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凭感觉办事很容易出错,也不是稳妥的做事方式,但是很多时候每个人的预感却是非常准确的,所以说,有些时候,跟着感觉走也并不是不可以的。
在我与李队长通话即将结束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立时就感觉到是谁来了,所以在这瞬间,我竟然有意的没有挂断电话,而直接去开了门。
果然没错!
一高一矮,两个警察威严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已经都很熟悉了,高个警察,是派出所的小张;矮个警察,是分局办公室的王主任。
要是以前,见到很威武、很威严、不苟言笑又充满正能量的警察,尊重、肃然起敬、羡慕甚至内心里都有点恐惧的那些感触就会油然而生,而现在,对他们我却在内心深处有点厌恶,甚至唾弃!特别是面对这两个警察,曾经骗过我的警察,曾经跟我兜圈子让最好的证据遭到毁灭的警察,我很冷淡。
此时此刻,我只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他们走进来,竟然也没有说话!
都冷着脸子!
王主任,踱着步子,走到了病房的里边,留下大个警察小张坐在了我对面的床沿上。
要不说,人是真的不能做一点亏心事或者昧着良心的事,只要做过了,即便是你怎么伪装掩饰或者不以为然,但内心深处那天生的良知,都会时时刻刻折磨着你,让你浑身不自在。
小张抬起头来,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自然的微微笑了笑,一点也没有了初次见面的那份威严。
“阿泰,我们刚接到有人报案,还是投诉你,我们是例行公事——”
“什么报案?什么投诉?是不是需要我再跟你们走一趟,去那个郊外的快餐店录口供?”
我毫不客气,直接把上次他们的阴谋,揭了出来。
“哦,哈哈,这倒不必再去了,不过——还是天井官庄的老赵——”
“老赵的投诉,不是都处理完了么?我们也都达成协议了,我也已经赔了钱,还要怎么样?”
“不是上次那事了,这次是老赵前天晚上去猪场偷猪——”
“他偷猪,管我什么事?我又没去偷!”
我接连几次都打断了他的话,他到没生气,却让站在一边的王主任受不了了,他突然猛地转过身来,对我喊道:“阿泰,你先听小张说完好不好?!我们是例行公事,有人投诉你,我们就得下来调查,你还有理了怎么?!”
我头也没抬,也没接他的话茬,对着小张说:“哦——老赵投诉我什么?”
“老赵去偷猪,同时摔死了猪,而他这么做,据我们调查,他说是你在背后指使的,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我听了,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但很快镇静下来,哈哈一笑,说:“神经病吧,他偷猪,我指使?我是神经病,还是老赵是神经病啊!”
“所以,这不,我们才下来调查,请你配合一下,跟我们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什么?说我怎么去指使他去猪场偷猪搞破坏啊?这当然跟毫不沾边,我怎么知道,你们去问他就是了,我与这个毫无关系,没什么可说的啊!”
“但是他就咬定是你让他去的——”
“既然是我让他去的,那他也得说出理由啊,说出我为什么让他去偷猪的理由吧,他怎么跟您说的?”
小张好像也说清为什么,稍微迟疑了一下,而王主任走到了我们身边,抱着胳膊说:“老赵只说是,你让他去偷猪,你让他这么做的,他也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所以我们才过来调查!”
我抬头看着王主任,冷冷地说:“那就是说,我必须说出一个理由你们才信,你们才相信是我让他去的,那好,我的理由就是任何的理由,我从来没做过也从来没想过,这总行了吧?”
此时,面前的这个矮个王主任也没有了办法,一时语塞。
整个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会过后,还是王主任开口了:“那好吧,既然你不说出原因,那就麻烦你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到了那里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怎么?在你们那我就能开口?你们要屈打成招么?”
“谁说要屈打成招?!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让你跟我们回警局,这也是我们的权利!”
“你们的权利?那我的权利呢?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没有任何的罪过,你凭什么带我去警局?你是不是还要想带我去兜圈子、去吃饭?!”
“你——!”王主任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候从门外匆匆走进来了然哥与阿涛。
然哥跟他们两个人都认识,特别跟小张似乎很熟,几个人客套了一番,都坐到了床沿上。
然哥对着两个警察说:“我去了趟天井官庄,也找到了老赵,问了问他,他也没什么理由来指证阿泰哥,我看他就是一个神经病,村里的人也都说老赵自从病了这么一次,神经有点不正常,他老婆还说,投诉阿泰的事她一点也不知情,还一直说阿泰的好,而老赵迷迷糊糊地也说不清为什么,所以,你们看——是不是再去他那调查一下?”
小张说:“然哥,具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这不才跟王主任下来调查一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例行公事——”
他刚说到这,手机铃响,就站起来,走到走廊去接听电话了。
王主任也对着然哥说:“这事既然已经立案,我们当然会调查个清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所以,你们必须得配合我们调查,事情才能尽快尽好的解决!”
“是,是,王主任,我相信阿泰,当然一定会配合你们调查的……”说着,然哥看了看我,我心领神会,虽然不愿意搭理眼前的这个王主任,但是看然哥的意思是,先糊弄过去再说,于是我就说:“当然了,王主任,你们是警察,有人投诉我,当然要下来调查,就像您说的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我当然会全力配合的。”
我刚说完,小张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对着王主任说:“刚才刘所长来电话说,所里有点急事,要我先把这事拖一下,王主任,要不我们先回去——”
王主任听了,抬起头来,有点惊奇地看了看小张,似乎也有点无奈,就又转过头来对着我们说:“那好吧,案子既然已经立了,我们自然会调查到底,阿泰你也尽力配合,这次就先不带你回警局了,正好那边有点事,我们先回去,阿泰你也好好想一下,我们随时再过来找你问话的!”
送走了两个警察,我们回到屋里,都长出了一口气。
我迫不及待地问然哥:“老赵怎么说的?!”
然哥笑了笑说:“还能怎么说,就跟我刚才对警察说的一样,他没有任何的理由,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就跟死了差不多,也不说一句话,我跟阿涛买了不少东西去,他婆娘一看就眼开了,那个客气啊,哈哈……”
“我刚才也知道了,老赵就说我他偷猪是我指使的,看来这自然是栾医生他们几个想的法子,买通了老赵,故意让他给我找麻烦,可他们当然拿不出理由,笑话。”
然哥沉思了一下说:“说也奇怪,我们也在村里问了问,说老赵这个人不是那种人,更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虽然他婆娘是个财迷,但也不至于为了那么点礼物就招惹这么大的事,虽然是张书记想出的办法,让他诬陷你,阻止我们的调查,但是给我的消息确实是老赵自己昨晚主动去找的张书记,他为什么主动去助纣为虐呢?”
“是哦,这个老赵,通过我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天,也觉得他不应该是这种人——”
“另外,我还听他老婆说,老赵自从医院回家后,就像变了个人,白天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就知道躺在床上睡觉,还像病着一样,但一到了晚上精神头就上来了,能吃能喝,就跟年轻了多少岁——”
此时,在一边的阿涛,竟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然哥看了看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
我很奇怪地看着他们,问:“怎么了,你们笑啥啊?”
两个人还是笑不可支,最后,阿涛才强忍住笑,说:“我跟然哥在老赵屋里,他老婆不是能说能闹么,见我们又带了那么多礼物去,更是满心欢喜,说话大大咧咧的,她告诉我们说老赵晚上就特别来精神,就跟年轻人似的,我就顺口问了句‘是不是在晚上,老赵和你那事也很厉害’,没想到他老婆说‘对对对’,哈哈……”
说完,阿涛又大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
过了一会,然哥又说:“老赵既然白天躺着,晚上就来精神,我看是有点不对,他老婆也说他神经病,是脑子这次被你砸了后,可能有点不正常,还说过几天再来院里做个CT,所以这事,阿泰哥,你也得注意点,一是注意老赵,二还是要注意栾医生,至于其他的事,我随时注意就行。”
等送走了然哥阿涛他们,李队长又给我来了电话。
“刚才没事吧,阿泰?小张跟王主任走了吧?”
“嗯,已经走了,是这么回事——”
“你不用跟我说了,我都听到了,你没挂电话,我也没,等我听完了,接着就给派出所的刘所长打了电话,是刘所长又给小张打了电话把他叫回去的,其余的我也都知道了。阿泰,你以后可真得要注意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谢谢您了!”
“不用跟我客气,有任何的难事,随时给我电话,我也会记着你跟我说的,随时给你电话的!”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看来,正如孙道长所说,在我的身边,真的已经聚集了一大批助我的人了,那今晚,我就要去小王家,把事情赶紧弄个水落石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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