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堂,大药师。公主坪里没人不知道这么一号大人物的,因为公主坪的百姓都知道元善堂。
元善堂可谓是方圆五十里所有乡镇当中,一等一的大药房,平日里,谁有一个头疼脑热的都愿意去元善堂抓药看病,久而久之,元善堂就在公主坪扎下了根。
这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便在于元善堂里面的药剂师,手艺极靓,虽然谈不上有起死回生之术,但却能称之为妙手回春了。公主坪方圆十里八乡的,疑难杂症去了元善堂都能治的好。
当然,元善堂养了这么一大批几乎能媲美郡府道台衙门的官医,其价格也自然不言而喻。
“我们家上师有请聂公子过府一叙,想和问你几个问题。”吴子恩翘在凳子上的腿晃悠着,抓起一把花生,一边剥着花生皮,一边往嘴里丢。
聂秋知道,那什么元善堂的首席药剂师让自己去,八成是何远从中捣鬼,将那天夜里义庄后面乱坟岗,聂秋偷学药剂方子的事情,告诉给了元善堂里的那些药师。
在大陆之上,药师的地位仅次于修士,甚至那些炼药技法高超,同时修为高深的药剂师地位甚至高于普通的贵族!
多数的药剂师性格各异,但都有同样的一个特点,那边是极度的自我和自私!
这也难怪,任何一个药剂师提炼一味药,都需要千锤百炼一般的各种繁琐手段。炼药期间,更是要尝尽百草,风险极大。
每写出的一道方子,那可都是代表着药剂师的呕心沥血。就算是废旧的方子,只要有心的人,都能够从方子当中的一味药材,或者某种材料,来推演出来无数的药方!
所以,天底下的药剂师才会将自己的药方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除非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否则的话,旁人若是有心偷学,下场都是不是一般的惨!
加上药剂师地位超然,杀个把人连血都见不着,久而久之,天底下敢惹药师的人,恐怕真不多。哪怕是各大王国的王公贵族,封疆大吏,也不敢把一个药剂师怎么样。
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这些药剂师会不会在突然某一天,在食的餐饭当中下药。
“这聂家的小子平日里聪明伶俐,做事说话八面玲珑,怎么今儿就得罪了何家的人了?”
“这谁能知道呢,看那吴子恩,身边一各个汉子怒目金刚的,可都不是吃素的善类啊。”
“可不是咋地,我看啊,今天这事儿难了。说来也是,何家在公主坪家大业大,何苦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给你们说,我知道。何家另外一个少爷何通今年也要乡试。何家人这是找机会把聂秋挤兑走,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呢!”有多少知道点小道消息的人,便说了出来,看着聂秋,不由得也替聂秋无奈道:“这聂秋小小年纪,便要承担整个家不说,如今要真是落到那些元善堂药师的手里,八成得丢掉半条命,今年郡府的乡试,怕是也要跟着黄咯。”
有人在一旁嘀咕,平日里和聂秋关系交好的乡邻见到聂家母子二人被吴子恩带来的七八条汉子围在凉茶大棚里面,不敢出手帮忙,却也难免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说!再叨逼叨的废话,老子今天也让你们做不成生意,都给我把嘴闭上,想管闲事的现在就走过来,看老子一拳把你们脑袋打肚子里,看你们还多不多嘴!”
吴子恩一脚踹翻了又一张聂家凉茶铺子里面的桌子,手里一把花生壳直接朝着人群帅了出去。溜光的大脑袋上面还有一条早些年和人争强斗狠留下来的伤疤,身边围着几个高大壮硕,一脸不善的汉子,当真有那么一股让老百姓忌惮的匪性。
“聂秋,我们何少爷说了,您前些天晚上那么有骨气有风骨,今儿个我来请你,您想必也得拿出来点您的风骨,您说是不是?”吴子恩说着,啐了一口浓痰在聂秋家的姜茶铺子里面。
“哥几个,还愣着干嘛,上去扶聂公子一把啊。”吴子恩说完,身边两条最近的汉子便抱着拳头,捏着手掌咔咔作响的朝着聂秋走了过去。
这俩汉子都是何府的家丁,生的一身腱子肉,平日里看家护院,偶尔的再乡里也是好勇斗狠的主。
两个汉子壮硕如牛,一左一右横着便要去拿聂秋。
蓬!
蓬!
那两个汉子刚走到聂秋跟前,一脸狞笑突然僵硬了下来。
在看聂秋,如同一只花斑豹一般,一跃而起,一拳带着一股隐隐闪烁的微弱佛光,两声闷响过后,一人一拳砸在了那两个走上来的何府家丁的面门上面。
这两拳砸的那叫一个七荤八素,两个汉子顿时瞬间蹲在了地上,捂着鼻子,鲜血顺着手指头缝便流了出来。
出手伤人!让本来安静的东乡集瞬间热闹了起来,看客们一片哗然。
吴子恩呆滞了片刻,当即破口大骂:“小杂种,你敢打何老爷家的家丁?”
聂秋站在原地,仍然岿然不动,看着吴子恩,心中去有着另外的一番盘算。
要说这吴子恩,聂秋多少知道一些,早些年也是被何家送去书院,读了几年书不说,也有一身本事修为。
淬体一层入门的境界,想当年何家老爷送货去西京,路上遭遇了一伙歹人,险些丧命。正式这吴子恩的关键时刻的出手,力挽狂澜,自己身重十几刀,丢了半条命将何家老爷护送了出来。
之后吴子恩就成了何府的红人,重伤数月修为耽搁,难以精进。但是凭借着这一身淬体一层的底子,倒在公主坪无人敢惹。
如今聂秋二话不说便出手伤了何家的家丁,自己的手下,吴子恩当即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
平日里在公主坪,自己下馆子都没人敢问自己要钱,今天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打了自己的人!
吴子恩顿时气急,一抹油亮的光头,举起身边的一条长凳,断喝一声,犹如狮吼一般,抡圆了长凳变朝着聂秋砸了过去。
淬体一层的实力放在百姓当中,震撼十足。
长凳被吴子恩举起来,狠准刁钻无比,凳子面迎着聂秋的脑袋便砸了过去!
传言之中淬体一层则有一百石的力量,别说是人脑袋,就算是一匹高大的烈马,挨这么一拳头也得被砸的脑浆崩裂!
“完了,要出人命了哟!”
“这聂秋,六年前修为入门,如今不见修为有任何的突破。怎么可能受得了那吴子恩淬体的力量!?”
“可怜聂家孤儿寡母了。”
周围看客忍不住的一个个捂着了眼,胆小的女人更是吓得尖叫连连。谁都不乐意大晌午的便看到自己的邻居被人一凳砸的脑花四溅。
聂青崖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磐石一般一动不动当即是以为自己儿子吓的顿时呆傻了,护犊心切的母亲当即就要上前挡在聂秋的身前。
可她未曾想到,站在原地的聂秋,一双眼睛正炙热无比,黑色的眸子此时此刻瞳孔之中隐隐的闪烁着微不足道,难以察觉的细微佛光。
目光如炬,瞬间聂秋便像是一头豹子一般,双拳同时崩出!
“龙象般若拳!”聂秋内心当中陡然之间一团力量几乎要破体而出,脑海当中那金光闪闪的佛光舍利子突然转动起来,身体内一团力量陡然迸发而出,隐隐的一股威压犹如溃堤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哼,小杂种从哪学的般若拳,教你的人没告诉你,这拳法早就是烂大街,老子玩剩下的了?”
吴子恩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假,般若拳在大陆各大王国当中不算稀奇。有些崇佛宗的国家,军队甚至以般若拳为军中武技。可见般若拳法的普遍性。
“熊罴劲,开!”那吴子恩陡然断喝一声,浑身上下竟然爆发出一团褐色光晕,陡然之间浑身的肌肉瞬间暴涨,衣服都几乎要撑破了一般!
“熊罴劲!这可是真真切切的一星功法啊!只有淬体一层的修士才能修炼!聂秋只是会一个普普通通的般若拳,怎么可能是熊罴劲的对手!完全不堪一击啊!”
在大陆之上,功法武技基本上分为七个等级,星级越高的表明等级越高,实力越高!
就像般若拳,不过是一星功法。
熊罴之力灌输全身的血脉经络,已经让吴子恩几乎陷入到了棕熊一般的狂暴状态当中。他目光之中此时此刻只有聂秋,他几乎已经想好了自己亲手将聂秋脑浆打出来的场面,该是怎样一个血腥!
吴子恩浑身气焰暴涨,看的周围人心惊肉跳。手底下的那些青皮家丁,更是血脉喷张!
好似是吴子恩的爆发点燃了他们暴烈的性格一般,一个个眼睛直直的盯着吴子恩一把将聂秋的脑袋给轰碎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龙象之力怎么可能是熊罴能够相提并论的!
聂秋拳势看似是般若拳,可却是从那山中沙弥那里传承下来的半套龙象般若拳!
用小沙弥的话,这套拳法随便扔给一个修士,他们就算是倾家荡产也愿意收走。
轰!
聂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乎是全凭着肉身的力量,那走过九级石阶后达到的淬体一层的巅峰肉身力量,一拳轰开了吴子恩手中的方凳。
蓬!
一声爆响,凳子瞬间四分五裂。
嗷呜!
整个东乡集看到这一幕几乎惊的下巴砸在地上!
他们全都看到了聂秋的拳头轰出,拳风之上竟然隐隐的闪烁着一龙一象一般,力大无穷,仿佛一拳轰出要把天给捅一个通透一般!
吴子恩整个人瞬间僵硬在了原地,他看着眼前聂秋一双剑眉下,目光炙热的看着自己。轰然之间,吴子恩脑袋一片空白。
他只看到一龙一象,闪烁金芒直扑自己而来。下一秒,聂秋的拳头带着一股强横的力量撞在了吴子恩的心头!
蓬!
一声闷响过后,吴子恩整个人像是脱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几家刚才还有心落井下石,没安好心。
希望着吴子恩一拳将聂秋打成半残,那些恶邻的铺子里。
吴子恩身体不算壮硕,可浑身熊罴之力爆发,所到之处瞬间人仰马翻,一片狼藉。跟这吴子恩来的那几个何府家丁,也是一个个倒霉无比,全被吴子恩压在了身下。
噗...
吴子恩踉跄的站起来,嘴里满是鲜血,大吼一声,人已愤怒到了极点,双眼通红如血。
“小杂种,我生撕了你!”吴子恩暴怒的吼着,重开人群。却看到聂秋已经一个滑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而后手掌平放在自己的心口,突然掌心向前用力一推,一股强劲的力道硬生生的将吴子恩拍飞出去了三四米远的距离。
吴子恩的后背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身后的一面墙上,墙上顿时碎石漫天,半个人几乎被聂秋一掌拍进了墙里面。
这下,看到这一切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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