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庆中最耗时的就是迎亲游街,长安城池广阔,这一路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到高力士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高府此时已经宾客盈门,车水马龙、爆竹声声,一大群孩子又跑又笑地跟在花轿后面讨喜钱。
“落轿!”司仪一声高喝,轿子稳稳落在府门正中。
“新人下轿!”
轿帘掀开,两名陪嫁丫鬟将新娘扶出,交给了伴娘,新娘如风吹莲花,摇曳多姿,
五六名丫鬟早拿着团扇遮了上去,把新娘的容颜团团遮住,新娘进门,男方家的气氛也到了**,明月慢慢地跨过火盆和盛满枣梨的小篮,终于在伴娘的扶持下进了男方家的大门,高力士的妻子亲自将明月接进了内室,新人进门后要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就要进行拜堂成亲。
这段等候的时间是比较轻松自由,宾客们各自在一起聊天。
今天的客人来了近千人之多,除了高官重臣和他们家眷外,还有不少长安有名的豪商大贾,王元宝、杨崇文、郭万金、邢縡等人,以及隐龙会的十几名头领,甚至大食亲王特使曼苏尔也应邀出席,他坐在贵宾席中,悠闲地吃着各种果蔬菜,他对东方的婚礼兴趣浓厚之极。
另外女方家也来了四五百人,除了独孤家、裴家族人外,还有和独孤家关系极厚且有姻亲关系的长孙家、卢家等等关陇大族,好在高力士府的主厅堂格外宽阔,足以容纳三千余人,因此客人虽多,也不显得拥挤。
今天的证婚人原本是右相李林甫,但他病势加重,无法前来,只能另改他人,在李庆安的邀请下,前礼部尚书裴宽欣然前来为他证婚,说起来裴宽也算是和李庆安的一点姻亲关系了,独孤明月的外公前相国裴耀卿,便是裴宽的族弟。
此刻裴宽正和高力士坐在一起闲谈,裴宽也是东宫党的支持者之一,但他退仕这两年,他已经不再关心朝中之事,而把心思放在佛教修行之中,但这并不是他真的对朝中之事不感兴趣了,很大程度是他屡遭挫折,已经灰心丧气了。
不过这些天,随着皇长孙高调入主东宫,裴宽已经死寂的心又微微复苏了,但他已经七十二岁,重返仕途他是没有可能了,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子孙的前途,尤其是他长孙裴瑜,听李庆安说出使遥远拜占庭,现在已经返回安西。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裴宽希望他的长孙能早日返回长安任职,李庆安也答应两年之内,将推荐裴瑜入朝为官。
为了自己长孙的将来,也因为李庆安和裴家结下一点姻带之缘的关系,裴宽对李庆安的前途也格外关心。
“高翁,李庆安这次娶明月为妻,对他前途影响很大啊!”
高力士微微笑道:“裴阁老,这是从何说起?”
“高翁是在装糊涂呢!”
裴宽笑了笑,便道:“李庆安从天宝年从军,短短六年时间便做到了安西节度使,虽然升官速度比不上杨国忠,但在军方也是极为罕见了,不过他上升太快,便显得底气不足,基石不牢,但娶了独孤家的女儿,裴耀卿的外孙女,这无论对他的人脉还是在中原大族的支持上都大有好处,所以我说他从前是一座陡峭险峻的孤峰,现在就渐渐开始向雄浑厚重的大山脉发展了。”
高力士呵呵笑道:“裴阁老说得有理,不过李庆安不能光靠妻族,他也需反哺妻族才行,这样才两厢便利。”
裴宽就是这个意思,李庆安也要多培养裴氏中的年轻子弟,他不好开口,便指望高力士劝说李庆安,他见高力士理解自己的意思,不觉抚掌大笑起来,“高翁善解人意啊!”
这时,大堂内隐隐传来了云板叩响声,这是提醒吉时已到,宾客们纷纷起身,向大堂前方涌去,大堂正前方已经置出一片空地,铺上了厚厚的波斯地毯,在正面墙上挂着喜结,正中贴着一个斗大的红色‘囍‘字,下面摆着一排软榻,长辈们都已经就座了,李庆安没有男方家长,便由高力士夫妇暂代,女方家长便是独孤浩然夫妇以及舅舅裴旻,裴宽作为证婚人也在座。
两边站满了亲朋好友,十六名侍女捧着同心结和各种文定之物,这时司仪一声高喊:“吉时到,有请新人!”
左边三名傧相陪新郎李庆安缓缓走出,右面三名伴娘扶持着新娘独孤明月走出,这时明月已经没有团扇遮面了,满头珠翠璀璨,面如桃花、目似点漆,雪肤花貌,格外的娇美迷人,引来宾客们一阵惊叹。
这时,忽然管家跑到高力士身边紧张地低语两句,高力士腾地站起来了。
“高翁,出什么事了?”裴宽奇怪地问道。
高力士表情有些怪异,紧张地道:“圣上、贵妃娘娘还有储君都一起来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外面有人高呼,“圣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储君殿下驾到!”
大堂中一片哗然,圣上居然亲自来参加李庆安的婚礼了,这个面子太大了,大臣和家眷们纷纷向两边闪开,让出了一条路,只见大唐皇帝李隆基携杨贵妃在几十名宫女宦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而皇储李豫则跟在后面,。
大臣们一起施礼,“参见陛下!”
李隆基今天穿着一身常服,头戴纱帽,十分简约,他摆摆手笑道:“朕也是来祝贺大将军婚典,和诸位一样,可不能喧宾夺主了。”
高力士连忙迎了上来,紧张道:“陛下要来怎么不早说一声,老臣也好准备准备!”
在不知不觉中,高力士已经把对李隆基的自称由‘老奴’改成了‘老臣’,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意义则完全不同了,表明他已经脱离了李隆基的心腹地位,这里面既有他知趣,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丝对李隆基薄情的不满。
李隆基也同样改换了对高力士的称呼,他笑道:“实不瞒高翁,朕本来身体不适,不想过来,但贵妃坚持一定要来,朕也只好陪贵妃来了。”
这时,独孤浩然也慌忙跑上来,万分感动道:“陛下居然来参见小女婚礼,臣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他既感动,但也同样心虚,自从上一次李隆基接见他后,便再也没有接见他,那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没有能够满足李隆基的要求,心中的惴惴不安便可想而知了。
李隆基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恼恨,他转而呵呵笑道:“独孤爱卿今天嫁女,朕也要祝贺你啊!”
尽管李隆基眼中的那丝恼恨一闪而过,但还是被眼力异常敏锐的李庆安捕捉到了,他心中立刻警惕起来,李隆基根本就没有对明月死心,他还在等待下手的机会,是的,他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得不到的女人死心。
这时,李隆基已经向他看来,李庆安向他拱手施礼,他此时不能离开,李隆基笑了,也向他微微点头祝福,可他的余光却忍不住又从明月身上掠过,做贼心虚似地又向裴宽笑了笑,裴宽连忙迎了上去。
杨贵妃心细如发,她发现李庆安和明月的身旁已经出现了同心结,这是要拜堂了,她知道拜堂成亲的时辰相当重要,便连忙对李隆基道:“陛下,让他们先拜堂,别耽误了时辰。”
李隆基瞥了明月一眼,点点头道:“让新人拜堂!”
婚典继续进行,李隆基和杨贵妃在贵宾位坐了下来,他目光复杂地注视着独孤明月,如此美貌绝伦的女子居然被李庆安得了,他心中暗恨不已,若不是自己顾着名声,轮得到他李庆安吗?
这一刻,李隆基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把独孤明月弄到手。
婚典的第一步是喝合卺酒,有点像今天的交杯酒,但意义却十分深远,喝了合卺酒,一生永为夫妻,唐朝人家的风俗不是用酒杯,而是用苦瓜做成的酒杯,新郎新妇各喝一半。
这是男方长辈的事情,高力士站起身对二人道:“今天是你们二人大喜之日,从现在起你们就要在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了,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够互敬互让,家和万事兴,这是千古不破之理,你们要记住这句话。”
高力士见二人都点头,便笑道:“喝合卺酒是拜堂前的规矩,好了,拜堂的吉时快到了,开始吧!”
明月端起苦瓜酒杯,喝了一半酒,娇羞无限地递给了李庆安,李庆安微微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
天色已经暗了,爆竹声和鼓乐声在外面再次响起,这是成亲拜堂的吉时到了,两名女傧相如诗和明珠捧着红带同心结走了过来,明月的心细如发,本来是安排如诗如画姐妹来执同心结,这对长相外形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或许更有戏剧效果,但明月也知道,这对罕见的孪生姐妹也必然会被某些人眼红,给李庆安施加压力,比如坐在贵宾席上,那目光阴冷的当今皇帝。
所以在最后一刻,明月改变了主意,让妹妹明珠替代如画露面,这是,裴夫人站了起来,她亲手将锦缎同心结的一头交给姑爷,也就是正式将女儿交给他,另一头交给了女儿。
两人并排站着,中堂已经挤满了客人,大多是重要宾客和独孤家的长辈。
“证婚人致辞!”司仪一声高喊,
裴宽咳嗽一声,站了起来,笑着缓缓说道:“谨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之时,安西李氏庆安君迎娶妻长安独孤氏明月,我以证婚人之名义宣布,两人从此结为同心,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证婚人说完,司仪便喊道:“吉时到,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两人缓缓对外,一起跪倒在身边的垫子上,向大堂外的天空跪拜了一礼。
“二拜高堂!”
他们又转过身,向正面的几个长辈齐齐跪倒,磕头拜谢养育之恩裴夫人又忍不住泪水涌出来了。
“夫妻对拜!”
两人着傧相和伴娘的引导,面对面地跪下,彼此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这时他们就正式结为夫妻了。
“新妇送入洞房!”
爆竹声和鼓乐声再次响起,明月和伴娘被送入了洞房,外面高府的婚宴也正式开始了,李庆安不能走,他要饮了一圈酒答谢宾客,这才能进洞房。
李庆安端着一杯酒先走到李隆基面前,这是他的领导,当然要先敬领导。
“多谢陛下能来参加臣的婚礼,臣祝愿陛下身体健康,万岁永吉!”
这是大吉大利的话,可从李庆安口里说出却又含着一丝劝勉,要想身体健康,就须少碰女人,清心寡欲。
李隆基也举杯呵呵笑道:“今天是李将军大喜之日,一定要一醉方休,来!先喝第一杯。”
旁边的杨贵妃眉头微微一皱,笑道:“陛下糊涂了,今天可是良辰美景,洞房花烛,李将军喝醉了酒,新妇可就不高兴了。”
“哦!你看我这糊涂,好!只喝一杯!”
李庆安对杨贵妃点头笑了笑,将酒一饮而尽,李隆基也喝了,他放下杯子道:“好了,朕要回去了。”
“圣上、娘娘回宫!”
众人一齐起身施礼,李隆基在侍卫和宫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大堂中又开始了热闹的劝酒,“大将军,我敬你一杯,不!应该是傧相喝。”
.........
洞房在芙蓉楼,离大堂颇远,楼下站了十几个丫鬟,洞房在三楼,分为里外两室,中间隔着纱帘,皆布置得锦绣喜庆,贴满了囍字和白胖可爱的百子图,在内室,一对大红烛突突地闪亮。
房内是一只巨大的木榻,足足占据了半个房间,一顶桃红色的芙蓉暖帐高高垂下,帐帘里是他们柔软而又温暖的爱巢。
明月坐在床榻前,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忐忑,她欢喜是终于嫁给了自己所爱的情郎,她的婚事一路坎坷,最终获得了圆满的结局,等到了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洞房花烛夜。
但这个特殊的夜晚也令她忐忑不已,昨天夜里,她的母亲已经给她讲了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明月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涩,更是充满了期待。
“新郎来了!”
楼下响起了丫鬟的声音,明月‘啊!’地一声低呼,心中怦怦地跳了起来,楼梯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他喝多了吗?脚步这么沉重,他是不是很累了,他今天骑了一天的马,一直没有停过。’
明月脑海中胡思乱想,这时,门口传来两个陪嫁丫鬟的声音:“姑爷好!”
“嗯!好!呃....今晚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家的姑娘,我比你们会伺候,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姑爷,我们今晚睡外屋!”
“这是那个混蛋安排的!你们怎么能睡外屋。”
“这是夫人安排的,说你们夜里会起夜,需要伺候。”
“哦!是你们夫人安排,其实没有必要,那个...不方便,你们明白吗?”
“可是夫人?”
这时,屋内的明月说话了,“秋叶、春水,你们听话去别的屋睡吧!现在家里是姑爷做主。”
“是!姑娘。”
两个丫鬟关门出去了,李庆安一挑帐帘进了里屋,笑道:“橱柜里、木箱中都查过了吗?”
明月的脸没由地一红,低头小声道:“都找过了,除了明珠躲在橱柜里外,再没有别人。”
“那个小丫头,这种时候还舍不得和姐姐分开吗?”李庆安笑道。
“夫君酒没有喝多吧?”明月轻咬了一下嘴唇问道。
“怎么会呢?”
李庆安走上前,摘下她的凤冠,拔掉碧玉簪,一头瀑布般的乌发披散下来,更显得她的肌肤白腻如脂,他用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凝视着眼前这张国色天香般的俏脸,那丰满柔嫩的红唇,那一对流盼含情的眼波朦胧如烟,她目光羞涩的垂下,不敢与他火热的目光对望。
李庆安忍不住低下头,重重吻在她唇上,吮吸她香甜滑嫩的红唇,手却不安分地滑向了她高耸而富有弹性的玉峰,明月浑身一颤,身子紧张得僵直,李庆安对她又敬又爱,知道她在这种事情上异常矜持,从不准自己过份地碰她,最多也只是亲亲搂搂,他试探着手慢慢向前滑动,见她没有推开自己,他的胆子渐渐大了,手一探,便握住了她颤巍巍的玉峰,竟如一只倒扣的玉碗,弹性十足,他开始肆无忌惮地轻捏揉搓起来。
明月还是处子之身,哪经得住他这般手法纯熟的挑逗,她躬着腰开始低低地喘息起来,李庆安已是欲火焚身,他一把抄起明月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跪着向帐中走去。
“夫君,把灯烛灭了!”明月颤声道。
“不要灭,我想好好看看你。”
“那你等会儿....一定把灯灭了。”
“等会儿?等会儿是什么时候?”李庆安低声调笑道。
“我不...知道。”
帘帐放了下来,帐内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偶然还有环佩叮当声响,透过薄薄的帐幔,明月已经玉体横陈,身无寸缕,肌肤雪白细腻,曲线丰满美妙,那高挺浑圆的玉峰,那饱满圆滑的**,还有那一畦茵茵芳草地,让李庆安迷醉不已。
他三下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将眼前这副动人无比丰腴玉体紧紧抱着,两人裸身相叠,明月感觉到了昨晚母亲说的那个东西,在她两条大腿之间滚热火烫,坚硬无比,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又是羞涩,又是期盼,嘤嘤低语道:“夫君,熄灯吧”
李庆安抓起自己衣服,向蜡烛扔去,‘呼’地一下,蜡烛灭了。
“夫君,你那个是什么?”明月尽管羞不可抑,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嘿嘿!你摸摸就知道了。”
李庆安把明月的手引过来握住,明月仿佛摸到通红的火炭一样,吓得慌忙松开,此时欲火已经快将李庆安的胸膛烧爆,他分开明月的双腿,抱住她那两瓣肥白滑腻的大圆臀,慢慢地找到了那潺潺温湿之地。
“我来了!”
他雄风飞扬,如白马跃涧,奋力一挺腰,直刺娇蕊深处.......
........
两个陪嫁丫鬟睡在隔壁,虽然从现在开始她们必须要听新老爷的话,但长久养成了习惯,使她们对裴夫人的话念念不忘,她们睡到半夜,一下子醒了,夫人说,新人会起夜,她们俩坐了起来,想着该不该去隔壁伺候,这时,她们忽然听见隔壁隐隐传来姑娘低低地娇吟声和喘息声,两个丫鬟呆住了,现在可是三更时分了,她俩对望一眼,一齐掩口笑了起来,这个姑爷真的厉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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