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刚跟自己的老婆吵了一架,心情很郁闷地坐着公交车到了海边一个广场。
天儿有点儿暗,,下着毛毛雨,广场上没有一个人,就连海鸥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周福一边走一边玩着手机,他不想回家,也不想跟老婆认错,他觉得自己没错。
从小他就不爱学习,同学会只去了一次就再也没去,别人听到他是婚庆公司的司仪,眼神儿都有点儿怪怪的,就好像他是一个靠特殊行业吃饭的人。但是他不觉得呀!他喜欢这种生活,累,可是每一分钱也都是辛苦钱,他挣的心安理得,花的理直气壮,可是老婆说他没出息,从处朋友的时候就是这样说,还一个劲儿埋怨当初就是信他的鬼话才会嫁给他这个窝囊废,要不以自己的条件说什么也可以当个二奶什么的。
想想那个尖酸刻薄、瘦的像搓衣板一样的女人,周福更加的郁闷,他觉得有必要想想是不是要耍一回时髦——离婚。
一辆黑色桑塔纳拐上广场以后,突然发疯地吼叫起来。
周福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一辆黑色轿车朝他撞过来就成了他人生最后的回忆。
车上跳下来一个男人,很高大,力气也不小,把周福轻松地搬到后备箱里,然后迅速开走。
毛毛雨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小雨,冲刷走了地上本来就不大的一滩血迹。
车没有走远,而是径直开到附近的免费公园,海滩边一条公路直通一座望海的山顶。
司机下来以后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以后,冒着越下越大的雨,跑到后备箱那儿,打开,把周福的尸体装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麻袋里,接着又往麻袋上捆绑了十几个沉甸甸的铅坠子,接着他双臂较力——“嘿——”就那么拽起来扛在肩膀上。
不远处是一处断崖,一直以来因为连护栏都没有而饱受附近市民诟病,快十几米水深的下面就是被海浪冲刷的礁石,不过再过一个多小时,那里就会被涨潮的海水淹没。
这个有把子力气的壮汉扛着麻袋走到断崖边,探头看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角度,肩膀朝上一耸,“走你——”
麻袋直飞而下,“扑通——”一声正好掉进了两块礁石之间的海水里。
大汉如释重负地深吸一口气,转头正要回车上,一个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一支手枪乌黑的枪口对着他。
“扑~扑~”
两声不大的枪声,袅袅的青烟从枪口冒出。
力气最终没有挽救他即将失去的生命,大汉睁着迷惑的眼睛,仰面向后栽倒,跟着那个麻袋也坠入海里。
黑影收起枪,默默无声地回到车里。
不一会儿,车开走了。
雨更大了,几滴血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陆涛在处理完公事以后,坐着奔驰车来到磊雅湾,他觉得有必要亲自来看看现场的情况。
不过车一直开到离海滩不远处的酒店门口,他才看到四个安检门孤零零地杵在那里,周围一圈长长的警戒隔离带拦着其他剩余的地方,不时有人跨过去跑到别处。
陆涛的脸色顿时有点儿难看,但是他还是忍住气,下了车。
“陆总,”贴身保镖安国走上前,“是不是叫他们都过来,这也太不像话了,眼看明天就是婚礼了,安保形同虚设呀!”
“没事,先进去看看,”陆涛阻止了他,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马的,老天爷还真爱凑热闹,再这么下只好采用第二套方案,在宴会厅举行婚礼了。”
酒店的一楼有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此刻早已张灯结彩,二楼白色栏杆装饰的平台上是新人休息准备的地方,一楼华丽的宴会厅大门打开,差不多三米宽的大门进去以后是一个堪比歌剧院的会场,里面的桌椅已经腾空,只在靠墙几米远的地方摆着一圈的长条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盆盆罐罐。
但是这不是陆涛关心的,他注意到的是这里此刻好像是警卫和保镖们在临时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彩排。
婚礼进行曲突然响起,陆涛吃了一惊,紧接着——
“呼啦~~~”大厅里差不多上百的警卫分散在各个角落,有两排警卫穿着整齐的黑西服,打着领结,手里提着花篮,迈着整齐的步伐似缓实快地站在从门口延伸过来的红毯边。
一男一女穿着价格不菲的婚庆服饰从二楼缓步走下,大厅里的警卫也像是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他们没有注意新人,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彼此的身上,试图找出任何一个图谋不轨的人,没有带枪,但是人手一把电警棍插在肋下,单手搁进去握着,只要情形不对,不管在大厅内的哪个方位,同时至少有三个以上的人在两到三秒内就可以迅速朝可疑目标扑过去。
新人从到达一楼以后就被两排人墙挡住,一直护送到宴会厅门口,由另外两排人墙接手,场面算不上好看,甚至有点儿如临大敌。
这时可以看到有那么几个扮做搅局者的人突然冲上前来,他们手上举着一张大纸,有的写“记者”,有的写“好友”,有的写“闲人”纷纷挤过人墙朝新人“咔嚓”,拽拉炮。
“啪~~~”火药的味道带着一篷彩带飞起,接下来,两排警卫队形不断变换着,随着一对新人走过,警卫之间几乎针扎不透,他们走过以后,队形又变的松散,人手虽然不多,却最大限度保证了新人的附近始终有一排以上的肉盾。
“怎么样?还不错吧?”陆涛身后的声音让旁边的两个保镖一惊。
陆涛却在苦笑,“不错个屁呀,教官,你就站在我后面,这么保护也没起作用啊!”
邵乐穿着一身黑西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离陆涛不到两米远。
“这是目前为止唯一可行的办法,”邵乐一耸肩膀,“四海公司的佣兵也别闲着,到时候一人一部对讲机,全撒到周围的荒山野岭上,有事儿就报告,再整一支机动营,全配上枪,马的,老子就不信了,还有哪个吃生米的敢打你的主意。”
“也只好这样了,”陆涛再次看向那对儿已经走到主席台的新人,“好家伙,从头到尾,除了我爸妈,谁也看不着我,头一回发现这帮家伙个子怎么都这么高呀!”
“特意选的,”邵乐看看那紧密的队形,坦白说没有重武器,想打破这种铁桶防御几乎不可能,不过也不一定,把戏人人会耍,各有巧妙不同,让邵乐现在想他想不出来,可如果一定要完成刺杀任务的化,没准儿他到时候真就能临时憋个招儿出来,“个儿矮的都在一楼大厅,那儿人多的时候太狭小,个儿高吃亏,”他解释说。
“唉~就这样吧,”陆涛觉得也实在是无可挑剔了,最主要的是现在他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要不是有人惦记,说什么也不能举行这样的婚礼。”
“咋?还有好处哪?”邵乐问。
“10%宿谷集团的原始股,”陆涛跟邵乐走出宴会厅,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他很满意,“我祖爷爷那辈儿就传下来的规矩,只要家族有继承权的男丁大婚,必须分得原始股的一成,我原来就掌握了我父亲的26%,加上这10%——”
“恭喜董事长!”邵乐抱拳拱手,“从这一刻起,你就成了宿谷集团最大的股东,地位无人可以撼动,我的军事基地可就全靠你了。”
“呵呵,”陆涛苦笑拱手,“那也要过这一关才行,我要是有命拿,没命花,最大的股东也只能在九泉之下显摆了。”
“有我在你放心,”邵乐大包大揽,“再说除了我,你不是还有磨盘嘛,到时候这天上摆上一二十个的,简直比铁桶还铁桶。”
“利益诱惑实在太大了,就怕防不胜防哦,”陆涛并不轻松,“几百个亿的大家业,亲兄弟也没话讲啊——”
“哪个哥?”邵乐直白地问,“是不是老大?那老小子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不至于吧?”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陆涛再次苦笑,“这次可不只他一个,财帛动人心,至少有十几个亲戚都赞成除掉我呢。”
“那就大义灭亲!”邵乐果断地手刀向下一砍。
“何着可算不是你家亲戚了是吧?”陆涛对邵乐的不负责任很不满。
“大道理你比我懂,不说这个,”邵乐拍拍他肩膀,“反正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今后我还有好多事儿都仰仗你呢,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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