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莫辨的男子不怒反笑起来,他冲着沐河勾勾手指,凑近他的耳边说道:“即使如此也容不得外人来调教。”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他是不会把人交出来。
沐河表示出他的惋惜,他深吸一口气,只是眯眼的功夫,人已经擦着男子的面来到了闫掌柜的跟前。“为了这个人挑起战争不是明智之选。”
咔咔!
闫掌柜在沐河动手之前,已经握拳成爪的扣向了沐河的脖子。
然而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沐河非但没有躲开,连反击的动作都没有做,就这么被他给扣死在手里。
这一变故让整个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张吉志整个人都处在剑拔弩张的状态下,他盯着闫掌柜,双目瞪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似得,而沐河却依旧笑容满面,仿佛扣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而是他一直带着的雪狐,那边轻柔的存在。
白发长者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怒气的撑着桌面,和善的两面黑了下来。“还不让你的人放手?”
雌雄莫辨的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忌惮白发长者的人,但他还是冲着闫掌柜挥挥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闫掌柜不领情的扣着沐河飞脖子往后倒退着。“老板,我跟随你这么久,没有功劳总有苦劳,你相信这个娘们也不相信我们这些手下,那就不要怪我们当下人的不忠心了。”
说着,闫掌柜,一脚踩在了围栏上就要带着沐河往下跳。
沐河面对着男子露出胜利的笑容,却见这个男子在原地留下一片残影,紧接着他就被人拽着抛了起来,回身望去,男子已经扣住闫掌柜的手腕,一拽一推,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响起。
“张吉志!”沐河看到男子松开手之际,闫掌柜已经准备带着断手夺路而逃。他立即大吼一声,落地反弹而起,像支离弦的箭射向闫掌柜的面门前。
黑影顺势挡在了沐河的跟前,他侧身让开与张吉志同时出手,抓向已经贴在围栏边的闫掌柜。
张吉志冷哼一声,一把拽下了挂在屋顶上的竹帘,不顾一切的捅向闫掌柜。
闫掌柜也不是个软柿子,虽然被自己老板废了一只手,但身姿依旧矫健,在张吉志带着竹帘捅过来的时候,他倒地一滚,贴着地面窜起跳到了围栏上,冲着所有人嘿嘿一笑,仰面摔了下去。
“该死!”张吉志冲到了围栏前,看到闫掌柜凌空翻了个身,轻松的落在了地上,打了个滚就往一侧蹿了出去。
“不要追了!”沐河冲着准备跳下去的张吉志喝道。被男子扣住的手臂一抖震开了他的手掌,曲膝出腿鞭向了男子的左侧,连环踢后,他大步跨出及时拎住了张吉志的衣领,将他拖了回来。
“妈的,放开我!老子一定要抓到这个贼娘养的混蛋。”撇开张吉志是个基佬的取向外,他就是个热血冲动的铁汉子,想到金秋为了救他们而被抓,他就恨不得把那个老狐狸拆骨拨皮煮了吃。
沐河懂张吉志的心情,他比他更想宰了那只老狐狸,但都要以大局为重,勾着张吉志脖子强制的坐会到圆桌上。
雌雄莫辨的男子撩起长袍也跟着坐了下来,他睁着一双细长的凤眼望向白发长者,恭敬的说道:“霍老,鱼饵已经抛出,您是否该履行承诺了?”
白发长者哈哈笑起来,摆着双手说道:“哎,不急不急!这事我说不了算,你得问沐小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吉志不明的问道。
沐河安抚的拍着张吉志的背说道:“我拒绝!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我的人当诱饵,我很不高兴!”
“沐小爷,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你有权利生气的,不过这事还非你莫属啊!”白发老头淡淡的说道,他冲着雌雄莫辩的男子使了个眼色,他借故走出了房间。
沐河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老夫姓霍,本是霍家宗主,在十多年前的一次浩劫中,霍家分成两派,战败的那方被赶出了霍家,在长达数年的历程中我们自立门派,创立了黑市,与现在的霍家抗衡。”白发长者摸出烟斗,装上烟丝抽了起来。
“沐小爷也莫要怪白修,他是那次浩劫下的牺牲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我的罪过,如果可以,我希望沐小爷能伸出援手替他医治,无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支付。”霍老伤心的叹了口气。
沐河嘲讽的笑出声:“任何代价,包括黑市?”
霍老愣了下,随即用力的点点头。“只要沐小爷吞的下,我就给的出。”
“我只要玉玺,其他的不敢兴趣。”沐河眯起眼。那个叫白修的人,也就是这栋茶楼的主人,内力深不可测,刚刚交手之中,自己要率逊一筹,放着这么个高手不用,这老头偏偏早上自己是什么意图?
霍老尴尬的抽了口烟。“黑市交易有着自己的规矩,白修身为这里的主人,他有他的尊严,他已经断其一腕表示了他的决心,沐小爷为何不先放下这私怨,等日后找到七件法器完成大仁之后,再报以此仇?”
沐河举着的杯子沉了下,冷芒扫向霍老,他话中之一再清楚不过。“老头,从你早上医馆我就觉得不对劲,霍家找人暗杀我,该不会也是你们从中挑唆的吧,我跟霍家素来没有恩怨,就这么结下了梁子,我还奇怪是怎么回事,原来又是你们。呵呵!”
沐河干笑了两声,一把拽起了霍老的衣领,将他从凳子上拽了起来。“你们到底想要干嘛?我已经接受燕长风的提议了,还要一次次来试探我的底线,死司景砾没有把话带给你们吗?”
“放开他!”守在外面的白修大喝一声冲到了沐河的跟前,将霍老从他的手里解救小赖。“跟他没有关系!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你担当的起吗?”沐河一掌拍碎了桌子,他现在很气愤,气到想要见血。“老头,适可而止!”
霍老缓过气来,沉声说道:“你错了!霍家的杀手不在我们计划中,我们盯着这个闫掌柜已经很久,从几个月前有人把物件送来开始,他就已经筹备在这次交易会上夺取物件,我之所以请你入座中庭,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驱使这件事,但没有想到你的出现差点让我们无法控制大局,我很想知道,如果没有突袭者,你真的会以那么高的价格买下玉玺?”
沐河嘿嘿奸笑了两声。“没,我打算抢!”
霍老张大嘴,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沐河。
“那枚玉玺顶多值个三四百万,五千万,你当我傻啊!”沐河切了声,他点上烟。“不哄抬价格,我怎么引出那个贼手,有人打劫,我才可以趁火打劫是吧!”
张吉志站在边上听到了,差点被沐河给气死,敢情他就是把人当白痴耍,亏得他还在那边干着急的,这小算盘打得真叫人郁闷。
霍老哈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指着沐河满脸得意的冲着白修说道:“好好好,这个小子我中意,你收拾下这里后,就跟着他吧!”
“啊?”
沐河与白修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吼了出来,两人面面相窥的瞪视着,谁也不卖谁的账。
“老头,你脑子没有进水吧!”沐河急切的叫起来。“让他跟着我,开什么玩笑?”
霍老太被沐河数落了也不生气,他迈着方步走道围栏前,注视着整片茶楼,眼底有着没落。
“放走闫掌柜是无奈之举,也是必须之举,这里很快就会被查封,你不能再留在这里。”霍老背着双手,眼底的没落很快被一股狠劲给替代。“少不忍责乱大谋,放弃不等于输!我相信沐小爷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天空,所以你也必须相信这点。”
沐河浑身一哆嗦,不能确定老头的用意,但能确信,这个老头与燕长风是一伙的。
从茶楼出来,沐河脱力的坐在车子里,松懈下来后,才发现整个身体都是疲惫的,张吉志坐在驾驶桌上,他没有开车,而是透过后视镜瞪着沐河,他需要一个解释。
“玉玺才是七件法器中奏章?”良久,张吉志轻声的问道。
沐河点点头。“苗志强还是心急了!”
当老头出现在医馆的时候,沐河就感觉到这次黑市交易会的不同寻常,从宁小茹那里得到邀请卡的事本就不隐秘,让张吉志四处去打听奏章会不会在黑市上出现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告诉其他人,他在找奏章,他会出现在黑市交易上。
这一步棋走的不算太失败,吸引了老头的目光,把他从一个小包间的人物一下子提升到了中庭,成为整个会场的焦点,唯一的收获是意外得到了发簪。
高金明有没有背叛苗志强,沐河不敢说,从张吉志偷听到闫掌柜与苗志强的对话来看,高金明对七件法器有着异样的窥视,这就让沐河不得不去更深的考虑一个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的问题。
苗志强寻找七件法器是为了让武皇重生,沐河的目的是阻止武皇,那么燕长风与他背后的人寻找法器的目的是什么,还有第三方的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武皇设下的七件法器出了利她重生外,还有其他他所不知道的作用吗?
燕长风的理由很简单,为了帮助他,为了消灭恶势力,真的有这么大义吗?那么燕清秋呢?从高位上退了下来,接受新的任务,甘愿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人质也要完成任务的男人,沐河不能理解。
笃笃笃!
车窗被人敲击着,一张脸贴在了玻璃窗上,吓到了张吉志。“是你!”一眼认出了是那个趴在自己身边的神秘人。
“他要见你。”神秘人冲着沐河说道。
“喂,你是什么人?”张吉志冷不防的退了神秘人一把,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别以为你帮过我,我就会让你把他带走。”
沐河叹了口气从后驾驶座上下来,让张吉志上车。“他是秦厉,燕长风的人。”
秦厉看了眼张吉志一眼,率先走向一边的吉普车,打开车门等着沐河上车。
“真的不要紧吗?”张吉志一直留意着沐河的手指,发黑的指节又多了一节。“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你现在的状态……”
“没事!你回医馆,我很快就会回来。”沐河走向秦厉的车,发动机发出呜鸣,一下子使出了车道,只留下一排红色的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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