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直身子的舒乐乐,被他这忽然的一句给吓得又缩回了被窝。
额滴个神,什么也瞒不过小尘尘的火眼金睛啊!她那么费尽心思才计谋得逞,原来却是早就在某人的算计中。
小尘尘啊,你怎么能那么腹黑呢?
舒乐乐捂着脸,觉得好羞愧啊好羞愧!就好比干坏事的孩子被大人捉住了一般,从头到脚都不自在了。
真的没脸见人了!
“乐乐,会闷坏的!快起来吧!”天籁般的声音也变得好可恶了。
“我不!小尘尘你坏!故意设下陷阱让我钻!”
“好像是你设的陷阱吧,我充其量只是配合而已!”宁逸尘心情倍儿好,态度倍儿好,淡淡地笑,“你再不起来,今天中午就没得吃了!”
“不要!”
舒乐乐立刻就掀开了被子,以冲刺终点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光着脚板就下了地。
她现在好饿的,前胸贴后背,身子也虚浮了。
这么一跳下地,身子站立不稳,就直直的往前扑去。
眼见就要鼻子着地,来个华丽丽的狗啃泥,宁逸尘一个漂亮的旋身,抱住了她,“乐乐,你在投怀送抱?”戏谑的声音磁性十足,动听至极。
就宛如静夜中,一朵花忽然盛开,噼里啪啦,妙不可言。
舒乐乐满心都是喜悦,情不自禁扬着笑脸,“就投怀送抱了,怎样?”
哼,冷落人家这么久,今日就抱个够!
舒乐乐异常没节操地抱紧了他,如同一只八爪鱼,腻在他身上就不下来了。
宁逸尘颇为受用,怀里小女人的味道很好,软软的,自有一股芬香沁入心里,挠得他心痒难耐,又有些情不自禁了。
“乐乐,我们今天不吃饭了,好不好?”
“为什么?”
“我们互相吃!”
“……”
吃了一晚上,还没吃够?
小尘尘虽然秀色可餐,可不饱腹,她已经手脚酸软,全身无力了。
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小尘尘,我要吃饭!”
“我不好吃吗?”
“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好不好?
“小尘尘,我们来日方长!”某女只得厚颜无耻地许下了未来。
“来日方长?好!我们先吃饭,晚上再说。”某男笑得意味深长,还有丝不怀好意。
当两人出来吃饭时,舒乐乐红扑扑的小脸便落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酸枣儿喜不自禁,殷勤的为两人盛饭,盛汤,站在一旁抿着嘴笑。
不止是她,一屋子的人都在忍俊不禁的笑,为他们的两位主子终于云散雾去,和好如初感到高兴。
宁逸尘在众人面前的表现却是和私底下有些不同了,依然是一张冷漠面孔,静静地吃着饭,什么声响也不发出。
而舒乐乐在大家浓烈的目光注视下,自然也是不敢说什么。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舒乐乐把碗搁下,一抹小嘴,“我饱了,去外面溜达一会儿。”
哎,这屋里的气压太低了,她不适应。
外面的天空好晴朗,雪已化得差不多,只有枝头上还有那么一星星点点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鲜花在盛开。
空气,清新得不得了。
“小姐,你和王爷和好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吗?”酸枣儿甚是八卦地打听。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不过是接受了我而已!”要想小尘尘如从前那般对她,恐怕还需要时日。
他现在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他的王妃,他一时情不自禁而已,离真正的爱上她,还差得远。
酸枣儿却不认同她的意思,“小姐啊,我看王爷看你的眼神和从前一般无二,充满着情意呢,我想啊,王爷他不管想没想起你,内心深处对你的感情,那都是没有被遗忘的!”
王爷是何许人啊,若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才不会碰她呢,瞧瞧柳盈盈吧,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姐是当局者迷,没有看清楚呢。
舒乐乐眼神悠远,语气沉缓,“酸枣儿,我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可事实证明,他确实没有再爱上我。绝情蛊发作后,不能动情,否则全身溃烂惨不忍睹,可你看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有毒发的症状?”
“难道不会有例外?”
“会有吗?”舒乐乐苦笑。
到了晚上,酸枣儿将卧室收拾得整洁温馨,又点上了熏香,就等着宁逸尘回来了。
可等到睡意袭来,宁逸尘还是未到,舒乐乐不由紧皱了眉,幽然叹息,“酸枣儿,我说得没错吧,他终究是食言了!”
“我去书房看看!”
“不用!熄灯睡了吧!明日再说。”
昨晚耽误了睡眠,舒乐乐也确实很疲倦了,倒下去,抱着宁逸尘的衣服,不久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酸枣儿叹息一声,替她将被子盖好,放下帷幔,悄悄退出门去了。
到了半夜,舒乐乐忽然觉得屋里一股凉意,一股陌生的气息,静悄悄地挨近。
“谁?”她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感受着那股气息的靠近,心中竟有些恐惧。
小尘尘不在她身边,果然是连睡觉都不踏实。
那道气息声忽然就弱了,然后一丝亮光一闪,帷幔中一小小的夜明珠被举着,瞬间照亮了舒乐乐。
一个银发男子长发披肩,妖娆地立在她榻前,一脸的深思。
“小银?”
你怎么每次出现都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啊?
舒乐乐捂着胸口,非常不淡定地道,“小银,你知不知道深夜闯进一个女子的闺房,你的罪名是什么?”
“不知道!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想她?舒乐乐头顶窜出几条黑线。
可偏偏那只妖孽般的男子,眼神中没有半分的情//欲,有的只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依恋。
那神情,有点像孩子对父母的感情。
舒乐乐心思一动,微微笑道,“小银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个男子是不能随随便便对一个女子说这些话的!”
“为什么?”
“因为会被人误会,尤其是那女子还是有夫之妇。”
“可我就是想你嘛,我没有撒谎!”小银眨巴着眼,长长的眼睫毛在眼底下一颤一颤的,像足了小尘尘撒娇扮痴的小模样。
不由心头一堵,舒乐乐就舍不得说他了,叫他就在榻边坐下,然后裹紧了被子,眼神幽幽地瞧着他。
“小银,你有父母吗?”
眼神这样单纯的男子,真不知他父母是怎样教养出来的。
“没有,我就是一个人!”
“你······你不是说你有很多姐妹吗?”
“是啊,可它们都跑了,我找不到它们了!所以,我现在没有了家,我想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咳咳!”舒乐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如此一个妖孽般的大男人,他说要留在自己身边,而且,他的容貌那么像宁逸尘,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一定会惹出无端的是非。
舒乐乐吞咽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小银,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经有相公了,若是再留你在身边,我会被浸猪笼的!”
“可是,我会很乖,我不吵不闹,你吃饭时,我喂你,你睡觉时,我给你当枕头,你热了,我给你打扇,你冷了,我给你暖······”
“停!”舒乐乐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阻止了他还未说出的那个‘床’字,“小银,你说的这些,我相公都能做到,所以,我不能留你!”
“可是,你相公在哪儿?为什么我每次来都没看见?现在天那么冷,小乐乐你会很冷的,我来赔你!”小银说做就做,非常典型的行动派。
在舒乐乐被景德一愣一愣之际,他已经钻进了舒乐乐的被窝,抱住了她。
他的身子好冷,一上来就吸走了大量的热量,冻得舒乐乐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
说什么他暖//床,是来蹭温暖的吧?
舒乐乐石化之余,终于想起应该把他踢到床底下去,可小银簌簌发抖,“我冷!小乐乐,我好冷啊!”
他那模样确实不像是装的,小脸煞白,嘴唇都冻得乌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泡在冷水里呢、
舒乐乐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面对这样一张和宁逸尘一模一样的脸,她也确实下不了狠心,只得长叹一声,又加了一床被子在他身上。
小银还是喊冷,一双手伸出来,环在她的腰间,怎么也扳不开。
舒乐乐有些恼了,拍着他的手,“小银,你别这样,我会生气的!”
“冷,冷······”小银似乎没听见她的话,仍然紧紧抱着她,一张美到人神共愤的脸贴近了,在她的身上蹭啊蹭。
“小银!”舒乐乐无奈地喊,可最终也没舍得对他使用暴力,反而任由他抱着,让他吸取自己身上的热量。
隐隐的,她觉得有点怪异,明明都躺在被窝里了,他怎么比来时更冷?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一块石头,被捂了这么大一阵,也该被捂热了啊。
小银却在此时忽然动了动,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如同孩子般傻笑了几声,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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