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冰凉的手掌一碰到叶倾的小腹,叶倾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几乎控制不住那喷薄而出的**,全仗着过人的意志力才生生的忍了下来。
轻轻的在叶倾的小腹上抚了抚,高昊漫不经心的道:“说起来,打从晚上喂了娘子那一碗汤药,娘子似乎还没解过手呢。”
说着,他修长的手掌微微用力,向下轻轻一压,瞬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股激流喷射而出。
叶倾和高昊都愣了一下,完全措手不及。
叶倾的身体颤抖不已,心里只疯狂叫嚣着一个声音,她要杀了他,她一定要杀了他!
高昊眉头皱起,唤道:“来人!”
重重幕帘后很快出现了一队人影,幕帘被掀开,一队七八个宫女鱼贯的走了进来,叶倾脸色铁青的瞪着她们,若有一个人抬起头来,她定然会挖出那人的眼睛!
“如果看了不该看的,你们都不用活着了。”高昊冷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叶倾身体一僵,心情稍微好了些,再看向这几名宫女,赫然发现,这七八人之中,竟没有一个人眼熟的,且全都生的面目平平,丢到人堆里一准找不到,一个个低首敛目,目不斜视,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规矩极好。
叶倾登时反应过来,只怕这些,才是高昊的人手,东宫里的美人儿,不过是烟雾弹。
叶倾嘴里顿时又苦又涩,从她踏入东宫开始,就被高昊设计了么
亏她还雄心勃勃整顿东宫来着!
这七八人分作两组,一组四人抬起了躺椅,另外几人则取了木桶清水,又拿了棉帕开始清扫。
从重重幕帘中走出,叶倾微微一怔,绕了一圈竟是回到了南暖房里,方才那宫室原来是南暖房的内室,可笑她在东宫居住了这些天,竟是一直没发现。
一眼看到了南暖房中间热气腾腾的浴桶,叶倾铁青的脸色微微好转,纵然她把高昊恨之入骨,此时此刻,最想做的,却还是沐浴一番。
四名宫女把躺椅放下,束手退了出去。
叶倾一愣,她现在动弹不得,却是无法自行洗浴,那四名宫女又退了下去,登时心里又有了不好的猜想,莫非高昊要自己洗浴,却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不成,心情一下又变的糟糕透顶。
只是她连多看一眼高昊都不愿意,自然不会主动出声询问。
高昊皱起眉头,把锦袍的袖子卷了起来,想了想,又放了下去,弯下腰,把叶倾一抱而起,下一秒,她便置身于热水之中,只觉浑身三百六十个毛孔,无一不舒服,无一不畅快,不由抬头向着高昊看去,顿时一怔。
高昊眉头紧锁,啪的一声打开玉带,随手丢到了一旁,又手指灵活的解开锦袍的扣子,只用指尖拎着衣领,皱起鼻子,远远的抛到了暖房一角。
叶倾呆了一呆,她早知道高昊素有洁癖,中秋那日把她当做帕子反复擦拭就看出来了,今日里只用手抱了她一下,就嫌弃的把袍子都扔了,她敢打赌,那件锦袍,高昊绝不会再穿!
所以叶倾越发糊涂,那他又为何抱她入浴?
按照她对高昊的了解,若是今日之前的高昊,应是远远的站在一旁,唤了宫人来服侍她入浴,若是今日的高昊,应是把她丢弃在内室,任她自生自灭才对。
这种种想法,在叶倾脑中一晃而过,接着更令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高昊褪了靴子,又脱了棉袜,只着一身白色里衣,居然就迈腿进了浴盆,干脆的在叶倾身后坐了下来。
叶倾全身僵硬,感到一只凉凉的手掌从后面伸出,直接揽住了她的腰,把她往后面一带,二人的后背前胸再度亲密无间。
高昊的另外一只手,则顺着她的龙骨,一遍遍的抚摸着她的背,口中更是温柔异常:“好了,都过去了,不怕不怕了”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对待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声音更是低沉轻柔的能把人都融化了。
浑身被温热的水浸泡着,水波荡漾,一**的冲刷着她的肌肤,被身后的男人宛如至宝的揽在怀里,耳边又是温温柔柔的安抚话语,心底的委屈一下全涌了上来,叶倾的眼圈一下红了。
只是心里还有着那么一分执拗,让她不肯低头,叶倾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高昊的手伸了出来,捏住了她的脸颊,不让她再咬自己的嘴唇,白皙修长的食指主动的伸到了叶倾面前,“好了好了,都是为夫的错,要咬就咬我,别再伤了自己了。”
叶倾呜咽一声,看着这玉节般的指头,干脆利落的咬了上去,心里对高昊有多怨,咬的就有多狠。
高昊额头跳动两下,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叶倾的后背,声音越发温柔缠绵:“乖乖,别生气了,都是为夫不好,为夫跟你认错了”
叶倾再也忍不住,满腹的委屈都化做了眼泪,从眼中奔涌而出,高昊抬起手,轻柔的为她擦拭着眼泪,“乖乖,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顿了下,高昊小心的问道:“娘子,能换根手指咬么?”
叶倾一下被逗乐,张开嘴巴,见高昊的食指上俨然两排牙印,深可入骨,不断的有鲜血渗出,映着白皙的手指,分外凄惨,叶倾登时觉得心中怨气去了大半。
高昊对她笑了笑,双眼中满是宠溺,晃了晃食指:“你看为夫的手指被你咬成了这样,别再生气了啊。”
叶倾得理不饶人,因刚哭过一场,声音还有些闷:“那你以后再不许欺负我了。”
高昊温温柔柔的应道:“好。”
叶倾抿了抿唇:“若是欺负我,就把你其余的手指也都咬烂了!”
高昊轻笑出声,“要不要现在就咬?”
说着,他揽在叶倾腰上的手腕用力,把她整个人都揽入了怀里,叶倾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心中不知为何,柔软一片。
高昊探手拿起了搭在浴桶上的棉巾,撩起热水,轻轻的冲刷着叶倾的肌肤,手掌在她身上一寸一寸的抚过,叶倾干脆的把脸埋入了他怀里,高昊轻笑出声,“怎么,害羞了?至亲至密夫妻,和为夫有什么害羞的。”
感受着他说话时的胸膛起伏,抬头看着他的喉结一动一动,二人此时此刻,真如高昊所言,至亲至密夫妻。
叶倾下意识的蜷缩了身子,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只觉眼前这人,实在是她最为亲近之人。
先前那般****尴尬,此时想起,却不再是愤怒怨恨,而是羞怯甜蜜。
洗过了澡,高昊把叶倾从浴盆中捞了起来,把她用锦被包好,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脸:“我去洗个澡,等下就来。”
叶倾眼巴巴的看着他,眼圈一下就红了,高昊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她的:“你乖乖的,嗯?”
叶倾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看着高昊出了门,然后一直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不放。
高昊很快回来,他换了身干净的里衣,上床后,自然的把叶倾揽在了怀里,这次换了叶倾手脚缠在了高昊身上,她仰头看他,鼻梁高挺,下巴方正,一双眼璨若天上星辰,俊美如神祗,不由心生欢喜,慢慢的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异常的安心。
高昊轻笑出声:“顽皮。”
叶倾蹭了蹭,把自己的脸埋的更深。
高昊在她耳边低声絮语,她却渐渐沉迷于他低沉的嗓音中,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渐渐飘渺,如天上仙乐,把她带入了极乐之境。
这是一片沃土,气候温暖宜人,草木繁盛,而她,是林中肆意奔跑的一只刚刚成年的鹿。
林中无日月,饿了低头就是青草,旁边就是水源,她每日里蹦蹦跳跳,无忧无虑。
直到有一天,一支羽箭突兀的射了出来,她忍着痛,在熟悉的林问狂奔,却始终甩不掉追兵。
最后,她力竭的倒下了,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男人走近了她,他轻笑一声,摸着她的脊背:“真是只漂亮的小梅花鹿。”
他喂她喝水,为她摘来最嫩的草,看着她一点点的重新站了起来,她对他依赖渐深,甚至在水边照影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想着,他长的多俊啊,他总说她漂亮,可她更想的是长成和他一般的样子,可以站起来,只用两只后腿行走。
“娘子一”
他在叫她了,小梅花鹿立刻调转头,向着他的方向狂奔,一双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跳到了他的怀里。
叶倾一下醒了过来,脑海里那句带着轻笑的娘子不断回荡。
叶倾仰头看着高昊的睡脸,他睡觉的时候,嘴唇微微撅起,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一道弧形阴影,看上去分外的可怜可爱。
叶倾心情十分复杂。
方才那个诡异的变成了小鹿的梦,让她醒来后,莫名的想起了一个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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