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额头,夜色已经那么黑,本来该是睡觉的时刻,他竟然在这里。
若不是心里面想着天然,挂念着她,他又怎么会半夜不睡觉悄悄的离开,来到花美公寓找天然,又怎么会阴差阳错地碰上应烯。
如果不是为了能够尽快地见到天然,他又怎么会认贼作父。
这不过就是权宜之计,先见到天然,确保她安全再说,至于应烯,他嘴上叫他义父,心里面才不会承认呢。
坏人就是坏人,天明虽然年纪小,但是他有很强的是非观。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这个世界只有黑与白,好与坏,没有介入两者之间的第三者,哪怕有一点坏,那也是坏人,这就是天明所认为的是非观。
明明身在虎穴,随时可能有危险,明明心里是应该有所顾忌,有所害怕的,但此刻的天明心里面竟然一点都没有,他转头看向开车的应烯,“还有多久才能到?你真的知道天然在哪儿?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当然知道,只是天然现在可能已经睡着了。”应烯瞥了一眼天明,便道:“我先带你去那里,等她醒来,你就能第一时间见到她,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否说谎了。”
“那好吧。”天明也不再问什么,而是静静地坐着,眼睛看向车窗外,他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官馨沐有没有醒过来,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
如果她发现他不见了,会不会拼命地去寻找他?会不会觉得很伤心。
他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只是心里面很担心天然,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没有来滨海花园,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只要见到她,确保她是平安的,那他一定会马上回去的。
那个时候,他一定会乖乖地跪在官馨沐的面前,向她承认错误,无论她要怎么罚他,他都认了。
天明知道他一定赶不及在官馨沐醒来之前回去,等待他的一定会是很严厉的惩罚。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才缓缓地停了下来,面前似乎是一座神秘的庄园。
远远地望去,那里灯火通明,但这里却让他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还愣着干嘛,已经到了,下车吧。”应烯突然说道。
“到了?”天明迟疑了一会儿,便很快从车上掉下来。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天然真的在这里吗?她为什么会好端端地离开花美公寓,她是被人绑到这里来的,还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到这里来的。
心里面有着太多的疑惑,然而这些疑惑只有见到天然本人,才会找到答案。
“还记得我是你什么人吗?”应烯突然止住脚步,他带天明来这里可是有条件的。
他就是看重了天明身上那股勇敢无畏的劲儿,才会收他当义子的,天明这么小,就不怕死,为了心中的执念,可以舍弃一切,这是很多大人都无法做到的,所以这很令应烯感到钦佩。
“义父。”天明立即叫了一声,他善于察言观色,又怎么会反应不过来呢。
“真乖,走吧,”应烯将手伸向天明,“我现在就带你去客厅,然而给你安排房间,等天然醒来,我会马上让你们见面的。”
天明没有犹豫,直接将手交托给应烯。
应烯牵着天明的手快步地向前走去。很快他们俩便来到了客厅。
这里有很浓的酒气,只是向前走了几步,应烯突然松开了天明的手,快步地跑了过去。
他看到了喝醉的凌万里,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急喊道:“义父,你醒醒,你怎么了?”
天明轻皱眉头,疑惑地看着那里,这是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迟暮老人,他喝的似乎很醉。
刚才应烯叫他义父,这说明他很有可能是听命于这个人的。
天然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老人又会是谁?他跟天然会是什么关系?
凌万里终于醒了过来,他揉了揉微醉的双眼,视线定格,原来是应烯,便道:“应烯,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应烯来了,便可以马上将天少隐在哪儿的消息告诉他,让他立刻让天少隐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义父,你喝醉了?”应烯扶住有些站不稳的凌万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凌万里满脸微笑地说道:“没事,我只是跟我宝贝女儿,宝贝外孙女一起吃了一顿晚餐,因为一时高兴,所以就喝了很多的酒。”
“原来是这样。”应烯恍然道,看来圣林格教堂的计划的确很顺利,除去了天少隐,也让凌万里跟凌嫣冰团聚,还让他们父女相认,最重要的是天然也认同他是她的外公了。
“义父,喝杯茶,醒醒酒。”应烯为凌万里斟上一杯清茶,递到了凌万里的面前。
凌万里接过清茶,一饮而尽。
他迷离的眼神似乎清晰了许多,他看向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小孩站在那里。
那个小孩挺直身子站立在那里,眼睛也是直直地看向他,丝毫都没有闪躲。那个小孩的的眼神很奇怪,让人捉摸不透。
“他是谁?”凌万里疑惑地看向应烯。
“他是……”
应烯的话还没有说完,凌万里不禁吓得向后退了数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天少隐?!”凌万里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义父,你怎么了?”应烯连忙快步上前扶住险些摔倒的凌万里。
凌万里不禁推开应烯的手,一步步地走到天明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
他诧异地看着天明,为什么觉得这个小孩长得好像小时候的萧若水,他的眼睛灿若繁星,清澈的眸子闪着一股锐不可当的傲气。
二十多年前,萧若水就是这个样子,他忍辱负重在他的身边潜伏了三年,就是为了要收集他害死萧墨亭的证据。
那双眼睛,他至死都不会忘记。
萧若水没死却变成了天少隐,复仇依然继续,他险些死在天少隐的手里,这些事情让他想想都会觉得后怕。
“他到底是谁!”凌万里再次问。
应烯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天明便大声地说道:“我叫官月!你是谁!”
“义父,他是我的义子?”应烯连忙补充道。
“义子?你的义子?”凌万里审视的眸光看了一眼应烯,继而又转向天明,“你说你姓官?”
“对,我姓官!”天明高昂着头看着凌万里,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看到他竟然会吓得向后退了数步,为什么他刚才会突然喊出天少隐的名字。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很像天少隐吗?
或许是这样吧,刚才凌万里的反应似乎也更加证明了他是天少隐儿子的事实。
“官月,”应烯拉了一下天明的手,将他拉到凌万里的面前,“他是我的义父,你应该叫他爷爷。”
“爷爷,”天明没有丝毫犹豫便叫了一声,然后接着道:“你知道天然在什么地方吗?”
凌万里冷皱眉头看了一眼应烯,为什么这个小孩会知道天然在这里,他跟天然到底是什么关系。
“义父,是我告诉他,天然在这里的。”应烯连忙解释道:“他跟天然是好朋友,他很想见一见天然,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他给带来了。”
“天然已经睡下了,你要见她,也只能等明天。”凌万里冷摆了摆手,“回去吧。”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天然。我一定要见到她。”天明倔强地说道。
凌万里诧异地看了一眼天明,这倔强的性格似乎跟萧若水也很像,如果不是知道他姓官,还以为他是天少隐的私生子呢。“随便。”凌万里转头看向应烯,“烯儿,你回来的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走,马上去我的房间。”
“好的,”应烯转头看向天明,“官月,你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听到了吗。”
“嗯,你们去吧,我会在这里乖乖的。”天明点了点头,便一个人在靠墙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应烯跟凌万里快步地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然而迅速地关上了门。
天明眉头微皱,疑惑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都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他们两个人躲在房间一起谈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应烯是坏人,他的义父也一定是坏人,两个大坏蛋凑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呢。
不行,不可以留在这里,万一他们俩是在房间里商量着怎么对付天然,又该怎么办!他还没有见到天然,他可不想让天然有任何的意外。
心里面这么想着,天明便蹑手蹑脚地靠近了那扇门,他要偷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的脚步很轻,生怕会发出一点儿动静。
“义父,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很抱歉,我还没有抓到卓煜。”应烯一脸歉疚的低着头。
“不用抓他了,”凌万里冷摆了摆手,狡黠一笑,“我已经从嫣冰的嘴里面问出天少隐的藏身之处了。”
“他在哪儿?”应烯急问道。
“天鼎医院。”凌万里眸子一暗道。
“我马上派人去那里,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杀死天少隐!义父,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应烯冷哼一声,便要转身。
他难道现在就要开门出来吗?他如果出来一定会发现他在偷听,万一他们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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