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也走了过来,叹了口气,“柳神医,我这不是没办法么?估且死马当成活马医罢。”
柳神医道:“新送进去的那个,是这届秦淮的花魁,既擅歌舞,又喜诗词,说不定能入了他的眼,不被赶了出来,也就用不着这个女人了。”
顾海不抱希望,“这都送进去几个花魁了?”
“等等再说。”
听他两人象评论案板上的猪肉的肥瘦一般议论来议论去,王芷儿咬着牙忍着,为了不变成肉糜,说什么,都要忍!
终于,两人议论完走开了去,椅凳的声音响起,茶盖子揭开又合上,两人喝开了茶。
王芷儿悄悄揭开一层眼皮打量,就见着紫檀木宝椅之上,一人白衣****,相貌俊美,侧着身子手里拿了杯茶喝着,而他的对面,坐着的就是那侍卫顾海。
这屋子里面,到处金雕细琢,美不盛收,王芷儿没有心思细看,转动眼珠子四周围打量,找寻着窗户在哪儿。
终于,寻找了一轮,她看到了窗户,暗暗等待时机。
正值此时,门外传来声音,“顾首领,主子那边……”
顾海一下子站了起来:“成了?”
外边的侍卫很吞吞吐吐半晌:“被主子打折了腰,怕是要柳神医过去看看。”
两人对望一眼,眼底俱现了无可奈何神色,柳神医嘀咕,“没见过这样的人,哎,送上门的软香温玉都不要!……”
王芷儿听得心底直发麻,见两人视线俱都望着门外,没人理她,悄悄爬起身来就往窗户处移,窗户大开着,她手一撑就撑在了窗户边沿上,行云流水般地往窗户外边窜了去……
忽地,一颗小石子从身后直击了过来,打在了她腰间某处,顿时只觉浑身发麻。
“顾海,这个女人不象你说的这么无用啊,还知道逃跑?”
王芷儿脖颈上一紧,被人象布袋一样提着转过身来,正对上顾海一张冷得如冰样的脸。
柳神医倒是笑吟吟的,但笑意没达眼底。
啪地一声,王芷儿浑身僵硬被他摔在地上,看清这两人了然的神色,忽然间明白了,她醒的时侯,这两个人只怕就发现了,加上她这具身子不比前世灵活,象顾海这样耳目聪灵的人,怎么会不发现?
怪只怪自己对他们谈话的内容太过惊讶,只顾着逃跑,考虑得不周全。
“送了去。”顾海道。
柳神医手指一弹,王芷儿身上活动了起来,她心知这恐怕就是点穴之术了,就老老实实地垂头站着,一幅认命的样子。
柳神医却对她有了丝兴趣,眼底有怀疑的神色,对她看了又看,皱了皱眉头,问顾海:“顾海,这个女人,当真象你说的那样?”
王芷儿心底一惊。
顾海却不耐烦,语气中全是鄙夷,“无数想和主子扯上关系的女人之一,只不过她运气好,被人利用,占了先机。”
柳神医便没有再说什么。
王芷儿被两名仆妇拉起,直往隔壁而去,她中途寻找着机会,可顾海跟在后边,盯得死死的,她哪里敢稍动,只得任由那两名仆妇拉着,推开了那门,把她直推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朦胧,王芷儿闻到了清新之极的香味,便见着那人半倚半躺坐在床榻上,脸上全是潋滟之色,眉目似是含春,半敞着衣裳,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肌,俊美到了极致,可眼眸之中,却是目光清冷,如一轮明月,骨子里透出悠远冷意,他半闭着眼,斜倚在在十方软枕上,却望都没朝她望。
王芷儿四周围看了看,首先寻能逃脱之处,例如窗户什么的,可眼睛扫了个遍,只见到四周围的窗户关得极紧。
有两张椅凳翻倒在地面,椅子的脚断裂了。
王芷儿吞了一口口水,想起了刚刚耳里听到的,双腿有点儿发软。
她腿抖了半晌,也没看见他往她这边望了过来,就小心翼翼地向他走了两步,拂礼:“九王爷,奴家来了。”
“嗯,过来,给孤倒杯水。”他半垂着眼眸,语气慵懒,疲惫。
王芷儿垂着头,慢慢往前走,走到茶几边,拿起了水杯,朝他再走近几步,却手指一松,那茶杯就直跌落到了地上,跌得粉碎。
他却依旧连头都没抬。
王芷儿上下一打量,忽然间明白了,眼底闪出几分诡异光芒来,柳腰款摆,一下子走到了他的身边,似要拉起他的衣袖……
这样的动作,便让他惊觉了,抬起眼眸,眼底如有冰雪划过,“滚开!”
他的眼波凌利,似要将她凌迟,却依旧一动不动。
王芷儿心底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想是这九王爷刚刚才打折了某女的腰,用功过度,毒入心肺,脱力了。
王芷儿感谢了一声老天爷,心想某些时侯,老天爷还是挺眷顾她的。
“原来九王爷不能动啊?”王芷儿微微地笑,身子忽地上前,一下子坐到了李迥的大腿之上,手指在他裸露的胸前划过,轻声娇笑,“王爷,你不是很厉害么?原来是一个纸老虎?”
这一次,她定要把以往所受的一切全都讨了回来!
替聂子佩,也替王芷儿!
她温柔娇笑,雪白的手指划过李迥的胸前,待看清李迥眼底涌动的情潮,笑得更为温柔。
她抬起腿来,有意无意地划过李迥的腰,气息在他耳边微吐,“王爷,您往日的威风去了哪里?”
他额头有豆大汗珠垂落,眼底情潮狂动,却咬牙切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王芷儿怔了怔,抬起手来,在他眼前晃动,他的眼珠却一动不动,原来,他竟然盲了,压根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王芷儿?
或许,他压根没看清和他有一夜之情的王芷儿,既使她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认不出来,又怎么能听得出她的声音?
王芷儿心底恨极,想想他命人做的一切,这俊美无匹的容颜在她眼底也只觉恶心,她轻轻地道:“九王爷,你全不记得奴家了么?”
她一只手悄悄拿起了放在床头衣服上的腰带,另一只手,却在他胸前轻轻的抚,还把身子扭了几扭。
没见过猪跑,总见过猪走路,这些魅惑的伎俩,前世虽没有亲自实践过,但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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