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巴丘斯修道院——遗址
一楼的楼梯口,一众大汉虎视眈眈地盯着中间坐在银色拉杆箱上的“咕噜”。
“嘿嘿嘿……”邵乐让人毛毛的笑着。
大雷很配合地呲起白牙。
“咕噜”被吓到了,“嘿,我说,你们是——中国人?腻号——”中国话他好像就会这一句,还说的贼烂,“哦,那个,你是邵乐吧?我见过你的照片,最近你在服务器上出现的频率很高,嘿嘿——嘿嘿——”他很想配合邵乐笑两声,但是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我的时间很有限,”邵乐收起笑容,阴森森地,“我数到三,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一二三!”
“咔答——”
大雷抽出手枪,扳开击锤顶在“咕噜”的头上就要开枪。
“喂喂喂——”“咕噜”顿时惊慌地大叫,“你数的也太快了吧!有用!我有用啊!”
“好吧,”邵乐看手腕上的表,“半分钟解释一下,倒计时开始——时间到!”
大雷的手枪顶了一下”咕噜”的头,把这可怜的家伙都快吓疯了,“哎哎,半分钟哪有这么快的?”
就连英姬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杨欣不忍目睹地转过身去楼上了,从耸动的肩膀来看,她的同情心很值得怀疑。
“那就赶紧地,”邵乐“不耐烦”地把他拨拉到一边,拿起拉杆箱,翻来覆去找拉锁。
但是“咕噜”急了,也不管头后面的手枪了,“噌”地跳过来,抱着箱子不撒手。
“呀?”邵乐好奇心更重了,手在他右胳膊肘内侧轻轻弹了一下。
“哎哟~~~”
“咕噜”刚才还满满的斗志顿时垮掉,软的像块发皱的毛巾抽成一团,连攥拳头都做不到了。
拉杆箱是普通的硬壳拉杆箱,除了顶上有个密码锁以外,别的就没什么了,而且好像这货对自己的安全性过份自信了,密码锁是开着的。
“咔哒——”
邵乐按了一下开关,箱子打开了。
不过里面的东西他不认识。
一个一个像是透明玻璃板的东西整齐地摞在里面,中间有黑色的防震衬垫做区隔,邵乐大概估计了一下,足有二十多块,每块有差不多5公分厚,25公分长,20公分宽,有点儿像——
“硬盘!”
哲学家凑过来好奇地看了一眼,证实了邵乐的猜测,“玻璃硬盘,比普通硬盘性能更好,读取速度更快,保存时间更长。”
大雷也拿起一块,放脸前面左右看看,接着居然大嘴一张,打算拿牙咬。
地上缓过劲儿的“咕噜”一下子急了,挤进人堆儿里跳起来就把大雷手里的硬盘抢过来,转头要跑的时候,被大雷再次薅住脖领子提拉起来。
但是这次“咕噜”挣扎的劲儿就小多了,他紧紧把玻璃硬盘抱在怀里,好像那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
“把他放下吧,”邵乐觉得闹的也差不多了,他又从包里拿出一块玻璃板,递给“咕噜”,在他要伸手接的时候又收回来,“一个硬盘一个问题——怎么样?”
“成交!”“咕噜”的眼神像看到金元宝的财迷,让邵乐看着都胆寒。
“你叫什么名字?”
“伊戈尔·阿金费耶夫。”“咕噜”眉开眼笑地接过邵乐手里的硬盘,塞到怀里。
邵乐又从箱子里捡出一块,马上感到伊戈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它,他把硬盘往左挪,伊戈尔就朝左看,朝右挪,又跟着看向右边。
邵乐顿时玩儿兴大起,一个投棒球的姿势——
“走你——”手朝前一挥,把硬盘扣在胳膊底下。
可“咕噜”当真了,马上转头就去追,但是被大雷再一次薅住。
“放开!放开!”伊戈尔双腿在空中倒腾,急的大叫,“不能摔,不能摔,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会坏的!会坏的!我的心血!我的发明!全在里面!不能摔呀!呜呜呜……”说着居然哭起来了。
一块硬盘递到他眼前,“那——给你吧,你可以放回箱子里,我为刚才的不礼貌向你道歉。”
“咕噜”一把把硬盘抓过来,贴在脸上,当孩子一样的怜惜着。
大雷轻轻把他放在地上,整理了一下他有点儿乱的衣服。
“这么说你是个科学家?”邵乐坐在台阶上,看那个小心整理箱子的“咕噜”。
“最棒的!”伊戈尔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一听到自己的身份,眼睛马上亮了。
“好吧,最棒的——科学家,能不能告诉我,那里面是什么?”邵乐指着楼梯对面的仓库。
“是服务器,”伊戈尔回答,“所有在圣安娜修道院进行的实验原始数据直接上传到这里。”
“什么实验?”
“所有的,”伊戈尔像是在安排自己的孩子休息一样,满脸的慈爱合上箱子,“在克莱佩达你们见过我的产品,天上飞的飞碟,还有——”
“那是你发明的?”邵乐打断他的话,心又不争气地多跳了几下,那个无声无息飞来飞去的小家伙,宝贝啊!
“是的,”伊戈尔被打断了说话,但是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好像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一下,顺着邵乐的话接下去,“有设计图,所有的技术细节,还有别的发明,更多电子设备的原始数据,全在这里。”他拍拍箱子。
发财了!这是邵乐的第一反应。
“跟我干怎么样?”邵乐的眼里露出比伊戈尔还可怕的神情。
“有实验室吗?”伊戈尔问。
“有!”邵乐点头。
“很高端的那种,”伊戈尔不放心地追问,“会花很多很多钱的那种。”
“有!”邵乐心说反正撒谎不用上税,开空头支票谁不会呀?再说就算他没有,陆涛一定有,这么个宝贝,陆涛和施小雅得乐的下巴都掉下来。
“那我跟你走,”伊戈尔又拉起拉杆箱,“反正这里最近投入的钱越来越少,好多实验都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
“额——”邵乐还是有点儿不太适应,这些天才科学家的道德观似乎都有点儿薄弱,这老小子也是如此,他对所谓的正义或者邪恶似乎完全没有概念,在他的眼里只有实验,那些硬盘就是他的家庭,他的老婆孩子,他的全部。
修道院里安装的监控设备都被拆下来,托尼和罗布科从楼顶撤下来,赶赴门外的第二狙击位,监控撤退路线。
“哎,‘咕噜’,你今年多大岁数?”邵乐送伊戈尔离开。
“35岁,为什么问这个?”
“扯蛋吧!”邵乐看他一脸的皱纹,根本不信他说的,“你35我今年就才18了!”
“咕噜”脱掉兜帽,摘下眼睛上的墨镜,头上的头发几乎没有,只有头顶有几根长长的白发服帖地贴在头皮上,左眼是蓝的,蓝的像海水,右眼是绿的,绿的深潭一样,“早衰症加上基因变异,上帝给了我超常的智慧,也给了我超常的外观,我刚出生的时候修道院的嬷嬷说我长的就像只没有尾巴的浣熊,我想就是因为我的样子太丑了才会被亲生父母扔到垃圾箱里的吧。”
“哦,不好意思,”邵乐马上道歉,“如果你觉得受到了冒犯,请接受我的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习惯了,”伊戈尔突然站住,“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没什么啊?”邵乐装糊涂。
“‘咕噜’,”伊戈尔喃喃自语,“这外号满不错的,‘咕噜’——”说着就继续朝前走。
10分钟后——
一辆越野车和一辆卡车开出了修道院。
还没开出去一百米,越野车副驾驶位伸出一只手,手里有个遥控器,大拇指用力按了下去。
“轰~~~~~”
震天的爆炸声。
“哗啦~~~”
这回修道院彻底成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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