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治疗展飞龙时他与展飞龙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也不知道展飞龙是如何知道了二人的事,展飞龙在弥留之际嘱咐张国正代自己照顾卢秀云,并希望二人能重续前缘。
在展飞龙去逝后,为了让卢秀云早早地从悲伤中走出来,张国正经常过来探望卢秀云,不断的相处中二人的感情也一点点变得浓了起来。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卢秀云的眼睛忽闪了一下,她的内心感到一阵温暖,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是一个好人,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决无任何虚伪。
张国正看着坐在电话旁的卢秀云道:“又想云飞了?”
卢秀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张国正走过去,坐在卢秀云的身边,忽然说:“我们不如去学校找他,天越来越冷了……小飞也该加两件衣服了……”
卢秀云默默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张国正好像看出了她的犹豫:“你放心,我开车送你去!”
卢秀云心中一阵激动,又向张国正的身边偎近了一些,张国正有些笨拙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两人一起到商场买了些衣服和日用品,准备乘车去华夏大学,张国正还没来得及启动引擎,两辆黑色奔驰560缓缓向车的前方驶来,恰好堵住了张国正那辆奥迪A6的去路。
张国正有些恼火的摁了摁喇叭,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回身向卢秀云笑了笑道:“我下去看看!”
“小心点!”卢秀云向张国正喊道。
第一辆奔驰车的门打开了,两名黑色风衣的魁梧大汉陪着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人走下了汽车,那中年人身材不高,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蓝色西装,他的头发胡须都有些发黄,瘦削的面孔始终流露着笑容。
张国正指了指他身后的汽车,那中年人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径自走到卢秀云的车窗前,手掌轻轻拍了拍车窗,从指缝间晃动着一个闪亮的挂件,随即又将那个挂件握在手中。
卢秀云的眼睛猛然睁大了,她丰满的胸膛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张国正感到有些不对,想挤上前去,却被两个大汉夹在中间。
“卢小姐!我想跟您谈谈!”中年人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礼貌。
卢秀云缓缓摇下了车窗道:“对不起,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想我们没有任何交谈的必要!”
中年人笑了笑,他的手指轻轻弹了两下车窗的边缘,语速始终如一的说道:“您的确不认得我,可是我马上告诉您的一切,会关系到您的命运和您儿子的未来!”
卢秀云的嘴唇开始微微的颤抖,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出现在她的眼眸中。
张国正在远处不停的叫喊着,看得出卢秀云对他异常的重要。
卢秀云终于推开了车门,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来到张国正的身边道:“国正……他是我过去的一位朋友,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张国正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异常,大声说道:“秀云,你不用怕,大不了我去报警!”
卢秀云还未来得及回答,中年人已经来到面前道:“张先生放心,敝人姓何名必达,是位律师,我对法律的认识比大多数人都要深刻。”
何必达伸手作了个邀请的动作,示意卢秀云走入他的那辆奔驰560中,又回过身对张国正说道:“张先生,我借用卢小姐十分钟时间,一定不会让您等得太久。”
车内只剩下何必达和卢秀云两人,卢秀云不安的绞结着手指。
何必达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不多时液晶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清瘦的男人影像,卢秀云手指的动作忽然停顿了,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秀云……你好……我是展雪融……”他开始剧烈的咳嗽,好半天才平息下来,手中轻轻摇晃着一个幸运星的挂件:“还记得……它吗……”卢秀云开始无声的哭泣,何必达默默观察着卢秀云的每一个变化。
画面中展雪融有气无力地说着:“你看到这个片子时,可能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是这么孤单……多年以来我一直都不敢去打听你的消息……因为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够忘记我……开始自己的生活……”
画面突然中断,何必达静静看着满面泪痕的卢秀云:“这段视频是一周前拍的,何董事长已经于昨天凌晨辞世。”卢秀云捂住面孔点了点头。
何必达从电脑中调出一份文本的拷贝道:“董事长临终前召集五名大律师确定了遗嘱……”
卢秀云抬起头来,她摆了摆手说道:“谢谢你……专程赶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他的遗嘱我不感任何兴趣!”
何必达叹了口气道:“董事长的遗嘱中的确没有提到您,不过我还是要通知您,董事长名下包括不动产,债券,股票,各类投资总计达几百亿港币之多,而这所有资产的唯一继承人恰恰是您的儿子——展云飞!”
卢秀云睁大了眼睛,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小飞和展雪融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不会去继承任何遗产。”
何必达笑了起来道:“对不起,恐怕这件事情我们说了都不算,展云飞已经二十多岁了,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应该能自己作出决断。”
何必达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为了儿子的前途,你还是多替他想想!不要因为展董事长当年对不起你,而耽误了儿子的前程!”
卢秀云忽然抓住何必达的臂膀道:“何律师……我求求你,你就当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要去骚扰我的儿子,不要破坏我的安宁……”
何必达轻轻挣脱了卢秀云的手,他凑到卢秀云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卢秀云的面孔登时变得毫无血色,何必达拍了拍卢秀云的肩膀道:“路是自己选的,您千万要谨慎一些……”
“好吧,我与国正正准备开车去华夏大学,要不你们跟来吧。”卢秀云长出一口气道。
“好,这就对了,谢谢卢小姐的明智!”何必达道。
卢秀云见到展云飞时,他正在体育场上跑着圈儿,最近几天,展云飞都是在跑圈中度过的,他只有在跑圈中才能让自己暂时忘记那段自己时不时浮现在眼前的几乎毁灭了自己一生的一枪。
从展云飞蹒跚的脚步就能看出他的体力已经到了透支的边缘。
何必达饶有兴趣的看着远方的年轻人,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此时疲惫对他是最好的放松!”
展云飞并没有留意到母亲的出现,他仍旧坚持沿着跑道跑着。
卢秀云的内心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悲痛,年轻时的感情经历本来自己已经一点点忘记了,可是随着何必达的出现竟然又全都让她重温了一遍,虽然她是那样的不想重温!
“妈,你怎么来了?”展云飞终于看到了卢秀云,他快速跑了过去,笑着问着母亲。
卢秀云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激动地道:“小飞……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说……”卢秀云的声音无力而嘶哑。
“我知道了,其实你没必要亲自来告诉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展云飞说道。
何必达的眼睛转了转,他除下手套,伸出手去道:“我叫何必达,是你父亲的律师!”他的开场白很短暂,却极为有效的击中了展云飞的内心。
展云飞的全部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了过去,父亲的律师?父亲不是已经早就去世了吗,这律师是怎么回事?他不解地转过头去看向卢秀云。
卢秀云用力的点着头,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滑落下来,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感觉到儿子已经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咖啡厅内并没有多少顾客,室内十分的温暖,橘红色的灯光让一切的轮廓变得柔和起来,展云飞双手捧着滚烫的咖啡杯,目光却始终盯在何必达的脸上。
何必达微微笑了笑,他抿了口咖啡开始讲述一切的由来:“你的父亲叫展雪融,是位香港商人,这一切你的母亲可以证实……”
说到这里何必达转向卢秀云,卢秀云合作的点点头。
“我从未见过他!”展云飞的声音很大,目光中充满了不满与敌对。
卢秀云的眼睛已经发红,她咬了咬下唇道:“小飞,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我怀孕两个月时就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既然这样,他现在又为什么回头来找我?”展云飞抵触地道。
何必达适时的加入母子的谈话道:“展先生昨天凌晨已经辞世,他知道你的存在也是半个月前的事情!”
展云飞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悲哀,的确对他来说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实在是太过陌生了,在他的心中展飞龙才是自己的父亲。
何必达继续说道:“展先生曾经有过两次婚姻,可是却一直没有子嗣,你是他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展云飞摇了摇头,他的神情显得十分淡漠,说道:“对不起!我对你所说的一切并不感兴趣!”
何必达笑出声来,他把笔记本的屏幕转向展云飞道:“你知道自己将要继承到多少遗产吗?”
展云飞的目光被屏幕上的数字吸引了过去,他不能置信的望向何必达,何必达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这么无聊地飞到这里来和你说废话,这一切都是真的!”
何必达随后又补充说道:“展董事长发现你还是因为前段时间你与人打架住院,当时展先生派出来的人在医院对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采集血型进行DNA测试时发现的,后来通过你查到了你母亲卢秀云女士,当知道卢秀云女士是你的母亲时,展董事长更加确定了你就是他的儿子!对了,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父亲,两天以内我们就可以出发前往香港,展先生最大的遗愿就是能有个亲生儿子在身边为他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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