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义武二郎
这日门外通报说有宋江两兄弟来拜庄,柴进慌忙迎出来。
二人对拜了,宋江又让宋清也见过柴进,三人进了庄,到正厅里坐下。柴进问:“兄长怎么有空来到敝庄?”
宋江说明杀了阎婆惜,前来躲避一阵。柴进说:“兄长放心,就是杀了朝廷命官,柴进也敢藏在庄里。”
说罢,柴进请宋江兄弟去洗澡,待二人洗罢澡,后堂里已摆好酒筵。柴进请宋江坐了首席,自己对席,让宋清和段飞坐了侧席。
段飞初见宋江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此人过于世故。
四人吃到天晚,宋江说:“酒够了。”柴进哪里肯依?命人点上灯烛,一直吃到初更。宋江要去小解,柴进命一个庄客提着灯笼给宋江照路。
宋江到东廊尽头净了手,返回时,兜了个大圈子,从走廊另一头回去。此时他已有八分酒意,脚步不稳。
廊下有个大汉,因犯了疟疾,用一把铁锨铲了些炭火,正在烤火。宋江一脚踏去,正踩到锨把上,把锨里的炭火掀了大汉一脸。
大汉大怒,跳起来,一把抓住宋江,挥拳要打。庄客劝道:“休要无礼!这是大官人最相待的客官!”
大汉冷笑道:“我初来时,也是大官人最相待的宾客,如今却疏远了我。”说着,仍要打宋江。庄客上前来拉,正拉不开,只见几个庄客簇拥着柴进飞也似赶来。
柴进问:“怎么回事?”那庄客就把宋江踩了锨把之事说了。柴进笑道:“大汉,你不认识这位著名的押司?”
大汉说:“著名?他能有郓城县宋押司名气大?”柴进指着宋江说:“他就是及时雨宋公明。”大汉慌忙跪下,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兄长。”
宋江搀起大汉,问:“足下高姓大名?”柴进说:“他是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来此有一年了。”
宋江说:“江湖上到处传说武二郎的名字,不想却在这里相见。”宋江就携着武松,一同入席。
段飞来时武松就在,听家丁说却如武松所说:初来时,也是柴进最相待的宾客,后来疏远了武松,由来时的一顿四菜三壶酒,变成一顿两菜一壶酒。
段飞对哥哥的做法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
宋江见武松身材魁伟,相貌英俊,一表人才,便问:“二郎如何也在这里?”
武松说:“小弟在清河县,因吃醉酒,跟衙门里一个小官儿争吵,一拳把他打昏,只当他死了,便逃出来,投奔柴大官人。后来听说那小子又被救活了,正想回家探望家兄,不想发了疟疾。刚才被哥哥那一吓,出了身冷汗,倒觉得病好了。”
从次日起,宋江便和武松形影不离,又出钱给武松做了一身新衣。
武松初来时,柴进也曾热情相待。但他性子刚强,庄客有些不周之处,他动手就打。庄客纷纷找柴进告状,时间一长,柴进虽不赶他走,待他却疏远了。
他平生最敬佩宋江,如今宋江天天和他一道,他的老毛病也改了,庄客自然也不说他坏话了。
二人相伴着住了十多天,武松一心想回家看家兄,柴进、宋江留不住他,柴进就送他些银子。他谢了柴进,收拾了行李,提一条哨棒就要走。
柴进摆酒为他饯行,宋江兄弟送他五六里路。武松再三相拦:“大哥留步,请回吧。”宋江坚持要送,又送了几里。
大路旁有个小酒店,宋江说:“我们吃几杯再分手。”
三人进了店坐下,要了酒菜,吃了几杯,看看太阳落西。武松说:“哥哥若不嫌武二粗鲁,就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
宋江大喜,武松就拜了四拜。宋清取出十两银子,由宋江送与武松。武松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三人出了酒店,武松流着热泪,跟宋江分别,心中暗想,能结识宋江这种豪杰为兄,也不枉为人一世了。
段飞觉得武松这个人脾气虽古怪了点,但为人周正,性子太直,容易闯下大祸。
段飞借故有事,辞别哥哥柴进,偷偷地跟踪武松。
段飞见武松喝了十八碗酒,居然在景阳冈打死老虎,后回到阳谷县家里,跟邻居处的很好,段飞觉得没必要再跟踪他了,于是回到了京师。
他回到京师平阳王府,与父亲天天聊得火热,自段飞出门这几皇上不但对柴皇礼遇有加,朝中大臣也对他敬畏三分。
这天黄昏,段飞吃完晚饭到街上散步,消化一下食物。
在一个热闹的街市出现了熟悉的情景,知机子和小说又在街上摆卦摊,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也孙真的缺钱 ,这么晚还在摆摊。
段飞走了上去,小书欢闹地拉着他的手往卦摊走,去见知机子,但知机子似没有发现段飞,他的眼睛一直盯在人群中一个人影,段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人影赫然是武松。
知机子转头发现了段飞,段飞道:“你盯着他看,干嘛?”知机子道:“此人不出一个月必有祸事。”
段飞急忙跟了上去,因为 知机子上次的预言是准的,他被司徒壁打入河流。
月前武松奉命去京师办事,在东京办妥事情,要了回信,赶回阳谷县。
一路上,他只觉得心神不安,回到县衙,向知县交代明白,回到住处,换了衣裳,匆匆赶回紫石街。
武松来到哥哥家,一眼瞧见灵床,还以为是眼花看错了,高叫:“嫂嫂,我回来了!”
只见潘金莲戴着孝衣孝裙套哭着从楼上下来。
武松问:“嫂嫂先别哭,我哥哥是几时死的?得了什么病?吃的谁的药?”
潘金莲哭着说:“他从你走后一二十天,突然害心疼病,病了**天,求神问卜,什么药都吃过,也没治好,撇下我好苦。”
武松问:“我哥哥从来没心疼病,怎么生这病死了?”
邻居这时王婆推门进来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保长久没事?”
潘金莲说:“多亏干娘帮忙,要不然我真没法料理后事。”
武松问:“我哥哥埋在哪里?死了几天了?”
潘金莲说:“我们又没坟地,只好火化了。再有两天,就该断七。”
武松已知此事有鬼,沉吟半晌,回到住处,换了素服,腰系麻条,暗带一把尖刀,叫一个士兵跟着,到街上买了祭品,回到哥哥家。
他让士兵安排好祭品酒菜,点起香烛,哭拜在地,说:“哥哥阴魂不远!你活着懦弱,死得也不分明,要是负屈含冤,就给我托个梦,兄弟给你报仇!”
潘金莲也哭着,陪祭了。武松哭罢,就找两张席子,让士兵睡在门旁,自己睡在灵床前。潘金莲自回楼上睡了。
到了半夜,武松怎么也睡不着,坐了起来,叹道:“哥哥活着时懦弱,死了也不敢显灵。”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寒彻骨髓,长明灯忽然暗下来,纸灰乱飞,只见灵床下钻出一个人来,叫声:“兄弟,我死得好苦!”
武松看不仔细,想上前去问,冷气却突然散了,人也不见了。武松想,方才这事似梦非梦,定是哥哥死得不明,却因我的阳气太盛,把他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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