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奎利塔斯历史
第三卷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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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奎利塔斯在完全摆脱国内的骚乱后,再一次享受了短暂的和平,然而如是境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加尔马纳人很快便破坏了这得之不易的和平局面。我们很难就人类为何痴迷于战争的问题给出一个完满的答案,但至少,历史证明人类从不会认真考虑长久的和平和安宁地共处——野蛮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宗教主义纷至沓来,它们非但不教导人类和平共处,反而不断唆使大众仇视敌人,发动战争。不管是从这个方面,还是从其他许许多多的角度来看,人类凭借他们那有限的脑容量,为了愉悦自身那可怜又可鄙的**跟野心,正在将整个种族一步步推向可能招致灭绝的深渊。

加尔马纳人与特朗西特斯人一样,其内部分成数个国家,然而他们的教宗已经在名义上和部分实际中掌握了每个国家的管理权。这些教宗非常热衷于将自己的宗教进行更大范围的传播,因此他们都曾派遣过大量传教士前往所有他们了解的国家,进行传教活动。这些传教士凭借他们热情和坚韧,成功使得很多异族人皈依了加尔马纳的一神教,在这其中,开俄斯大陆内部的诸民族是受其影响最深刻的一群人。与此同时,在特朗西特斯,加尔马纳的传教士们同样兢兢业业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虽然巴西尔三世和伊西多一世同样明令禁止罗拉什教徒踏入“理应归于楚士的土地”,但在一些人的庇护和支持下,加尔马纳的传教士还是获得了很大的自由。

当伊尼波鲁成为加尔马纳的教宗后,他起初非常热衷于以战争扩大自己宗教的影响力。但那时尼安德特人开始迅速崛起,他们在一场战斗中大败了伊尼波鲁的军队,于是以后,伊尼波鲁开始转变策略,他格外卖力地向尼安德特人表示友好,并且在赠送了大量金钱后得到了尼安德特人的信任。接着,伊尼波鲁又开始向尼安德特人的国王传输自己的整套宗教体系,并且很顺利的得到了尼安德特人的青睐。

当尼安德特人的国王内夫塔利上台后,他立即宣布罗拉什教为他们整个国家唯一的国教,这样,尼安德特还有加尔马纳人的交谊进一步加深。加尔马纳人甚至得到了尼安德特人的帮助,得以穿越对方的土地,四处进攻他们乐意攻伐的异教徒。在这个过程中,加尔马纳军队的行军路程越来越远,战斗也越来越辛苦。战死的士兵,通常就是被埋葬在当地,即使他们活着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他们也要驻守在贫瘠荒凉的土地上面维持统治,这样便引起了许多士兵和他们亲友的不满。伊尼波鲁得知这一切事情后,为了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继续利用加尔马纳士兵的力量,他将参加远征的士兵划分到一个名为“神圣军团”的组织当中。伊尼波鲁告诉加尔马纳人,但凡是参与神圣军团的人,不止是在遵行他们造物主的意志,而且亦是在为他们生前的罪行赎罪,只有如此,人在死后方能得到造物主的厚爱,取得永恒并幸福的生命。他在一次演讲中是这样说的:

“你们总是时刻进行着不公的战争;你们总是因为贪欲和傲慢而挥舞着武器自相残杀,对此你们将遭受永恒的死亡与诅咒。而我们现在将引领你走向带来永不朽灭的荣耀的战争。”

伊尼波鲁的这些言论激起了加尔马纳人空前的热情,尤其是那些犯下重罪或则一贫如洗的人,他们更是为神圣军团所能得到的好处而狂热起来。这些迷信的人,轻易地相信了伊尼波鲁的诳言,把自己视作造物主派来的战士,仿佛他们有了神明的加护,就不仅可以在血腥的战争中摆脱罪孽,洗清他们过往的一切过错,还能够在现世中建功立业,死后则得以灵魂不灭,荣升天堂。

在893年,伊西多一世在帕蒂略斯捉住了四名来自加尔马纳的传教士。据说这些传教士被逮捕后,妄言要消灭所有的异教徒,尤其是特朗西特斯的多神教徒。于是被激怒的伊西多一世以许多重大宗教或者世俗的罪名控诉传教士,并成功让传教士们被判以火刑。然而并不像许多人走向火刑场时哭哭啼啼、畏缩不前的样子,这四名传教士依然昂首挺胸,以一种睥睨世人的气魄走上火刑台,并在踏入燃烧的火焰之前向台下的人民大声喊道:“皈依造物主的光辉之下吧,那时你们才会看到救赎所在何处。”随后他们便平静地淹没在猛烈的火焰中,一声不吭,直到火焰完全熄灭。

这四位传教士的勇敢举动令台下的许多人民大为感动,这些平民们一直为传教士的遭遇感到不公,而传教士的行为又是如此让人肃然起敬,因此在一种复杂情绪的引导下,他们向伊西多一世大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冷静下来或者说见到状况不妙的伊西多一世也自知做的太过分了,于是他诚恳地向人民请求宽恕。在随后的告罪檄文里面,伊西多一世说他一时间被憎恨的魔鬼占据了心灵,因此才犯下这种为人神所共愤的错误。事后,得到满意答复的群众很轻易地宽恕了伊西多一世,因为那时他们一时间的激愤情绪已经逐渐消逝,不再掌控他们的心灵。

但是伊西多一世的告罪做法引起了许多虔诚多神教徒的抗议,他们拿出许多神话故事辩驳说,复仇之神塞路涅不可能赞同伊西多一世软弱的道歉,因为他们本就应该对心性凶恶的异教徒做到睚眦必报。因此多神教徒们不再把捉到的传教士交给伊西多一世,而是选择独自处理这些事情,执行塞路涅的意旨。在随后的日子里,不少国家都发生了顽固教徒严酷迫害加尔马纳传教士的事情,而许多可怜或者尊重传教士遭遇的人们则与迫害者们发生了冲突。当时在安奎利塔斯城内,有两位传教士不幸被多神教徒识破了身份,并被捉住,但他们没有将传教士提交法庭的意思,因为他们害怕法庭不能给予敌人应受的惩罚。所以这些顽固的多神教徒把传教士的衣物剥光,关在地下室内,后来又把他们拉出来,指使他们到城郊的田园里耕种农田或者修理水道、挑运污物。后来,得知传教士悲惨遭遇的一些平民冲进了传教士工作的地方,把他们救了出来。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多神教徒们围了过来,双方互相指责对方的错误,并厮打起来。多神教徒们最终取得了胜利,把来访者们打了回去,然后重又把两名传教士囚禁起来。受伤的人们跑回城里,请求保民官为他们做主。保民官则出于审慎的考虑,把他们带到议会中,希望议会能够对此事作出较为和善的判断。然而议会对于宗教争端也感到为难——他们曾经派出代表就加尔马纳传教士的事情向伊西多咨询,但伊西多一世在上次不成功的火刑经历后,只是小心地搪塞说,安奎利塔斯人应在保证多神教地位的前提下,自行作出最为合理的决定。

向来做事迟缓的议会为此讨论了三天三夜——在和平与无事可做的年代,议员们更是有充足的时间享受辩论所带来的乐趣——最终他们决定暂且饶恕加尔马纳的传教士,不过他们规定,在以后的日子里,任何加尔马纳传教士都不得出现在安奎利塔斯境内,再犯者一律按照死刑处置。接着,议会便委派当年的执政官尤弗洛尼乌斯前去解救被羁押的两名传教士。当尤弗洛尼乌斯带着一群人赶到囚禁传教士的庄园时,庄园内的人说,传教士在夜晚着凉害病去世了,他们已经将其埋葬。有所怀疑的平民们在尤弗洛尼乌斯的默许下冲入了传教士被拘禁的田园内,挨个屋子搜寻传教士,并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他们二人。只见传教士们满身伤痕,血迹斑斑,其中一个躺在地上,已无呼吸;另一位则靠在墙上,生命体征也非常微弱。不好多说什么的多神教徒们局促地站在原地,他们对尤弗洛尼乌斯一再解释说,传教士一直是由那些笨手笨脚的仆人们看管的,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传教士会受到如此残酷的对待。然而尤弗洛尼乌斯命令这些人必须前往法庭受审,并在赶来帮忙平民的帮助下,制服了几个因为害怕想要逃跑的家伙。之后,尤弗洛尼乌斯亲自带着尚未死亡的传教士寻医救治,并把他看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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