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赛花的炮兵排长也赶紧敲边鼓地说着:“这是俺老师呢,能打得不好吗!要是打得不好,能当俺的老师吗!”
孙赛花又批评她的炮兵排长说:“我看你是油嘴滑舌的,吃一肚子,拉一裤子,钱不少拿,就是炮打不准。”
她这个炮兵排长又接话巴说:“谁说炮打不准,要是炮打不准的话,能有两个孩子了。”
本来一些战士愁眉苦脸地,还有一些战士看到战斗的惨象,忍不住地呕吐,听到这个炮兵排长的话,有几个战士忍俊不禁,乐了起来。
孙赛花又骂道:“我看你别的本事不行,就是卖这些废话行。再说这些浪当的话,就把你那个玩艺给割了去喂狗,看你还胡说吧!”
那个炮兵排长还是不饶人地说:“你给我割了去我看倒好了,省得它成天找事!”
这时候,徐玉山带着他的三营到了孙赛花的身边,对孙赛花说:“我来向你报到了,下一步准备怎么打?”
孙赛花看到又来了一营生力军是大为高兴,对徐玉山说:“徐团长又来到了啊,你是一个大团长,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营长,向我报得什么到啊?本来小鬼子在我眼里,就不算什么玩艺,你来到了,就更不是什么玩艺了,再说,还有张维翰的神炮连的连长游向前,我更是什么也不怕了。这一仗,你当家,你看着应该怎样打就怎样打呗?”
孙赛花还算有自知之明,一个子就把指挥权让给了徐玉山。
徐玉山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可以这样打,现在油库是解决了,除了这里以外,还有两个难啃的骨头,一个是指挥中心,一个是营房,他们凭借着房屋的掩护确实一会儿半会儿攻不下来。目前这股小鬼子是不可怕,但是他们守卫着飞机场的重要目标,飞机,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停机坪旁边放一些火,吸引另外的鬼子来支援,只要把他们调出来,这个仗就好打了。”
孙赛花确实也分析不出来,徐玉山的战术到底有多少高明之处,但是既然徐玉山提出来也,自己也看不出好孬来,也就只好黄河里尿泡随大流了,说:“你看着行就行,你就说说,让我怎么打吧?”
徐玉山说:“你就派一些人在停机坪旁边放火,离得别太远了,也别太近了,目的就是让鬼子害怕烧着了他们的飞机。你的主力呢,再狠狠地敲打一下鬼子,让鬼子心里更加慌慌。我呢,就把部队埋伏在停机坪和鬼子营房、指挥中心的中间,只要鬼子来了,那就打他个伏击。”
孙赛花这时候明白了,说:“上课讲过的,这就叫围点打援啊,那我们就抓紧吧!”
“那我呢,我们干什么?”一团的迫击炮营的游向前连长问。
本来他还是要继续支援指挥中心的,但是听到指挥中心的枪声已经逐渐稀落,知道那里的战斗也快结束了,还不如就呆在徐玉山的身边,帮着徐玉山打蠃这场战斗。
“你的作用可就大了,”徐玉山说,“待一会儿,只要鬼子来了,哪里吃紧,你就支援哪个,哪个目标重要,你就打哪个。”
这实际上是给游向前更大的自主权,让他把敌人的要害处,只管着狠狠地轰。游向前喊了一声:“是,”就领着他的炮连执行命令去了。
徐玉山又迅速叫通讯员把自己的战术思想告诉二团的团长冀振国,叫他放鬼子一条路,好叫鬼子早点儿进入鬼门关。
孙赛花按照命令,先派了一个排的人去放火。虽说现在已是八月份了,但是地里还是有一些残存的麦秸,麦子收割后,根本就没有种上秋庄稼,就叫鬼子兵们把这些地方给封了起来。
孙赛花的兵们就把麦秸敛在了一起,放起火来。
火在晚上烧起来,显得特别的明亮,况且又是这里一堆那里一堆的,从远处看,在火中影影绰绰地有飞机的影子,还以为是把飞机也烧着了呢。
负责守卫营房的正是小千中队长,小千中队长此时正在着急呢?他急什么呢,营房只是平常鬼子的宿营之地,而他的真正任务是保护指挥中心,保护飞机,保护油库,而这时候,被南征军的二团冀振国死死地封锁在营房里,根本就打不出去。
就算营房不丢,这也不是什么功劳,上面还是要把他送到军事法庭的。
正在这个时候,停机坪的方向又燃烧起了大火,这可了不得,要是把飞机都烧了,自己更是没有一点儿活命的理由了。这会儿,小千中队长是真豁上了,他抽出了指挥刀,大声地吼道:“机场的停机坪方向,一小队的掩护,二小队、三小队的给我,鸭子给给——”
要说皇军的战斗力,那真是绝对没说的,命令一下,就是死,也要完成战斗任务。一小队的鬼子先冲出来,三挺轻机枪,三个掷弹筒,所有的三八步枪,就顶住了冀振国的部队,掩护主力部队冲出来,然后是二小队、三小队也不和冀振国的二团纠缠了,豁着命地一个劲地往停机坪的方向快速冲去。
奇怪的是,冀振国的部队也没有做太多的顽强阻击,这才使二小队、三小队冲出了冀振国的阻击圈,一路狂奔。一小队呢,却撤不出来了,冀振国的部队就死死地粘在后面,使得这个小队的鬼子,只能拼着老命地阻击着不慌不忙进攻着的中**队。
小千中队长还是有些暗自侥幸:“这会儿是终于冲出来了,憋在那个营房里,真是太吃气了,这些狡猾的中国人,真是的,我这就去保护我们的飞机。只要天一亮,我们大日本的飞机、步兵冲过来,就叫你们这些中国人知道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厉害!哈哈……”
一路上也算风平浪静,似乎是没有看到一个中国人的身影,这使得小千中队长有些胜利前的得意。深黑色的夜空,星星在眨着眼睛。一阵晚风轻轻吹来,让小千中队长觉得浑身的舒服,一扫刚才憋闷在营房中的郁闷。与旁边战场上的枪声相比,这里似乎太安静了。
八月的夜让人有些疲惫,很久没有看过星星的出现了,感觉有些久远、让人怀念……?小千中队长似乎又想起了家里那让人怀念的日子,妻子搂着怀抱中的儿子,自己端着一杯米酒在慢慢地品味着。
时间的齿轮一直在不停的辗转、又转过了两年,自己已经来到了炮火连天的战场上。
总想在触碰那熟悉的天空,可惜白天阳光太过猛烈,总是刺痛着人们的眼眸,而黑夜的天空又过于朦胧、闭上双眼回到原来的梦,但梦里的内容有些空洞…燥热的空气在不停地涌动,夜风有些摇曳、很想找个时间,找个地方休憩,端起那杯香香的米酒,卸下那前所未有的疲惫……
突然,一声迫击炮弹破空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小千中队长的好梦。“咝——”接着又传过来了几十发炮弹破空的声音,“咝咝——”“咝咝咝——”然后是“轰——”“轰轰轰——”地爆炸声,响成了一片。
一发炮弹好躲,听着声音滚到一边去就行了,可是几十发炮弹要是砸过来,就叫最有经验的士兵也是胆战心惊,无处躲藏。
小千中队长大喊一声:“敌袭,敌袭,卧倒,卧倒——”,他刚趴下,就听到头上似乎炸裂了什么,简直就是轰隆隆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又停了一会儿,好像什么也不响了,只有尘土“哗哗——”地落下来,砸到了地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士兵身上。
小千中队长,只看到头上在落着土,但是听不到炮声了,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一会儿,自己才终于悟出来,“我的耳朵聋了,我的耳朵真的聋了。”
又过了一会儿,发觉好像是不打炮了,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刚才是八十多个士兵,这会儿才站起来四五十个,且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浑身上下满是尘土,军装也被弹片撕成了一缕一缕的,非常地狼狈。
小千中队长知道,这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把指挥刀挥舞在手里,大声地吼道:“天皇陛下的士兵们,考验我们对天皇忠诚的时候到了。血战到底,誓死为天皇效劳,杀呀——”
他嘴上在不断地说着,至于他说得什么,就连他自己也听不清,他只觉得战场上很静很静,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
徐玉山领着三营冲过来了,徐玉山大声地吼道:“我们也学学小鬼子,退子弹,坚决用刺刀,把这些小鬼子消灭,一个不留。”
战士们纷纷挺着突击步枪上的刺刀冲过来了,凭着突击步枪的火力,确实这几十个没被炸死的小鬼子不够塞牙缝的,但是营长已经发话了,那就要坚决地执行命令。
僧多饭少怎么办,那就只有采取群狼战术了,五六个,甚至七八个战士围着一个鬼子耍,欺负你怎么着,我今天就是欺负欺负你了,谁叫你平时欺负我们中国人的。
小鬼子就是拼刺技术再好,体力再强也没有用处了,只能是一个个地被刺倒,然后再被刺刀乱捅一阵,身上被捅成了马蜂窝,只要不投降,那就是只有一个死。
鬼子都拼了,死也不投降,那就只有让他们到日本天皇那里报道去吧!
小千中队长的身上已经中了两刺刀,他还在豁上命地拼杀,这里砍一刀,那里砍一刀,他砍的时候,战士们就退一退,反正后退只是战术的,也不算什么丢人,这边后退,那边就用刺刀招呼小千。
小千又中了一刺刀,浑身上下在流淌着鲜血,三团的战士们却是越战越多,有十多个战士围住了小千,小千就和被戏耍的猴儿一样,这里蹦两下,那里蹿两下,他蹦哒的越欢,身上流的血就越多,死得也越快。
徐玉山想救下他这条狗命,大声地吼道:“放下武器,优待俘虏,给你一条活命。”
但是此时,小千已经疯了,他听不进别人说什么,也听不见别人说什么,他继续挥舞着东洋刀,朝着徐玉山一下子扑过来。
徐玉山用突击步枪也一下子别过了他的指挥刀,后面的战士又给了小千一刺刀,这已经是第四刀了。
小千终于忍受不住了,一下子跪了下来,徐玉山用刺刀顶住他的脖子说:“如果你现在放下武器,仍然给你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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