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颜的心中顿了一下,如果真如乐乐所言,乃凤春秋所为,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浏阳王若信任宁逸尘还好,若他一意孤行,将言彤失踪的责任怪罪在宁逸尘身上,那么,这蒙城他们恐怕呆不下去了,而且,虎符终将成空。
握着茶杯的手,不自禁就加大了力度,‘砰’一声脆响,茶杯在他手中应声而碎。
他的手掌心,也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沁出。
“小君子!”舒乐乐心神大乱,“你干什么啊?你就算是神医,也不能糟/践自个儿的身体啊!”
忙不迭地地命人拿金创药来,要为他亲手包扎。
君少颜看着她仔细的为自己缠上最后一条白布,不由笑道,“乐乐,你把我的手包成粽子了!”
还果真如此啊,手上密密麻麻的,怕是缠了不下十条白布吧,舒乐乐汗颜,捂脸,她的包扎功夫果然不到家。
“粽子就粽子吧!舒乐乐独家所创,别无分号!”她厚脸皮的从手指缝里挤出一句话。
“那也是!我应该感到很荣幸!”
“也不用太感到荣幸,下次还找我包扎就是。”
宁逸尘直到深夜才回来,不过,不是走着回来的,而是被青稞等人架着回来的。
暗紫色的锦袍上,某些地方有些微微的变色,他的一张脸,更是惨白如纸。
舒乐乐和君少颜吓了一跳,怎么去浏阳王府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小尘尘!”舒乐乐哑着嗓音唤了他一声,见他不应,忙命人将他扶到卧室躺下。
君少颜已经握着他的手腕,为他诊疗了。
“青稞,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伤了王爷?”舒乐乐咬着唇瓣,强忍住要哭出来的冲动。
宁逸尘的功夫,她还是知道的,普天之下,根本就没有几人能上得了他。
青稞垂首,痛苦地哽咽了一声,道,“浏阳王得知郡主丢了,很是着急,王爷和他一起去找郡主,谁知刚走到城门外,就有一队蒙面人人从天而降,郡主就在他们手中,浏阳王冲过去救郡主,谁知那是个假郡主,浏阳王猝不及防,被假郡主打伤了,王爷去救浏阳王,却不知从哪里忽然又冲出一队人马,把王爷打伤了。”
舒乐乐眼神倏然一眯,一个问题浮出水面,“青稞,那些人武功很高吗?可是,我看你们个个都完好无损,为什么独独两位王爷受伤了呢?”
“因为,王爷和浏阳王都中毒了,蒙面人伤了他们之后,也不恋战,立刻就撤走了,我们已经派人跟了下去,很快就有结果了。”
“中毒?”
“对!他中毒了,不过只是很厉害的迷药而已,我想,这些毒应该是下在了浏阳王府的茶水中吧。”一直不做声的君少颜忽然截过了话题。
“浏阳王府出了内奸?”
特么的,敌人太狡猾,防不胜防啊!
“小君子,小尘尘的伤势严重吗?你赶紧为他运功疗伤啊!”
“他没事,不过是一点轻伤而已,休养十来日就没事了,至于昏迷不醒,则是因为迷药的缘故,给他吃下解药,很快就会醒来的。”
舒乐乐亲自为宁逸尘服下了解药,然后衣不解带地守在一旁侍候。
青稞等人退出房间,守在门外候命。
到了后半夜,舒乐乐忽然觉得一股凉意,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拔凉拔凉的,一下子就警醒了过来。
她刚才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吗?
忙抬眼去看榻上,“小尘尘,你醒了······吗?”一句话停在了这里,舒乐乐除了吸冷气,还是冷气。
只见榻上空无一人,宁逸尘已经不知何时醒来离开了,而站在榻边,正勾唇望着她的,却是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小银。
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了,每一次都那么诡异,令人难以置信。
“嗨!小乐乐!”小银薄唇微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动人的笑容。
美男含笑,本该是很美丽的画面,可瞧在舒乐乐的眼底,却是心惊胆战,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乐乐,你怎么了?看到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我今晚来了,就不走了,我陪你如何?”小银见她不语,走过来,勾起她的下巴,信誓旦旦地道。
“······”舒乐乐更加无语,隔了半天,终于集聚起身体里的力量,揪着他的衣襟,低声吼道,“小银,你把我家的小尘尘弄到哪里去了?快弄回来,否者我跟你没完!”
可小银却眨巴着天真的小眼神,一脸的无辜,“小尘尘?你相公吗?我没有看见他啊,我来的时候,这房间里就只有你一人!”
“你确定?”你确定你没有撒谎?没有吃药?
“我确定!”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正准备唤你,你就醒了!”
舒乐乐风中凌乱了,瞅着小银看了半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地冲到门外,“王爷去哪儿了?你们看见了吗?”
特么的伤还没好呢,又去哪儿瞎逛去了?
谁知青稞却莫名其妙地道,“王爷没有出门啊,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没有见他出来。”
什么?
“那后面的窗户口呢?”
“王爷没有爬窗的习惯!”
“······”那倒也是,这里那么大一个门,且是他自己的地盘,他需要爬窗吗?
舒乐乐默了半秒,有些想法,渐渐地浮上心头。
刚想转身回屋,青稞等人却唤住了她,“王爷出什么事了吗?他没在房间?”
“啊不,他······”
话音未落,小银就一脸天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挥着手,“小乐乐,你干什么啊?”
他这一出现,惊倒了一片人。
“王爷!”众人齐齐抽气,才一会儿不见,王爷怎么一头墨发变银发了?
难道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青稞急忙叫人去请君少颜,王爷这幅样子,太不能让人接受了。
舒乐乐哑口无言,既不能说他就是宁逸尘,又不能说他不是。
回想起来,小银的出现忒诡异,且每一次出现,宁逸尘必然不在,宁逸尘在的时候,他又绝壁不会出现。
莫非,两人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小银被这么多人围着,有点不大习惯,躲在舒乐乐身后,把头搁在她肩上,小声地请求,“小乐乐,我们进去,我不想看见他们!”
“嗯!”舒乐乐也正好有些事情要想一下,便和他进了屋,把门掩上了。
倒了一杯热茶给小银,“喝点吧,你的身子太冷了。”
“谢谢小乐乐,还是小乐乐对我最好!”
小银很是享受地喝茶,舒乐乐却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小银,你能告诉我你的来历吗?”
“我忘了。”
“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舒乐乐咬牙切齿的,倏然起身揪住了他的衣襟。
她记得昨晚宁逸尘种草莓的时候,她也在他胸口处种下了一枚,如今,那枚草莓成了唯一能证实宁逸尘身份的东西了。
她一手抓着他,一手往下探去,姣好的丝绸衣料被她一拉一扯之间,往下滑了滑,露出了小银光洁的一大段肌肤。
这个触感,够冰凉的,丝毫不像宁逸尘的温暖滑腻。
舒乐乐咬着牙,慢慢往下探。
小银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嘴一撇,委委屈屈地道,“小乐乐,你想干什么?你摸了我的身子,是要负责的!”
······泥煤!
负责就负责!
舒乐乐瞪着他,“大半夜的,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以为只是负责两个字就能解决的?”
若他是宁逸尘便万事方休,若他不是,那她这一世的清白,便就毁了。
但愿,她的猜想没错。
舒乐乐迅速撕开了他的衣服,将他一段健硕洁白的胸给露了出来。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去看,一阵飓风就吹了过来,紧接着,一个手掌蒙住了她的脸,“乐乐,你在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晕——
君少颜怎么关键时刻跑出来捣乱啊?
舒乐乐挣脱开,没好气地冲他嚷,“你才授受不亲呢,你全家都授受不亲!”
嚷完,她再去看小银时,他已经整理好衣衫,将身体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特么的,好不容易来当了回女流//氓,居然被君少颜给破坏了,她都还没看见好不好?
她愤而转身,指着君少颜,“君少颜!你坏我好事!你给我滚!”
“不是吧?乐乐你傻了,我不过是让你悬崖勒马而已,你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难道说······你家小尘尘才消失这一会儿,你就迫不及待的移情别恋,找替身啦?”
泥煤!谁找替身啦?
舒乐乐飞起一脚就踢去,“君少颜,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移情别恋呢,我不过是想看他身上的草莓而已。”
“草莓?你也种草莓了?在哪儿?让我也看看!”
“你滚!”
“我不滚!我得替这位小银把把脉,看他到底有何古怪,居然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
呵呵,如果证实了他就是宁逸尘,那以后就有把柄笑话他们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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