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南渊不说话,黑衣人再次开口,“这个交易很划算,楚总,你在犹豫什么?这可是你亲爷爷?”
“滚你,他当然是我亲孙子,搞得跟我老人家被戴了绿帽子似的?”这时,老爷子不客气的吼了吼。
而楚云澜看到老爷子被挟持,虽然没有说话,可身子前倾了一下,说了一句,“你不准伤害他!留着他,我还要折磨他!”
听到前面一句话,老爷子差点儿心花怒放,可是后面却多少令人黯然神伤,他们父女之间的仇怨难道没有办法化解吗?
黑衣人瞥了一眼楚云澜,“你,并不能命令我!”一句话也显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正应了老爷子和楚南渊的猜测,这个黑衣人和楚云澜只是合作关系,他的主人另有其人。
“我们之前有过协议。”楚云澜再次开口,看着黑衣人郑重道:“你怎么能不遵守?”
黑衣人冷冷的一笑,说了一句,“这句话你说错了,这件事情分明是你们母子违约在先,引来这么多人。”
“现在,楚总,让你的人把道路清开,另外把你们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他说着,目光落在慕千城手里的牛皮纸袋上。
其实,刚才楚南渊和文烨对看的那一眼,本就是想把黑衣人放走,故意在后方放了一个缺口,却没想到他的心这么贪,或者说他的主子这么的贪心,目的却是牛皮纸袋的东西。
“就这些?”楚南渊看着男人,淡淡的开口,“你不后悔?”
黑衣人突然间朗声一笑,“我有什么可后悔的?”抓着老爷子的手指却越发的紧了,并拖着老爷子走了两小步。
此刻,楚云澜已把牛皮纸袋从慕千城手里拿了过来,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低声儿呢喃了一句,“你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这个?”
黑衣人没有回应,但是他的沉默和冷笑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楚南渊觉得时机差不多,就吩咐文烨把路清出来,而后说了一句,“把东西给他!让他走!”
楚云澜犹豫着,但是还是把牛皮纸袋扔了过去,黑衣人拿到东西,也没有犹豫,立刻挟持着老爷子向一个方向移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黑衣人猛地一推,将老爷子向后推了一把。
老爷子差点儿跌到地上,好在跟上来的楚南渊扶住了他,老爷子这次气得不轻,他好歹戎马半生,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般的待遇,恶狠狠咒骂了一句,“这个混蛋,以后抓住他决不轻饶!”
可事情突然间就在这个关口反转,一行人追到宅子花园这个地方,黑衣人突然扭过头,朝着楚云澜的方向瞄准。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而且恰好又隐匿在黑暗中,众人发觉的时候显然已经有些晚,可就在一刹那中老爷子推开楚南渊直向楚云澜扑了过去。
枪响后,子弹穿过老爷子左侧胳膊,顿时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爷爷……爸……”楚南渊和楚云澜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楚南渊足够冷静,立刻吩咐文烨,“通知周医生,现在立刻去医院。”
楚云澜却傻了,她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口老爷子会扑过来,还看着她说了一句,“他死了……我……把命还给你……这下,能卸掉心头恨吗?”
楚云澜颓然跌坐地上,帽子和面纱突然滑落,露出了一张略显苍白却看着端庄大气又明秀的脸,和楚云清有几分相似,但是气质上完全不同!
楚南渊的动作很快,很快就带着老爷子离开,慕千城看到楚云澜的失态,走过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叫了声儿,“母亲。”
好多年,他的母亲都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出脸,今天是第一次,可见她的心情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
“千城,我一直以为是他害死了你父亲?”楚云澜缓缓的转移过视线,看着面前的儿子,而后几乎一字一句道:“难道我错了吗?”
慕千城顿了下,说了一句,“母亲,父亲他,已经去世了。”
这些年来,可以说从他记事儿开始,就只有郁郁寡欢的母亲一个人,父亲两个字在他们家就是噩梦,每提一次,几乎就是噩梦一场,他身上的皮肉之苦从来有增无减?
到后来他也不提,可这件事情不止是他的噩梦,他知道,这也是母亲的噩梦!
很多年,他们头顶的天空都是灰暗的,不过想想也理解,谁能接受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丈夫?
这场报复不管是别人的推波助澜也好,还是多年来他们对楚家的恨意,可没有想到布局了这么久,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
可这真的是结局吗?不!慕千城迟疑了,刚才老爷子扑过来那一刹那,他不清楚自己对楚家的恨意还会不会存在?
他相信,在这一点儿上,母亲也是这样的?可他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不是楚老爷子所为?
“千城,以后你要小心点儿。”楚云澜突然交代了一句,提起脚步,向一个方向走去。
慕千城一看这个方向,却有些猜不准她要做什么?连忙跟过去,“母亲,你要做什么?”
楚云澜看着儿子,难得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我就是累了,想回屋歇歇去。”别的也没有说什么?
慕千城没有阻止,他也阻止不了,却因为楚云澜脸上露出的笑愣了一下,好长时间他都没有看过母亲的笑容了。
这里,喧哗一场后,最终归于平静。
慕千城目送母亲离开这里,去了她之前居住的老宅的房子,就沿着刚才的后花园出门,结果没想到在原来的位置,看到了白悦苼。
“你,还在这里?”他冷眼看了她一眼,态度冰冷。
从刚才楚南渊进来的那一刻,白悦苼就蔫儿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也一言不发,安静的像是个透明人。
当然,刚才情况那么危急,也没有人去关注她,她就静静的,宛如一个幽灵一般,有好几次,她想叫楚南渊,可他的视线一刻也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
而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挑梁小丑,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慕千城就罢了,最重要的是三年前的事情被楚南渊知道了?
她心里清楚,如果楚南渊还跟她生气,或者说她骂她,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可偏偏他对她没有一句话,那就意味着什么她不用想也是知道的!
同时这也是她最恐惧的!或者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说这段时间楚南渊对她表情出来的亲近也是在利用她!
她,白悦苼,不止对慕千城是工具,对楚南渊也是工具!这点儿是她最接受不了的,所以在大家都离开后,她还是一动不动跌坐在这里。
这会儿听到慕千城的声音,她就像一只被激发的动物,猛地从地上起来,露出狰狞的笑容,“慕千城,我恨你,你毁了我!”
说着,她伸出手,猛地扑过来对着慕千城的脸就开始抓,只是她没有得逞,慕千城只向后退了一步,就躲开了。
白悦苼扑了一个空,自然不甘心,转过身,扬起巴掌还想扇过去,这次是被慕千城驾到了半空中,并令她不能动弹!
“慕千城,我被你毁了?”白悦苼脸上狰狞的表情犹在,而且越发的难看,像是要随时随地就把面前的男人撕了,可她并没有这个能耐!
“白悦苼,你给我听好……”慕千城开口,面色冷肃中多了几丝嘲讽,“毁掉你自己的人只能是你!跟我无关!”
“不!是你!是你毁了我?要不是你现在南渊怎么可能不理我?一切的根源都在你?”白悦苼听到他的话,越发像是个疯子一般。
慕千城笑得讽刺,“就算没我,他也不会要你!”说完,就猛地把白悦苼往后推了一下,大步离开了这里。
白悦苼的力气跟他没法比,一个不察,重新跌坐在地面上,可这次她没有起来,慕千城的话说到了她的心里,可她完全不能接受,“啊……”的一下尖叫出声儿,声音凄厉,划破了长空。
……
翌日,清晨,弦歌很早就起来,前一晚睡眠不好,她差不多*未眠,心里的事情太多,担心的也多,所以早早爬起来。
可也在这一会儿,弦歌感觉肚子处微微动了一下,这动静是由内向外传来的,她惊喜的眨了下眼睛,心里想这也许就是她们说的胎动了?
不过,算一算,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弦歌打开了音乐,和孩子交流了几句,在吃过早饭后,想了一想,还是让司机送她去盛天看看。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联系不到楚南渊几个人,而且总觉得出了什么事情,就打算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盛天,恰好在这个时候,楚南渊的车子刚刚从鼎立私人医院回到这里,两辆车子就在门口相遇。
弦歌没来得及下车,就注意到前方的车子,她看到楚南渊还有文烨秦尚,似乎都安然无恙,她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可能多事儿了?在原地顿了好几秒后,吩咐司机,“走吧,我们回去。”
不过,这个时候,弦歌的车子还是被楚南渊注意到,她没有走成,在楚南渊的强势下,跟着他们一起上了盛天的顶层。
乘坐电梯的时候静悄悄的,大家都没有说话,弦歌被楚南渊强迫抓着手,动弹不得,心里微微有些气恼,才不得不挨着他低声儿说了一句,“楚南渊,松开!”
楚南渊看了她一眼,仿佛当她的话是空气,没说话,却也没有松开。
“你信不信我掐你?”弦歌真怒了,另外一只手指不管不顾的放在他的劲腰上,威胁的说了一句。
这才逼得某男人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掐我可以,但是你别动怒,孩子们会知道的。”
“你……”弦歌气呼呼瞪了他一眼,索性扭过了头。
片刻,电梯门开,一行人出来,弦歌趁着楚南渊迈出电梯门,果断的甩开他的手,“孩子们更想看到一个有品的人。”
楚南渊没有说话,脚步向办公室走去,唇角却勾了勾,显然心情因为她的出现好得不得了。
弦歌犹豫着没有跟过去,她很是郁闷,只是来看看而已,她怎么就糊里糊涂的被带了上来。
“夫人……谢律师……”文烨一开口就错,在弦歌的视线下他立刻改口,但是还是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昨天晚上有点儿事情,没有接到电话,抱歉。”
“事情很棘手吗?”弦歌有种感觉,文烨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所以她问了一句。
文烨不知道怎么回答,摸了摸头,一看秦尚,结果发现这家伙比他会装死多了,就灵机一动,“要不然还是让总裁告诉你吧?”
弦歌漂亮的眉心轻轻蹙了下,没有继续问,提步进了楚南渊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楚南渊正褪下外套,衬衫也解开三颗扣子,弦歌快速扫了他一眼,通过他的动作只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疲惫从他身上传来。
“坐吧,站着做什么?早饭吃了没有?”楚南渊随口问,语气很家常,倒让弦歌想起以前,可下一秒她就清醒了,并没有就座,而是平静了一下,道:“不用了,我该告辞了,刚才也只是顺路经过这里。”
自然,她可不会说是因为担心才过来一趟,所有有关慕千城和白悦苼的事情她也没说,决定不多此一举,也许人家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好?
可就当的手指触到门把的时候,她的细腰被人从后面环住,姿态很是*,而他的气息灼热的落在她的耳际和脖子上。
疲惫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沙哑,“弦歌,只是顺路,而已吗?”此刻,他虽然不确定,可他一点儿都不信弦歌的话。
突然间*的动作,弦歌一开始愣住,反应过来,心里只剩气愤,猛地转过头,伸出手不客气的把他推开有一步之远,“楚南渊,你知道什么叫前妻前夫吗?请你放尊重点儿!”
她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哪里知道趁着她有一秒不注意,某男人突然俯身,舌尖儿在她唇瓣上亲了一圈儿,并落下一句,“前妻也是妻子的一种!”
“你无耻!”弦歌这下是忍无可忍,只差没有拿东西拍他的脑袋了,脸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楚南渊悠然一笑,叹了口气,脸上的疲惫之色下去不少,行动上也越发变本加厉,他靠近,在她想象不到的距离,说了一句,“你说顺路也罢,但是昨天晚上的那几个电话是想约我吗?”
弦歌被他刺激了一下,故意道:“打错了,本来想约别人呢?”
“是吗?顶着一个大肚子,旁人能入你的眼?”楚南渊笑笑的开口,声音低沉,听着别有一种*的味道。
这种味道也像是激素,迅速激发弦歌郁闷的心情,她扬起手掌,“啪”得一下,重重的巴掌声儿落在他的脸上。
“楚南渊,你够了!”弦歌抬起头,视线和他的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之余,她宣告了一句,“我从来不吃回头草!”
说完,她果断的拉门把,可是这一次她却是被他的话止住了脚步,“你就不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爷爷没去世,他现在就在医院。”楚南渊补充,手指触到刚才被弦歌打疼的地方,勾起了一丝自嘲的笑,他现在觉得,就算她打他,他也是挺幸福的!
弦歌再次转过身,因为他说的话瞪大了眼睛,而后她的瞳孔中一点一点的透出了惊喜的情绪,“你说什么?是真的?还是骗我?”
“爷爷真的没事儿,可他为什么会在医院呢?”弦歌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她的反应,楚南渊都看在眼里,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儿,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不知道该多开心?可这个女人为什么对老爷子的关心大过他好多呢?这让他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的。
“想知道原因吗?所有的?”楚南渊想了下,开口,眸中带着一丝*,“乖乖在这里等我开完会,就带你去。”
“你……”弦歌没料到他这是变相的不让她离开?她想说她可以自己去,可她从某男人的眼眸中读出了一种意思,那就是她不在这里,就见不到老爷子。
弦歌和他对视了好几眼,不甘心的坐到了沙发上。
楚南渊则拿了资料,准备去开会,这时,程浅刚好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温热的牛奶和一些吃的。
楚南渊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她。”就出了办公室。
程浅知道他还没有吃东西,就叫了一声儿,“总裁……”可惜,人已经走远了,她只好把食物放到了弦歌面前的桌子上,笑了笑,“弦歌,总裁让我准备了牛奶和蛋糕,如果饿了,就吃点。”
“谢谢你,程浅。”弦歌也笑了笑,视线落在门口,低低问了一句,“他没有吃饭吗?”
程浅摇了摇头,弦歌心里动了动,想起刚才那一巴掌,觉得重了,可同时又觉得这男人活该。
而后,两个女人聊了一会儿天,程浅有些工作要处理就出了办公室。
而弦歌喝完了一杯牛奶,不知不觉中有些犯困,就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等她醒来的时候,赫然发觉人正在移动的房车上,身上还盖着一件男式西装,而她则舒服的靠在某个人的怀中。
两个人之间的姿势很亲密,和一般夫妻没有两样,楚南渊满心享受,弦歌反应过来后却觉得哪里都别扭。
自从怀孕后,她最大的变化就是嗜睡,反应倒不那么强烈,除了上班睡觉的时间占据比较多数。
今天也一样,她也是无意中在他办公室睡着的,可醒来就到了他的怀中。
这会儿,车子还在缓缓的行驶着,弦歌准备调整姿势,可是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她抬起头,视线触及楚南渊下巴完美的线条,“松手!”
“别乱动,孩子们都睡着,你这样他们会惊醒的?”楚南渊说的一本正经。
弦歌磨了磨牙,说了一句,“谬论!”鬼才信他的话?
“我看过书,上面说孩子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最喜欢这样的睡觉姿势,被父亲抱着。”楚南渊不看弦歌,自言自语道。
弦歌这次也不手软,对着她嘴边儿的属于某个男人的胳膊重重咬了一口,在楚南渊被迫松手的时候脱离他的怀抱,调侃了一句,“那书上有没有说父母已经离婚的,最好不要这样误导孩子吗?”
“楚南渊,你以为我说过的话是儿戏吗?”弦歌继续,平静了一下,开口道:“还有你已经答应过我了,所以请注意!”
弦歌的话落下后,车内一片沉寂,全因楚南渊倏地紧绷的脸,弦歌懒得看他的脸,就快被他气饱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突然间对她暧-昧,他还真以为自己那么好说话吗?
好长时间后,车子快要使进鼎立的时候,他才开口说了一句,“爷爷他,还不知道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弦歌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稍稍犹豫了两秒,头微微垂下,说了一句,“爷爷早晚都会知道的。”
么么哒,五月最后一天,某漫漫在这里谢谢大家陪伴,更新奉上,另外通知一下,今晚凌晨有更新,明天会更一万,么么哒,,,,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m.feisxs.com
飞速中文唯一官网:feibzw.com 备用域名:feis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