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包厢内,一个金色头发蓝眼睛的外国男子正惬意的喝着龙井茶。男人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但是保养得很好。浑身的穿戴无不显示出他的富贵,却又不觉得庸俗,整个人给人一种孤冷的感觉。
“邹先生,您好。”迟安泽走进去,友好的跟男人打招呼。
“您好。”邹玉起身,站在迟安泽面前,足足比迟安泽高出了半个头。
迟安泽笑笑,在邹玉对面坐下。
这个邹玉是顺安银行的董事长,本人是加拿大人,由于对中国文化极其喜爱,二十多岁便到中国发展,一首创立了顺安银行。如今顺安银行在私人银行中占据首位,而他想要度过这次难关,必须借助邹玉的力量。
此前,他跟邹玉也有过合作,但合作的机会不多,大多都是有手下人出面解决,所以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他在来之前让人打听过,深知邹玉对中国古代的文化非常痴迷,本人也是个有手段有头脑,能文能武的人。他今天之所以将见面的地点约在这里,就是看中了这家店古色古香。
“关于邹先生,我有不少耳闻。外界盛传你能力卓绝,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能与你相媲美的人也没有几个。”邹玉轻轻地晃动着手里的杯子,杯壁上画着青竹,每一笔都画的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迟安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官方式的微笑:“传闻不可尽信,我不过就是一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人。”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开门见山’。我本人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迟先生的事情手下人跟我说过了,不是我们顺安银行不给你贷款,而是数额太大。从我们银行成立到现在,从没有这么大的交易额。”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用整个环球集团作担保,万一我破产了,环球集团脱手的话还你这些贷款还是可以的。”迟安泽抬头正视邹玉的眼睛,邹玉也不避让,而是笑了笑,冲着迟安泽点点头。
“想跟我贷款可以,只要迟先生能送我一样东西,你的贷款一分钱利息都不要。”
邹玉早就知道了迟安泽的底细,对他的办事能力更是认可。他故意端着架子不放,无非就是想迟安泽帮他拿到一样东西,而且他相信迟安泽一定能做到。
“不知道邹先生想要什么?”迟安泽放下手里的杯子,微微向后仰,脸上波澜不惊,淡定得很。
这十几年他跟无数的人打交道,深知没有利益办不成事情。只要邹玉有事求他,贷款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邹玉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拿不到的东西,他也不一定能拿到。
“一盏灯,是西汉时期造的青铜灯,这种灯专供宫廷使用,灯的火苗上方带有连着烟管的烟罩,灯烟可以经由罩和管排入蓄水的灯身里,达到‘取光藏烟’的环保效果。可以说这青铜灯集聚了你们古代人的智慧,而最著名的是1968年河北省满城县出土的‘长信宫灯’。”
邹玉一字一句的说着,简直比一个中国人还要懂中国的历史。收集灯具是他的爱好之一,他的家里目前已经有几百盏灯,从中国到欧洲,只要是他喜欢的灯,他都会收入囊中。唯有这一盏长信宫灯,她求之不得。在五十年前,它被一个中国人买去了之后,便消失在世界上,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灯应该价值连城吧。”迟安泽抬眸看了邹玉一眼。
“当然,但迟先生放心,你只要帮我找到这盏灯的下落,至于买过来我自己掏钱,不会让迟先生吃亏的。”邹玉耸耸肩,说道。
这个邹玉真会说话,难就难在找到这盏灯,若是容易找想必早就找到了,也用不着他出马。眼看着再过不久花子皓和周朗就会行动,如果他在那个时候还找不到长信宫灯,岂不是都完了。
但邹玉又是他不得不争取到的合作对象,毕竟没有比顺安更有利的支持。顺安的资金链颇为强大,一定能帮他度过这一关。长信宫灯,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我需要一些时间。”
“当然,多久都可以,只要在我死之前找到就行。但是迟先生自己能不能等得及,我就不知道了。”邹玉失笑,说道。
“一个月,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迟安泽说道,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一个月,是他和环球集团的期限,想必周朗最短也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才能出手。毕竟爱美丽没有发展到一定阶段,于胜男不会轻易把环球集团的股份卖掉。虽说环球集团不如以前赚钱,但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的收益也不少,他不会傻到连这笔账都不会算。
“成交,一个月之后我还在这里等着你。”邹玉点头答应,跟迟安泽握了握手,随即离开了包间。
迟安泽坐在那没走,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他头脑里飞速旋转,最后却定格在那张美丽的脸上。她离开有几天了,不知道在那边过得好不好。他想过去找她,却一直拼命地压制着这种想法。
她离开的时候是那么坚决,所以他不应该去打扰她。再加上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很多,他抽不开身。这样也好,人一旦忙起来就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的事情,不然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女人。或许,这是上天对他们的又一次考验,只为了让他们的爱情更加坚固。
千难万险都走过来了,总不能连这一步都跨不过去。或许他们是真的需要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静一静。但爱情不会就此落幕,毕竟真的爱过就是一生一世,不会因为磕磕绊绊而轻易放弃。
“阿彪。”迟安泽忽然抬头,喊了一声。
“嗯。”阿彪恭敬地走上前,站在他身边。
“派人去打听长信宫灯的事情,越快越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一定要完成任务。”迟安泽面色非常严肃,阿彪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着手让人调查长信宫灯的下落。
出了饭店,他没有跟阿彪等人一起回去,而是一个人开着车在马路上奔驰。车速很快,他连续越过了好几个红灯。虽然明知道这样很危险,但心里却稍微畅快一些。
有时候人被压抑的久了需要放松,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却感觉漫长得可怕。每天不管多晚回去都不会有人在等他,屋子里空荡荡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天。
他很害怕,他害怕那个小女人爱上了海南,不打算回来了。但他记得她说过一定会回来,在时间合适的时候。那到底什么时候才叫合适,他连一天都不想再等了。即便隔着千万里,他的心却始终在那个小女人身上。
车子行进了半个多小时,差不多快要开出市区了,迟安泽依旧没有停车的打算。他将车速加快了一些,最终停在了墓园门口。
这里埋葬着他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母亲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小时候那段记忆是可怕的。
当你深爱的母亲某一天突然变了样,看到你只会说,帮我把你父亲找回来这句话。有时候还会动手打人,让他滚出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忍受不了深夜里母亲的哭声。她哭得很悲凉,一哭就是好长时间。
总之,那段光阴就是个悲剧,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躺在这里,只是他的旁边还躺着另外一个女人。
迟安泽苦笑,站在母亲的墓碑前,慢慢蹲下身子,背靠着墓碑。他向左看了一眼,那里藏着他的父亲,他又向右看了一眼,那里埋葬着迟宸的母亲。他们三个人斗了一辈子,嘴周不还是葬在了一起,说不定在阴曹地府也斗得不可开交。
“妈,你执着了一辈子,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你让我买的地方我已经买下来了,还为你建了一个庄园,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他扭头看了一眼母亲的遗像,语气里满是哀伤。
“妈,你这一辈子犯的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爸爸,他是个不靠谱的男人,害苦了两个女人,所以我发誓永远都不会让我爱的人受伤。可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没有保护好她,她不能怀孕了,而我是间接的凶手。”说到这,迟安泽的眸子突然垂了下来。
“我现在好害怕,我好怕她不回来了。在你跟爸爸身上我看到的都是痛苦,所以我也惧怕甚至抗拒爱情。但自从我遇上了她,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妈,我没有求过你任何事,这次你一定帮我,帮我让她快点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着母亲的脸,好似透过这一张相片看到了之前的时光。
那时候,在迟宸的母亲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一家还是很快乐的。这种快乐他想要延续下去,一辈子。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小女人也遇上了棘手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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