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娜修道院被激怒了。
更多的卡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到宽敞的庭院里。
从空中俯瞰,很多的人影来来回回,不停地往卡车上装着各种背囊和资装备。
十几辆卡车从修道院轻易不打开的大门里杀出去,车上坐着的也不再是披着遮羞布的修士,而是杀气腾腾的黑色连身作战服,战术背心鼓鼓囊囊,正中央三个备用弹夹。
每个人手里拿的都是最先进和AK74步枪,脸被黑色套头毛线帽罩住。
在这一刻,修道院不再是供人们与上帝更近一步的修练之所,而是变成**裸的兵营。
当卡车驶向远方以后,往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修道院平白多了些萧瑟,大门紧闭,谢绝访客。
拜占庭式的建筑风格下,一圈圆圆的围墙把圣安娜修道院围在里面,见识过今天与以往截然不同风格的人们才会赫然发觉,其实这样的建筑格局其实跟一个防御堡垒也极其的相似。
此刻的邵乐也离开了农场,跟薇拉告别,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积雪终于不再给邵乐提供帮助,当重新上路的时候,它成了最难对付的敌人,因为除非从一个城市跳到另一个城市,不然的化,他们必然要留下痕迹。
修道院的影响力此时显露出来。无论乡下还是城市,邵乐他们无处藏身。
一伙袭击修道院的恐怖份子正在流窜各地,持有武器,非常危险,所有看到他们的人请立即报告当地警察局,照片如下……
这是邵乐进入北部一个叫凯代尼埃的地方加油的时候得到的信息,做为回报,他打晕了那个正打算溜到卫生间报警的店老板,顺便洗劫了一番,满载而归。
“看来我们成过街老鼠了,”邵乐抱着一杯刚刚热好的咖啡美美地喝着。
他们现在坐在一辆卡车上,原来的面包车因为目标太大已经被放弃了,现在的卡车是从离凯代尼埃附近的一座城市路过的时候偷的,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时候,当地警察恐怕要花上不少时间才能差不多找到这辆运土豆的车大概可能去哪儿了。
“不能这样被动地跑下去,”哲学家担忧地说,“我们要反击,或者干脆找条船离开,边境一定被封锁了,绝对不能靠近。”
“船同样不可取,”杨欣不同意,“一旦上了船,生死就只能靠上帝的旨意了,那样更被动。”
“那就要反击,”邵乐发着狠,“他们不是想抓我们吗?再给他们添一把火。”
邵乐没有把自己的目的告诉那些人,他相信自己的队员也没有多嘴到把他们此来的目的告诉那些人,不过这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呜~~~”
后面的警笛声让邵乐有点儿诧异,“哎哟?那货醒的够快的。”
“你故意的吧?”杨欣太了解这货了,人少的时候你还能琢磨出来他在干什么,想要干什么,人越多,他越谨慎,话就越少,但是谋略的就越长远。
“嘿嘿嘿……”邵乐一副早知道你干嘛问的表情。
卡车拐进路边的树林。
邵乐把从那七个人身上取出来的跟踪器搁在一个帆布包里扔在卡车上,然后就跟其他人消失在树林里。
12月5日200时5分42秒
天已漆黑,但是只要眼睛没毛病,从公路上几乎一眼就能看到道左边停着一辆卡车,因为车上所有能亮的灯全亮着,车屁股正对着公路,驾驶舱的门全开着,一副罪犯已经仓皇逃跑的样子。
一辆警车停在公路上,两名警察跳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支AK步枪,就这么生猛地靠了过来。
不过他们应该庆幸对方没有兴趣杀掉他们,所以在查了一遍以后,一个警察用枪挑起后车厢里的帆布袋子看了一眼,莫名所以地又把它放了回去。
他们可以无视,修士们不能无视,还没等两名警察把情况汇报上去,一辆卡车就紧追而至,上面跳下来的黑衣人要不是警察们已经得到了消息几乎就要马上跪地投降了。
副驾驶从座位上跳下来以后,拿着手中的信号接收器看了一眼,朝正前方指了指。
15个人撒开散兵线,朝着卡车包围过去,他们甚至都没有问那两个警察的打算。
“那里面没人!”一个红鼻头的警察在他们后面喊了一嗓子,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好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他耸肩膀看同伴,同伴抱以同样无奈的表情。
在这些小地方,警察们好像已经形成了潜规则,那就是对圣安娜修道院的人不闻不问,因为不管他们惹下多大的事儿,总会有上级的某个官员心甘情愿来擦屁股,反正对平民也没有造成什么困扰,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
“轰~~~”
卡车突然爆炸了。
红鼻头吓了一大跳,他看向自己的同伴,脸色大变地想掏枪。
“别动!”一个人用俄语在他后面冷冷地道。
“哗啦——”
11条身影从公路右侧本来看起来平整的雪地上跳起来。
两个人用手里的AK-74M突击步枪顶着两个警察的后腰,下了他们的枪。
“这事儿跟你们无关,所以别逞英雄好吗?”邵乐的脸上也戴上了黑头套,其他人不是类似打扮就是用伪装油涂了满脸,他们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开始了游击战。
“哒哒哒……”
邵乐临走的时候朝警车的电台打了一梭子,又收缴了两名警察的手机,然后开着修士小队乘坐的卡车,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篷布下居然还有个电暖炉,虽然厚厚的帆布不能完全给后车厢温暖如春的环境,不过总比干挨着强。
“咣咣——”邵乐突然敲前面的窗户,“朝西走,然后回克莱佩达!”
“收到!”前面传来托尼的声音。
大雷有点儿吃惊地看着他,“头儿,你疯了?那里还能回去吗?”
“怎么不能?”邵乐斜睨着他,“立陶宛就这么大,能往哪儿跑?再往前就到边境了,你打算跟边防军干一架是怎么着?完全没意义嘛,杀回去!”
卡车调了个头,朝西开去。
路上偶尔有两三个警察设置的临时检查站,不过看到修道院的车以后几乎都没打算多看一眼,挥挥手就让他们过去了。
“至少也要问一问吧?”大雷惊讶的不得了。
“大冷天还出来值勤,又没什么好处,”邵乐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样子,“再说拦咱们干什么?他们巴不得从来没见过我们。我敢保证一直到进了克兰佩达都不会有人想找我们的麻烦。”
后面的情况果然也如邵乐所想,在连续开了两个多小时以后,克莱佩达再次展露出它美丽的身影。
见多了荒山野岭,冷不丁出现一座城市,虽然依然是冷冰冰的钢铁丛林,可还是让人有点儿小激动。
这里出乎意料的松懈,邵乐他们就这样轻松地在靠近港口的一个岔路上停下了车。
“有点儿不对劲儿,”哲学家突然说道,“太顺利了,这辆车的无线电怎么一直没响?还有它单独跟着警察跑过来干什么?给我们送菜的吗?”
“那是因为这里就是我们的决战之所,”邵乐早有所觉,“走吧,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份能力敢朝我下嘴。”
他胸有成竹,因为就在半路上的时候,他接到了夏伟的短信,PDA上只有一句话——“空城计!”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夏伟的突击队已经部署完毕,总攻就要开始了。
“呵呵呵……”邵乐咧嘴笑了起来,“兄弟们,抄家伙并肩子上啊——”
哲学家有点儿担忧地看着这个前几天还谨慎小心专业素质极高转眼就变匪徒的领袖,他开始后悔跟着这个家伙趟混水了。
不光是扎哈耶夫有点儿担心,大雷他们都有点儿摸不透这货想搞什么,可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看到邵乐下车以后的行进方向,就连杨欣都蒙了,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去码头仓库,而是转进另一条小路,一直走到一个离市中心不远还算高档的联排别墅楼侧面小巷里,邵乐站住了。
这里的位置是丢弃卡车的3点钟方向一千多米以外,隔了足足三个街区还多。
其他队员都看邵乐,看他怎么办。
邵乐则把身后的背囊整理了一下,把枪也收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朝着大街上走去。
一行人心惊胆颤地跟在后面,暴露在有点儿宽敞的街道上。
这里看起来的确跟其他那些黑灯瞎火的平民街区不太一样,路灯居然还亮着,不过两侧的楼里都没有什么八卦的人想扒着窗户乱看,这大冷天儿也确实没什么可看的。
邵乐数着门牌号,最后在乌克梅尔街25号前停了下来。
台阶上的积雪好久没人扫了,邵乐走上前,在门口站定。
锁是密码锁,挺先进的样子,事实上也是很先进,除非暴力破门,不然想开还真得费点儿劲,毕竟神偷神马的不会满大街都有。
“320609——”邵乐一边嘟囔着一边按密码。
后面半跪在街上的队员们汗都下来了,街上太亮了,任谁看到他们在这儿都会马上报警,然后他们就变成真正的过街老鼠了。
“嘀——”
门开了。
大雷松了一口气,他和后面的人几乎是一拥而进,消失在门后。
“哐——”
门关上了。
旁边的邻居好像听到了动静,他拉开临街窗户二楼的窗帘,可是什么都没看见,摇摇头,又把窗帘拉上了。
这里是薇拉的前夫——安托万给自己准备的安全屋,瞒过了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妻子,用的是以前一个客户落在他这儿的身份证件,后来那个客户在邻国死于一起海上翻船事故,因为没有什么亲属,是安托万帮他料理的后事,但是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把他的死向居住地警察局申报,这个门牌号和开门密码都是隐藏在彩票分析的黑本子里。
就在邵乐一行人消失的时候,一个“飞碟”飞过上空,在丢弃卡车的位置停下来,就那么悬停着。
像两个盘子扣在一起的飞行器无论悬停还是飞行都没有一点儿尾迹,甚至没有一点儿声响,就那么静静地滑过夜空。
然后又是一架。
又是一架。
三架飞碟到达卡车上空三十米以后,成品字形围绕着卡车开始一圈一圈地朝外扩大探索范围,可是一无所获。
一辆跟邵乐他们坐的卡车完全一模一样的绿色卡车出现在街角,副驾驶位上是一个冷漠的大汉,脸上的黑色胡子钢针一样,他拿起红外望远镜朝前面看了一会儿,歪头说了句什么。
卡车离开了。
如果邵乐看得到他的化,一定会一眼就认出这个家伙,在泰国的时候,这个人带着一支小队,只差一点儿就活捉他,那时候天上的无人机还有哈尔来指挥,据他所说,当时约翰逊管家就站在他身旁,他们只差一点儿就得手了,如果不是管家坚持要抓活的,他们没准儿会把邵乐打个半死然后得胜而归,可能会牺牲一半以上的队友,可是他们会完成任务。
这次他得到的命令应该不是要活的了,估计修道院的人活剐了他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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