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次赐给他们的又是一对姐妹,名唤紫杉蓝扣——
发现了,她老人家最爱使唤人家亲姐妹,是因为姐妹同心,能刚好的帮她做事吗?
不过,她现在很想知道,当这对姐妹和那对姐妹杠上,同是皇后娘娘一手调教出来的人,结果会是如何?
这样想着,凤弦月便命人把这对新来的姐妹送到红/袖青衿姐妹隔壁,只说叫她们先跟着这对姐妹学点王府规矩再说。
然后,她便将闲杂人等遣退,只留下静嬷嬷和平公公二人。
平公公依然一脸不忿。“不知王妃叫来老奴有何贵干?”
凤弦月将他的无礼视若无睹,直接将手腕上的珠子捋下来:“静嬷嬷,平公公,你们俩是在宫中多年的老人,见识比我多。这串珠子,您帮我看看到底有什么稀奇的?”
“是。”小心翼翼的接过珠子,静嬷嬷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刷白。
平公公也眸光一暗,神色霎时严肃起来。
“王妃,您……您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
“母后给的。”
“皇后娘娘?”静嬷嬷脸上闪过一抹惊愕之色,随之而来的却是了然。
“是啊!”凤弦月点头,“怎么?这东西哪里不对吗?”
静嬷嬷抿抿唇,终是开口道:“这串珠子上面熏了麝香。虽然味道很淡,几乎被沉香原本的香味给盖了下去,但以奴婢多年的经验来看,奴婢是不会错认的!”
“而且,这珠子是空心的,里面塞着藏红花等物——全都是令女子不得怀孕的药!”
果然。凤弦月眼睫低垂。
皇后直到现在还在防范着他们。
上辈子她怎么就那么傻,接到皇后的赏赐还乐颠颠的,把珠子戴在身上好久!
想了想,她又回头吩咐翠云:“你去把今天皇后娘娘送的那套衣裳拿出来。”
东西很快取出来了,打开呈现在大家跟前。
一看到那件衣服,静嬷嬷和平公公的眼泪就下来了,连忙跪地低呼:“娘娘!”
“这件衣服真是端嫔的手笔?”凤弦月淡声问。
静嬷嬷忙不迭点头。“正是!当初老奴亲眼看见娘娘绣的,这袖口初还是老奴帮忙绣的竹叶呢!”
只是,下一秒,她的脸色又狠狠一变,抓起衣服放在鼻端闻一闻:“这是什么味道?”
有味道吗?凤弦月没闻出来。
“这味道……有点怪。”平公公也低头闻了闻,和静嬷嬷互相交换一个眼神。
看他们俩眉头紧皱,凤弦月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这个……老奴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静嬷嬷低声道。
凤弦月的心也不由一沉——
这两位宫中老人都不知道,皇后她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尽管早知道皇后不喜欢她,但新媳妇才刚进门就受她如此对待,凤弦月心里还是阵阵发凉——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能下这么狠的心?
或者说,是夜无尘做错了什么?
然而,她不可能拿着东西跑去皇后跟前问话,凤弦月只能将问题憋回肚子里。
便将衣服交给平公公他们去研究,她整理一下思绪,继续处理王府里的诸多事宜。
之后,便到了三朝回门之日。
这天一早,凤弦月和夜无尘便起床梳洗,坐了马车来到两条街外的季相府。
因为凤弦月嫁的是王爷,所以凤居正和张氏夫妻早早便在门口等候。
待福王府的马车到了,夫妻二人带领一众奴仆跪地行礼:“参见福王爷,福王妃!”
眼看着这对一向不可一世的夫妻如今跪倒在她脚下,凤弦月心头的舒爽用言语难以描绘。
上辈子自己也经历过这一场,却偏偏为什么一直在为没有嫁给太子纠结,而没有好好享受这一场小小的胜利?
“起来吧!”夜无尘大声道,小心的将凤弦月接下来,“月儿,小心。”
“嗯。”凤弦月冲他一笑,两人十指紧扣,一同跨过门槛。
惨遭无视的凤居正夫妻脸色一白,连忙跟上。
茶水早准备妥当,大家各自落座,眼看那对新婚夫妻依然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情意绵绵的样子让人腻得慌。
凤居正清清嗓子,刚想摆出岳父的样子说句话,凤弦月突然回头:“怎么不见清歌?”
“她……身体不舒服,在房间休息。”张氏小声道。
现在京城上下谁不知道,凤家二小姐伤了脸面,无颜见人,便一直称病不出。
凤弦月冷笑。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去落井下石?
从六岁开始,她便是凤清歌口中的恶毒姐姐,自己现在自然要将这个名号坚持到底。
便轻轻一笑:“王爷,那你留下来陪父亲吧!我去看看清歌。”
“好!”夜无尘大力点头。
张氏夫妇脸色又变。“这个……不用了吧?”
“用的用的,清歌她是我妹妹,我们姐妹许久没见,她生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去看望?”凤弦月柔柔笑道,脚下早迈开步子,“清歌她还住在墨香阁是吧?”
反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不用人带路,她自己走就行了。
府里的丫头不敢拦她,张氏有心拦截,但赶不上她的步伐,凤居正更是被夜无尘拉着,哪里脱得开身?
于是,凤弦月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凤清歌的所在。
人还未靠近,便听见一连串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还有丫头悲悲切切的低泣声。
真不错,她赶的是时候。
凤弦月一把推开房门:“哟,这是怎么了?凤清歌你摆出这么大的场面迎接姐姐我,姐姐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刚还忙着砸东西发脾气的凤清歌一愣,连忙抓起帷冒戴在头上,然后才转向她。
“你来看我笑话的?”
“是啊!”凤弦月笑着点头。
“你!”
凤清歌帷冒下的双眼里发射出刀子般凌厉的光芒。
凤弦月含笑应对:“妹妹你马上就要嫁入太子府做侧妃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这样可不好哦,以后你怎么在正妃手下讨生活?”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才一进门,便一刀接着一刀,全往她心窝子上捅,凤清歌恨得咬牙,真恨不能拿把刀子把她给捅成筛子!
偏偏凤弦月还在笑着:“只怕不行呢!妹妹你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已经和我说好了,等你嫁进东宫后,咱们姐妹还得多多来往,他不希望咱们的关系生疏了呢!”
凤清歌身形一晃。
“太子他真这么说?”
“当着许多人的面说的,那还有假?”凤弦月笑吟吟的道,“妹妹,你说太子他这么做目的何在?你说他是不是真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了?”
他分明是喜欢她喜欢得不行!
明明知道她已经嫁给福王了,居然还借助自己侧妃的名号和她拉拢关系……
凤清歌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也浑不自知——
她早该想到的。像她这样破了相的女孩儿,一般人家都不屑于要,太子又怎会垂青于她?
他分明就是另有所图,而且图的还是这个贱/人!
“呵呵,说起来还真是有缘呢!咱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偏偏又嫁给了太子和福王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说,以后会不会——”
“你别再说了!”
眼看着女儿已经支撑不住了,可凤弦月还在落井下石,张氏忍不住拦在女儿跟前:“死丫头,你别以为你做了个所谓的正妃就能耀武扬威。我的歌儿她以后是要做皇妃的人!”
“皇妃不一样一辈子屈居皇后之下?”凤弦月眼底泛起淡淡的轻蔑。
而以凤清歌现在的样貌,她这辈子都休想登上后位!
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大家不说,他们也都默默无视了。
可现如今,凤弦月大大咧咧的提出来,分明就是在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往她们母女脸上甩——
谁不知道,凤清歌从小的梦想就是做太子妃,然后母仪天下,傲视天下所有人?
可偏偏……
“凤弦月,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最终忍无可忍,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她的冷言冷语冲破,压抑了几个月的悲愤喷薄而出,凤清歌嘶吼着朝她冲去。
“歌儿!”
张氏见状,连忙尖叫着扑向凤弦月,将想要躲开的她按住。
凤清歌趁机一个耳光扇过来,凤弦月侧头躲过,但下巴上还是挨了一掌。
立时心头火气,她抬脚便往凤清歌肚子上踹去。
继而一扭头,冲张氏冷冷一笑,一拳揍上她的脸。
两个女人纷纷不支倒地,连带撞倒了不少板凳花瓶。
“小姐!”
“夫人!”
一时间,一旁侍奉的丫鬟也惊呆了,连忙尖叫着跑过来。
“凤弦月,你又放肆!”立即,凤居正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入耳中,呼呼的风声夹带着凌厉的攻势来袭。
凤弦月忍不住闭上眼,但那一巴掌却没有落在她脸上,反而——
砰!
一声重响,夜无尘愤怒的高喝在耳畔响起:“谁敢碰月儿?本王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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