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铁驴,强撑一口气,猛地站起来,但身子跟不上,又一软之下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纯属巧合的,这么一跪,我怀里那个黑盒子掉了出来。
我看着黑盒子,想起店主的话,让我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把黑盒子打开,自有妖虫助我化险为夷。
我一发狠,也猜测妖虫会在我控制下,飞过去攻击白熊。
我提前把笛子摸出来,咬在嘴里,又伸手一顿扯,把盒子盖弄开了。
这一刻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谁知道这虫子会长啥样?我瞪圆了眼睛看着。甚至我还猜测会不会是久违的金甲虫或银甲虫呢。
实际情况大出我意料,这里面的虫子很恶心,肉呼呼的不说,头上带着顶针一样的尖儿。
在盒开的一刹那,它们就感应到了,个顶个的活跃起来,还嗖嗖的弹射出来。
我傻兮兮的把脸贴这么近,这些虫子全射到我脸上了。这把我疼的,尤其它们还会钻人,把上半身都钻到我肉里,只留下半身挂在我脸皮外面。
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脑子当机了。我重重的摔到地上。
但我没晕,疼劲儿继续作用,甚至我脑海里还莫名其妙的出现电流感,一条条闪电不断划过。
也有几股气在我身子里来回绕着,它们更让我四肢充满了力量。
我没法照镜子,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有多么可怕,我嗷一嗓子,从雪地里完全站了起来。
我望着远处还打作一团的铁驴和白熊,心里杀意骤升,我又看到眼前那把猎枪了。
我冒出这个念头,拿起猎枪,用它把白熊的脑袋砸碎。
我不耽误的行动起来,而且提着枪,奔着白熊嗖嗖冲了过去。我发现自己在这种雪地上跑也不费劲了。
等冲到白熊身边后,我喝了一声,不过没举枪,反倒狠狠来了一记飞腿。
我都怀疑自己咋这么逗比,刚才不是想好了么?为何临时换招了?但我的飞腿力道也足,硬生生踢的白熊退后两步。
它看我都呆了,也一定想不到这才多久不见,我竟变得这么厉害。
铁驴一时间松快了,他叹了口气,等跟我一对视时,又忍不住尖着嗓子骂了句,“我勒个艹啊。”
我没理会铁驴,这时白熊缓过劲了,要冲上来跟我撕扯。我拿着猎枪,呼呼的轮着,也往它身边凑。
白熊吃过一次亏,对猎枪格外的小心。它警惕的观察一会儿,最后突然伸爪,竟把猎枪牢牢的抓住了。
它的爪子有时候挺像人手的,跟我拔河的争起猎枪。
我能给它才怪,我全身都在用力,甚至整个身子都往后倾斜着,我俩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白熊看占不到便宜,又使劲晃悠双爪。
这种左拧右绕的力道让我受不了,另外我也不会这种本事,只能尽量控制猎枪,不让它来回晃。
其实要我说,现在我们都没把猎枪当枪,但它确实是个卡壳的火器,也一定是被我和熊争执的,突然间猎枪好了,还砰的一声打了一枪出去。
枪口一直冲着白熊,这下可好,它胸口连带下巴全变得血肉模糊的,它也没力再跟我争啥了,往后扑通一声坐在雪地上。
我虽然没铁驴那么神的枪技,但这么近的距离射子弹,瞎子都能射中了。
我不管那么多了,拿起猎枪,砰砰砰的把剩下三发子弹,都照着白熊的脸打了上去。
三发!这可是三发猎枪子弹,打完后,熊脸没法看了,五官都模糊一片不说,脑袋都有裂成好几瓣的趋势了。
白熊身子一软,躺在地上,脑袋和胸口上的血,把身下的白雪都弄成红水了。
我把没子弹的猎枪往地上一摔,又呼哧呼哧大喘着气。其实这一刻,我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见到血以后,我心里杀戮的劲儿更浓了。
铁驴趁空站起身,往我这边走来,他还使劲喊我,“徒弟!徒弟?”我没反应,铁驴最后一拽我肩膀,把我掰过来,喊了句,“冷诗杰!”
我第一眼看着他时,是愤怒的。铁驴吓了一激灵。但我立刻就跟醒了一样,认出铁驴了。
我心里那种杀戮感也迅速的减少并消失,更邪门的还在后面,我脸上挂着的那些虫子,一个个的也变得蔫头巴脑的,全从脸皮里钻出来,嗖嗖的落到地上了。
我的脸没法看了,就跟起疹子一样,全是红点点。铁驴没在乎我的脸,更多的是盯着地上那些怪虫子。
铁驴竟然识货,还诧异的问我,“这虫子你是从哪得来的?”
我把经过简要说了一遍。铁驴连连啧啧,又告诉我,这虫子是宝贝,赶紧收起来,而且平时要多跟它们沟通交流,不然你再盲目用它们,会走火入魔的。
我也怕虫子被冻死,急忙蹲下身,把衣服撩起来,做成兜状,又把它们一个个的捡到上面去。
另外我听到铁驴最后一句话时,总觉得怪怪的,心说什么叫走火入魔?我又没练武林秘籍。
接下来铁驴找到匕首,去白熊旁边一顿乱砍乱戳,我没空理他,又找到黑盒子,把虫子都放回去。
隔了这么一会儿,这些虫子都挺得直直的,有种挺尸的感觉。我又不得不咬手指,滴了点鲜血喂它们。
它们对我血情有独钟,很快黑盒子又抖起来,我没理会,把盒子揣到怀里,心说随便它们怎么抖吧。
我又找到铁驴,发现他已经把熊掌切下来了,也把熊胆挖了出来。
这可都是熊身上最宝贵的东西,白熊差点把我们弄死,我们最后从它那里拿点东西,不过分。
其实我想过,熊皮也不错,把它扒下来,披在身上取暖正好,但这期间寅寅一直没露面,我和铁驴都很担心。
铁驴的意思,跟我分工,在这片雪地里好好找找。
我应声点头,我负责东和北这两个方向的,我不怕辛苦,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路。
我发现了几只狗的尸体,这让我心情更加沉重。大约过了一刻钟吧,铁驴喊了一嗓子,说有发现。
但我离他太远了,听不到,铁驴又对天鸣枪。我紧忙跑了过去。
铁驴蹲在一个雪坑的旁边,这坑不深,也就一米吧,最底下蜷曲的躺了一个人。我依稀能认出来,是寅寅。
我俩不敢动作很大的下坑,怕雪突然塌陷下去,把坑堵死了。
铁驴蹲在坑旁边,拽着我,把我一点点的放下去了。在来到寅寅身边后,我就做了初步检查。
她没死,这让我心中狂喜,不过她气息很微弱,脸也煞白。我把腰带拿下来,用它当绳子,把寅寅系在我身上了。
我又让铁驴帮忙,我俩把寅寅弄了上去。
铁驴看着寅寅,问我要不要找点药或虫草,给寅寅喂了取取暖。我摇头,因为之前寅寅吃了很多药和虫草,现在再吃意义不大了。
我的意思,找个地方给寅寅取暖,只要体温上来了,这事就还有缓。
但这四周全是雪地,哪有取暖的地方?我头疼上了。铁驴倒是有办法。
他跑出去,找来一个装备包。我认得,是装帐篷的,没想到雪浪也把它冲到悬崖下边来了。
只是装备包坏了,里面的帐篷也少了很多配件。我和铁驴把注意力又放在巨石上。
我俩以巨石被基础,把剩余帐篷借着它支起来了,虽然有点四不像,却凑合用吧。铁驴又从雪橇附近翻到木炭了,他蹲在帐篷外生火,这期间我抱着寅寅进了帐篷。
我想的是,寅寅外衣都是雪和冰,决不能穿着它烤火,这也不是我有意占便宜,反正我下手挺狠的,把她衣服全脱光了。
我头次看到寅寅的身子,一时间愣住了,一方面我承认,她身段好,让我心血翻涌,另一方面,她身上好怪,让我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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