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许多修士,光是在这一个关卡上面就要停留很久。可是聂秋,按照他的说法,只用了短短的五个月!
没人敢去怀疑,因为那真气的精纯程度,绝对不是一般的刚不如炼气境界的雏儿的真气纯度!
换句话说,聂秋只用了五个月的时间,便从淬体进阶到了炼气大圆满的境界!
这等修为天赋,已让在座的许多人望尘莫及!
看着那真气萦绕在身体周围,形成五行的热浪漩涡。
唐渡厄到底是刑堂长老,帮亲就不管什么道理,想起方才薛猫儿那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免冷笑,看向薛猫儿和她那师傅,道:“薛郡主当初从淬体到炼气,又用了多久?似是用了大半年,既然如此,又有何德何能来质疑我的徒儿?”
这一巴掌打的响亮。
真凤之血的薛猫儿,谁人都知道当年他在淬体和炼气的玄关上,整整卡了半年的光景才有所突破!
薛猫儿更是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
传说薛猫儿出生的时候,金陵城上空,漫天祥云,古都外百鸟朝凤,一派祥瑞气象!
而有那浑身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大鸟,从天而降,张口说话,言明是那蓬莱仙山的火凤,降临人间。化作一团金光,进入到了齐皇后身体之中,诞下女婴,取名薛青。后因在那齐国皇宫中收养了八只黑猫,带上离山,于是便有了如今江湖上人人所知的薛猫儿。
虽说这薛猫儿上了离山宗,也是被当做掌上明珠看待,事实证明,薛猫儿的修为也配得上他那真凤血脉。十岁淬体,大齐国皇宫的大内高手,数人近不得其身。
真凤之血更是从小领悟凤凰真火,也是的当世一等一的异火!可是偏偏她这等天赋,却在炼气境上卡了整整半年的光景才有所突破。不但如此,从那炼气一层到二层,看似一步之遥,薛猫儿也整整的用了一年的时间!
虽然其后进阶筑基,薛猫儿凭借真凤学猫,洗髓伐毛,脱胎换骨。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便达到了炼气大圆满,但说到底,他那炼气之初,用了一年时间才进两境,却也当初遭受到了不少的非议,有些人更是认为,薛猫儿根本不配那真凤之血!
甚至有那传言所说,所谓的真凤之血,不过是大吴国后主复国的噱头。
众说纷纭之中,薛猫儿倒也见怪不怪。
毕竟诸国之中,东吴虽说地处沿海,又比邻大唐,靠近中原。但几十年前那场战火之中,东吴国力羸弱,根本比不得当年的盛世之景。他薛猫儿虽说是吴主的掌上明珠,但在修士世界,皇宫贵族的修士也并不少见,他薛猫儿说到底后台并不算那么硬!
她薛猫儿看不上聂秋,完全是因为这个聂秋不识好歹的和段纯阳过不去。在他薛猫儿看来,段纯阳虽然也是出身寒门,但好歹有那先民家族的赫连家支持,早晚能够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东吴想要再复当年大国,赫连家族这么一个高枝是必定要攀上去的。更何况那段纯阳,器宇轩昂,是北地朔州寒门士子的骄傲!
虽说成就还未达到那么高,但一直被无数北地朔州的士绅豪门看作为下一个王佐之才。但如今虎落平阳,如果不是赫连燎原出手,段纯阳怕是早已被聂秋杀死了!
这便是她薛猫儿万般和聂秋过不去的所在,她从小就背负着家族太多的责任。如今段纯阳在她看了是最好的如意郎君,但却被聂秋亲手毁了大半,她薛猫儿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唐渡厄,你休要仗着在你们泥犁宗,你就可以欺人太甚!”
薛猫儿一旁的老道姑气的拍着桌子,她虽说是一介女流,但却中气十足,一声断喝,整个白顶大殿都能听得真切。
“咳咳咳…”
大祭酒眯起眼睛,干咳了几声。
在座之人之中,当属这大祭酒,地位最高,他一说话,当下鸦雀无声,无人敢多一句嘴。
“窝里横算不得本事,诸位齐聚我泥犁宗,可别忘了正事儿。”
这大祭酒,七大宗门之中都有一位。地位崇高,可却并不是七大宗门之中的高手。多半是那这些祭酒是那上古先民,地位崇高。
就比如泥犁宗的这位大祭酒,就是那蓬莱巨石阵走出来的无上高手。
上万年前,先民和七大宗门合力围剿魔宗,导致魔宗战败,远离大陆。而这先民祭酒,则进入到了七大宗门之中,成为了祭酒。
虽说没有实权,但是话语权却还是有的。
如今那蓬莱岛上的巨石阵,便是先民在中土大陆最后的一处圣坛。每年都有修士行走天下。蓬莱岛上修士也并不算多,但随便走出来一个天下行走,也是当世高手。
如今那颤抖半岛之上妖孽作祟,这带领七大宗门前去征讨的,必然是那蓬莱岛上的祭酒大人。
“万年之前,魔宗入侵中土。我们联手,今日老夫断然不能看那颤抖半岛的妖孽做大。我雷霄峰愿派出六名真传弟子下山,帮助七大宗门一起征讨那牛妖大王!纯阳你随着你的师兄们一起去,多听少说。知道了吗?”赫连燎原本就是那上古先民家族,此番颤抖半岛上粗话了妖孽,他自然要牵头。
段纯阳挺起胸膛,抱拳拱手,道:“我入泥犁宗,便没有光想着在师傅和宗门这颗大树下成荫,徒儿自然愿意前去!”
六名真传弟子可是大手笔,上次泥犁宗前去征讨那牛妖大王,全部身死。而存活回来的唯一真传弟子,也被下了妖法,折磨的人不人,妖不妖。
“师傅,我去!”段纯阳眯起眼睛,掷地有声。
赫连燎原眯起眼睛,看向段纯阳,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薛猫儿则正了正慵懒的身段儿,一旁她的师傅那老道姑则挥手道:“颤抖半岛地处我东吴境内,离山宗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们也出六名真传弟子,猫儿你带领大家。”
薛猫儿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段纯阳,道:“纯阳公子若是能去,自然事半功倍,泥犁宗弟子前去也是能够徒增一大胜算。”
转而那薛猫儿看向唐渡厄,道:“只是不知道,我离山去了这么多人,七大宗门之中有些上师便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会不会有人躲在他人身后,做那缩头乌龟。”
这话明显是冲着唐渡厄所说的。
谁人都知道那颤抖半岛之上,如今妖孽横行,凶险万分。已然成了一处遗落战境,之中虽然瑰宝无数,但若是想去,却也是要冒极大风险!
唐渡厄眯起眼睛,道:“此等事情我千岁寒峰自然不能落人之后,千秋你二师兄何时回山?”
“呵呵,这还需要挑日子?原来有人的人说的比做的还要好听哟。”赫连燎原阴阳怪气的说着。
唐渡厄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苗千秋虽然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之一。但修为却也难堪大任,大徒弟远在盛京担当皇宫侍卫,如今征兆却也是极为麻烦的事情。
而唯一能够堪当重任的,只有那游戏人间的二徒弟。
“难不成是千岁寒峰上无人可用了吗?呵呵。”薛猫儿的师傅那离山老道姑冷笑一声,笑的声音却是轻蔑无比,听上去格外难听。
“谁说我千岁寒峰上无人了?师傅不发话,我怎敢毛遂自荐?我们千岁寒峰上讲的是规矩,不是比谁的拳头硬,谁能逞能。师傅!”
正当这时,突然的白顶大殿之外的步梯之下传来一声笑声,众人随着那声音看去,却看到一个白衣少年缓缓的走上前来。
他身体挺拔袖长,俊朗的脸上略有一些青色的胡茬。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从外走来。
聂秋挑眉看向那人,那人也看向聂秋。四目相对,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弥漫了开来。
“我千岁寒峰上每到正月便要夜宴所有不能回家过节的真传弟子,眼看着就要到了正月,我便下山挑选食材。迟了些日子,就被别人嚼舌根子,好不讨厌!。”
聂秋当下便知道,这人便是那唐渡厄麾下的第二真传弟子!那个号称游戏人间,喜爱美食的白桥。
薛猫儿看着那白桥走山下走上来,步伐稳健,轻飘。看似慵懒的眼神之中,却藏有一抹精芒。手中提着食盒,走上前来,呈到了众人面前。
“我千岁寒峰上众多弟子来自四海诸国,很多正月冬节也回不了家。自从二师兄来了就每年为师弟们做十八道大菜,今年师傅新收了徒弟,七天之前下山,却没想到今日就回来了。”
一旁的苗千秋冲这聂秋笑声的解释着。
聂秋看向那叫做白桥的二师兄,却也感觉得到这二师兄身上藏着一种隐隐强大的气息。他一身长袍,手提食盒,步伐轻飘,眼神慵懒的好似没睡醒一般。他一出现,倒是这白顶大殿之中安静了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那千岁寒峰上的二师兄白桥,唐渡厄眯起眼睛,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自从大徒弟离开了千岁寒峰,去了那盛京长安做了白衣铁卫,峰顶之上实力最接近夜游的便是二徒弟白桥。如今白桥若是能来,带领一众师弟,他却也是放心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次远征颤抖半岛。光是雷霄峰就去了六名真传弟子,带头的更是和赫连燎原的大徒弟,修为只差一步便是夜游境!
“聂秋,你来我泥犁宗也有五个月了。此番远征颤抖半岛剿灭那牛妖大王。你还决定躲在这山中,在我泥犁宗门下成荫?”
段纯阳看向聂秋,眯起眼睛,挑衅的问道。
聂秋冷笑一声,却也知道这段纯阳是下了决心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那颤抖半岛如今妖孽横行,自己一个炼气境的前期,怕也是危机四伏。
但对方指着自己鼻子挑衅,聂秋也没理由退缩,当下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师傅,徒儿也想随师兄们一同前去!!”
“哈哈哈!”离山的那老道姑嗤笑连连。
“一个炼气一层的修士随去远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是让那妖魔笑话我七大宗门。唐上师你们千岁寒峰起岂不是让天下耻笑?落为他人笑柄?”
“也就是唐上师你有这魄力,难不成也要让一个炼气一层的小修士前去。”
老道姑眯起眼睛,看着聂秋,满是鄙夷的神色。
“是啊,唐上师,此番远征绝非儿戏,你门下徒弟,切记不可意气用事啊。”就连那大祭酒也劝阻聂秋。
毕竟一个炼气境的修士,虽然也许可以进入半岛,但是若是想随着大家一起去和那牛妖大王周旋,却也勉强了一些。
“师傅,纯阳师兄说得对,我辈年轻,却不能总是在宗门星峰下蒙荫,此番试炼就算我发随其他师兄一通进入那遗落战境的核心地带,但在外围击杀妖魔,也是为七大宗门尽一份力!”
聂秋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倒是让人频频心中对他有了些许的好感。
而不远处的段纯阳则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着聂秋,心中的那一股滔天恨意涌上心头,英俊的脸旁上面隐隐的藏着一股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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