处够去。
指尖触碰到断肠草的草叶,艾梓一咬牙,索性伸手一抓一拽,断肠草便被艾梓攥在了手心当中。
艾梓打量着手中的断肠草,确定没错之后,就要离开,可是,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好似还有人的呼叫声。
艾梓仰头,往上望去,自己现在处的位置,只要再有几米便可以爬上这悬崖断壁之上,不妨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艾梓将耳朵竖起,仔细地听着。
马鸣声起,一阵嘈杂的声音随之而来。
“大胆匪徒,你吃了熊心豹胆,竟然敢绑架我家少爷,你快快将少爷放回,否则,我们将你乱箭射死!”
只听得“哈哈”一阵笑意:“你们尽管射吧,反正有这个小子给我做挡箭牌。”
“你!”
艾梓听的这几句对话,便明白可能是土匪绑了富家少爷准备以此要挟,要点什么东西吧。
可是,奇怪,那个富家少爷怎么不哭不闹?
艾梓正是纳闷,突然只听得那个土匪一声大叫,艾梓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脑袋上空本来一片明亮,怎么在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她刚刚抬眸,一个软软的重物就冷不丁地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艾梓一个身子不稳,何况是附在本就没有支点的断崖上,生生地就被这重物一起坠下了悬崖。
一袭红衣夹杂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沉与云雾之中。
“少爷!”
悬崖上的家仆们,扑倒在崖边,向下望去,哪里还有人的影子,除了皑皑的白雾就什么也没有了。
“管家,这可怎么办?这将军那边,我们怎么交代啊?”
管家也是一脸紧张,少爷自小在将军府长大,没有出去过几次,没想到这次就想去看个庙会,就不慎被歹人所绑,还坠下了悬崖。
“找,到悬崖底下去找,一定要找到少爷!”
“是!”
家仆们绑了那个土匪,急急忙忙地往山下走去。
悬崖下。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些许的尘土,落到了艾梓的脸颊上,艾梓微微皱眉,眼睛慢慢睁开,眸子转着,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只觉得后脑勺生疼,可能碰到什么石头了。
艾梓想要起身,可是总感觉肚子那一块有一重物压着,艾梓视线下移,就看到了一个小孩竟然压在自己的身上。
艾梓摸着脑袋,往上看去,突然就想起,好像是这个小孩从悬崖边上掉下来,正好砸在自己的身上,于是,自己就和这小孩一起坠下悬崖了。
真倒霉,就出来采个断肠草,也能碰到这种事情?
话说,断肠草……
艾梓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急忙伸手往自己的衣袖中摸去,手指碰到断肠草的叶子,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将目光重新落到那个小孩的身上,还好他命大,落在自己身上,否则这么高的悬崖,凡人掉下来必死无疑。
她伸手扶过他,将他的身子挪到一旁,打量着他,青色的衣衫,精致无比,一看就是富家的公子,平民百姓哪里能穿的着这么贵的绸缎?
目光上移,这小男孩的脸庞长得倒是秀气,白皙的脸庞此刻落了点灰尘,但是却没有掩盖住他如雕刻一般的五官,若是换上女装,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小丫头。
艾梓这样想着,突然那男孩的睫毛轻颤,如同蝴蝶一般,艾梓打量着,这才发现,他的睫毛也很长,手竟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摸,可是手还没有触碰,那男孩便醒了。
清澈的眸子,如同墨玉一般晶莹剔透,又如深潭一般深不见底。
这是一双美眸,美的举世无双,美的似曾相识。
艾梓一瞬间竟然怔住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男孩,甚至看到了他眸子中映着错愕的自己。
男孩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半张着嘴巴的艾梓,他没有半点惶恐,没有半点恐惧,他的表情淡淡的,自从他小时候便已经习惯了被人这么盯着眼睛,只是,这女子也看了太长时间了吧?
他眸子轻转:“你看够了没有?”
声音清冷好听,如佩玉碰及般直穿人的内心深处。
艾梓也觉得失态,收回目光,起身道:“你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
“等等。”
艾梓没有回头,略微侧头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可没有菩萨心肠。”
“是你救了我吗?”男孩深盯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脑海中只记得他掉下悬崖的片刻,好像落在了一个温热的身躯中。
艾梓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突然转身蹲下,一字一句道:“是,是你害的我从悬崖上和你一起掉下来的。”
男孩收起防备的眼神,略微垂下眼眸,声音有点小:“对……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男孩说的如此难为情,好像是从来就没有说过一样。
他想要起身,可是刚刚支起半个身子,一阵疼痛袭来,让他硬生生地重新跌落在地。
艾梓望着男孩的腿,目光微凉:“你的腿断了。”
男孩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低下头,咬紧了嘴唇,不知是疼的还是在为他这条腿感到惋惜。
艾梓就这样地望着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他接下来会说的话,可是,半晌,他只是将头努力低下,艾梓看不到他任何的情绪表情。
这男孩虽是从小锦衣玉食,但是性子怎么倔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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