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正对着门开了一扇窗,大好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整个厨房一片光亮,一个与那暗卫同样黑衣黑裤却个子不高的暗卫正面窗而站,阳光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白光,倒有些看不真切了。
杜雪巧清清嗓子,“那个……我是来做菜的。”
那暗卫转过身,向杜雪巧走来,指了指灶台上已然准备好的各色菜品,无声地为杜雪巧安排着。
杜雪巧认命地抄起锅铲,“那个,你能否帮我把火生起来?”
暗卫便蹲下,熟练地往灶膛里添柴生火,好似做了很多遍一般。
杜雪巧还算满意,总比遇到个什么都不会的要好吧,至少将这名暗卫留在这里帮她做事,洛正德这人还不算太差劲吧。
这边杜雪巧将要切的菜也都切利索了,不得不说她切菜还挺像那么回事,可真要下锅炒了,杜雪巧皱眉,但愿洛正德不会认为她是故意把菜做的难吃,就为了跟他对着干吧。
下油,下肉,再下菜,闻着味道也还马马虎虎,可惜有人看着不能往里面吐口水。
想着就向那暗卫看去,就见他的眼中也同样闪过一抹可惜,也不知是可惜好好的菜被她炒成这样,还是可惜她没有往里面吐口水,总之那眼神让杜雪巧无比的熟悉。
熟悉?杜雪巧一愣,再仔细看了眼这名和她差不多一般高的暗卫,那双如映着日月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怎么那么熟呢?而且还好看的不得了。
可真是那人吗?杜雪巧后背冷汗直流,他还真是大胆啊。
一把将暗卫脸上的黑巾扯下,果然露出一张笑的露出八颗大牙的脸,无比明艳、无比欠抽。
“你……怎么在这里?也太大胆了,就不怕被你三……哥的人看到?”
燕福生不以为然地伸手从盘子里拈了块菜放进嘴里,虽说还是和从前一样难吃,燕福生却吃的直泛酸水,他的女人凭什么要给他三哥做菜?就是再难吃的东西,也只能做给他吃,想想,还真是让人不爽。
杜雪巧将菜往旁边一放,“别装听不到,问你话呢。”
蓦然,燕福生的脸越靠越近,将杜雪巧整个笼在阴影之下,杜雪巧愣愣地不知如何反应,直到两片温软湿糯的嘴将她盖上,杜雪巧才惊觉,燕福生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亲她?真是色胆包天啊。
伸手去推燕福生,又怕伤了他,力气用小了又推不开人,最后,杜雪巧只能任命地被燕福生又亲又啃的,直到有些气闷了,燕福生才将她放开,“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他欺负了?若说他没什么弯弯心思,我都是不信。”
杜雪巧感动,“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这样就混进来也不怕被他发现了。”
燕福生却笑道:“放心吧,他发现不了,刚刚那个是我的人,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杜雪巧‘嘿嘿’一笑,“既然这里没外人了,给他菜里加点料呗。”
说着就要往菜里吐口水,只要再搅一搅,洛正德也吃不出来,只要留两个菜不吐口水,杜雪巧也不怕没菜可吃。
燕福生却将她拦下,“凭什么要他吃我女人的口水?美的他了。”
杜雪巧好甜蜜,看人家燕福生这话说的,自己吐出来的口水都不能给别的男人吃,这直白的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燕福生将菜又放回灶台上,从旁边拿起盐罐,抓了一把往菜里一洒,“这样就差不多了,你去把别的菜也炒一炒,记得该放盐的就放糖,该放糖的就放盐,就不信吃不跑他。”
杜雪巧无比欢快地翻炒起来,有了燕福生这个主心骨,她还真是无所畏惧。一想到无比自负的三皇子,连身边的暗卫都是燕福生的人,还真是把小命都交在别人手上,能活到什么时候就得看燕福生的心情了。
菜炒好了,杜雪巧喊那个站在门外的暗卫进来帮着端菜,两个托盘,一人托着四个菜,向即将无比悲催的三皇子走去。
洛正德心情很不错地扇着他的扇子,见到杜雪巧下来,便起身帮着将菜端上桌,虽说菜色很普通,味道却还是很不错的。
仔细看看也没有看出有半生不熟或熟的太过,应该不会像打听来的那样难吃吧。
做个请的手势,“雪巧坐,你我今日就开怀畅饮一番,不醉不归可好。”
说着,又让暗卫去取了酒,精美的玉制酒壶,上面雕着松梅映雪图,一看就是价值不凡,至少杜雪巧是没见过比这酒壶还要好看的酒壶,看来是人家三皇子在家带来的。
暗卫先为三皇子将杯子倒满,又为杜雪巧添上,四目所对之时,暗卫朝杜雪巧眨了眨眼,似乎表示这酒没有问题,让杜雪巧放心不少。
既然酒是燕福生的人给准备的,又示意她可以喝,杜雪巧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小巧精致的玉碗装上清澄的美酒,酒楼中顿时酒香四溢,倒将杜雪巧炒的几样菜也提香了不少。
洛正德将杯举起,“正德先干为敬,雪巧随意。”
杜雪巧自然不能顺着他的话应了,“公子海量,雪巧必当奉陪。”
说起喝酒,杜雪巧也是有量的,只要酒没问题,她也没什么好怕,见洛正德将酒喝了,杜雪巧也一扬头干掉。
然后吧嗒吧嗒嘴,这酒怎么淡的跟水似的?不对,这就是水嘛,杜雪巧心里暗乐,果然是悲催的三皇子,手下用着别人的人愣是不知道,这要是哪天燕福生心血来潮要他的命,还不跟砍大白菜似的容易?
连着干了三杯,洛正德面颊微红,见杜雪巧面色如常,不由佩服道:“雪巧酒量真是不错。”
说着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原本还谈笑风声的脸当时就纠成一团,想吐吧又于礼不合,只能硬吞了下去,再拿起刚刚斟满的酒杯一口饮了,暗卫再斟满他又干了,连着饮了三杯,这才舒了口气,苦笑道:“雪巧,你这是打死卖盐的了?”
杜雪巧故作惊讶,“菜咸了吗?不应该啊,那菜是甜口的,我只放了一点点的盐。”
说着便夹起一筷放在眼前,又舔了舔,这才纠结着眉头道:“我这是把盐当成糖了,真是罪过罪过。”
洛正德见她这副小女儿的娇态倒是心中一动,目光都有些发直,忙道:“不怪雪巧,能吃上雪巧亲手做的菜,已是正德的福气了。”
杜雪巧这才羞涩一笑,“这菜不吃也罢,公子且尝尝这道,可是雪巧的拿手好菜呢。”
说着,夹了一块辣炒笋干放到洛正德的面前,无意中露出的娇态再次让洛正德心猿意马,哪里还会去想这块笋干有没有问题,一口吃下,飘飘然地嚼着,可只嚼了两下,满嘴就像着了火似的,他哪里想得到这看着也没多少辣椒的菜会辣成这样,跟直接吃了口朝天椒都差不多了,何况他这根本就吃不得辣的人,更是对这道菜无福消受了。
又连着喝了几口酒,可辛辣的酒一到嘴里刺激着笋干的辣,洛正德的嘴里就跟着火上烧了油似的,也顾不得形象了,抓起暗卫递过来的清水‘咕咚’‘咕咚’地喝个痛快。
杜雪巧满脸歉意地坐在那里,“公子,雪巧不知你吃不得辣……”
洛正德看她那无辜的眼神,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想想之前手下打探来的消息,杜雪巧原本就不善厨艺,为此老五还专门去御膳房学了几日,当初在永和府时若是冷婶不在也是由老五掌勺,或许她真不是故意的吧。
不过,他都让人去看着杜雪巧了,那个暗卫跟了他这么久,对他的喜好也知之甚详,还能让她做出这么难吃的菜,看来他真该管管手下的人了。
嘴里还有些麻酥酥的疼,洛正德再也不敢去尝杜雪巧炒出的菜,就这菜,比起毒药也不遑多让,反正他是没勇气再吃一口。
干脆就闷头只喝酒,只等杜雪巧酒中的药力发作,他就好下手了,至于谈合约什么的,不过都是把杜雪巧骗到他一亩三分地的借口罢了。
以为不去他的地盘就不会有事?实在太天真,在康兴国,除了皇宫,他敢说只要是他想要,任何地方都可以变成他的地盘。
目的既已达成,他真的一点都不急呢。
杜雪巧一口水,一口菜,只吃她为自己炒的这两盘,别说,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菜的味道很是不错了,至少她自己吃的很满足。
桌子很大,八盘菜摆的很开,见杜雪巧吃的香,洛正德有心想说他也尝尝那两道菜,可又怕那两道菜依然很难吃,杜雪巧吃的香不过是吃习惯了。
可光喝酒不吃菜又不是那么回事,洛正德已经发觉自己有些晕了,而杜雪巧还是吃两口菜就举杯向她虚晃一下,不管是为了显示他内心坦荡,还是为了出于礼节,洛正德也只能一口接一口的酒往肚子里咽。
心里却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遍:该!谁让你非要感受一下这女人为自己洗手做汤羹的乐趣?乐趣没享到,根本就是自找罪受,早知就不把厨师给打发回去了,就算杨家酒楼再不出名,炒出的菜也不会跟毒药似的吧?
说到毒药,这女人喝了这么久的酒,怎么还没倒呢?他这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想到把杜雪巧压在身下,洛正德再看杜雪巧的目光都似有火苗在闪,果然是耐看的女子,比起第一次、第二次见着,这回杜雪巧似乎又美了几分,让他想压制都压制不下去了,立马就想把她抱进之前就收拾好的雅间里狠狠地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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