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昇知道要为他选太子妃的事后就去寻了启浩说他心悦谭如梦,想娶谭如梦为妻。
启浩断然拒绝,谭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决不能再出一个皇后了。历朝历代外戚干政的事情层出不穷,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的。
昇哥儿看着启浩,说道:“父皇,儿臣不会让任何人染指皇权的。”
启浩看着昇哥儿,摇头说道:“这事没商量,选秀的圣旨我明日就发出去。”昇哥儿性情宽厚,守成的君主这个性子是好事。可相对的,身边信任的人也容易利用这点。若只是谭傲霜一人他也不担心,可若再加上一个吹枕边风的谭如梦,那就未必了。
无奈之下,昇哥儿求助云擎跟玉熙。云昇一脸哀求道:“祖父、祖母,我是真喜欢如梦,我也只想娶她为妻。”
谭如梦今年十六岁,比昇哥儿小一岁。因为她经常入宫,跟昇哥儿两人经常见面,算是青梅竹马。
有句老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二十多个孙子里,云擎最疼的就是昇哥儿了。而昇哥儿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开口求他们。
云擎看着玉熙,说道:“老伴,这事我们跟阿浩说一说吧!”有道是千金易得有情人难求,他想要成全了昇哥儿。
昇哥儿一脸希翼地看着玉熙。
玉熙皱了下眉头,对启浩不愿昇哥儿娶这个谭如梦不用问她也知道原因。
作为帝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的。谭重华现在是山西巡抚,加上他两个儿子能力都很出众。在谭傲霜已经是国母的情况下若是太子妃还出自谭家,除非是对父子三人进行打压,否则一个不好就会出现外戚干政。
只是这些话,玉熙也没跟云擎说。老头子年岁越大越不爱动脑子,什么都由性子来。不过这样也好,活得简单也过得开心,对身体好。
玉熙嗯了一声说道:“明日让她到百花苑来一趟。”
昇哥儿面露欣喜。
玉熙立即给昇哥儿泼了冷水:“你父皇既不让你娶她,定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祖母我见了,未必就会喜欢。”这些年,云擎跟玉熙真正的深居简出。除了一干孙子孙女,其他年轻一辈的没几个见过他们。
不管如何至少松口见面了,昇哥儿想只要如梦能得了的玉熙的喜欢,就还有希望:“祖母,如梦温柔可人,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姑娘。”
“是好是坏,我跟你祖父见了就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昇哥儿的判断未必精准。
昇哥儿带着忐忑的心情回了宫将这事跟谭傲霜说了,并请她告诉谭如梦让她明日好好表现。
谭傲霜有些担心,说道:“你父皇知道会不高兴的。”这也算是逆了启浩的意思了。
“母后,也只有皇祖父跟皇祖母才能让父皇改变主意了。”当日他没求启浩,是因为他知道求情不会不能让启浩松口,反而会激怒启浩。
谭傲霜说道:“娘现在就让书安去传个话。”谭家的人,其实都希望谭如梦能成为太子妃的。
第二日早晨,美兰给云擎捧了套七成新的宝蓝色棉布衣出来时,他不高兴地说道:“今日有娇客要来,哪能穿这衣裳?”
玉熙笑着问道:“你要去见谭家姑娘?”
“你觉得好了,我肯定是要见一面的。”若是玉熙相中了那就是未来的孙媳妇,肯定是要瞧瞧长得什么样。
玉熙笑着说道:“启浩都不着急,也不知道你急什么。再者若我相中了,等昇哥儿成亲后你就能时常见得着。”
夫妻几十年,云擎对玉熙可以说非常了解:“你是不是没瞧中谭家的姑娘?”
“启浩没瞧中,肯定是觉得两人不相配了。既如此,我们瞎搅和做什么?”
云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很快又说道:“那你昨日怎么不跟我说?”弄得他还准备今日见孙媳妇呢!
玉熙笑了下道:“这姑娘若真是万里挑一的,也可以跟启浩说一说这事。不过不管什么结果,今日你都不要去见她了。”
“有什么说法?”
玉熙也没瞒着云擎,笑着说道:“因为我今日也不打算见她。”
“你让谭家姑娘来,又要故意晾着人家,这不大好了。”
玉熙笑着说道:“你知道要做皇后有一点特别重要,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在云擎印象之中不管是儿媳妇还是孙媳妇,除了品性好,还得知书达理端庄大方。其他的,好像没啥了。
“必须要有特别好的忍耐力。”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夫妻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云擎点头赞同道:“这个肯定的。别说皇后,就是皇帝都得要有很强的忍耐力。”像他当皇帝时,除了厌烦琐碎的事,还有的就是面对文官喋喋不休的说教以及那些总找茬的御史,有时候上火了他都想将这些人砍掉。可既做了皇帝,就不能由着性子来。不仅不能砍了他们,还得优待他们。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退位以后在不需要忍耐了,想做什么做什么。若是御史找茬,直接喷回去。所以,云擎退位以后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为常人所不能为。”所以玉熙打算晾着谭如梦,先看看这姑娘的耐性好不好、
玉熙不仅是这么想的,还是这般做的。谭如梦从辰时二刻到百花苑,一直等到午时二刻,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茶水都不知道换了多少遍,中间她还去了一次净房。
美兰到了正厅,见到谭如梦说道:“谭姑娘,太后娘娘身体有些不舒服,情你先回去,明日再来。”
等了两个时辰,就等来了这么一句话,谭如梦脸上的笑都快维系不住了。
好歹知道这是百花苑,不是她能发脾气的地方。所以谭如梦很快收敛了情绪,一脸关切地问道:“美兰姑姑,太后娘娘没事吧?”
美兰笑容满面地说道:“谭姑娘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谭如梦出了百花苑时,在拐弯处被个小宫女给撞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若不是身边丫鬟扶得及时,怕是会摔倒。
原本等了半天没见到人,谭如梦已经窝了一肚子的火。只是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表露出来。可如今却被个宫女差点撞倒,她再忍耐不住了,怒骂道:“狗奴才,竟然敢撞我。萍华,给我掌嘴。”
萍华面色微变,拉着谭如梦的手小声说道:“姑娘,这里是百花苑。”在家里,惩处犯错的小丫鬟并不算个事。可百花苑是太上皇跟太后娘娘所居之处,可不能乱来。
小宫女刚才吓蒙了,听到萍华的话跪在地上求饶:“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姑娘饶命。”
谭如梦听了萍华的话,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赶紧补救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就不追究了。以后走路稳当一些,别再这般咋咋呼呼。撞到我没事,万一撞到太上皇跟太后,你十条命都不够砍的。”
小宫女大喜,给谭如梦磕头道谢:“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出了百花苑,坐上自家的马车。走了一段路以后,丫鬟萍华小声说道:“姑娘,太后娘娘是出了名的重规矩。刚才那宫女,有些蹊跷。”太上皇跟太后年岁大了,经不起任何的意外。所以,她不觉得百花苑会有那么一个鲁莽的的下人。
“你的意思,这个小宫女是太后故意安排的?”让她到百花苑干等了两个时辰结果面都没露,如今又安排这么一出。
想到这里,谭如梦面色一变:“莫非太后是在考验我?”
萍华也是这般想,可是她却没说出口:“太后娘娘的心思,奴婢哪能猜得到。”
谭如梦立即朝着车夫说道:“不回家,直接去宫里。”
昇哥儿是太子,谭如梦嫁给他就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而谭傲霜自己也想要亲上加亲。加上昇哥儿也喜欢她,所以谭如梦觉得她跟昇哥儿的事是板上钉钉的。可现在太后横插一杆,她担心出意外。
进了宫,谭如梦就将刚才的事告诉了她:“姑母,太后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婆媳十多年,谭傲霜对玉熙也是有所了解的。日常的琐事她都是置之不理的,但重要的事她还是会过问。昇哥儿是储君,他的婚事玉熙一定会关注的。所以在听到玉熙愿意见谭如梦,就指望谭如梦能给玉熙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也还有一线希望。如今看来,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谭如梦着急了:“姑母,太后要不中意我,我是不是就嫁不成太子哥哥了?”
谭傲霜犹豫了下:“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要给昇儿选太子妃。”
谭如梦瞪大了眼睛,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姑母,难道皇上、皇上不知道我跟太子哥哥的事吗?”
想了下,谭傲霜还是据实以告:“皇上不愿意谭家出两位皇后。昇哥儿求了太后,希望太后能说服皇上。”她昨日只是让书安传话,说玉熙要见谭如梦,其他并没说。怕说多了,给谭如梦造成严重的心理负担。
谭如梦整个人,瞬间懵了。
ps:第二更仍要很晚,估计得到十二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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