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内,谢逸歌正在翻阅有关酒店工程的文件,祁战走过来打断他,说了一句,“总裁,我好像在这班飞机上看到了景小姐。”
祁战说出这句话就略微有些懊悔,而且也发现周遭的气息略微有些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
总裁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翻阅文件,面色冷肃,所以他也收住了嘴,用了好像两个字,并非是肯定。
而后,祁战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话也未再说,专心在一些工作上面,所以就没有看到谢逸歌骤然停下的笔尖儿,在雪白的文件上划出了一道痕迹。
景小弯也在这班飞机上,是吗?谢逸歌知道以祁战的眼力是不会看错的,莫名的,他想到了之前到A市见过的那个叫景连翘的女人。
都是姓景吗?她们有关联吗?一会儿功夫,谢逸歌已经发现自己想得有些过多,他有些烦躁的合上了文件。
眼眸看向飞机外面,蓝天白云很美丽的景色,他的心绪却是越发的烦躁,停顿了一会儿,他侧头问,“景秘书的旁边是不是宋曜?”
祁战被突然一问,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总裁在问景小姐,立刻正色道:“是的,总裁。”
他也没想到景小姐刚刚离职便已经结识了宋曜,的确是令人费解的一件事情!
谢逸歌问过一句话后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直接放下椅子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而很长一段时间就没有再说什么,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偶尔和祁战交流一下。
但是就在飞机还有半个小时降落在A市的时候,机舱内乘务长的声音响起,说的意思是有没有医生,有位二十多岁的女性乘客犯了哮喘,需要协助?
此刻,头等舱内,祁战在代谢逸歌过滤一些文件,他以为谢逸歌已经熟睡,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总裁一下子摘下了眼罩,解开安全带,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内走出了头等舱。
祁战反应过来后,放下文件,立刻跟了过去。
其实,谢逸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虽然闭着眼睛,可一直都没有睡着,脑中来来回回是中午离开时酒店门口景小弯和宋曜的一幕。
刚好广播里提到哮喘这件事情,他脑中蓦然浮现的是A市那个景连翘犯病的一幕,莫名的他有种感觉,虽然不确定,可他想都没想就立刻决定去看看。
即将要降落,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此刻的经济舱有些乱,包括连翘,她已经醒来,刚摘下了眼罩,眉心轻蹙的看着前面那个年轻女孩儿痛苦的模样,突然想起那次在A市自己加装骗谢逸歌的事情,唇角扬起一丝苦笑,原来那么久的事情她也记得这么清楚。
景连翘,你不是有问题了,又是什么?赶快醒醒吧?如果她也是这种病,她也会帮忙,可惜她不是!
还好的是飞机快要降落,希望那小姑娘能撑到飞机降落,她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突然,身边的宋曜不知道怎么的看出她的担心,劝慰了一句,“别担心,照目前看她应该能挺过去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眸含着笑,看着挺温暖的,可连翘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一路你光顾睡觉,也没吃什么东西,我给你留了点儿,要不要来点?”宋曜把几份餐点递到她面前桌子上。
“谢谢你,我不饿。”连翘看着他说了一句,而后她起了身,想去洗个脸清醒一下,可刚走出一截,迎面就和一个宽阔的胸口碰到一处。
连翘一下子僵住,因为那种熟悉的味道已经缠绕了她多时,让她拼命想忘记的,此刻偏偏就在她的面前。
独属于谢逸歌的气息是那般的特别,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谢逸歌自然也没有想到出事儿的人不是她,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气愤,气愤自己的莫名其妙,整个脸色都沉沉的。
所以,当连翘终于鼓起勇气想跟他平静的打个招呼,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冷峻深沉的面色,直接令她觉得有些不舒服,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谢总,好巧。”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宋曜每次跟她打招呼都说的话,犹豫着出了口。
“没想到你也在这班飞机上,我……”见谢逸歌一句话都不说,脸色冷冽的骇人,连翘顿住,不过她也没有说下去,因为谢逸歌淡淡的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后,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翘站在原地,咬了咬唇,呢喃着一句话,“怎么不说话?我还想听你的声音呢?”
站了一会儿后,她没有去洗手的地方,而是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这才开始想谢逸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让他从头等舱来这里?
脑中闪过刚才的广播,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狂喜,可同时她也起了担心,心想,难道谢逸歌猜出她真正的身份了吗?
“想什么呢?马上降落,系好安全带。”宋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连翘见他要帮自己系,连忙阻止了一下,“宋先生,不用,谢谢,我自己来。”
宋曜听到她的称呼,失笑,“连翘,能不要对我这么客气吗?我大不了你几岁,叫我宋曜就行,别宋先生了。”
“这样,不合礼貌。”连翘淡淡的开口,眼眸看了他一眼,反驳了一句,她也希望他明白她这是在刻意拉开距离。
宋曜再笑,“连翘,想想看,有时候不要那么轻易的拒绝别人,说不了是好事儿?”
连翘补充了一句,“宋先生的话有些深奥,我不太懂。”就侧过了头,并不打算再说什么。
她的心因为一个男人已经乱了,再也不复从前,她想要是真的想忘记谢逸歌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
以前她听人说过一句话,爱上一个人很简单,就是几秒之间的事情,忘记一个人也许是一辈子的事情?
以前不懂,现在已经有一些了解了,那么出色的男人,进入到你的心里,想要忘记是谈何容易?
谢逸歌回到头等舱,祁战就跟在他身后,看到刚才那一幕,他有些玄幻有些不可置信,总裁是因为景秘书过去的?
天哪!难道总裁以为那个犯哮喘的女孩儿是景秘书吗?
可看谢逸歌的脸色,他是打死都不敢问的,只小心说了一句,“总裁,东西都好了,等下就下飞机,直奔事发的那一个地方。”
谢逸歌没有说话,重新坐到了位置上,轻微的点头似乎就是回应。
他心里在笑自己蠢,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竟然就这么跑了过去,是怕景小弯出事儿吗?
是的,刚才那一瞬,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实际上不是,他又在气愤,那女人还能这么自然的跟他打招呼,说明她也只当自己是他的秘书而已,蠢的人就是他,对吧?
心,微微有些乱,他要理清这种关系,却是越搞越糟糕。
十几分钟后,飞机安全的降落在A市国际机场,飞机上一度危险的女孩儿因为旁人的帮助,情况好转了些,已经被救护车快速转走。
连翘下了飞机,就去拿自己的箱子,等箱子的过程她忍不住向后面看了几眼,不过什么都没有看到,明知道他走的路径和她不同,她还是想看,结果什么都没有,她的心也就越失望。
拿了箱子,她一路心不在焉的向出口走,并没有察觉宋曜一路都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失神,看着她的心不在焉,种种的失态,可他并未上前,只是在后面保护着她。
到了门口,宋曜自然是有人来接的,他再一次堵住了连翘的路,“连翘,一起吧,我送你,我们两家离得不远。”
“不必!”连翘提到家就很敏感,严词拒绝,气氛一下子僵住,她觉得略有不妥,就补充,“我要去别的地方,不顺路。”
宋曜听出她的口气,面色一僵,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车内蹦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对他说了一句,“二哥,快走吧,家里人都等着你呢?”
连翘淡淡的说了一句,“再见。”后就转过身,走向打车的位置,在等车的时候,她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心想A市的天空明明还是这样,她的心情却越发的沉重起来。
宋曜看了一眼连翘的方向,在小丫头的缠人下,还是上了车子。
车上,小姑娘首先开口,“二哥,你刚才做什么呢?如果我没有看过那个姑娘应该是景连翘吧?”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听说她的风评特别不好,好像也被赶出了景家,你不要搭理她啦,传言总是没错的。”
“据说她几年前才被找回景家的,不知道在哪里被养大的,完全不似景家的小姐……”小姑娘说了好多,宋曜却一路都没有说话,目光有些沉,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机场外,连翘等了足有半个钟头才叫到一辆车,这才离开了这里,她不知道的是身后有辆黑色的车子,一直跟着她。
黑车里面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谢逸歌,他从下飞机就注意到她,当上了车子,又看到她站在旁边等车,就停下车。
祁战问他走不走的时候,他摆了摆手,让司机暂停一下,待连翘走了,他才让司机开车,不过他说的是,“跟上她的车。”
回到A市,连翘就有种亲切却又伤感的感觉,她的家在这里,她却是有家不能回,自从爷爷去世,家里也没有担心她的人。
可是,她却必须要回到这里,想到这里,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接起,一看是弯弯,就露出了一个笑容,“弯弯,我到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早上回来的……”电话那头,弯弯开口,是放松的笑,又交代了一句,“姐,外面下雨了,你拿伞没有?”
听到弯弯的提醒,连翘这才注意到这一会儿功夫的确开始飘雨花了,她不想让弯弯担心,就说了一句,“箱子里有。”
而后,两个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小姐,我们到底去哪里?”连翘上车还没有告诉司机目的地,司机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连翘微垂了一下头,抬起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景天制药厂吧?”说完,她的眉心处跳了跳。
“景天啊,这可是我们A市最有名的制药企业哦!”司机师傅夸了一句,可随后又说了一句,“可最近频频传出景天要被卖的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连翘对着他笑了下,没有说话,眸底深处掩盖了许多的痛苦之色。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下,就在景天制药厂的正门口,“景天制药”几个大字在风雨中屹立不倒,可总是让人觉得一股萧瑟。
连翘付了钱,下车后,就伫立在制药厂的正门位置,视线专注的看着那几个大字,她一动不动,好像被定住一般。
风雨中,一人一行李箱,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在原地,任由风吹雨打,她似乎不记得现在的雨势越来越发,风也越来越猛烈,就这么折磨着自己。
“爷爷,原谅我的懦弱,我回来了……”她低低的呢喃,两行泪水沿着脸颊落下,眼眶早已经红透。
“总裁,景秘书,她……”祁战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可见谢逸歌坐在车内没动,他也就不好说什么?
此刻,谢逸歌的脸色却越发的冷冽,原本活跃在他心底的那个念头差不多浮出水面,不用调查,他已经知道景小弯是谁了?
他分明警告过不要欺骗他的,可这女人竟然瞒了这么久?
可是,现在看着这女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他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就好像和她的感觉一样,乱的不能再乱。
过了好一会儿,谢逸歌终于收回了目光,冷冷的说了一句,“开车。”他不打算理会她,可就在这个时候,祁战突然吼了一句,“总裁,不好了,景秘书晕倒了……”
连着十几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连翘的情绪又略显激动,她站着站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软软的一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逸歌第一时间下车时,就看到这女人哭得双眼红肿,脸色苍白,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的脸色也突然就变得阴沉。
“景连翘,醒醒……”他愤怒的吼了出来,伴随着风雨的吼声儿除了气愤还有更多的是焦急。
看着谢逸歌猛烈的摇晃着景秘书,祁战飞快的提醒了一句,“总裁,去医院。”
谢逸歌这才抱起人,冲向车内,并吩咐了一句,“开车,快。”
几个小时后,连翘挂着吊瓶从医院的*上醒过来的时候,里面就她自己,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也记不清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久后,就有护士来给她加药,她就问,“我能知道是谁送我来这里的吗?”
护士诧异的开口,“小姐,你不记得了,送你的男人很英俊,应该是你的熟人,他送你来的时候特别的着急。”
谁?宋曜?连翘想了下,不确定,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个人选,可一转念就觉得不可能的。
“这是他留下的手表,或许你认识。”护士想起什么,就把盘子里的一块昂贵手表交给连翘。
连翘一看,就傻了,这块手表她认得,这是属于谢逸歌的,怎么会是他?怎么会?她想起自己是去制药厂才晕倒的。
她心里有喜悦有疑惑,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完全僵在这里。
“谢谢你,那他现在在哪里?”连翘快速问了一句,没有看到他心里莫名的就有些着急。
护士却说了一句,“好像有事儿走了。”
连翘微微有些失望,却没有再问什么,手指紧紧捏着谢逸歌的手表,目光透着难以言说的柔和。
傍晚时,A市的这场大雨终于停下,连翘也感觉好了许多,但是医生说她烧的有些厉害,需要住院观察一晚。
她就乖乖听话,总要养好身体才能战斗,就告诉了弯弯一声儿,可这几个小时她不敢睡着一直在等谢逸歌出现,可始终没有等来。
不过,片刻后,她倒是等来了一个熟人,宋曜,他进来的时候,连翘吃了一惊,可她觉得最近总是和他这样偶遇,心里也没有多吃惊。
倒是门开的瞬间她以为会是谢逸歌,难免激动了一下,结果却有些失望。
“怎么?见到是我,你好像并不太高兴。”宋曜自嘲的开口,抱了一束鲜花,直接动手帮她换到柜子上的花瓶上。
连翘讪讪的一笑,“你真爱开玩笑,我没有那个意思。”她正要问,宋曜就自己开口解释了起来,“我爷爷在这里住院,我来的时候无意中翻到你的病例,就……”
“能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就如你说的,我们也算是普通朋友了,才分开几个小时,你就进医院了。”
“没什么,我自找的。”连翘淡淡的说了一句,并不想解释的太多,“谢谢你来看我!”
“连翘,我多希望你能不要这么客气?”宋曜无奈的开口,而后他视线一转,看到连翘手里把着的男式手表,就随口问,“救命恩人的?老天,我多希望那个人能是我?”
连翘被他的话逗得笑了下,没好气道:“怎么?你想让我多生几次病吗?”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问,“你刚才说是看到我的病历卡吗?上面写的名字是景连翘?”
“是啊,不然我能过来?”宋曜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下连翘的脸色却是有些白了,她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谢逸歌已经知道了。
“怎么了?”宋曜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就走近问了一句,以为她不舒服,大掌直接摸到了她的额头。
“没事儿。”连翘怔住,就没有躲开宋曜的触碰,两个人的姿态非常亲昵,恰好这个时候,门再次打开,谢逸歌高大的身影儿走了进来。
连翘一下子拍掉宋曜的手掌,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误会了,而且从谢逸歌冷漠的姿态中她也能看得出来。
宋曜这才注意到来人,眉头轻皱了下,视线在谢逸歌和连翘之间来回扫动,忽然发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这两个人正在对视,视线完全没有留给旁人一丝一毫的,也好像任何都插足不进去。
这也让宋曜感觉到一丝与众不同的气息,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连翘想打破沉默,可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想了一下,正要说,可这个时候却被谢逸歌抢先一步,“我是来取手表的,麻烦把手表还给我?”
听到他一开口就这么说,连翘心里也起了一丝别扭,他完全是在跟她解释自己来这里跟她无关嘛,手里拿着手表是一万个不愿意,其实真正的应该是不舍,当然她不会说。
她伸出手,谢逸歌接过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转过了身,似乎并未打算在这里久留。
连翘垂头,不敢让他看出自己的不舍,所有的情绪都被她这一低头给掩藏掉了。
他就这么走了,而她也没有挽留他的任何理由,她好郁闷。
这时,宋曜不知道为何突然开了口,他说,“谢总,等一下,是你救了连翘吗?”
谢逸歌顿住脚步,转过头说了一句,“刚好路过。”
原本宋曜叫住谢逸歌,连翘心里还有些欣喜,可听到他冷漠的说,“刚好路过”她的心再次冷了下。
“连翘,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谢总。”宋曜突然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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