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杨柳垂水,一丝微风懒洋洋的从镇子中划过,带起几片细小的尘沙打个旋又落入尘埃之中。Www.feiazw.coM
飞速中文网在这个人口不过十来万的小县城的东北角上座落着这个镇子唯一的高中。这座高中的教学楼是一栋3层楼的白色建筑物。正象中国大多数中学那样,学年是按楼层来分布的,正如人们所习惯的那句古话人往高处走,高一学年是处于最下面,而高三学年则位于顶端。这个时候正是学生们上课的时间。在一楼右数第5个窗户旁正坐着一个梳了很是不雅的中分头的男学生正用手支着下巴兴趣盎然的看向窗外,而对于讲台上口若悬河老师的讲课则无甚兴趣。
正在他神游物外的时候,一枚指甲大小的白色粉笔头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无误的打在他的头上,那粉笔头从这个男生的发间滑落下来落到桌面上并蹦跳的自桌面翻滚到地上。
教室里的学生们有些讥笑的扭转头看向这个又一次被老师粉笔亲吻的学生,很多人眼中充满了期待,希望看到一场能够让紧张枯燥的生活有所谈资的好戏。
在大家有些热切的目光注视下,那个当事的主人公却好像还在自己的梦中神游,根本不知道现实世界中有一双愤怒的眼睛和一盒粉笔正剑拔弩张的对准了他。
讲台上的老师年龄不大,30出头正满腔的热血要教育出祖国未来成才的花朵。但这个入学没有几个月的高一新生却总是在课堂上物游神外,给他满腔热血浇上一瓢凉水,好似他的课味同嚼蜡一般对他毫无吸引力。以往他都宽容的对待,并劝告自己为人师表最重要的是有一颗爱心和耐心。但今天在自己激情之下他仍心游天外实在是势可忍孰不可忍了。让他更为生气的是他那准确的一粉笔头竟然还没有能召唤回这个游子,这实在是让他火冒三丈。
“萧毅!”老师调高了八度嗓音,吼叫着那个学生的名字。
“什么事?”带些懒散无力,那个叫萧毅的学生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动一下的回答道。
“你给我站起来!有你这么和老师说话的么?”老师虽然很是火大,但心里还是劝告自己要冷静。这个时期的学生正值青春期,很是叛逆和冲动,并且一个个都是愣头青。眼前的这个叫萧毅的学生他是多少知道些背景的。
这个萧毅是来自单亲家庭,从他搬来这个城市后便和母亲一起生活。他的母亲从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过他的父亲。而且他的母亲也很神秘,没有固定的工作,总是外出,但生活水准却不差。由于缺少管教,这个萧毅也总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听说他很能打架,在所谓的他们的社会上很有些名气,也因此进过几次公安局接受询问,但他总归年龄小,所犯事情也不过是打打架等实在是公安也懒得管理的鸡皮算毛小事情,所以也没有在公安局留下什么前科。
以他的成绩本来是上不了高中的,但学校每年都要招收一些自费生来缓解学校的资金压力,因此他也坐到了课堂上。这位老师一直对这个招收自费生的政策很有抵触,认为这是金钱的铜臭将知识的殿堂也腐蚀了。只要有钱阿猫啊狗都能进来读书,而那些真正的需要知识的孩子却因为金钱而被知识殿堂拒之门外。
老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萧毅,我们在上课,请你专注些。你就算对不起你自己,也要对得起能让你做到这里的那些钱。”老师略带挖苦的说道。
“你上你的课,我做我自己的事情,我也没有影响你,你干么老针对我?”萧毅还是连姿势都没有动的回答道。
看到这个萧毅如此嚣张的态度,老师只觉的肝火腾的烧满全身,恨不得将手中的那一盒粉笔兜头砸在萧毅的头上。
“你给我站起来说话,你这么没有礼貌么?怪不得都说你是缺少管教的野孩子。”愤怒之下,老师的话不免不经大脑。
萧毅腾的脸色通红,只觉得头发都根根竖立起来。因为没有父亲,而母亲又疏于管教,他自小便得不到其他孩子应有的家庭温暖,并且他更是痛恨野孩子这个称呼。
萧毅呼的站了起来,转过头双目瞪视着老师,牙关紧咬,双手不自觉间握紧了拳头。
空气中好似一股寒流侵入进来,顿时众人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老师打了个冷战,有些惶恐的看着这个学生“你。。。。。。你要干什么?”
萧毅眼中怒火燃烧,满脑子想着过去将这个胡说八道的老师打倒在地,向他那张臭嘴狠狠的踹上几脚。
在他正要举步之时,一只纤纤细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你要干什么?”一个清细的声音喝道。
萧毅身子一震,他立刻知道了这只手和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是他家的邻居,那个邻家的女孩,那个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那个在他看来比他的母亲对他还好的人,那个他可以说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刘素雪。
“哦!没有什么,他不是让我站起来么。”只要刘素雪一说话他一般就没有什么脾气了。虽然这个小姑娘其貌不扬,但毕竟是他唯一值得信赖的朋友,唯一对他好的朋友,而且,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他指明方向不至于犯下难以挽回错误的朋友。
“那好,不要和老师顶嘴,老师也是为你好。”刘素雪看到萧毅已经平静下来,便静静的说道,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萧毅抬头看向老师,只不过目光中没有了怒火。老师也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中那好似寒冰的压抑已经消失了,他也压抑住心中的不安和愤怒。“既然你不喜欢听课,那么,你到走廊去站着把,下课后去我的办公室我们谈谈。”
萧毅无所谓的抬步走出了教室。他才不会那么老实的呆在走廊上。反正课堂上老师都管不了,更何况脱离了老师的视线呢。萧毅随意的走到学校的草坪上仰面躺下,看着蓝天白云一时竟有些呆了。
萧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或许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就在那里看着蓝天白云。不知许久,脸上忽然被人轻拍了一下。
“这还了得,什么人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萧毅呼的坐起身,就想发飙。
可看清面前的人后,萧毅又用手搔搔头躺了下来。刘素雪
“你这又发什么呆啊?不是让你下课去老师办公室么?你怎么还在这啊?”刘素雪看萧毅若无其事的又躺下,不仅有些生气。
“去了也没有什么事情,还给他来卖弄一下嘴皮子功夫,我的耳朵不是去干这个工作的。”
“算了,懒得管你。但我就奇了怪了,你整天想什么呢?一上课就在那里发呆,下课了就在地上发呆,放学了回家里发呆,你是不是病了啊?”
“也不是,只不过感叹人生呢!”
“什么?感叹人生,你想逗我笑啊,就你,你那脑仁就核桃那么大,你怎么感叹人生啊!说来我听听,伟大的列夫托尔斯泰先生。”刘素雪嘲弄的调侃道。
如果这是其他人说的,萧毅早就一拳搂了上去,但她是刘素雪。
萧毅并不在乎她的调侃,仍静静的看这天空。慢慢的说:“超子,你还记得么?”
“是那个以前你们总在一起吆五喝六的,宣称要建立本市最大黑帮的那个?”
“对就是他,他没了。”
“啊?出了什么事情啊?”
“一个多月前,他和人打架争地盘,让对方捅了3刀,伤到肝脏了,家里又没有多少钱给他看病,在家里挺了一个月到底没有挺过来,昨天走了。”萧毅有些伤感的说道。虽然他和这些所谓的混混称兄道弟,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兔死狐悲的心情还是让他很不好过。
“他好像也不大把?他父母不伤心死了。”
“比你我大一岁而已,他父母早就对他死心了,但听说他母亲还是哭昏过去好几次。唉!想想,当初一起混的那几个,现在没有一个善终的,不是死了就是进去了。说到这,我还得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啊?”
“要不是你我现在不是死了就是进去了,要不就残了。”
“看你说的,你妈妈每次回来都千叮万嘱的让我好好看着你,你看你妈给我那么大的信任,我能不管你么。得,怎么这说着说着就成感谢会了,看你老气横秋的,拜托,你在这样我都受不了了。猴子变成人学会思考了。”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
“嗯?我看你有些不对啊,是不是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啊,你可别想骗我。”
“看你说的,就我这点小伎俩在你面前那还不是鲁班门前耍大斧么。真没有什么诡计。你要说想法到多少有一点。”
“看三句话还没有说完就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来了把,你有什么阴谋痛痛快快说出来,别藏着掖着,但如果你还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事情,可别怪我不客气,三天不管饭啊。”
萧毅想了想,说道“我想出去闯闯,不想呆在这念书了。”
“什么,想翘课,想都别想!”
“不是,我是说不想念了,我根本没有心思念书,与其在这里受罪,到不如出去见见世面去。”
“哈!见世面闯世界去?我没有听错把,就你,你出去能干什么,打、砸、强还是贩毒啊,你什么都不会,打架倒是有两手,你出去干什么养活你自己,当保镖去还是干门卫,不行,你不够忠心说不定内外勾结反倒引来外鬼,去做体力活,上回帮我扛个皮箱就累的要死要活的,你还闯世界,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萧毅挠了挠头看着刘素雪没心没肺的在那里笑,一时气得不知如何。
“我真的那么没有用?好你看着,我现在就走,我去闯出个天地给你看着。”萧毅气哼哼的站起来大步就向大门走去。
“算了,看你急得,你给我回来,否则我真翻脸了。”
一听说要翻脸,萧毅不得不停下,“怎么,叫我干么?”
“不说笑了,你就是有雄心壮志也不急在一时啊,等我们先谋划谋划在行动啊,就你现在象个无头苍蝇一样,你去那里闯啊。”刘素雪看萧毅一副认真的模样到也相信了几分,忙说几句话缓和一下,她还真怕萧毅一堵气就此出走在闯下什么大祸,那还真不好办了。
“好好听你的,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做什么啊。”
“还有两节课呢,你敢跑?”
“什么两节课啊,两节自习课那也叫课,我没有那个心情,我先回去了,对了我想吃红烧肉,怎么样考虑一下。”
“红烧你的脑子我可以考虑。回去可以,别惹事啊。”
萧毅摆摆手闲闲的走出了校门。
下午两点多正值学生上学,人们上班,街道上没有什么闲人,就连校门口的摊贩们现在也没有出来。
萧毅沿着人行道有些漫无目的的走了下去。学校本来就位于城郊,萧毅出来后所走方向又正好和家背道而驰,没有走多久便已经来到了郊外。只见田野纵横,绿衣披身,不远处有一个人工挖掘的大水塘,隐隐泛出波纹。百无聊赖之际,萧毅就向那个水塘走去。
正行走之时,萧毅忽听背后传来破风之声。对于萧毅这个打架的老手来说,其机敏和警觉性是非常高的,初闻破风声便迅速的闪身跃入身旁的一颗杨树后面,确定安全后方从树后探出头向来路看去。
“砰!”一声一块砖头从他刚才站立位置又向前飞了能有三、四米远后落地。萧毅探头看时,只见十来米外正向他这里走过来三个人。打头一个身高近二米,一身肌肉很是发达,一张国字脸上布满了青春痘的痕迹。他身后跟着两个个头只到他胸口的学生,三人年纪都在十七、十八左右。
萧毅一看认得三人。那个大高个是高二的,名字叫陈风,小名陈愣子,是这一地区有名的小混混,但他有一个大哥,是武术队的,对他管束很严,因此他也闹不出多大的风浪,在他大哥的安排下他也乖乖的进了高中读书,后面是他的两个跟班小弟,也都是没有什么聪明才智但还妄想学习香港古惑仔的低能。陈风和萧毅恩怨由来已久,几年前,双方就因所在势力团伙抢夺地盘而动手,那陈风别看人高马大的,但在灵巧的萧毅那里从来没有得过好,后来双方的家里都加强了管束两个人都规矩了许多,但两人谁也不服,架还是时常来那么几场的,但好像陈风从来没有赢过。但说也奇怪,无论萧毅如何下狠手,那陈风总能在关键时刻躲闪过去,而且由于陈风的纠缠,萧毅有几次约了帮手设伏要将他处置了,但陈风却总能预卜先知避开设伏地。两个人就这么纠缠着一直都上了高中。
“搞背后偷袭,确实是你的风格啊。”萧毅看到偷袭的人是陈风反倒有些高兴,正好闲着慌,虽然刚才答应刘素雪不惹事,但没有说事惹他他不还手啊。
“你小子逃课,我来捉拿你回学校的。”陈风在那里吼道。
“靠!编理由也找个像样点的啊,你什么时候成三好学生了,还成了维护学校法纪的干部了,莫非刚被你哥在你脸上耍套猴拳脑浆成糨糊了,白日里梦话连篇。”
“耍嘴皮子没有用,今天你可是要哉在我陈风手中了,让你知道这些年你能赢那是侥幸。”
“哦,你可是够丢脸的啊,打我不赢怎么想来群殴啊,我什么时候怕过啊。”萧毅将手掐腰站在路中间,看着走近的三个人。
“呸!你当我陈风什么人啊,我群殴,他们两个是来观摩你怎么被我教训的,也好作个见证人。”
“是,好好看看你是如何被我打成猪头的。但我估计最后可能你们三个都成了猪头进了医院,哈哈哈哈!”
“玩嘴皮子没有用的,来见个真章把。”
“还见个真章,就你那么两下子,还好意思老在我面前显摆。”
陈风见说不过萧毅,当下也不言语抬手就抓向萧毅的衣领。萧毅和陈风的架没有打过一百场也打过八十场了,陈风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见他抬手就一侧身,反手就向他腋下打去,陈风忙收手,护住腋下,另一只手向萧毅下巴上打去。如此这般,两个人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陈风人高力大,萧毅轻巧灵活,一番打斗下来,陈风已经吃了不下二三十拳脚,但萧毅也多多少少被打中了七、八拳。两个人渐渐都没有了力气,互相抓住对方衣服象摔跤那样撕扯起来,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两个人就在地上翻滚起来,都想把对方压在身下。陈风虽然个高力大,但却压不住身形灵巧的萧毅,反倒总是被萧毅压在身上。两个人这样扭扭打打的渐渐滚到了水塘边上。陈风不善水性,看到水有些害怕,萧毅此时已经感觉很是烦躁,便用力将陈风向水塘按下去。
陈风突然大叫,满脸的畏惧之色,见萧毅极力要把他按向水塘,有种说不出的害怕,仿佛那水中有什么不可知的危险存在。由于害怕,双手已经松开了萧毅衣服,只是用手死命的抓向地上的草或树干,不让自己落入水中。同时大叫萧毅松手。
萧毅此时那管那个许多,见陈风怕的要命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要将陈风按到水中。陈风慌乱之下向着同来的两人大叫帮忙。两人见状忙过来就去掰萧毅手臂。
“好啊,刚才还说的英雄盖世,现在兔子尾巴露出来了把,孬种就是孬种,什么单挑啊,还不是群殴。”
萧毅嘴里讥讽着,闪身避开两人的拉扯,趁两人不备飞脚将两人踢倒。这两个跟班平日里和陈风耀武扬威,但论实战经验那是天差地远。这也是陈风不让他两动手原因,忙帮不上还拖累。
陈风趁萧毅踢倒两人的功夫慌忙的站起来要逃开,但还没有站稳,就觉得膝盖一疼,被萧毅结结实实的在腿窝上踹了一脚,这下重心不稳,整个人“扑通”一声摔落水塘中。
陈风双臂乱摆,双腿乱登,在水塘中拼命挣扎。萧毅见状甚为奇怪,这水塘说深不深,以陈风的个头也顶多水到胸口,况且他在在水塘边上那里水更浅,可怎么感觉好像要淹死的样子。
突然那水塘中央象开锅了一般向外翻着气泡,岸上三人见状更是奇怪,都好奇的看着那乱翻着的气泡。而水中的陈风看到那气泡好似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一般,更加疯狂的挣扎,但那水塘下都是淤泥,他本不会水,这一挣扎反倒陷入淤泥中更加无法出来了。
那翻滚着的气泡中突然一缕暗红色的好似血一样水色翻滚而出。接着一蓬黑色的头发从水中冒了出来,那头发在水面翻滚几下后,头发下面翻滚向上,一颗人头露了出来,那水不在翻出气泡,但水面由于刚才水气翻滚还上下起伏着,那人头也随着水的波动上下起伏。
岸上三人看的目瞪口呆,感觉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根根汗毛孔向外透着冷汗。而水中的陈风此时更是拼命的向岸上挣扎着。
那人头在水面左翻右滚,萧毅看的真切,那人头双眼位置已经成空洞,而嘴处更是露出森森白齿,在水面上下浮沉的飘向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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