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接到夏伟电话的时候正在仓库和靶场之间来回奔忙。
他的小队全都鸟枪换炮,从原来的AK系列全部换装成就连俄罗斯内务部的人也很少装备的家伙,大家就好像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在靶场不断地浪费着弹药,培养枪感,熟悉手里有一天要用来保命的东西。就连刘群也从自己的“实验室”走出来,像掉进藏宝洞里一样,通宵没睡,不时拿出一个新“玩具”跑到空地上试验起来。
“你一定要来一趟,”夏伟在电话里认真地说,“亮南分局办一起贩毒案的时候,两个警察无意间跟两个说俄语的老外碰上起了冲突,两个老外挂了,两个警察重伤。”
“停火!停火!”邵乐还没挂电话就大叫,“全体上车!出发!”
于是就都收起家伙事儿,一大票十几个上了装甲车,耀武扬威地开出营区,就好像美国大兵从伊拉克的绿区出去巡逻。
邵乐不能就这么出现在案发现场,他的出场过于震撼,而且也可能给正在办安的警察带来生命威胁,所以邵乐摆出这么大阵仗只不过是去国土安全局看一下现场录像而已。
夏伟这些天就好像长在战情中心了一样,不时发出指令,把特工们派往四面八方。
表面上看,撒旦教只不过是在做一次内部清洗,但是他们的行动是对整个中国国土安全的一次挑衅,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动机,真实的目的是什么,面对的都将是全面的绞杀,作为整合完毕的亮南分局更是关键性的一战,要有一次漂漂亮亮的胜利向那些潜在敌人宣告,亮南分局并没有因为整合而变得机构臃肿,而是更加有效率,更加强大,再怎么深不可测的势力在进入亮南分局管辖范围时都要小心行事,也许无法阻止,至少可以让那些另有他图的人懂得遵守规矩,不要太过分。
邵乐全身披挂像个人形兵器一样从外面走进来,跟夏伟打了个招呼。
夏伟不得不再次皱眉,邵乐身上的火药味儿再加上装甲车的柴油味儿,不比当初他翻垃圾箱的时候好闻多少。
“这俩警察挺邪乎的,”看过现场的邵乐马上赞叹,“看那条血路,真是条汉子,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了不起!”
一张名单显示出来,上面的26人名单上又有两个人打了红叉,但是上面还是有十张照片以问号代替。
“还没查出来,”夏伟对这十个人的下落格外担忧,“他们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我很担心他们会在我们疲于应付的时候突然抽冷子给我们一刀。”
“一明一暗,”邵乐冷笑,“倒要看看你们搞什么鬼,老子整天武装的铁刺猬一样,老婆那边的防卫比我这儿还森严,跟老子比耐心?看咱们谁耗得起!”
“老这样也不行呀,”夏伟开始叫苦,“找他们已经动用了亮南分局70%的力量,再这样下去一旦有别的事,人手很快就透支了。”
“真到那个时候他们就该出招了,”邵乐反倒冷静下来,“看那两个人的家伙——”
他指向大屏幕上的物证,一个黑色的袋子,“瞧瞧那些破烂儿,比我的队员以前拿的还破!那说明什么?即使这样他们也背在身上,那个意思就是说他们正要去哪个集合点,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
“会是哪里?”夏伟问。
邵乐指指自己,“我们现在在这里,亮南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们现在的目标一定是——”
“四海保安公司?”夏伟马上反应过来,“现在赶去吗?”
邵乐阻止了他,“不用,来不及了,防止忙中出错,你还在这儿呆着.大小也是个头儿,别老跟着手下冲到第一线,这次也是检验四海保安公司训练成果的机会,就让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外强中干还是内外兼修罢”。
离开亮南分局的车上。
“这帮小子也不是那么厉害嘛,”大雷咂嘴,“两个警察就把他们挂掉了。”
“精英这种东西其实就是这样,”邵乐是这样回答的,“听过一则新闻吗?一个英国特别空勤团SAS特种部队的士兵刚刚从海外执行任务回来,离开营区以后被六个恐怖份子砍死在营地附近的街道上。”接着他下了一个结论,“在对的时间用在对的地方,他们就是无往不利的精英,在错的时间做了错的决定,引发错误的结果,他们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一样,别以为平时一个打几个勇猛的不得了,真要是时机不对,一颗子弹,一把匕首,都足够送你们归西了。”
“邵乐说的对,”黄虎简短地做了一个评论,继续保持沉默。
其他车上的队员都深思着。
20时4分34秒
四海保安公司大门正在换岗,两个哨兵互相敬了个礼以后,完成了交接。
没鸟事。
哨兵才换岗不到十分钟就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他还要再坚持两个小时才能迎来一次休息,这就是军人这份工作的辛苦之处,未必有多高的技术含量,但是够枯燥,够乏味,很多时候军人不是在跟敌人作战,而是在跟自己作战。
“沙拉沙拉……”
细细碎碎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他把肩上的红外望远镜拿出来朝西南方向看去。
声音消失了。
风吹的?
哨兵疑惑。
庄稼早就收了,只有一堆一堆的秸杆每隔个几米堆在地里。
哨兵放下望远镜,继续站在岗亭里。
“十三香,为什么使用望远镜?有异常吗?”
王守义暗自叹息,看来这个外号坐实了,“听错了,没事。”
“沙拉沙拉……”
又有声音。
这回王守义不能坐视了,他把保险打开,端着AK步枪出了岗亭。
一滴汗珠从额头滑落。
天刚擦黑,但是刚收获完的田地一股风吹来,显得有点儿阴森可怖。
“沙拉沙拉……”
西南方直线距离不到三十米的位置有一堆秸杆上立着一棵玉米杆,迎风飘着。
“沙拉沙拉……”
“呼~~~”王守义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只不过是根玉米杆。
走到近前,一根玉米杆孤零零地杵在那里,“骄傲”地宣示着它的存在。
但是就在王守义想要转身离开,右手打算关掉枪支保险的时候。
旁边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田埂上的一堆乱草突然暴窜而起,一个披着渔网上面插着各种树叶子和秸杆的人勒住他的脖子,右手一把闪亮的匕首
从后面插向他的心脏。
但是王守义也不是真的只会卖十三香。他在感觉后面有异常的时候,就把手里的枪掉转枪口朝后从右肋下伸出,稻草人勒住他脖子的时候,他的右手食指已经扣住扳机。
枪口在稻草人靠近他后背的时候刚刚好顶在他肚子上。
“哒哒哒……”
刺耳的枪声响起来。
于是后面的稻草人像真的稻草人一样被打的七零八落。
挣脱开稻草人的束缚后,王守义没有马上掉头就跑,而是从肩膀上摘下早已准备许久的手雷,拽掉保险插销朝后一丢,然后撒丫子猛跑几步以后朝前一个虎扑。
“哒哒——哒哒——”后面响起AK步枪点射的声音,子弹惊险地擦过王守义腿边打进土里。
“咚——”
手雷震天响起来。
借着爆炸的土花和烟雾,王守义爬回了岗亭,满满的劫后余生之感。
“这里是十三香!敌袭!敌袭!”
“呜~~~~~~”
战备警报拉响。
田地里也不再安静,偶尔可以看到火光闪过,然后岗亭的玻璃上响起“咚咚”的敲击声。
防弹玻璃,RPG肩射火箭弹也可以挡住一两颗,这就是为什么王守义玩命也要逃回来这里的原因。
一辆装甲车霸气地撞断栏杆从营区里冲出来。
“咚咚咚……”
12.7毫米车载机枪向田地里发射着弹药,好像已经可以主宰战场了。
一个稻草人突然从装甲车东南方向7米左右跳起来,手里一缕火光一闪,一个黑影朝着装甲车砸过来。
“啪嚓——”
酒瓶子砸碎的声音。
“呼——”
火光猛地亮起,在夜里格外的耀眼。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传开,火焰在装甲车的轮胎和车身间燃烧起来。
装甲车像被打了一闷棍一样,狼狈地掉头往营区跑。
王守义见势不妙,抢先在装甲车前面往营地内部跑去,他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保住自己的命就是胜利!
机动连的卡车声已经清晰可闻。
营区正门方向,枪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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