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伞兵离地很高,他们用枪打出来的子弹,根本没什么攻击性,不过却能在声势上有效的震慑对手。
大盗们本就慌乱,现在更像一锅粥一样。大部分大盗根本没冲过来对付我们的心思了,但大盗头领还憋着一口气。
他带着少数几个还有战斗力的部下,撇下众人,继续驾骆驼前行。
我算看出来了,他是宁可两败俱伤,也绝不想我们仨落下好。我怀疑这一定又跟姜绍炎偷火龙的事有关。
距伞兵落地还有一段时间,另外山那边并没导弹射过来,这期间我们想保命,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把不安分的大盗头领解决掉。
我一时间没啥好办法,只想到逃了,打定主意托一刻是一刻。但姜绍炎非要来一把硬碰硬,甚至都不跟我和铁驴商量,他自行双腿加力,猛地冲了出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就窜出去一大截。铁驴讲义气,更不想让姜绍炎孤身作战,他慢了半拍,就势也要往前冲。
我倒不是胆小,只是觉得姜绍炎一定有他的计划和打算,我俩这么盲目跟上去,很可能添倒忙。
我及时喊住了铁驴,还凑过去把他死死地拽住。铁驴最终听了我的劝,不过也能看出来,他特纠结。
姜绍炎一路跑下去,速度不减,我眼睁睁看着他跟大盗头领他们的骆驼正面相遇了。
姜绍炎没那么大胃口,也没那么大实力,想一人单挑这一群人。有句老话说,擒贼先擒王,他现在就用了这种战术。
他耍了个技巧,一下飞身跳起来,先踩着骆驼的身子借力,又落在骆驼背上。大盗头领压根没料到姜绍炎的身手能这么恐怖,他抡刀慢了半拍。
这下可好,他硬生生被姜绍炎扑了下去。
我以为接下来,姜绍炎要用点穴的手法把大盗头领弄晕了,我本来也有点担心,因为大盗头领不是个正常人,算是一种活尸怪物。他身上的穴位会不会跟正常人不一样呢?另外他还穿一身盔甲,这也不好施展点穴的功夫。
但我的担心明显多余,姜绍炎用了他的新本事。他跟大盗头领落地后,骑在了大盗头领的身上,他索性就这么居高而下的一撩头发,露出额头来。
我隔远外加夜色这么黑,这次还是没办法看清他额头到底有什么猫腻,反正大盗头领的反应很大也很怪。
他很难受的拧动几下身子,之后竟一蹬腿,整个人一动不动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他不会死了吧?而这时姜绍炎又伸手在大盗头领身上摸来摸去的。
我看到他从大盗头领衣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来,好像是个印。我想起骆毅说过的话了,那个传说中的将军印。
反正姜绍炎就一边高举着将军印,一边又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其他手下看着头领被擒,外加姜绍炎拿着将军令,他们一下被震慑住了,也不往我们这边冲了,跟大部分活尸大盗一样,乖乖下马投降。
我跟铁驴虽然只是旁观者,但刚才这一系列变故,也让我看的脑门直冒汗。
这样又隔了一小会,伞兵全部安全落地,他们跑过来跟我们汇合了。我留意到,他们脑顶上带着电筒,背后背着大包,衣服上印着虎头的标志,这一定都是黑虎小队的成员了。
有他们在,我们算是彻底安全了,而且他们还立刻接受后续工作,把这些大盗全圈起来,便于看守。
我跟黑虎小队的人都不熟,也没太多说啥话,姜绍炎跟铁驴倒都挺积极,姜绍炎是跟黑虎小队的负责人在一起商量,后续事宜怎么办等等的,铁驴纯属插科打诨,跟几个朋友叙叙旧。
我趁空也往山那边看看,这时再无导弹和飞机飞过来的迹象了。我突然有个念头,要是刚才没有它们的援助呢?光凭姜绍炎变身后的身手,我们会不会同样化险为夷呢?
较真的说,我还真不能肯定这些,而且再一想,两颗导弹是不少钱,但也不花我家钱,我心疼个什么?我就把这事放到一旁了。我本以为大盗们都被抓了,破案与抓捕工作也算告一段落了,也该让我们仨回去歇一歇了吧?
但接下来三天,我们仨也好,那些从天而降的伞兵也罢,都没走,我们就聚在山脚下,做了几个简易帐篷,除了轮班看守大盗的人员以外,其他人都睡在这里。吃的也都是黑虎小队带来的一些食物。
这种日子并不好过,我纯属硬熬,而在第四天的早晨,又有一波支援赶了过来。
这次支援更是强横,为首的是一辆90式主战坦克,后面跟着两辆装甲车。我留意到,它们都是从石门隧道的方向开过来的。那辆坦克有种伤痕累累的架势,我估摸着,它们一定遇到沙怪了,就是之前我们骑骆驼在石门隧道里跑的时候,遇到的大鼓包。
那玩意有多厉害,我再清楚不过,只是它也就对我们发发威吧,在坦克这种纯战争机器面前,我相信,它保准被几发坦克炮弹炸得四分五裂了。
等跟这波援军汇合后,我看到从装甲车上下来好几个带眼睛的,光凭他们打扮,还有言谈举止流露出来的气势,我能肯定,这都是搞科研的,而且不得不说的,这里还有一个我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寅寅。
我很纳闷,她前阵不是摇铃铛去控制活尸战士了么?怎么这次又摇身一变,当起科研工作者了?
这些人都显得很急,甚至我都没有机会跟寅寅说几句话呢,他们就都在黑虎小队人员的陪伴下,一同奔向太阳墓了。
而他们这么一走,装甲车都空了下来,我看姜绍炎和铁驴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是等不住了,就跟他俩念叨几句。
他俩也算挺理解我,我们仨享受了一把专属的待遇,姜绍炎当司机,带着我和铁驴,驾驶一辆装甲车回程了。
我们一路无阻的出了石门隧道,我又惊奇的发现,在石门隧道外面,原本有一道沟壑把这里跟外界隔离开了,但这几天时间,竟有专人在这里架起了一个临时的桥。
我们的装甲车通过这个桥,又向流沙地带驶入……反正是一番折腾之下,我们回到了且末派出所。
我们在派出所住了少说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骆毅被带回来审问了,而活尸大盗们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又或者说,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没被送回来,还押在禁区之中呢。
我本以为,审问骆毅的活儿又得要我上呢,用毒药抹腿的逼供方式,但这次上头儿派了一个审问专家,用了一手绝活。
在专家审问期间,我们外人不得入内,我只知道他审问的家伙事很怪,有银针、秒表、电击棍等等。
那电击棍我偷偷看了一眼,电量不大,不会电死人,我综合他用的这些设备,猜测他可能用的是催眠这类的法子。
我一直对催眠抱有中立的态度,但不得不说,这次审问很成功。骆毅这“傻”小子,全招了。
之后我又结合其他一些反馈回来的资料,把且末尸国的案子,好好琢磨一番。
这案子不是独立的,跟雷涛的魔心罗汉案有联系,毕竟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比如给孩童注毒或者在它们体内养虫等等,让其变成活尸
另外警方调查数据指出,九娘的女儿村,果然是三苗后裔,而那些活尸大盗,跟古西域高昌大将军张雄有联系,或者是张雄部下的后人之类的吧,因为在活尸大盗村口前,立着两个石像,其中一个写着“天资孝友、神假聪明”,这话称赞的就是张雄。
至于活尸大盗跟九娘她们怎么会躲在且末西南的禁区之中,怎么会变得那么古怪,甚至他们怎么关系这么“亲密”,按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无法想明白,但我怀疑,这一切跟陈诗雨有联系。
而旅游团失踪案,现在想一想,里面很多疑点也都自然而然的能解释清楚了。那些游客来到禁区附近,之所以做春梦,肯定被鬼脸虫的毒影响到了,之后在半醒不醒、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又跟九娘村里那些女子欢好了,但他们这么做,也最终引来活尸大盗们的不满,招来杀身之祸。
旅游团失踪案最后是结案了,但且末尸国案却一直还在“侦破”之中。在我们仨返回省厅的时候,寅寅他们还在禁区里转悠,没人回到且末派出所露面。
我也就此事问过姜绍炎一嘴,寅寅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毕竟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想调查禁区,也该差不多了?
姜绍炎没正面回答我,只是念叨一句,“那里可是宝藏。“
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寅寅他们会不会就把禁区当据点了?借着便利的条件,直接研究起活尸来了?
我记得姜绍炎说过三个地方,圣地、尸国和鬼岛。我们连续接手的两个案子,分别跟圣地和尸国有关,我突然有种很怕的感觉,心说我们下一站要去的,不会是鬼岛吧?
而且从这两次破案经历来看,我们真就是九死一生,在刀尖上爬过来的,难以想象,要是去鬼岛了,我还有没有运气,能留下这条命。
我打定一个主意,如果真被自己猜中了,这鬼岛之行,爱谁谁,就算是装病卖傻,我也要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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