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爷是何计划?其实很简单,杀了包明觉,将那玉莲花拿来便可。只是这包明觉本就是蓬障岛出身,若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空架子,怕徐王爷业务需要请来这么多的高手助阵。
聂秋看向他人,此番在场的,就好似那八仙过海一般,各显神通。
“蛮伢子孔武有力,手中的唐刀需在混战之中方可发挥最大的杀伤,本就是冲锋陷阵的架势,听风长鞭神鬼莫测,游斗起来防不胜防。胡先生救人手段精明,下毒的本是更好,有他在便能轻而易举的解决那些护卫玉莲花的劲弩弓手。泥犁宗的两位后生,剑法卓绝,可堪大任,是那中流砥柱,包明觉此番入了长安城,定然是死路一条!只是这计划...”
“栗老,其实,胡先生的意思无外乎,杀了包明觉,除了那玉莲花,其他的宝贝我们该怎么分呢?”
那蛮伢子别看孔武有力,却是心思缜密之人。还未动手,却和他人一样,惦记的无外乎是那包明觉一行人身上的宝贝。
“好处是自然有的,且不说这包明觉此番进京献宝,所带的除了那玉莲花之外,更有十万两的黄金!更有无数天材地宝。徐王爷的意思是,他只要那玉莲花,其他的天材地宝,万两黄金,他分文不取。”
听到此处,莫说是其他人,亦或者是对于金银无所概念的二师兄白桥,就连聂秋都是有所心动。
要知道,天下修士,行走江湖。金钱是安身立命之本,而那天材地宝则是真正的修炼之本!哪个修士行走江湖,身上不是携带者万两的黄金?更别提那些对于修行大有裨益的天材地宝!
俗话说财侣法地,缺一不可,说的便是如此。
“如此这般,那么此番截杀包明觉,又有何计划?”
红衣女子阿宁眯起眼睛,端着青瓷的茶盏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他红唇轻启,端的是极为美艳动人。
“按照计划,包明觉明日晚间进京。但因为所带的物资贵重,南北营也打过招呼,应该不会再长安城外的驿馆歇脚,而是会直径入城。不过,徐王爷已经和城门的守卫打过招呼,包明觉想要夜晚入京,却也绝非易事。而这动手的地点...”
驼背老人栗先生眯起眼睛,转而看向身边那黄头发的小厮。那小孩子看上去虎头虎脑,却也是聪明伶俐。当下便取出来了一幅地图,摊开在了那茶桌之上。这地图正是长安城的地图!
驼背老人栗先生站在地图之前,干枯的老手伸出来,却是直径的指向了那长安城的城郊某处。
“长安城西十里处,有那无极山观,山下便是西城驿站。官驿之中,有那卫士三十余人,信使十九人。这些无阻畏惧,只是那包明觉带着的护卫,需多加小心。”驼背老人栗先生说完,眯起眼睛,指向了那无极山观,道:“下手的地点便是此处!明日晌午饭后,胡先生便要在日落之前麻翻了那官驿之中的差人,一旦落日,便是动手之时!届时大家多加小心,切记不可露了相!”
驼背老人一口气说完,气息却依然平稳,转而看向周围五个人,目光如炬,淡淡的暗含着一股杀伐之意。
······
一夜无话,当晚聂秋也并未回那风雨小筑,而是直接在那雅瀚轩住下。
第二日清晨,北荒的浪人刀客蛮伢子便和胡先生早早起来,准备了饭食吃了之后,便直径出了城。这胡先生是药谷门下出身,制药炼丹的手段毋庸置疑,虽说身子骨孱弱了一些,但是有那蛮伢子护卫,这一路上却也不太会节外生枝。
只是今日傍晚,红霞遮天。
栗先生身边的那黄毛孩童亲自取来了一套夜行衣服,黑衣黑裤,遮脸的则是黑纱布幔,端的是一身黑衣,只露出来了鼻梁之上眉骨之下的眼眸。阿宁和白桥,以及聂秋三人,分骑三匹高头大马一道趁着夜色出城。
所经城门的时候,虽说遇到了那守城卫兵的盘问,却也并未有过多的为难二人。
要知道,这个时间坎儿上,进城的要比出城的多。而索性徐王爷吩咐旁人打点了一切,守城的侍卫并未有过多的为难聂秋等人。这才让他们三人轻而易举的出了长安城。
出城之后,三匹马一路西行,马不停蹄的半个时辰之后,无极山观便引入眼帘。
那无极山所在长安城外,是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住着的也不过只是一些清修道人。只是许多年未曾有新的道人入门,逐渐的这无极山观虽然不小,但却也逐渐凋零。这些年更是无人居住,破败不堪。
而这无极山观唯一的好处便是地势极好,视野也是极好的。
聂秋三人出了城之后,便直径上了无极山,将马拴好,备上了草料之后。聂秋等人便静观其变,等待着胡先生和蛮伢子给他们发送动手的信号。
“一...二...三...”一共八辆马车,饶是入夜仍有卫士把守。俗话说,灯下黑,灯下黑。这包明觉一行人怕是怎地也不会想到,一路平安的到了长安城外,却横遭截杀。”
破败的无极观之中,三人并未点燃篝火。寒夜慢慢,刺骨的寒风从那周围破败的窗户中灌进来,端的是让人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聂秋眯起眼睛看着那山下热闹的官驿,并没有心思搭腔说话。
“病痨鬼胡先生说你天生亲火,领悟了一门异火的本事,如此天赋,也难怪能夺取那英才榜的第一,击败了黄朝。”
红衣女子来了这破败的无极观之后,话也变密了不少。
“姐姐看的通透,我这小师弟的确是天赋异禀的少年天才。”白桥凑近到了那红衣女子阿宁的身边,笑嘻嘻的说道。
二师兄白桥平日里便是眉清目秀,英俊不凡。莫说是常人,就是那七大宗之内几个出了名的美女修士,对二师兄白桥也是仰慕已久。
这阿宁并非是七宗修士,而是那家族传承之人。虽说不是什么贵胄,但却也是一方诸侯一般的大世家。
虽说修为极高,但终归是那女子。怀春之心自然有之。
眼见白桥搭腔,二人便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来,天南地北,好似极为熟悉一般。
聂秋则时刻关注着山下的一举一动。
大约接近子时时分,驿站之中的灯火逐渐开始变得暗淡了起来。厨房的炊烟也开始变得飘忽不定,灶台的烟火逐渐也开始冷却熄灭。
子时,天空之上一声哨响,紧随着无声的烟火升腾而起。
那是蛮伢子发出的信号。
“准备出手!”
阿宁眼见那烟火生气,当下便走出了无极观的破败正殿。
一袭红衣在那苍凉的山中更显的几分妖娆,月光投下,显得她那张脸儿无比苍白。
咻的一声,腰间一把长鞭跳脱而出。
鞭子一段甩动起来,碰撞撕裂着空气,发出一阵呼啸风声。
紧随着那阿宁便化作一条红影,一跃而起,掠过长空朝着山下驿站掠去。
聂秋和白桥也不含糊,一前一后紧随着阿宁的步伐下了山。
三人前后包抄,并未一口气闯入那驿馆之中。
包抄之下进入驿馆,却是驿馆之中已是一片狼藉。
厅堂之中胡先生的麻药麻翻了七八个食客以及那跑堂的小厮,驿馆之中一片狼藉。
“胡先生呢?”进了驿馆,阿宁便看到身背着大唐刀的蛮伢子,站在驿馆中央,唯独不见胡先生的影子。
“出了岔子,我和胡先生走散了。”
“蠢。”阿宁又说道:“驿馆就这么大,怎会走散呢?”
“胡先生本应该在那驿馆后院的柴房下药,只是这药下了,我唯独在那柴房和厨房没有遇见胡先生。”
“你们为什么分开?”阿宁看着背着黑色唐刀的蛮伢子,道:“那胡夏生功法修为并不强,若是落入包明觉的卫士之手,怕是凶多吉少。”
阿宁这番话两层意思,那胡先生终归只是一个药师,况且又行走江湖。若是落入他人之手,绝对不能指望他能够讲什么江湖道义,随便胁迫之下,就有可能将他们此番截杀的计划完全和盘托出。
然而那阿宁正说着,却是突然吱呀一声木门常年受潮而导致打开时传来的刺耳声响传来,却是整座驿馆之中传来一阵极为阴森的杀伐之气。将他们四人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既然来了,也入了局。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鬼鬼祟祟的闯入官驿,是不知死活?还是穷疯了?”
正当此时,众人寻着那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却看到那驿馆的二楼之上,一条猩红的影子突然乍现。紧随着,一颗人头从楼上顺着那楼梯滚了下来。
脖颈上的鲜血还在滴着,经过的一路便沾染了一路的血腥。
众人盯着那头颅一看,却是立刻胆寒不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因为那血腥的人头,不是别人,正是药谷的药师胡先生!被人砍去了头颅,睁大了双眼,死前似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嘴巴张大,眼镜之中的眼箭矢几乎要爆出来!
众人继而看向那声音来源的方向,却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驿馆的二楼,斜靠在木栏之上,看着聂秋等人,脸上透着一股轻蔑的笑意。
“一个药谷的药师亲自下药,你们也绝非是寻常的小毛贼,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谁人让你们来的?”
那年轻人的话音刚落地,却突然听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音传来。聂秋再看窗外,整座驿馆里里外外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七八十个手持钢刀的黑衣男子,已经将整座驿馆包围,当下却聂秋他们却是入了别人所设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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