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奎利塔斯历史
第四卷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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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涅西洛斯领导的联军在898年冬营前发生的主要事情就是这些,而布尤克带领的另一部分联军则主要进行了下面的活动。

布尤克趁着法洛姆审判异端的日子,在莫拉维亚人的领地上面到处建造碉堡和挖掘壕沟,他似乎是因为畏惧法洛姆的力量,所以才采取了这种保守的战斗方式。一个月后,法洛姆处理完了伽里尼人中的宗教事务,亲自带着军队侵入了莫拉维亚。这批军队与之前法洛姆带领的轻装步兵完全不同,其中大部分是重装步兵,还有三百名全身披甲的精锐骑士——一个月前,他们因为法洛姆的要求或者脚力慢被甩在了急行军的轻步兵后面,不久前才与法洛姆会合。布尤克看到敌人数目比他料想的还要多,并且装备良好,气势旺盛,便更加畏惧,于是他命令所有士兵固守在能够相互支援的城堡里面,平日只是派遣少量的骑兵到后方骚扰法洛姆的运粮队。

但没过几日,布尤克从一批来到莫拉维亚做生意的商人讲,他们沿途遇到过另外一支来自加尔马纳的庞大军队,而且据当地居民声称,他们还曾亲眼看到战象经过。所以布尤克为了不被更多敌军包围,他带着自己的全部士兵,缓慢接近法洛姆,向对方叫战。双方先是进行几次试探性进攻,随即开始全面的战斗。法洛姆占据优势的骑兵部队一度给布尤克造成了严重的困扰,但后来布尤克专门调集了一批散兵,前去骚扰正在战场边缘修整的敌人骑兵。这些士兵在附近的林地里突然出现,把骑兵包围,当骑兵跳下马来准备作战时,他们又跑回丛林中,并如此反复。这时候,许多涂抹着五颜六色颜料的莫拉维亚人乘坐着马拉的战车前来支援布尤克的军队,这些战车两侧都有旋转着的刀刃,它们把敌人拦腰斩断,截成两半,而且更让人惊恐的是,这些士兵往往不会当场死亡,而是痛苦地躺在地上大喊大叫很久才逐渐失去气息。不过当令人惊恐的莫拉维亚战车冲出队列,准备掉头折返的时候,因为不再有步兵掩护,战车骑士的战马全部被刺死在了阵列以外。于是莫拉维亚人不得不跳下马车,近身作战,不过很快他们自己也被打败了。在莫拉维亚人撤退的途中,他们刚巧碰上了正被牵制在一处的敌人骑兵,所以他们跑了过去,联合联军士兵打败了对方,夺走了敌人的马匹,不过他们没有再闯进战场,而是骑着马逃跑了。

在战场的中央,双方的士兵都展现了极其卓越的勇气和战斗技巧,因为布尤克的右路军队首先被敌人冲散,所以他第一时间带着后备士兵前去支援。但法洛姆也做出了同样的事情,当他看到布尤克的旗帜时,他不顾一切地带着一群士兵冲向对方。然而就在这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并发出巨大的雷声,法洛姆的战马受到惊吓,把法洛姆甩到地上;同时,双方士兵也好像是由于害怕天气的缘故,彼此都自动地缓慢向后退去。由于联军在当时的战斗中处于劣势,因此他们在战后以感激的心情向天神和雷电之神献祭表达谢意;至于法洛姆那边,他虽心有不甘,却仍然带着全部军队对着他们造物主的神像祈祷。有人猜测这是因为他不解为何神要阻止他即将取得的胜利,或者说他想要平息神明的愤怒,但这些说法显而易见是错误的,因为按罗拉什教徒的教义,他们根本无权质疑神明的意旨。

经此一役,布尤克对于出城交战更加谨慎,即使他又听说加尔马纳的士兵源源不断地往自己这里来也一样。希望得到支援的他写信给联军各国的代表,当年剩下的时间都被他用来坚固城墙、收集粮草了。而法洛姆那边确实看到了来自加尔马纳的援军,但这支援军的统帅瓦里纳尔(他是托莱多的一个修道院的僧侣)嫉妒法洛姆在国内和国外取得的声誉及财富,因此他不想把军队交给法洛姆指挥。所以瓦里纳尔带着士兵绕过法洛姆,向以斯拉人的领土进发,期待为自己立下一些功勋。在瓦里纳尔行军途中,一些敬畏法洛姆的士兵偷偷逃跑了,他们还一并煽动其他的士兵做出和他们一样的行为。瓦里纳尔眼见逃兵越来越多,便以严酷的刑罚对待所有被发现试图逃跑的人,他砍断逃兵的手脚,剜去他们的双目,或者把他们活活烧死。瓦里纳尔以为这样做,能够震慑心怀不轨的士兵,增加他在军队中的威信。事实上,这种手段确实减少了逃兵的产生。但与此同时,即使是那些原本并无不满的士兵,当他们看到瓦里纳尔的恶行后,心中也充满着愤怒和恐惧。于是几乎所有的普通士兵都暗藏着短刀以备不测,不只是因为瓦里纳尔的暴行,还因为瓦里纳尔手下的许多邪恶士官常常以逃兵的名义惩治自己的私敌。

有一天,瓦里纳尔在率军通过一段并不好走的山路时,遭到了居住在山上的萨尔比人袭击,因此好多士兵以此为由不愿意再前进。瓦里纳尔听后大怒,他召集所有士兵前来开会,以便威胁他们。士兵们不情愿地到了,但也愤怒,他们像往常一样准备着刀剑,准备自卫。这时为瓦里纳尔开道的一个侍从打了一个拦住他去路的士兵,士兵起身回击。于是瓦里纳尔下令逮捕那个士兵,但突然四面八方喊声大起,许多石头向瓦里纳尔身上飞去,距离他最近的士兵抽出刀剑把瓦里纳尔砍死了,他们紧接着杀死了所有亲近瓦里纳尔的士官们。然后士兵好像得到了解放一样,变得肆意妄为,拒绝服从其他长官的领导。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他们从一个危险中又跳到了另一个灾难中。这将近一万人的军队四散分布于他们想驻扎的地方,每天昏昏沉沉地度日,不建立任何防御设施保卫自己。当时杰里迈亚正带着一部分伊克斯皮拉雅的士兵,在萨尔比人的带领下暗中跟随着敌人。当杰里迈亚看到敌人夜间休息时既没有安排放哨的人,又没有任何保护设施后,虽然他们人数很少,但还是勇敢地冲了出去,向敌人发起攻击。加尔马纳人很快全面溃败,他们在黑夜中不明就里地四处乱跑,有些人失足跌落到悬崖下面,有些人是因为害怕敌人的追击自己跳下去的,剩下的人大部分都被杀死。取得辉煌的胜利的杰里迈亚写信给布尤克,告诉他完全不必担心可能支援法洛姆的士兵,因为他们已经去接受自己造物主的审判了。

法洛姆听到这个灾难后非常沮丧,他的作战**也突然降低了许多,他现在开始害怕被前来支援敌人的援军包围,因为这个战场距离特朗西特斯要比加尔马纳近许多,击败瓦里纳尔军队的敌人又正在附近。所以他在没有好机会攻击城墙的情况下,转而四处劫掠莫拉维亚人的土地。呆在城里的莫拉维亚人看到自己的市镇被搜刮并烧毁,非常愤怒,所以急切要求布尤克出城迎战。布尤克看到莫拉维亚人激怒的神态,担心不同意他们的要求会招致不必要的灾祸。于是他只能假意应允出城战斗,但他在夜里悄悄派人凿毁了莫拉维亚人战神像的底座,只是让它半悬空似的立着。第二天,当所有莫拉维亚按惯例来到战神像前献祭并寻求保佑时,布尤克安排一个俘虏当做试图逃跑的逃犯,故意骑着马把战神像撞到了。吃惊的莫拉维亚人以为这是不详的预兆,所以十分惊慌,在他们的历史中,战神像还是第一次这样莫名其妙地倒下,因此他们匆忙之中取消了出战的决定。同时,莫拉维亚人逮捕了那个亵渎神明的战俘,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即杀死对方,而是重新把他丢入大牢,扬言要以许多残酷的刑罚慢慢将他折磨致死。但布尤克在夜里暗中放跑了战俘,以作为帮助自己的报偿。

又过了一些时日,法洛姆看到敌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出战,就返回伽里尼人的国家。在那里,他重新担任起神职人员的长官,并指认大概六十名曾经担当女祭司的人为女巫,因为这些人仍在生活里面传播伽里尼人的传统宗教。法洛姆和他的士兵对“女巫”们严刑拷打,直到她们因为承认自己的身份而被残忍杀死。后来,当法洛姆再次迫害一群巫女的时候,几名大胆的伽里尼人作证说,她们不是邪教徒。于是法洛姆和他身边的祭司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他们解释说,如果一个女人真是一个女巫,那么水就会排斥她;因此,一个女人要证明她的清白所能够做的就是被水淹死。结果,所有女巫都死在了水下。虽然法洛姆在平日生活中,常常自诩为一名“尊重又溺爱女性的无畏骑士”,但很明显,这并不妨碍他在宗教的促动下把骑士精神弃之不顾,做出许多荒唐和残忍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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