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怀里的小女人翻了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这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些伤口。虽然每一个伤口都不大,有些地方也都结痂了,可看起来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亏她还是个女人。这些伤口要是留疤了肯定很难看,这个女人难道一点儿也不在乎。她不怕死也不怕受伤,明明很瘦弱却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女人。
“为什么不上药?”他轻轻地触摸着那些伤口,心弦莫名地颤动。
“你给我机会上药了吗?”张晓曦动了动肩膀,将自己与迟安泽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恶魔不发怒也不霸道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适应,听他心平气和的说话,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也许是她被虐出习惯来了,就是看不了大恶魔安安静静的样子。
“过来。”迟安泽不顾她的反抗,,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床边。
“你想干什么?”她本能地弹起,一脸戒备地看着迟安泽。鼓着腮帮子,神色有些惊慌。
“上药。”迟安泽板着个脸,从抽屉里拿出了之前李医生放在这里的药,强行将她按倒在床上。
她刚想说不,男人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摁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没办法,她只好背对着迟安泽。虽然看不清楚男人脸上的表情,但总觉得背后有两道炙热的目光在注视着她,整个后背像是着了火。不光是后背,身体似乎都烧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她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迟安泽一眼。虽然他还是一副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但喉结运动得很快,眼神也有些怪异。
“自己来,你的手在长在后面的吗?”迟安泽声音有些干哑,涂药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害得张晓曦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这个小女人知道他忍得多难受吗,要不是他自制能力强,这会儿早就把她就地正法了。竟然还不乖乖地躺在那,真是不知好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这个小女人上药。
“我……”张晓曦吃瘪,一时找不到理由反击,只好由着迟安泽给她上药。
她浑身不着片缕,被迟安泽注视着。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每一处都不舒服。虽然迟安泽涂药的手很大力,背后的阵痛不时传来,但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羞耻感已经让她抬不起头来。
就这样以暧昧的姿势僵持了十几分钟,迟安泽总算是放下了手里的药水。张晓曦下意识地闪身躲在被子里,逃开男人炙热的目光。
今晚的恶魔和平常很不一样,好像是从魔界突然回到了人界。这样巨大的反差让她很难接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过来。”迟安泽脱去上衣进到被子里,单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张晓曦只觉得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像是置身在火炉中。炉子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洁白的肌肤上泛起了片片绯红。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发生的。面对男人突然的柔情,招架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你……要做什么?”她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也缩成一团,生怕碰到了迟安泽。
“不做什么。”迟安泽唇角勾起一丝坏笑,宽厚的手臂将她的脖子圈了起来,将她纤细的身躯带向自己。
这个小女人怎么会这么瘦,简直一点肉都没有。他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能把她骨头捏断了,瘦得让人心疼。
张晓曦僵直着身体,始终背对着迟安泽。她甚至都不敢移动自己,浑身绷得难受,但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你的胳膊明天再让李医生看看,秦牧天那技术就是半吊子。”迟安泽将手臂收紧了一些,右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但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知道了。”她惊讶地转过身。
“这个家里到处都有摄像头,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迟安泽魅惑地笑笑,将自己的身体往后挪了一些。
他到底为什么要让自己憋的这么难受,明明这个小女人就躺在他怀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这个女人一身的伤,身体也这么虚弱,肯定经不起折腾。他也怕自己太过激烈,会伤到了她。
但现在的感觉也挺好,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这个女人不再跟他脸红脖子粗,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彼此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呼吸,是那么真实而又自然。
“那你为什么……”她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哽在了喉咙里,因为感觉到身旁男人有规律的的呼吸。
这么快就睡着了吗,也许是工作太累了吧。其实这个恶魔不发火的时候也还挺像个人,也不至于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她慢慢地翻过身,睁着灵动的眸子看向迟安泽。他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很安静,嘴角微微地向上弯起,像个月牙儿。脸上也没有了那股戾气,也许他所有的冰冷都藏在了眼睛里吧。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了光环的照耀,也没有一贯的暴力骄纵。是那么真实而又自然,会让人不由得想要靠近,想要给他更多的温暖。
不行,她怎么可以对恶魔产生同情。是他害得学长失去了双腿,害得弟弟差一点自杀。她不能对这样的人产生怜悯,不可以。
想到这,她本能地想要离迟安泽远一些,可是迟安泽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健壮的手臂紧紧地将她缠在自己身边,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缝隙。
这一夜,他睡得很好。竟然一觉睡到了九点多,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回上班迟到。看来这个小女人真是他的克星,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打破了自己一贯的处事方式。
迟安泽轻手轻脚地穿衣洗漱,以最快的方式解决好了一切,驱车到了环球大厦。
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他可不能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过是区区一个韩式建筑,还想跟他斗,连门都没有。
“总裁,小少爷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刚进入办公室,阿彪推门走了进来,将一沓报纸放在了他面前。
迟安泽随意地点了点头,拿起报纸瞥了一眼。头版头条就是关于韩式建筑的消息,但全部都是负面消息。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整垮一个韩式建筑三天太多了,他只要24小时就能让韩式受到重创。接下来,就是等,等韩眉主动上门来求他。
“总裁,我们把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小少爷的踪迹。我觉得只剩一个地方,那就是花梓皓的别墅,小少爷很有可能藏在那里。”
“我知道了,你让兄弟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情我来处理。”迟安泽摆摆手,将报纸放在一边。
花梓皓的别墅他上一次去过,虽然算不上重兵把守,但是也安插了不少人手。要是贸然带人去别墅抢人,搞不好弄得两败俱伤。韩眉这边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他相信不出一天韩式肯定会低头,到时候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对了,美国那边的Jason博士已经联系上了,他这两天就会安排给陆羽辰会诊。我已经嘱咐过他不要说是总裁授意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知道了,你去跟媒体放消息,就说凡是跟韩式建筑合作的人就是跟我迟安泽过不去,让他们自己斟酌。”
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既然这一炮已经发出去了当然要让它来得更猛烈一些。也好给某些人看看,省得以后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是,属下马上去安排。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派人去救陆羽辰?”阿彪试探性地问道,生怕惹怒了这头蛰伏的狮子。
“我做事还用跟你报备吗,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混了?”迟安泽冷眸微拧,刀刻般的五官严肃非常。吓得阿彪一句话也不敢再说,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其实他本来只是打算给陆羽辰一点颜色,好让他主动退怯,离那个小女人远点。这场事故说到底也是他无心之失,他也没想到陆羽辰会因此差点失去了双腿。可能可就是为了图一个心安吧,至少自己做了点什么就不会觉得有愧疚。
Jason是他在美国出差期间认识的一个好朋友,也是全美最好的骨科医生。即便治不好陆羽辰的腿,应该也会起到很大的帮助。更重要的一点是陆羽辰的腿好了,那个小女人对他的恨也应该会少些了吧。
“总裁,有位小姐想见您。”苏珊轻轻地叩门,柔声说了句。
小姐?难道是韩眉?应该不会,苏珊是认识韩眉的,那这位突然到访的小姐又是谁?
“请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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