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眼睛弯弯,两个小酒窝浅浅地凹下去,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孩子的笑容会这么具有感染力。
发现自己失态,他尴尬地收回目光,咳了一声,说:
“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笑。”
桑幽幽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有些没听清,她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问:
“嗯?你说什么?”
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右手三根手指都烫得发红,想起晚餐时江明达抓着她的手那副恨不得吃人的样子,他就极其不爽。
“不许让其他男人碰你,尤其是江明达。”
江明达曾经为了救她而奋不顾身、连命都可以不要,这居然让他有些忌惮。
桑幽幽心里一紧,他果然在为晚餐时的事情生气,她该怎么解释那时的状况?
算了,越描越黑,她只好低低地应着:
“哦,知道了。”
这时,一只蚊子非常不和谐地从桑幽幽眼前飞了过去。
这种吸血鬼绝不能放过,她和妹妹都属于敏感型的体质,而且特别招蚊子喜欢,每次一到夏天,她准会被叮得一身包,而且高敏体质还让她的包通常都比别人大、比别人肿。
她“豁”地伸出手,狠狠一抓,抓住之后拳头还用力紧了紧,可惜摊开手掌一看,里面却是空的,并没有她想见的蚊子尸体。
井晨风看着她奇怪的动作,不禁皱了皱眉:
“你在干什么?”
桑幽幽嘟了嘟嘴,两片红唇真真像一颗大红樱桃:
“空军来袭,你没看见?”
她随即站了起来,瞪着大眼睛四处寻找,
“有只蚊子,我必须消灭它。你不知道,我跟兰兰最怕蚊子了,每到夏天,我们都要用掉好几瓶花露水,蚊帐更是不敢少。”
她边说边满屋子的侦察着蚊子的去向,
“真是的,都到秋天了,还以为蚊子早去投胎了,没想到居然还会被我看到。你知道吗,我听我妈说,哦,就是左婶,她说秋天的蚊子更毒,我可不能让它吻上我……”
井晨风放下碗筷,双臂环胸靠进了沙发里,静静地看着她。
她时而踮起脚尖,把手伸到书架上面挥一挥,时而蹲下来,去低空察看,那样子就像在玩躲猫猫的小孩子,俏皮、可爱。
看着看着,他的唇角不知不觉地勾起淡淡的笑,眸中少了那丝惯有的犀利、冷漠,变得感性,却又透着矛盾、压抑。
她提到了左小红,他知道左小红对桑海洋的重要性,失去她,会让桑海洋心痛吧,能让桑海洋痛的机会,他怎么可以不好好利用?
可是,他忽略了,桑幽幽也会心痛。
他真的很好奇,对于他接下来的伤害,她到底能忍受到什么程度?
她会离开吗?
这个念头刚刚跳出来,他忽然觉得周身的温度骤降,一丝寒意从脚底窜出来。
向来傲视一切的他,竟然怕了……
这时,桑幽幽突然出声:
“哦,在那!”
她指着天花板,小脸高高仰起,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他走过去,顺着她的视线,果然一只黑蚊子正停留在白色的天花板上,跟这书房的风格还真配。
收回视线,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这么高,他倒想看看她会如何对付这只狡猾的蚊子。
“老公老公,你帮我看着它,千万不要让它动哦,千万别动……”
她揪着他的衬衫,急急地摇晃了几下,似乎眼里只有这只蚊子,仿佛那些叫人不高兴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叫他什么?老公?她居然叫他老公?
可是……
这个新鲜的称呼,居然让他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向来不为任何事所动的他,居然只为了这么一个称呼,而再次失控。
就像将疲累的身体抛进柔软的大床,那一刻的感觉,竟是幸福的。
他们就像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为了一只蚊子而齐心合力。
思绪万千的时候,她已经从角落里拿出一架梯子,那是平时取高处的书用的。
架好梯子,她像个无畏的女战士一样爬了上去,可是手上却没有工具。
她看了看,干脆脱下身上的运动服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近蚊子,然后快速挥了出去。
“耶!”
她高兴地叫着,
“你知道吗,我打蚊子从未失手过!”
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上留下的黑色印记,她兴奋的表情渐渐收敛了,
“可是,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天花板……”
她边说边回头看向他,只是,她忘记了自己恐高,现在目视接近三米的这个高度,已经让她有点眩晕了,
“好高……”
她喃喃着,心跳加速,身子一晃,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啊……”
惊叫声中,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结结实实地捞在了怀里。
睁开眼睛,正对上井晨风那双墨般的眸,往日的冷漠不见,她竟然看到了他眼中的紧张。
他在担心她吗?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姿势,让她心如鹿撞,脸颊不自觉地飞上两朵红云,那样子就像刚刚成熟的水/蜜/桃,可爱、诱/人。
斜斜地被他揽在怀里,她高耸的胸刚好贴在他的胸前,爱昧的姿势让她一下想起了早上的亲密。
天呐,她都在想什么?
为了掩饰自己的YY,她赶紧向外推着他:
“我……”
可他非但不放手,反而揽得更紧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刚才只顾着找蚊子,至于叫他什么了,她好像真的不太记得了。
“我、我叫你什么?”
她蹙着眉头嘟起小嘴,使劲想着,刚才她找到蚊子时,好像叫他“老公”?
糟糕,她一时着急,竟然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老公”,这个称呼真的很俗,可在她看来,能叫井晨风老公,那便是世界上最幸福、最美好的称呼。
一样的称呼,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意义非凡。
“老公”,这样叫他,让她好有安全感,也让她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她是他合法的老婆。
可是,现在井晨风这样问她,让她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红着脸别扭地把头偏向一边,支吾着:
“我、我忘记了。”
“再叫一次。”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托词,只是霸道地命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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