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驴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只是身子反倒有点软,脑袋上还扣着一个黑紫色的大花骨朵。
这花骨朵后面连着枝茎,枝茎一直延伸到洞壁上,它是从一个小洞里钻出来的。
我冷不丁有点犯懵,不知道这种怪植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明白,首要任务要把铁驴从花骨朵里拽出来,不然他会被憋死的。
其他人也抱着同样的想法,我们都奔着铁驴冲过去,而这时花骨朵也有动作了。被枝茎狠力一拽之下,花骨朵带着铁驴往后退了退。铁驴身子失衡也站不住了,他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我发现花骨朵的劲很大,还把铁驴这么样的使劲往前拖了一截。
我急了,又加快走了几步赶到铁驴旁,我伸手拽着他双脚,拿出一副打死不松手的架势。
两个小矮子也赶了到,他俩学着我,而邪君和老猫把注意力都放在其他上了。邪君用钩子使劲勾着枝茎,想把它勒断。老猫则盯着伸出枝茎的小洞,喝了一声,将一把刀撇了出去。
飞刀打着旋,很有准头,不仅戳透枝茎,还将它卡住了。
在这种连带反应下,花骨朵也有了反应。它一定疼的厉害,也不裹铁驴脑袋了,突然间将花朵张开。
我看到花朵里的情景了,说实话,我有种恶心要吐的冲动。这哪是花?简直就是一张地狱来的大嘴。
里面有一排排像“牙齿”一样的倒刺,还有缠绕在一起、像舌头一样的花蕊。
枝茎想把花骨朵扯回去,问题是被老猫那把刀卡着,它一直使劲扭着。我和两个小矮子趁机把铁驴往后拽了一大截,让他躲在安全地带了。
我发现铁驴状态不怎么好,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说,脸上还是粘稠液体,我伸手摸了一下,感觉像人的大鼻涕。
我又探了探鼻息,铁驴呼吸挺有力,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又抬头看花骨朵那边的情况。
邪君和老猫配合着,一起对付花骨朵,问题是花骨朵很灵敏,每次有小钩子或者飞刀递过来,它都张大“嘴”迎着。
弄得一时间邪君和老猫束手无措。我看着铁驴带的摧毁者,心说那个怪花也别太狂,只要摧毁者发威,射出一发子弹,它保准死翘翘。
问题是我不懂这种狙击枪怎么使用,我扭头问那两个小矮子,他俩摇头,那意思同样不会。
我又对邪君和老猫喊,只是跟我猜的一样,他俩也不是用枪行家。但老猫有一股子劲头,稍微想了想,又大步往回走。
他蹲在枪旁边摆弄起来。我发现他很聪明,几下过后,枪的保险就被打开了。
老猫把枪举起来,对准了花骨朵。但我们运气不好,这期间枝茎一直扭着,竟把卡着它的飞刀弄下来了。
在飞刀落地一瞬间,枝茎带着花骨朵嗖嗖往小洞里退,最后花骨朵还合上了,变得又细又长的。
老猫不放弃,骂了一句,依旧打了一枪出去。但这枪准头太差了,邪君本来追着花骨朵来到小洞那里。这一枪差点乌龙,把邪君打到。
邪君看着身旁冒了一股烟,吓得又急忙退步,凑到我们旁边。
但这一枪也并没白费,有一个意外收获。铁驴突然睁开眼睛了,挣扎着喊了一句,“谁他娘的用我枪呢?”
我们没理会这话,一起动手把铁驴拽坐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粘稠液体的作用,铁驴脸上的墨汁没了,似乎出现啥化学反应被中和了。而取而代之的,这部分皮肤还变得有些发白。
我在想该不该把这现象告诉铁驴呢?但又一合计,算了。也幸亏他整个人是上面发白下面发黑的,要不然这两种颜色掺杂起来,一条白一条黑,铁驴岂不该改名字,叫斑马了?
从昏迷中刚醒过来的人,都容易有短暂的失忆,我们让铁驴缓一缓,趁空我又想着另一件事。
我们在长白山霞光镇的祭湖里遇到过鬼藤,跟眼前的花骨朵一样,都属于能动的植物,难不成两者有什么联系么?
我对铁驴和老猫念叨几句,把我想法说给他们听。但没等他俩有反应呢,邪君变得特别诧异,问我,“什么鬼藤?”
我把鬼藤事件又说了一遍。邪君突然笑的很狰狞,嘴上连连说好。
大家都能听出来,这好是反话。我们都看着邪君,稍微缓了一会儿,邪君止住笑,跟我们说,“老夫几十年前来到这里,从此就一直有人去邪岛求我出海,我看这些都不是善人,也就没同意,这其中包括七年前的陈诗雨。但这小娘们比其他人很厉害,自己去了,还活着回来了。”
邪君指着洞壁上的小洞,“这种东西在我登鬼岛时,是没有的,也应该是后出现的,而陈诗雨来的时候,一定带着它的苗子逃走了,这才培育出的鬼藤。没想到……真没想到。”邪君大摇其头,“这个岛异化现象太快了,是个祸害,既然老夫跟这里有渊源,这次就由我把它毁掉吧。”
我一直默默听着,不过说实话,邪君这番话,我只听懂了一半。我能了解到更多陈诗雨的事,但邪君为何说他跟鬼岛有缘?我还想的不太明白。
老猫插话问了句,“这花骨朵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本来有个主管概念,这东西貌似食人,墙里的婴儿骨就一定是这种花的所为。而食肉植物,有一个典型代表,就是猪笼草了。
我接话回答一句,邪君摇摇头,很肯定的说是魔芋的变种。
魔芋这名字我是头次听到过,虽然不知道正常的它到底什么样,但光这俩字就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们休息一会,这期间并没有食人魔芋出来捣乱,可我望着远处洞穴,尤其那些洞壁上分布的森森白点,我估计接下来的好一段路程,都是食人魔芋地带了。
我跟他们商量怎么办,我们怎么走过去?他们也没啥好办法,邪君和老猫都一个态度,硬闯!
邪君还用手指在地上画了几下,做了人员分配。
两个小矮子和我依旧打着电筒,但我站在中心区域,负责双手照明,两个小矮子各拿一柄短斧,护在我左右翼,也分出精力保护我。
而他们仨呢,站在我们的前面,铁驴居中,用枪候着。邪君和老猫在铁驴左右两边。
我们六人组成一个小阵势。这样互补互助试一试。
打心里说,我觉得硬闯不是办法,但也真没别的办法了。我们没再耽误,准备一番就赶紧行动。
我们走的不快,也因为提前知道这一带的危险性了,我心里压力不小,每经过一处带斑点的地方,我都会犹豫的注视一下,生怕从里面冲出一个魔芋来。
这样深入一百多米吧,也没见有啥古怪出现,我还纳闷呢,心说难不成这里就一个食人魔芋,它刚才被我们打怕了,再也不敢出来了?
我跟大家念叨一句,可食人魔芋真不给面子,我刚说完,我们周围就有动静了。
先是左右两边,分别冲出三个魔芋花,它们分别奔向邪君和老猫。我发现它们速度太快了,甚至超过人类反应的极限了。
我们还没做出抵抗或者防御呢,邪君握钩子的手、老猫握双刀的手,都被魔芋花裹住了。
邪君和老猫拿出一副玩命的架势,扭着身子甩着手臂,试图把手挣脱出来,但魔芋花很有韧性,也很会卸力。他俩往哪边出力,魔芋花就顺着往哪边动。
我只负责打手电,出不上力,但铁驴和小矮子都拿着家伙事呢,他们都想帮忙。
铁驴一转身,将摧毁者的枪口对准老猫手上的两个魔芋,他把握尺度,果断扣动了扳机。
两个魔芋被同一发子弹穿过,也都有点萎靡了,松开老猫的手,嗖嗖的往回退。
铁驴又一转身,要对邪君那边打枪,不过咬邪君的魔芋很聪明,或者说它一直有个秘密武器,到现在才露了出来。
它突然张大花朵,把方向一转,对着铁驴。
简直难以相信,一大股粘液从它“嘴”里射了出来。铁驴避无可避,完全中招了。
我闻到好浓的一股腥味,铁驴全身都黏糊糊的了,甚至就说下巴和脖颈间,还都挂着好几条糊。
铁驴绝对被气到了,这也是他被食人魔芋第二次侮辱到了。铁驴连续开了两枪,全都打在魔芋花骨朵上。
魔芋彻底没脾气,甚至连缩回去的机会都没有,退了几米后就倒地而亡。
铁驴一手端枪,一手使劲抹着脸。我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铁驴五官都被糊着,也没法走。
我们一边保持队形,一边尽可量的帮把手,给铁驴清洁一下。
我相信自己没看错,铁驴眼角挂着泪呢,也不知道他这么坚强的爷们,咋还哭了。
我想安慰他几句,又一琢磨,也真不知道咋安慰的好。
而在这时,就当我们以为危险暂告一段落了,这些魔芋又开始了第二轮疯狂的进攻。
我们头顶的洞穴上,突然出现了好几个魔芋,先是铁驴的脑袋被花骨朵罩住了。
我没料到会这样,吓得一哆嗦退后半步,之后呢,邪君、老猫和两个小矮人的脑袋也被魔芋花罩住了。
我几乎傻愣愣的,望着周围这些人,而最大一个魔芋花,也正张大嘴,飞速的奔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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