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任务的邵乐轻松地步入已经空无一人的宴会厅,又走到一楼的大厅。
三三两两的服务人员急匆匆地步入楼梯间里的工作电梯,源源不断地把顶楼会场需要的东西送上去。
邵乐走进金灿灿的电梯间,按下电梯按钮。
“叮——”
电梯很快就打开了,邵乐走进去,靠在厢壁上,仰头向上,消化着刚才得到的信息。
“哗~~~”电梯在等待几秒钟后自动关上,开始上行。
马来西亚?邵乐的嘴角上扬了一下,那是个有趣的地方,在普通人眼里,那是一片美景,迷人的沙滩,好吃的肉骨茶,蔚蓝色的大海,但是对于邵乐这样的人来说,那里是个危险至极的地方,多年以来那里的**无力,恐怖组织活动盛行,大量的恐怖主义支持者和不明来源的钱从那里去往世界各地,来自各国和各大企业的情报组织选择把那里作为进军亚洲的前哨站,沙巴地区面临菲律宾的那一侧经常会发生劫持游客事件,总的来说那里就像一个希腊神话中的海妖,迷人的面孔,动听的歌声,在你沉醉其中的时候——变成一具尸体。
“叮——”
电梯停了,邵乐睁开眼睛。
童忆梅穿着米白色短款蕾丝绑带新娘小礼服快步走进来,粉白的脸看到邵乐以后不由一愣。
“叮——”电梯关上了,这下想出去都不行了。
邵乐又看向了电梯上方,继续刚才的思考。
“邵乐,对不起,”小童打破了沉默,“谢谢你一直帮我。”
邵乐睁开眼睛,“怎么?你也会说人话了?”
小童的眼圈一红,强自忍住泪水,“别,别这么对我好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
“我见过很多比你还不是东西的玩意儿,”邵乐冷冷地说,“他们就像一群天生就高高在上的老爷,你越来越像那些杂种,我痛恨这种人,你可以去问问陆涛,我甚至还弄死过一个,我还想弄死另外一个,而你——一直在朝那些人的样子转变,别逼我,小童,我不是绅士,我还要重复那天在你办公室里说过的,再有一次犯到我手里,就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儿么——”童忆梅有些委屈地抱怨,“我根本不想跟你做对的,可那是我父亲——我的父亲——杀父之仇——你懂吗?”
邵乐心底里那根不能触动的弦被碰触了。
“啪——”他用力在电梯按钮上按了一下。
“叮——”电梯又上升了一层停下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呢?”邵乐看向那张他曾经以为很美好的脸,“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别人做什么事都要让着你,地球都围着你转,你是太阳吗?你考虑过别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我是不懂什么叫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因为我连我的父亲在哪儿、是谁都不知道,你满意了?高兴了?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
“叮——”
“哗~~~”
电梯缓缓关上了,邵乐在门外,童忆梅在门里,好像很近,但是其实已经远在天边。
有些人有缘,但是没有结局,因为他们谁也不肯往后退一步,因为退了一步,他们就会觉得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邵乐从楼梯间的工作电梯上了顶楼。
顶楼上方是一片透明的玻璃屋顶,像一个水晶球一样包裹着华丽的大楼,外面又开始下起了毛毛雨,里面宾客熙熙攘攘。
能进来这儿的都不是一般人,邵乐刚一进来就看到楼梯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在一楼换衣间里拿到的手机上的照片。
邵乐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靠在墙边的警卫总指挥陆大平看到了,但是他也没说什么。
邵乐径直走到陆涛的身边,也不管他正在跟对面的客人寒暄,一把搂着他的脖子,朝后就拖。
陆涛被唬了一跳,看到是邵乐,这才如释重负,“马的,教官,老子怎么说也是新郎倌儿,你给我点儿尊严行不?”
邵乐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指着上面的照片,“认识不?”
陆涛几乎一眼就认出来,“潘超,陆长亭的贴身保镖,”随即想到了,“还没谢谢你,教官,你又救了我一次。”
“别提那个,咱们哥们儿谁跟谁呀?只要你不跟我翻脸,我永远把你当兄弟。”邵乐转头四下找,看到陆长亭正在玻璃幕墙旁,独自一人看着外面正逐渐翻涌起来的海浪,身边没人跟他套近乎,有的人离他老远宁可绕道也不靠近他,看来这家伙不仅干得出来手足相残的歹事,平时的为人处事也不怎么讨喜。
“翻什么脸呀,不会,哎——别去——艹!”陆涛一下没拉住,邵乐已经朝着那个装深沉的半大老头儿走去,顺便从一个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
“哎,让让——”邵乐一脸找麻烦的表情挤了陆长亭一下,站到幕墙边。
陆长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边最近的都离他有十多米远的宾客们,无言地转身要走。
“你派来的杀手已经变成傻笔了,”邵乐突然说道,脸朝着外面看向海湾,天空中陆涛和童忆梅的巨型横幅已经左摇右摆,即将随风而去,没人想去收,这个时候不管机器还是人把这张兜风的玩意儿收回来危险指数和难度绝对五颗星。
陆长亭的脚步一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这样说道。
“那个杀手成色不错,花了不少钱吧?”邵乐根本不管他是否承认,自顾自地说着。
陆长亭还是转过身来,跟邵乐站成一排。
“你值多少钱?出个价吧?”陆长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人人都有一个价钱。”
“呵呵……马了个笔的,还人人都有一个价钱?你以为老子是卖屁*股的?”邵乐粗鲁地说。
陆长亭不以为意,“不用那么生气,说吧,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趁你还活着,说个价钱吧,省得以后没机会了。”
“你说什么?”邵乐“不敢相信”地问道。
陆长亭一口干掉杯里的红酒——血水一样的红酒,“我不跟蠢人说话,你已经失去机会了,今后最好窝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一辈子别出来,不然你会后悔今天坏我的事儿!”
说完他连看都不看邵乐一眼,大摇大摆的离去,跟谁都没打招呼,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似乎跟他离的近一点儿都会中毒而死。
陆涛来到近前,手伸到邵乐眼前晃晃,“哎,醒醒,你没事儿吧?”
邵乐傻傻的回头,“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让我开个价儿?趁我活着的时候?”
“他就那样儿,别跟他一般见识,”陆涛不以为意。
“你没听清楚吗?”邵乐又重复了一句,“他说趁我活着的时候开个价儿?不然我会后悔坏他的事儿?”
陆涛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不由苦笑。
“他居然敢威胁我?嘿嘿嘿……”邵乐头一回笑的跟非洲土狼的嚎叫一样,旁边听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
陆涛的父亲陆一鸣在远处看了一下这边,又继续跟身边的人寒暄。
“叮——”
“哗——”
电梯间里其中一部电梯打开,童忆梅光彩夺目地亮相。
掌声再度响起。
陆涛跟邵乐打了个招呼,赶紧迎上去。
邵乐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还在重复刚才陆长亭说的话——
“他居然敢威胁我?嘿嘿嘿……威胁我?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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