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我会重新发给你,楚南渊,爽快的签字,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当弦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分明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一直在跳,没完没了的感觉。
一如她当年和楚南渊的第一次见面,他救了她,是她的救命恩人,也许对旁人来说这也就是个救命恩人,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眼看到他,就是如同现在这般的感觉,心脏鲜活了起来,好像呼吸也顺畅了。
第一眼的时候,她决计没有想到她和他的这场情路会走得这般的不易!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就好像在对她和他这样的宿命感到无奈,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可是楚南渊一直在逼迫她,她好乱,真的好乱!
却不知道心脏为何跳动的一如当年,她这是在做什么?尤其是注意到此刻楚南渊看她的目光,很深很沉,像是没有尽头的漩涡,明明就有很多的愤怒,她却看不到,她只看到了她和他就站在这里,俨然已经是对立的双方。
别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而楚南渊听到她这句话也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她,两个人像是要把彼此看穿一般的互相看着。
气氛静谧,不知道维持了多久,楚南渊却突然提起步子,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弦歌听到他离开时“砰”得一下门声儿巨响,仿佛她的心脏被捆住,再也没有一丝活力。
是的,他们的结局已经如此了,这也是她想看到的,不是吗?
这个过程,慕千城全都看在眼底,他一句话没有说,目光沉沉的看了一会儿弦歌,到楚南渊离开,才将弦歌带出卧室,领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弦歌,如果想哭,师兄就在这里。”慕千城低低的说了一句,语气中尽是无奈。
弦歌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一眼慕千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慕师兄,我不会哭的!”这是她的选择,她要学着承受。
“弦歌,你……”慕千城本来想说“你不需要这样!”可却被弦歌打断,“慕师兄,今天的事情让你见笑了。”
“我利用了你,对不起!”弦歌就刚才的话真诚的道歉,随即就刻意的岔开了话题,故作无事儿的问了一句,“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慕千城直接回了一句,“弦歌,我担心你!”这句话让弦歌有些不知所措,怔了一下,说了一句,“慕师兄,你坐着,我先给你倒杯水。”
慕千城看着弦歌起身,他心里清楚关于刚才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想说,也就由着她,只是他却因刚才两个人的对峙心里起了一丝波折。
弦歌伤得越深,就爱得越深!
弦歌的确是不想再提,接下的时间她都尽可能找到了别的话题,在慕千城一个小时后离开的时候,弦歌深思后说了一句,“慕师兄,这次麻烦你了,这件事情以后就让我自己处理吧。”
“弦歌……”慕千城显然没料到弦歌这样的态度,他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师兄不想让你一个人,明白吗?”
“我知道,师兄,但是我……”弦歌开口,后面的话被慕千城接住,“我认识的弦歌只要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是吗?”
“谢谢理解,慕师兄。”弦歌微微一笑,不多的言语已经表明她的态度。
慕千城没有说话,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揉了揉,而后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他走后,弦歌一合住门,整个人就软了,再坚强的内心也支撑不了她此刻的软弱,她的身体沿着门板向下一点点的跌坐到地上。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楚南渊看她的目光,心里复杂难言,她不知道,楚南渊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的放了她?
他们之间,到底要互相折磨到什么地步?
……
下午,弦歌接到老律师的电话,知道他们的新案子又出了一些问题,就给楚云泽拨了电话,电话通之后,她直接开口,“楚伯父,我想和你谈谈?”
“怎么?是不是想通了?”楚云泽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几丝嘲讽,“明天我有时间,中午如何?”
“不,楚伯父,你错了!”弦歌顿了一下,坚定的开口,“我不是想和你见面,有些话电话里一样能说清楚!”
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楚云泽的声音转冷,“弦歌,我给足你面子了。”
“我知道。”弦歌淡淡的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也想告诉楚伯父,有关我们的谈话我也录了音,所以……”
“我想我的意思楚伯父应该能懂。”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弦歌重新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弄完,她打算亲自送到盛天去,结果就在她要出门的一刹那,顾子韶来电话焦急的告诉她,“楚南渊,他,用刀子戳了自己胸口一刀。”
顾子韶后面的话弦歌不知道自己听进去没有,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自己耳畔说在楚家的家族会议上,楚云泽和楚南渊再起了冲突,可具体原因楚家的人却不清楚,只是最后两父子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楚南渊当着众人的面儿扎了自己一刀,并说了一句,“我欠你的还清了,你欠我的就算了,我们父子之间,从此以后恩断义绝!”
“弦歌……”电话那头,顾子韶听不到弦歌的声音,语气比刚才更加的着急,“你在听吗?在听吗?”
弦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到顾子韶话的时候脑中有大片的空白,身体也软软的,伸出的胳膊连门把都握不住,就像是整个人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好久之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韶,你说,他戳了哪里?”她的声音缓缓的,一字一句都回档在脑中,她也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声音。
“心肝儿,是……心口……”顾子韶也不知道怎么说,郁闷的重复了一遍,他正想说现在楚南渊在鼎立的时候,弦歌这头就断了电话。
弦歌觉得自己现在完全处于疯魔的状态,她想都没想,就下楼,匆匆启动了车子,一门心思把车子开到了鼎立的门口。
停好车子,下车,而后她又匆匆的向急救室方向奔去,中间也没有歇息片刻,满脑子都是楚南渊戳了自己一刀?
直到在出电梯的时候,她的肩膀不小心和一个男人撞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下,她抬起头,就看到自己正身处在医院中,路过的不是病人和家属就是医生护士。
她的脚步莫名的顿住,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来医院做什么?来看楚南渊吗?别逗了?谢弦歌你能再清醒一点儿吗?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看他?又为什么要来看他?
谢弦歌,你的脑袋真的被驴踢了吗?这么做妥当吗?
可一转念,她想到楚南渊戳了自己心口一刀,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开始移动,但是走两步又停下,所以现在的状态连她自己都矛盾,有一点儿她却不知道她的脸上布满了焦色。
直到一阵急匆匆的大阵仗的脚步声后,弦歌看到人群中满面焦色的白悦苼,彻底的止住了脚步。
犹豫了好半天后,弦歌转过了身,手指无意识的摸到自己的小腹,唇角扬起了一抹苦笑。
不过,弦歌没想到她魂不守舍往回走的时候,刚好和一个人撞在一起,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医生。
“弦歌丫头,来了,怎么不进去?”周医生摘下脸上的口罩,堵住弦歌的去路。
弦歌心里一紧,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周医生,顿了下,没顾得上说话,抓住周医生的胳膊,把他拉到一个无人的位置,苦笑道:“周叔叔,拜托你一件事情,行吗?”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好吗?”弦歌郑重的补充,说完,她用恳求的目光看了一眼周医生,就打算离开。
可她刚走了一步的时候,周医生开口道:“丫头,那么他现在的状况你想不想知道?”
弦歌侧身,淡淡的笑了下,把自己脸上的所有神情都隐藏起来,说了一句,“我相信周叔叔的实力!”说完,她就离开了这里。
“这两个孩子……”周医生阻止不了弦歌,只能摇头叹息了一声儿。
他看不到的是弦歌一转过身时,脸上挂满的黯然,而后,弦歌慢腾腾的回到了停车的位置,上车离开,动作流畅自然。
重新回到公寓的时候,一合上门,她就扬起了唇角,在心里讽刺了自己一句,“谢弦歌,你又自作多情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忍不住的流眼泪,她一边儿抹一边儿留,止都止不住!
……
两天后,鼎立私人医院,VVIP病房区的长廊上,白悦苼穿着得体,提着一个高档食盒,款款的向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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