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吓得哆嗦着站起来,向院子里的酒窖跑去,因酒窖在地下,毁地干净的客栈,倒只有这一处是完好的。
没多会掌柜就拿来一坛子酒,店小二也在残垣中找出针线和蜡烛,倒塌的房顶把蜡烛砸地扁扁地,免强可以用。
夏馥儿点燃,小梨连忙接过蜡烛。
深吸口气,夏馥儿握住剑柄,一双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之上。
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的落寞。
“我来吧。”
夏馥儿没有拦着,这一通折腾,她已经快没力气了,若不一气呵成,寒风就要受罪了。
蓝柃易拔出长剑的同时,夏馥儿快速用准备好的干净布巾捂着伤口。
疼痛的刺激使寒风瞬间清醒,仅是一声闷哼后,便没了动静,身体却一声在颤抖着。
夏馥儿发现他紧咬牙根,呲目欲裂,双拳紧握,明显是在忍耐,想都没想地一掌劈了过去。
刘思韵看到副血腥的画面早吓地背过身去,小梨虽小脸惨白,却倔强地紧握着蜡烛半跪在那里。
夏馥儿用酒精替他稍稍消毒,把线在酒里清洗一下,拿针在火上烤一下。
蓝柃易依然无言挡过,本想让她背过身去,但见她倔强地看着,只好作置,以最快的速度帮寒风缝好伤口。
“我的人在赶来的路上,以现在的情况,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夏馥儿看着寒风的伤口,微微蹙眉。
“可是,寒风的伤口短时间内不能挪动。”
略一沉思后,蓝柃易道。
“好,我们扶寒风进去休息一下。”
后院虽坏的差不多,但有些地方床铺倒还能用。
蓝柃易把寒风放到一间可暂时休息的房间后,见夏馥儿依旧皱着眉头看着寒风,不禁安慰道。
“放心吧,他没事的,以前的训练比这严重的伤也有过,他也挺了过来,这次也一样。”
夏馥儿似没听到般,呆呆地站着,冷不丁地突然转头,眼神冰冷地质问道。
“你明明可以像刚才那样,一下消灭那些黑衣人,为什么到最后才出手,好玩吗?”
蓝柃易身子一顿,清冷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怀疑我。”
是,他起初是因为喜欢和她并肩做战的感觉没有用全部实力,更想来个英雄救美,但是后来黑衣人越来越多,他怕她受伤,也是放开手脚,难道她以为他最后一击是可以随便使出来的吗?
胸口闷闷的,灼烧般痛着,喉咙处腥甜的味道似压抑不住般要喷涌而出,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狠力咽下。
美目罩上一层清冷,盈漫着让他心痛的失望。
“随便你。”
广袖一甩,便走了出去。
一直站在外面的刘思韵,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小心地扶着他。
“噗。。。。。。”
走到稍远的位置,蓝柃易方才捂着胸口痛苦地吐出一口血。
“轩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那风刃不是常人可以控制,每使用一次会耗废你大量灵力,身体亏损不说,更是会受严重内伤,你。。。。。。”
蓝柃易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更多的,他不想让她愧疚
看了眼周围环境,他要尽快设出幻境才好,不然,如果再有人来,他不能保证还能保护好她。
刘思韵看着不忍,硬是帮着蓝柃易在客栈周围设了幻境,以防有人偷袭,好在一天平静,下午的时候他们的人也赶来会合,只是没想到接应他们的会是林子寒。
*****
宽敞舒适的马车内,夏馥儿与蓝柃易各坐一边,互不搭理。
夏馥儿是还在生闷气,而蓝柃易一是身体不舒服,二是气她的怀疑,三是不知怎么说,四嘛,就是夏馥儿在见到林子寒时那眼睛瞬间一亮,惹恼了他。
夏馥儿抬眼悄悄看了眼对面在烛光下拿着本书打发时光的蓝柃易。
心底暗忖,真不晓得林子寒怎么回事,三辆马车,干嘛让她跟变态一辆,还真不识趣,没看到人家的小情人很不情愿地上了另一辆马车。
蓝柃易表面看似淡定,但要细看不难发现他拿书的手指紧了又紧,档住他心思的长睫更是有些微颤。
“咳。。。。。。”夏馥儿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那个,我还没问你呢,我被人劫到西凤又到西秦,路也选的比较难寻的那个,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蓝柃易放下书,眼神扫向她的脖颈。
顺着他的眼神,夏馥儿立马想到她脖子上的兰花。
“香味!对不对?”
丢给她一个你看来不笨的眼神,道。
“那香是我亲自酿制,且以我的血为辅料,只有我能识别,别说十里,就是方圆百里,我都可知道去了哪里。”
夏馥儿:“。。。。。。”
不是吧,比狗鼻子还灵,那她还有什么自由。
身子前倾,狼扑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威胁道。
“我不管,快把香给我去了,否则。。。。。”
“否则怎么样?”蓝柃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
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拌随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直扑她面颊而来,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只消一动便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夏馥儿有些赧然,小脸透着粉红,连忙要退回去,恰在这时马车突然一晃,身子一个不稳冲上前去,嘴唇稳稳地触上一片柔软。
有些羞恼的想要退回去,身后大手哪能任她逃脱,轻贴住她的后背,很轻柔却怎么也退不出,羞恼地警告他,却被他乘虚而入。
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睛慢慢闭上。
再相见,好像有些变了,那醉人的温柔,像张网一样把她紧紧包裹住,无处可逃。
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稍倾,蓝柃易满足地放开她,姆指轻刮着她的唇瓣,调笑道。
“没想到几日不见,我的馥儿变得主动了,希望保持。”
“你。。。。。。”
气恼地捶了他一下。
“唔。。。。。。”一转头见他捂着嘴发出一声闷哼。
夏馥儿气笑了。
“喂,要不要那么装,我跟本没有用力好不好,你。。。。。。”
在看到他指间明显的鲜红时,夏馥儿猛地一顿,连忙上前拉开他的手,见他满手的血迹,惊道。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伤到哪里了?痛不痛。”
蓝柃易笑看着她惊慌地在他身上扒来扒去,抓住她的小手笑问道。
“你很关心我吗?”
“你。。。。。。”夏馥儿看着他这会还笑得轻松的样子,气道:“你都吐血了,还笑的出来你,很痛吧?嗯?”
嘴角一勾,正要安慰她,心思一转,嘴角一垮,眉头一蹙,捂着胸口,很没有元气的样子。
“还好,你不用担心。”
夏馥儿见他本来要笑,嘴角猛一垮的样子,以为他胸口又痛了,连忙道。
“哪有还好,肯定很痛。”见他不为所动,甚至还把书拿起来了,气地她一把夺过来扔到一边。
“这时候还看个毛线啊你,赶紧躺好。”
强制扶他躺好,在橱子里抽出被子给他盖好。
小心地替他掖好,烛光下他的脸颊越看越苍白,这变态还从来没那么弱过,这张美的不像话的脸,最多的就是清冷的样子,这样苍白羸弱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想抱在怀里摇了摇,好好哄一哄呢。
不对啊,受袭击的时候这变态可是牛掰地不行,什么时候受伤的。
“喂,你什么受伤的?”
细细想来,他好像在最后很厉害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对呢。
“蓝柃易,你不会是在使那什么招大风之类的那个很牛掰的招,受的伤对不对。”
对她的形容,蓝柃易心底无奈地抽了抽嘴角,面上一副强打精神的样子。
“不是的,我是不小心练功受伤的,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他这个表情更让她坐实了她的想法,想到她那时的态度,心底更愧疚起来。
“我们在前面停一下吧,休息一夜再出发吧。”
“这次的敌人似乎有点奇怪,知道我们的路线不说,计划还非常周密,我总有不好的感觉,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夏馥儿只好更小心地照顾他。
一路上尽心尽力,小心翼翼,只是。。。。。。。
“来,把这碗药喝了。”
小心地把他扶起来,并在被后垫了个枕头,再端药递给他。
难题来了。。。。。
蓝柃易看着黑糊糊的药,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不想喝,都说了,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不喝药怎么行,那样好的会非常的慢。”
“喝也可以,除非。。。。。。”
尼妹的,又来了。
“砰。。。。。。”地一声,把药碗重重放在桌子上,环胸看着那个坐在床上耍赖的某人。
结果某人直接捂着胸口,可怜巴巴的样子,慢慢往下挪,侧躺在那里。
翻了个白眼,夏馥儿举手投降。
“好啦好啦,来来来。。。。。。”
蓝柃易立马凑了过来,夏馥儿弯下身子嘟着嘴慢慢凑过去,临到近前威胁道。
“如果你再像上回那样不老实小心我去照顾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咬地极重,只见蓝柃易立马乖乖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夏馥儿心底哧笑出声,打这乖乖牌,还真不适合堂堂九千岁,配着那俊美无涛的脸,真是要逆天了,瞬间让人的保护欲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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